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呢第一次被邀请。

说说我自己吧。天生阿斯伯格综合征(类似于自闭症,经常和高功能自闭症混淆),看起来比较笨,加上长得胖,自然就成了一堆小孩的猎物。至于当时的具体细节...我不想说,我也不知道怎么精确地表达。至少现在我还没有强大到可以忍受。

至于影响,大概就是造成了极端自卑却极端自负的内心,这也是为什么我会加入胜寒吧。我需要某种认同感,心里一直近乎病态地在宣告著我比那些杂种强。另外就是极端分裂且偏执的双重性格,两个完全相反的性格在我的内心并行著,心中有著非常强大而可怕的暴力倾向,却又无时不刻担心别人被我伤到。咬紧牙关要让那些小时候欺负我的人逐一偿还,却可以在看著一个连续杀人犯的回忆录时说出一句「不过也只是一个误入歧途的孩子啊。」,很清楚这些东西无法避免,有时也会很恶心地希望自己是个施暴者,却又发自内心地希望这些事情再也不要在任何人身上发生。(其实很像海上牧云记里的牧云笙,我一直觉得自己和他很像。每次看海上牧云记看到牧云笙心里都会产生共鸣。)

没经历过这些的人知道了我的经历也都不会说什么,甚至觉得我心胸太狭窄,说什么我装阴暗,「谁还没有点阴暗的经历啊?」。我也从来没解释过什么,桥上的人永远不会理解落水者的心情的。他们不知道有些人有些事一辈子都不足以释怀。我还是那句话,当初那些狗杂碎最好祈祷以后和我的生活没有半点交集。

其实也要真的感谢爸爸妈妈,还有小时候的班主任。如果不是他们护著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还会经历多少操蛋的事。不说了,下次回家一定要去看看她。

至少我现在比当初欺负过我的所有人都要强。至少我现在考上了个985高校,至少我的智商碾压他们十道街,至少我也有几个真正为我好的兄弟。或许这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吧?

我突然想加些东西。如果有曾被我无意伤害到的,我在此真诚致歉。如果你真的有了心理创伤,如果我真的和这个有关系,我愿意用任何代价去消弭这一切,包括生命。


几乎没有。得亏我所处的校园总体还是非常和谐友善的。就算有过一些事情也都是很小的事儿~可以参见我以前的回答。

至于影响那就更加是无从说起了。当个酱油党也有酱油党的好处……?


有, 对我是没什么影响,因人而异。

有些人好好学习能当上政府高官,而有些人好好学习只能去补习班当老师,这就是一个体现。

心理强大的人是不会被成长历程中所发生的一些事情所影响到整个人生。+1

我是二年级开始被人欺负到六年级,当时很难受,但是上初中了就完全没事了,学习环境变了之后整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周边环境的影响+1

高中时我又被欺负了,因为我没有考试却被录取,所以学校很多人对我不爽,然后纠结一些社会青年欺压我,比如收保护费什么的,但是我碰见了好老师。有一次被人打得住院,然后班主任和校领导帮我解决了这些事情,并且还给了我大额的生活费作为补偿。我事后也不在意了

而有些孩子被欺负之后,就是哭,然后怕,然后妥协,这是家庭教育的问题,具体的不深究你也没问。(一般这种孩子成绩都很差)

总而言之,我被欺负时,照样上学,不妥协,打了就打了,我一样上课,在我眼里学习以及和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讨论问题就是我生活中的一切,我也没有朋友,除了女孩子就是跟老师聊天。


犹豫很久,我还是决定讲一讲我曾遭遇过的一次校园「霸凌」--我给这两个字加上了引号,是因为我的遭遇并不属于严格意义上的霸凌。当时我刚升入高中,在年龄上已经不是通常意义上容易被霸凌的对象了;另外,针对我的「霸凌」,只发生了一次。但是,在某些方面,这件事背后的真相又远远比单纯的「霸凌」更恶劣。我在其中感受到的伤害和屈辱,愤怒和无助,应该与很多曾经或者正在遭遇霸凌的孩子的感受是一样的。现在有很多各种专家写给遭受霸凌的孩子和父母的建议,很多都写得很好,但也有一些话我想要补充。我想分享一下我的经历,从我的角度谈谈我的看法。

文章会很长。我不太擅长分析和总结,只能讲讲个人体验和看法。先谢谢有兴趣看下去的朋友。


我刚升学进入高中半个月左右的一天下午,我们教室门口来了几个陌生女孩。她们看起来挺和气的,指名道姓要找我。我的姓比较特殊,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跟我同名的同学。所以尽管不认识她们,我还是跟她们出了教学楼--我潜意识里确知她们要找的人就是我。

