你問應該是是否有個人自由的概念。我的答案是肯定的。自由大致有兩個指代:意識上的自我自由與社會無限制的形體自由。

其中第一類自由,是自己的個人選擇。沉浸於自己選擇的價值觀念里的自由,誰也無法干涉。悉達多沉浸於禪定的世界,宗教信徒沉浸於神的信仰,哲學家沉浸於某一範式的自我辯證,孔夫子沉浸於「隨心所欲,不逾矩」……這些回歸自我意識自由,儒家是有的,也是追求的目標。

第二類自由,在當代這個條條框框的世界,不存在,只有相對自由,儘可能的擴展、包容。在宗教與極權國家,強迫性嚴重。但嚴格來說儒家是極力反感這些外在強迫性的社會制度與意識的。孔夫子相信通過人自身所理解的道德觀念就可以實現自我發展,排斥以法治為代表的社會制度,弘揚德治。有關如何運作德治理念,孔夫子教導「變其禮而不變其俗」。對比其他兩類宗教以「土生文化滅絕式」傳播的方式,真不知高多少層。

儒家以自我意識的勸導來引導個體發展,不以社會懲罰式限制個體自由,你說有無個體空間?


先申明,只說儒家,不論儒學。

儒家的特點,仁義為本,中和為貴。

這兩點是戰國儒家的核心和標的,所以就此展開討論。

首先,仁義。仁者對人,義者對己。

所以,仁,有我而非我,立場不在我,而在任意人,是空間中相互的兩個任意個體人,缺一不可。所以,仁,不存在個人空間。

義,守護羊群者義,大篆是羊和柵欄,小篆是羊我,區別不大,都是守護。這個立場零點是我。

但是,《春秋》和左傳有很多用到我的地方,通常都是指國家的守護力量,比如某某伐我,我與某某會會於某。意思是,我,不指代個體人,指代某種集體力量,群力,人群之力。所以,春秋和左傳,義是沒有個體空間的,所以,我們才說春秋微言大義,以小言微言,大共同之義,使之大。

總而言之,仁義,沒有個體人的空間,不強加於個體人,但是,依賴N個個體人去實現,充當仁義的載體。

其次,中和為貴。

和的原始模型來自於道學,因為儒學原本就發端於道學,所以儒家有和的意識也屬於潛移默化,只是儒家把它拿出來,優化王道思想的最終結構,為王道思想提供符合戰國時代背景的方法論。

那和的方式和標的是什麼?發而中節謂之和。什麼是節?邊界,界限。所以,和是有空間大小和界限的。

那儒家為什麼要提出和的方法論,孟子為什麼要提出天時地利人和呢?順情治性,這是儒學禮樂文化王道思想的核心和最終目的。

所以,但凡提到禮樂的書籍,毫無例外,直指性情,人之性情。人物之本,出乎情性。這是人的個體屬性,而非集體屬性。說六情是人的社會屬性成立,但它不是依託於集體表現出來,而是依託於個體人,人是人情的最小載體和單位。

所以,中和為貴,是有個體空間的。

所以,大學才說:格物,致知,誠心,實意。這是爭對個體人的,是個體人的空間存在和塑造。

宇宙中,最穩定的是什麼?是平衡,因為無論點在單一系統中的任何位置移動,都可以最終獲得平衡。(這是道學對人的定義。)

宇宙中,最脆弱的是什麼?是平衡。因為平衡總是很容易被系統外的外力打破,衝破界限。我們稱之為量變後的質變。(這是儒學對人生命運的闡述。)

所以,儒家認為人需要不斷越過自我人生命運的界限。如何確保這種越界不會出軌?仁義為本,順情治性。

所以,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新民,在止於至善。核心就在止字。知止而後有定,定而後能安,安而後能得。何為得?德也,天之在我者德,德流氣薄(pu)者生。

所以,總結:儒家有個人空間的存在,仁義為本,是原點,出發點;中和為貴,是人生,是命運。

討論完畢。


當然有,儒家思想並非限制個人思想,反而極其尊重個人空間,儒家的經典都是幫助人們去習性改毛病,往更好的方向發展的經典。

讓人誠意正心,格物致知的(《大學》),讓世人養浩然正氣(《孟子》),讓人明白「喜怒哀樂發而皆中節」(《中庸》),讓人懂得「天下為公」的慈悲和仁義《禮記》……且不僅僅只是給說道理,還告訴你方法,告訴你「學而時習之」(習,是實踐,練習的意思)。你只有深入進去,才能明白儒家思想的偉大,不會讓你沒有個人空間,還會從你的空間從「格物致知」到「齊家治國平天下」,真正讓你實現人生的價值,當然,前提是你要學而時習之。


《韓詩外傳》

孟子妻獨居,踞,孟子入戶視之,向其母曰:「婦無禮,請去之。」母曰:「何?」曰:「踞。」其母曰:「何知之?」孟子曰:「我親見之。」母曰:「乃汝無禮也,非婦無禮。《禮》不云乎?『將入門,問孰存。將上堂,聲必揚。將入戶,視必下。』不掩人不備也。今汝往燕私之處,入戶不有聲,令人踞而視之,是汝之無禮也,非婦無禮也。」

孟子認為妻子坐姿無禮,孟母引用《禮記》批評孟子,無禮的是進屋不問的人而非屋內的人。

雖然不一定確有此事,但卧室是個人空間,這是毫無疑問的。


感覺提問者的個人空間是指個人隱私吧,如果是這樣我的回答是沒有,儒家提倡慎獨,個人隱私是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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