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啊。比如人种间的差异。
黑人、白人、黄种人间有没有差异? 这其实是个挺有意思的问题。
简单的想,黑人因为皮肤黑,更能抵抗紫外线的照射,这应该是他们的强项。也就是说人种间是有差异的。
那么各人种间在运动能力、耐力甚至智力方面有没有差异呢? 尤其智力方面?可能有、可能没有。因为政治正确、不能研究啊。
当然有。
比如烟酒这种一级致癌物的存续就不是科学问题。
比如中医的存续也不是科学问题。
当然有。看到这个问题,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中国古代西学东渐的曲折和坎坷:
明末西学东渐,西方著作大量进入中国,传教士利玛窦、以及中国的天主教三柱石 - 尤其是徐光启 - 翻译了大量西方科技文献。这些译著,从宗教、哲学、逻辑学、到数学、天文、农业、化学、水利、经济学、人口学,覆盖面极广。
最难得的是,这些译注过程中,深得科学精髓,比如说徐光启在《几何原本》的序言里这么说:
由显入微,从疑得信。盖不用为用,众用所基
他在《几何杂议》里说:
昔人云:「鸳鸯绣出从君看,不把金针度与人」,吾辈言几何之学,正与此异。因反其语曰:「金针度去从君用,未把鸳鸯绣与人」,若此书者,又非止金针度与而已,只是教人艸冶铁,抽线造针,又是教人植桑饲蚕,湅丝染缕。有能此者,其绣出鸳鸯,直是等闲细事。然则何故不与绣出鸳鸯?曰:能造金针者能绣鸳鸯,方便鸳鸯者谁肯造金针?又恐不解造金针者,菟丝棘刺,聊作鸳鸯也。其要欲使人人真能绣鸳鸯而已。
这里的态度非常鲜明:我传播几何学,目的是传播几何学的基本原理(「金针」),而不是几何学的具体应用(「鸳鸯」)。懂金针的,不但可以绣鸳鸯,而且可以方便大家绣鸳鸯。而只知应用而不知原理的,不但没有办法让大家绣鸳鸯,而且,有可能拿著似是而非的原理(「菟丝棘刺」)乱七八糟地应用(「聊绣鸳鸯」)。
徐光启死后,崇祯帝「为之辍朝三日,赐谥文定」。明朝让人诟病之处甚多,但是明末的西学东渐,显示出明末士大夫阶层的文化开放态度,真的开了中国文明的一个窗口。可惜很快就被战乱和社会动荡阻隔了。
随之而来的清朝,态度就完全是另一个样子了。康熙本人对西方科学兴趣广泛,但是他的态度却是只满足个人兴趣,坚决禁止民间流传。比如说,他亲自组织人编著的中国第一部解剖学著作《钦定格体全录》,仅手抄3部,分别收藏在紫禁城、畅春园和承德避暑山庄。康熙帝禁止一切人员阅览此书,除非获得他的手谕
「此乃特异之书,故不与普通文籍等量观之,亦不可任一般不学无术之辈滥读此书也。」
康熙本人算是一个学霸,很多西方科技都很精通。但是,令人惊奇的是,他博览群书后,却得出了「西学中源」这种奇怪的结论。认为西方科技精髓是来源于中国,只有奇技淫巧值得关注,
「节取其技能,禁传其学术」
「中国道理无穷,文义深奥,非尔等西洋人所可妄论」
这种看法,为整个清朝对西方文化的看法定了调。直至200年后洋务运动的时候,大家仍然这么看,引入西方技术的目的,只是「师夷长技以制夷」。
甚至到了今天,各种民科在八卦里找二进位,在易经里找相对论,在道德经里找量子力学,种种奇思妙想层出不穷。
康熙晚年甚至把传教都禁了
「西洋等小人如何言得中国之大理。况西洋等人无一通汉书者,说言议论,令人可笑者多。……以后不必西洋人在中国行教,禁止可也,免得多事。钦此」
还有,更加著名的,康熙看到西方的机械计算器的时候,第一个反应不是赶紧推广,而是:
勿为蒙汉所学
?!
我不知道网上大家说的,清朝异族统治,害怕新科学新文化流传后影响统治这一点是不是真的。但是,梁启超先生对此评论道:
以当时康熙帝之热心西方文物,为何不开个学校造就些人材?就算他不是有心窒塞民智,也不能不算他失策。因为这种专门学问,非专门教授不可。他既已好这些学问,为什么不找些传人呢?
梁启超先生还提到,夺嫡之争对西学的毁灭性打击。
康熙四十六年一七o七年把教皇派来的公使送到澳门监禁。传教事业固然因此顿挫,并他们传来那些学问也被带累了。还有一件附带原因,也是教会行动影响到学界。……相传当时耶稣会教徒党于皇太子允初,喇嘛寺僧党于雍正帝胤祯,双方暗斗,黑幕重重。后来雍正帝获胜,耶稣会势力遂一败涂地。……总之康熙五六十年间所延揽的许多欧洲学者,到雍正帝即位之第一年,忽然驱除净尽。中国学界接近欧化的机会从此错过,一搁便搁了二百年了。
平心说,康熙开疆扩土,雍正整顿民生吏治,确实有很大的贡献。但是,他们的政策在阻碍民智、断绝交流、限制科学方面,也是居功至伟。明末西学东渐,是西方文化进入中国,然而到了清初,就成了西方文化进入紫禁城,然后被恶狠狠掐断。硬生生把中国与世界科学发展的相互交流拖后近300年,直接造成了中国的百年悲剧。
什么都有政治阻碍,不光是科学
看看俄国,化学当初是顶级
被斯大林各种搞,能拿诺奖的研究被各种打压,说是异端
相对论说是异端
只要认同斯大林,瞎说都是对的,全国都要学习。不认同,哪怕是真理也会被各种搞
然后俄国化学一蹶不起,甚至整个科学界一蹶不起
套用一句老话,政治阻碍不了科学,但可以阻碍科学家。
当然会有,想起了著名的「李森科主义」。
李森科坚持自己的「获得性遗传」的观点,否定孟德尔-摩根遗传学说,并将科学问题政治化。他将自己的理论称为「新理论」、「新见解」是「社会主义的」、「进步的」、「唯物主义的」、「无产阶级的」;而孟德尔-摩尔根遗传学则是「反动的」、「唯心主义的」、「形而上学的」、「资产阶级的」。依靠他于斯大林的良好关系,疯狂迫害苏联坚持遗传学说的科学家。李森科的倒行逆施使得苏联的生物学研究彻底停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