她们拉著我到了我们教学楼后面的自行车棚附近。那儿白天的时候很僻静,很少有人会路过。她们拉著我越走越快。我突然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就问她们是谁,找我什么事儿。为首的女孩又拽了我两下,看我不肯跟她们走了,于是开口说,「你是不是骂人了?」然后抬手给了我一耳光。其他两个女孩也开始动手打我。我喊了一声『救命』,就蹲下了;蹲下以后我记得有人踢了我一脚,然后一个男声大声喊,「干什么呢你们!住手!」我再抬头看的时候,她们已经全跑出了校园。从她们开始动手,到她们消失在校门口,前前后后一共不到两分钟。

这两分钟是我青春期时期的一道分水岭。在此之前,我学习成绩优异,自尊心和自信心都很强;在此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封闭,自卑,遇到什么事特别容易钻牛角尖。

上学的日子变得格外艰难。

事情发生的时候,我刚刚升入我们市里最好的这所高中。初中的时候我一直顺风顺水,因为成绩好而全校闻名,甚至校长也能在与我迎面而过的时候叫出我的名字;我初中毕业快十年以后,我堂姐家的小外甥女升入我的初中;堂姐去开家长会,回来说校长给全体家长讲话的时候还在提起我曾经取得的竞赛成绩。在这样的一种状态下,我曾经对高中生活非常期待。我期待能够在这个全市尖子生聚集的学校里,继续在成绩上名列前茅,最终考上自己理想的大学。

然而,这件事在我的高中生活刚刚开始的时候,就击碎了我的斗志和信心。

首先要面对的是屈辱感。最大的屈辱感当然来自这件事本身。但与此同时,当时我的家人和学校都急于找到这件事背后的指使者。我被一遍一遍地问及,到底认不认识她们,是不是真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而来。每一次我回答说自己不认识她们的时候,父母和老师都会自然而然地问我,不认识你为什么要跟她们走?

质疑就像是责备。这些问题让我觉得自己蠢不可及。

对当时敏感的我来说,这些问题有意无意的潜台词就是,你招惹是非,你没保护好自己。

其实在霸凌中,最不应该问的问题就是为什么。「为什么」潜在的逻辑,就是承认霸凌的发生是有它合理的因果关系的。我远非完美,也从未曾人见人爱。但这并不意味著讨厌我的人这样做就有了合理性。更为恶劣的是,在我的个案中,另一方完全隐藏了自己。这和今天很多群体性的霸凌有著相似之处--我周围的每一个人都变得叵测。我不敢交朋友,跟每个人说话都小心翼翼。一想到带给我痛苦的人可能就坐在我的身边,默默观察著我的变化,我就愤怒;然而我的愤怒却没有释放的对象。

在这种情况下,我根本没有办法为自己澄清什么。

还是要感谢我当时的班主任老师。她刚刚接触我不久,其实并不了解我;只是因为我的中考成绩选择我做了我们班的学习委员。但是当保卫处的老师问她我值不值得信赖的时候,她非常坚定地向他们保证我没有撒谎,绝不是一个惹事生非的学生,这件事肯定不是我的错。感谢她曾经这样说。

保卫处的老师分析说,她们动手之前说的那句「你是不是骂人了」就是动机;她们虽然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但是看起来对校园环境特别熟悉,所以应该是受我们学校的人指使;我们刚刚升学,新同学之间不会产生这么大的罅隙,最有可能的人是和我一起从一个初中升学上来的同学。

于是上课的时候我也没有办法听讲了。我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回想当时的情景,一件事一件事地寻找线索,一个人一个人地排除。我没有办法对别人倾诉,我怕我倾诉的对象正是事情的幕后主谋。我怕成为笑话,又觉得自己早已经成为了笑话。

我是在跟一个看不见的人纠缠,只能为难自己。

在家里也没有好过很多。我的父母一直都是与人为善的典范,他们的人际关系非常好,从来没有思想准备这样的事情会发上在我身上。而且他们也受到了质疑。老师怀疑这事儿其实是冲著他们来的,让他们仔细想想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我爸爸开始每天接送我上下通勤车,我妈妈则不断担心那些人会再来找我麻烦。

