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写作者,我认为文学作品的创造力在于 文学形式的创造力 和 语言的创造力。
哈罗德布鲁姆写有一本《影响的焦虑》,大意是:文学经典为后世的文学创作提供了模仿借鉴的典范,但同时也给了后世作家试图超越经典的压力。文学是一种创造性的活动,一个真正有野心的作家,一定不甘心使用别人的「话语系统」去写自己的故事。他们一定会想办法去摆脱文学经典施加给自己的压力,去创造真正属于自己的句子。
这种创造力,没有「最」。每个时代的经典,就是对上一部分经典的「反扑」(我觉得「创造力」是后世作家对既定经典的一场战争。)
你愿意多大程度上离开「文学经典」提供给你的写作舒适圈,你就有多大的创造潜力,就有多大的原创性的可能(仅仅是可能)。而原创性是保证作品不朽的基准之一。世界只需要一个博尔赫斯,不需要博尔赫斯二号。
所以,在漫长的文学史中,除去经典的高峰,最有创造力的应当是那些真正的「反扑者」。这里我尤其喜欢法国的新小说派。
我特别推荐两位作家。一位是克劳德 西蒙。一位是卡尔维诺。 我觉得,就论创造性而言,西蒙挑战了文学语言的可能性。而卡尔维诺挑战了文学形式的边界。
西蒙的小说都在重复一种经验。
《弗兰德公路》《刺槐树》《农事诗》,都是他对战争经历的重复体悟。
语言,文学语言,有无逼近无限心理真实的可能?色彩浓郁的语言,在打乱了语法规则后,却更逼近一种真实的心理感受。
西蒙是一个重塑性极强的作家,他用他的语言,重塑了战争,重塑了恐惧,重塑了色彩。
他的《植物园》不仅切割语言,也切割了阅读。最近南大出版社首次出版了他的《三折画》和《导体》。
至于卡尔维诺。卡尔维诺的每部作品,都能给读者惊喜。这种惊喜,就我而言,更多在于形式上。一个作家,如何能够不断地探索他的表现形式?
在《命运交叉的城堡》中,卡尔维诺引入了塔罗牌,让故事中的人物成为写作者,随机构成新的故事。
在《在冬夜,一个旅人》中,他尝试了文学地域性风格的交融,一本书中,交杂了元小说,日本文学特有的物哀情绪(模仿得太高明了),以及对其他各种文类的戏仿。这是一本令人心潮澎湃的小说,不因为其故事,而是因为其形式。
在《看不见的城市》中,他将城市缩化为一个又一个的概念,网状地赋予这些城市以女人的名字。为什么要网状?有一天,我见到一副星空图,看见一颗又一颗的星辰被简化为一颗颗的白点,星罗其上。我忽然就明白了卡尔维诺的用意。
什么叫创造力?这就是创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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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锦丞的句子
我也希望探索文学的可能性,平时会写一些先锋小说。不过好久没更新啦,复试完就更新。 谢谢~
但丁 ,代表作《神曲》
《神曲》是文学史上最美最杰出最伟大的文学作品之一。
《神曲》的创作动机本身就是十分浪漫的故事:1274年5月的佛罗伦萨的一个舞会上,年幼的但丁初见9岁的小姑娘贝雅特丽齐,对其倾心,由此开始了长达一生的爱慕,爱而不得。但丁对贝雅特丽齐的爱情是精神上的,他将贝雅特丽齐看做美与善的化身。在贝雅特丽齐去世后,但丁希望让贝雅特丽齐在诗歌中获得不朽的「新生」,这成了他创作《神曲》的最初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