一段时间之后我们都不再提及这件事,一切看似平静起来。

后来我看到王朔写,就像是几个人一起去挖宝,结果挖到了骇人的骸骨;大家一起把骸骨埋到树下,谁也不再提起。可是每次从树下经过,每个人都知道那下面埋著什么。

那就是当时我们的感觉。

我是在非常偶然的情况下得知了这个人是谁的。知道以后我反反复复考虑了一个周末,决定暂时不告诉任何人,包括父母和老师。我不告诉别人的原因非常简单,就是我不相信这会有什么帮助。现在很多心理学家都分析说,在孩子被霸凌的情况下,不要责备孩子,因为这会让孩子不信任父母和老师。我同意这样的心理推理。前面提到过,在最开始,我受到了很多来自老师和父母无意识的质疑。我能理解他们是想帮我,尤其是我的父母,他们在这件事中受到的伤害可能并不比我少,他们不可能是想要伤害我。但是,他们不自主地埋怨我,或者质疑我的时候,正一点点加深了我的孤独感和无助感。而学校在这件事中的态度,也让我怀疑他们是否有能力给我一个公道--甚至在当时,我已经不相信我在这件事中会得到什么公道了。

我决定自己解开这个结。

其实保卫处的老师的推理是对的。这是一个我从小就认识,跟我一直一个初中,并一起升入高中同一个班级的女同学「策划」的。我曾经以为,如果有谁这么憎恨我,厌恶我,那么他应该有充分的理由和勇气站到我的对面来指责我。我希望她能理直气壮地指责我。可以说我在百般纠结的时候,除了想知道这个人是谁,最想知道的就是为什么。我想知道我究竟做过什么事,伤害过别人到这样的地步。然而当后来我跟她对峙的时候,她并没有一个可以说得出口的理由。所以直至今天,我也不确知她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据说她就是因为不喜欢我;而高中一开始她通过我们班的一个男生,认识了校外的几个人,似乎是一时兴起,又或者是为了测试她和这个男生的关系?她提出来让他帮忙「收拾」一个人。这个男生答应了。然后就有了这么一件事。

很荒谬是不是?

但之后我的日子好过了很多。其实我并没有能够「解决」这件事。当时只有十六七岁的我,并没有足够的人生智慧来化解生活中这样的恶意,但是知道这恶意来源于她一个人,我开始能放心和周围的朋友相处了。感谢我当时的朋友们,他们非常坚定地支持我,让我慢慢找回了与人相处的自信。

坦白说,我曾经非常恨这个女生。她当时坐在我的后桌。我在课堂上泪流满面魂不守舍的那些日子里,她都一一看在眼里。她甚至一度还对我特别亲近,每天和我一起吃午饭。她表面上一直很关心我,可是后来同学们告诉我,她一直在暗地里跟人说我的坏话。

我后来再也没有遇到过一个像她一样的十七岁女生。我后来再也没有遇到过一个像她一样的人。

现在我看到很多人在网上建议,一旦孩子被人霸凌,一定要带著孩子和对方以及对方家长,学校老师三方一起坐下来沟通,让霸凌的孩子道歉。经历过这样的人和事以后,我看到这样的建议总觉得这是与虎谋皮。

不喜欢我的人不止她一个。从小到大,我们虽然一直有交集,但却从来都没有密切的接触。对于我来说,在此之前她一直是一个泛泛之交。即使我曾经伤害过她,我也相信我曾经伤害到别的什么人更多。可是最终做这种事的,只有她一个人。

所以我更倾向于相信,霸凌别人的人,是不会发自内心地对被霸凌的对象感到歉意的。年龄越大的霸凌者越是如此。我后来与她的对峙也证实了这一点。她从始至终没有回答过我关于为什么的话题,也没有任何歉意。

高中三年就在这样的水火交错中过去了。我虽然始终没能完全克服这件事带给我的阴影,但它终于慢慢变成我生活中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

真正走出这件事,是在大学以后。我的大学远离家乡,学校里的环境与高中完全不同,这一点让我很好地把自己从过往剥离出来。所以如果孩子受到了霸凌,年纪还小谈不上上大学什么的,我非常推荐转学,或者至少,家长可以趁假期带孩子去长途旅行。一方面脱离一下不愉快的环境,另一方面开阔眼界。告诉孩子,世界很大,你的人生有七八十年那么长久,有整个地球那么宽阔;一个人一件事不足以定义你,你来自己把路走得更远,更宽。时间是会治愈一切的。

还有友谊。告诉孩子,不要放弃交朋友。友谊是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可以自己选择的东西,不要因为遇到一个不友善的人而放弃友谊。我不知道自己是有多么幸运,才能在那种自怨自艾的状态下,仍然收获了那么多那么纯粹的友谊。每一个朋友都曾经尽心尽力帮我走出阴影,带我疯带我笑,给我陪伴。如果没有朋友,我可能会走一条很极端的路。还有跟我同校高我一级的表姐。小时候我们总是吵架,吵了架以后就互相发誓一辈子不跟对方说话。长大以后,她让我意识到有兄弟姐妹的美好。这事儿之后她不厌其烦地听我哭诉,跟我讲了很多道理;甚至到她离家上了大学,还一直在担心我,给我写了很多信。有些话我其实当时并不能马上接受,可是日后我自己思考的时候,还是潜移默化受了她的影响的。所以我觉得如果可能的话,还是应该生两个孩子。两个孩子一起,小时候是玩伴儿,大了以后是朋友,挺美好的。

回到我最开始写下这些话的初衷:孩子遇到霸凌怎么办?很多网上的建议都很好。我想补充的是,如果感受到了对方和对方的家长没有道歉的意图,那就不要再让孩子继续去参与解决问题了;也不要再试图获得对方的歉意。告诉孩子,不要再跟施暴者独处,不要再给他任何回应,永远当施暴者是透明人。要学会对不怀好意的人放手,因为他的痛苦和快乐其实都与你无关。小孩子也许会想要报复,但他们其实并不懂得什么是报复。执著往往并不是一种美德。教会孩子move on更加重要。

另外,不要太过于神化学校和老师。我看到很多案例,年龄小的受害者,因为没有从学校和老师那里获得支持,反而自己成为老师责备的对象,因而受到非常大的打击。告诉孩子,老师会公平处理;但是老师也是人,也会犯错误;即使老师做得不对,也有爸爸妈妈永远站在你身边,你不会孤身一人面对这一切。

与此同时,家长自己也要放宽心。并不是说这样的事一发生,孩子就被毁了。开阔孩子的眼界,给孩子时间平复,教会孩子宽容和从容地面对生活中的波折。对于小孩子来说,很多时候其实他们是看父母的态度。如果父母如临大敌,孩子也就没有办法释怀。林夕写得其实很对,若无其事才是最好的报复。十年或者二十年后,没有击垮你的曾经的伤害,一定会让你变得更好。

感慨依然很多,但早已无关过往。我早就不再恨这个女生了;但我也不感谢这件事,这个人,虽然它和她令我更从容。亲身经历过,我不希望任何孩子通过这样的方式成长,尤其是低龄的孩子。但是人生无常,我们唯有承受。相信时间,相信自己。生活中还是美好的人和事更多,多到让人可以原谅一切生活的恶意。我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知不觉写了这么多,谢谢耐心看完的朋友们。最后用我非常喜欢的Leonard Cohen的Bird on the Wire中的一句歌词结尾。

Like a bird on the wire,

like a drunk in a midnight choir,

I have tried in my way to be free.


没有想到会有人邀请我来回答这个问题。

但我还是要说,遭遇过,是在初中的时候。

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相貌打扮都很平平无奇,胆小内敛的女孩子,走在校园里都是低著头的,或许是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样子吧,再加上成绩也不好,所以我是班上同学欺负的对象。

有男的,有女的。

没有欺负过我的同学,也大多都是冷眼旁观,不敢说一句话。

女生喜欢揪头发,扇巴掌,在寝室的时候拳打脚踢,有的时候还在体育课把我堵在饭堂,直接用拖鞋招呼。

男生大多是因为我长得丑,他们瞧我不惯,便时常找著各种理由(有时候甚至不找理由)但男生的打法有时候还要好些,因为他们只会踹你,捶你。

经历过最绝望痛苦的一件事情,是初一时候,被自己最好的两个朋友背叛,欺负,最后被气得差一点跳楼。

后来他们都走了,我就一个人搬了凳子,坐在那里,一边哭,一边想要跳下去。

最后我还是没有跳下去,不然现在我就不会坐在这里了。

那几个女生把我扯了下来。

我还经历过一件绝望的事情。

那是在初中的时候(到底初几不记得了)那个时候双休日,所有人约定一起去山洞玩,我也去了。

所有人下去的时候,只有我依旧呆呆的站在上面,一个男生爬上来让我回去,他说:「我们这里,是没有人愿意碰你的。」

我点了点头,就这么直接回去了。

我知道他们厌恶我不是因为我默默无闻,成绩中下。

是因为我丑。

丑到什么程度呢?

我现在还留著我初中的照片,大饼脸,眼睛小的和豆子一样,脸上长痣,再加上因为常年得被人忽视和被人厌恶,永远都是低著头,却却弱弱,全无气质。

说实话,如果我遇上一个这样的人,我也会讨厌,也会不喜欢。

但是我想我不会校园暴力吧(笑)

至于到底经历过什么,我不想说,因为说也没有意义。

我只能说,如今所爆出来的所有有关校园暴力的视频和故事,包括这个回答下所有答者的回答,基本上我都遭遇过。

嗯,就是这么的绝望。

所以初中三年,我如同一只离巢的鸟儿,惶惶不安,天天都在担惊受怕雷雨的到来。

所以初中三年,我没有一天睡过一个安稳觉。

所以初中三年,我的成绩从前十五名掉到三十几名后,甚至连我引以为傲的语文,也要被我的班主任拖出来讽刺嘲笑。

所以初三上学期,我忍无可忍的逃学了。

甚至于直到现在,夜半的时候,我都会想起那些日子,或许泪流满面,或许惶惶不安。

我也曾经反抗。

我将这一切告诉老师,告诉校长,找家长,和人对打。

没有用处。

老是从来不关心这些,教训了一下,别人如果在欺负你,就会说:那为什么别人要欺负你呢?

姑娘们,如果有老师这么跟你说,你就回怼回去:「我为什么瞧著你这么恶心呢?」

在如何温柔貌美负责人的老师,用毫不在意漫不经心的语调说出这句话,就已经证明了她不是个合格的老师。

其实我是有错的,但是我又没有错,我承认我胆子小,但是我也曾争取过反抗。

可惜,我贫血,打不过人家。

可惜,家长和老师终究只能震慑一时。

可惜,当我和爸妈诉苦的时候,人家冷嘲热讽:「人家为什么欺负你,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的责任?」

我想,丑是我的原罪吗?

不是吧?

好脾气是我的罪过吗?

或许吧。

可是这个世上,连好脾气这个词语,都成为了一个嘲讽的词语吗?

绝望之后就是爆发,所以我拿了我奶奶的钱逃学了,这也是我到现在都十分后悔的一个举动,被抓回来的时候,我咬紧了牙,就是不回去读书。

我爸问我:「你要转学吗?」

不。我是这么回答的。

因为在我的心中,学校已经成为了地狱。

你会后悔的,这是我爸当时说的话。

不得不说,我爸很有先知的能力,当后来我站在广东某所装有空调,有图书馆,有各种高科技的学校前,我认真思考了几分钟。

我确实后悔了。

但我不后悔离开学校,我后悔的是。

老子特么的就因为几个傻逼玩意,放弃了深造的机会,放弃了更好的接受知识的途径,放弃了本该成为祖国栋梁的机会。

离开学校之后接触了网路,重塑了三观,颠覆了过去所有的看法。

我不希望默默支持著那些优秀的人,我想成为优秀的人中的一员,我不希望只能从对方的身上来看祖国的未来,而自己没法成为其中一个。

而且错过的机会,只是因为几个傻逼玩意。

我不甘心。

所以我回来了。

重新学习,重新上学,明白了所谓读书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我想成为......一个能以一己之力为社会创造财富的人。

你们不要笑我,这确实我的理想,可惜我想通的太晚。

其实也不算晚,因为我还年轻,就算我休学了,我还是可以重新回来。

所以,在这里我要劝下曾经受过校园欺凌,或者现在正在经受校园欺凌的,也许你们都会因此产生厌学的想法,但是我希望你们考虑清楚。

不要因为几个傻逼,放弃了自己的学业。

经济学上有一个词语叫做经济成本,即:你放弃的东西等于你得到的东西。如果你为了逃离几个傻逼就放弃了学业,那你的学业就只价值几个傻逼?

那不值得!

至于过去的事情,我只能说,我不是圣母,所以我不会想著过去了一别两宽都忘了,我就是要记住,时时刻刻的记住,记住它不为让我痛苦,只为了激励我。

因为遗忘并不能改变什么。

反而记住能够让你懂得更多。

有句话我很喜欢:要感谢给你带来痛苦的人。

因为曾经经历过痛苦,所以才会学会坚强,所有的伤痛和磨难都是我们人生垫脚石,一点一点的将我们打磨完美。

但我不会原谅他们,更不会宽恕他们。

我始终相信,人会因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所以我会微笑著看著他们受到报应,就算没有报应也没有关系。

站在最高的山巅,自上而下,微笑地嘲讽,那就是最大的报应。

过去的初中三年,陷入黑暗,不见光明,触目所见,俱是绝望。

但人最可贵的,便是能从黑暗中瞧见光明,破黑暗而出。

如果找不到光明,你不要慌张。

因为所有的灯都会有燃尽的时候,这个时候,你不妨冷静下来,自己点灯。

以心为灯,则光永不熄灭。

顺便说一句,我现在张开了,不丑了,我相信我会过得很好,而且会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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