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出重度抑郁症,会死吗


没有固定的结论。在与抑郁抗争过后,不少抑郁患者选择自杀,但同样有更多人选择留下来,继续生活。

在外人看来,这些留下来的重度抑郁患者,都是解开了自己的心结,是所谓的「想开了」。但其实一旦患上了抑郁,轻度程度的可以说治愈,但中度以上,尤其到了重度的地步,要想完全治愈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天方夜谭,痴人说梦。

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在某个暗自窃喜,认为自己状态极好,已经与抑郁不沾边了的时候,会突然感到情绪崩溃像海浪一样由远至近,直击心灵。

抑郁也是会复发的,就像医生永远不会愿意给你一个准确的答复,说你已经完全康复。一是怕承担责任,二是知道这种病本来没有一个准确的出口。

我不反对抑郁患者把自杀当最后的出路,反对的是很多患者因为拥有这条出路,而习惯性地放弃了摆在面前的任何继续生活的可能,惯性思维是非常可怕的。

走出来十分不易,尤其对于重度抑郁患者而言,将来所能得到的幸福也许甚至还抵不了这一段经历所带给你的伤害。

但生活用的不是这种演算法。你知道,人在最痛苦时当然想要一了百了,但自杀就是解脱吗?不是。死亡等于一切归零,即使不会再维持负数,但同时也永远不会变正。当大脑死亡,身体停止运转时,又还能够感受到解脱吗?

某种程度而言,从患病时的那一刻起,我们已经无法再得到解脱,但我们可以学著习惯。有一位患者说的很好「我用心去生活,去学习,去工作,我不知道我的抑郁怎么样了,但我也已经不care了」。

不管你曾有过怎样的遭遇,答应我,先不要放弃,再尝试多种可能,重要的不是结果,而是你选择以何种方式去面对它的那个重要时刻。


当我谈抑郁时我谈些什么

没错,我是村上春树的迷弟。也许同质相吸,我一直非常喜欢他的文字,孤独,纯净,忧郁,天马行空。甚至他作品里的那些几乎相同性格的主人公,和我也有著很高的相似度,因此看他的小说,总像是在睥睨著自己身上过去,现在乃至将来发生的故事,文字跃起,狂舞,隔绝了世界和我,并塞给我一种残酷的归属感。

第一次觉得自己不对劲大概是在五月末的时候,这是在我确诊以后将自己倒带,反躬自省之后得到的结论,即最初的苗头出现在五月末。频繁的失眠,头痛,注意力难集中。极度情绪化,听听音乐有可能就哭了,坐著公交可能眼泪也打转了。更让我惊奇的是,我产生了离职不干的想法。我并不是个懒惰的人,甚至可以很骄傲地说,我是个工作狂。从17年毕业,一直到五月末,我很拼,并且能力上和收入上也都有了应得的提升。我也很希望很希望自己可以保持这个劲头一直拼下去。但那段时间,我第一次有了辞职的念头,并非那种跳槽离职,而是想就此不限期休息。我是个数学老师,那段时间我一上课就难以集中注意力,一讲题就头痛难忍。真的很想就此休息一阵子,但理智对我说,务必把七月八月坚持过去,暑假,挣得比平时多,而我又需要钱。

再后来的六月,七月,我身体的不适症状开始减轻,令我多多少少放心了一些,并且有些自鸣得意:看吧,这些小事挺一挺就过去了,没必要矫情,继续玩命工作,少点胡思乱想。

八月初,一个不大不小的事件打破了平静,家庭的事。那天我便一直发抖,喘不过气,那情景简直好像任由下去我就会窒息而亡一样,我被送去了医院,但心电图和血压都查不出什么异常。后来我才知道,那是抑郁症的躯体化反应。

在那以后的几天,我从沉浸在那个小事件带给我的忧愁愤懑,渐渐过渡到难以名状的忧郁之中。这就好像我被塞进一条忧郁的小船,被推进忧郁的大海,之后小船瓦解,我浸没在无尽的忧伤苦闷中。窒息感,被那些情绪浸泡著,贴紧全身,封住口鼻,窒息感。

我承受著来自本身的责备,责备我窝囊,责备我扛不起事儿,责备我沉默寡言八竿子打不出个屁,责备我喜欢逃避……我想努力,改变,变成世人眼中男子汉应有的样子,但我就是使不上力气,好累,没劲儿……活力,阳光,自由,那些仿佛只是存在于别人口中的词语,I am a prisoner walking through this world all alone.

自杀渐渐出现并占据了我的脑袋,这个想法从刚开始的时不时蹦出来秀一下存在感然后消失,到后来被我认真纳入考虑范围。综合了各种死法,最后暂定上吊为第一选择。其实我内心最理想的方式是饮弹自尽,快,感觉不到什么痛苦,如果角度合适的话甚至最后的形象依然体面。但咱们国家,搞到这东西还是太难。割腕,服毒这东西难度大,成功率低。上吊虽然死相也并不怎么样,但毕竟比跳楼卧轨好太多了。如果吊得好,压迫迷走神经,我甚至还等不到反应过来就死了,挺好。那会居然连葬礼放的音乐都想好了,枪炮玫瑰的《dont cry》

八月下旬的一天清晨,我在上班的路上,一个念头很突兀地闯了进来,我到学校立刻拿出手机找了几个测试,结果有显示重度抑郁的,有显示中度抑郁的,总之,病了。考虑到网上的测试毕竟还是野路子,九月二号L小姐陪著我去了趟精神卫生中心,这算是确诊了:中度抑郁,重度焦虑。我应该算是有些严重的了,甚至在做汉密尔顿量表的时候就哭了起来,也是挺丢人的。其实,确诊以后,我更多的是感到了久违的轻松。我不会再苛责自己,我也不会再用力勒紧自己,我终于可以对自己说,我是个病人,这些现象是正常的,我需要休养,需要治疗。

可能很多人觉得抑郁症就是想不开,想开点就好了,甚至我的家人也这么觉得,还跟我说有啥事别憋著,说出来就好了。他们没读过书我不怪他们,但我有必要解释一下抑郁症和所谓的情绪低落的区别,因为无知的善良与同情是这世上最无耻的罪恶。

抑郁症是不同于抑郁情绪的,这是一种疾病,大脑五胫色胺和多巴胺分泌不足或功能低下。这不是傻呵呵的一句想开点就能搞定的。大部分时候我的情绪海洋处于一种忧郁的平静,不过这片海也有惊涛骇浪的时候,正常人把它称其为情绪失控。

失控的时候,大部分情况是受到了外界刺激(也许那对普通人算不上啥刺激),但病了的时候是很敏感的,听到某些刺耳的话或者碰到哪件不顺心事,反应就十分剧烈,有几次发狂暴走,摔东西,砸墙,跪在地上拳击地面,撕裂声带一般尖叫,仿佛目睹了地狱的每一层景象。我心里十分清楚这样是不好的,于人于己毫无益处,但是身体情绪并不受理智所控,情绪的阀门貌似失灵了,稍有震动就会喷涌而出,淹没自己和身旁的一切。每当这时,L小姐就会紧紧抱著我,轻声细语,等待这该死的海啸离去,我重归平静,再一起在废墟之上建立一个新的我。我很感谢她,也觉得很对不起她。是否像我这样的人就该一了百了,别再拖累那些努力活著的人?

十月初,回家看爷爷奶奶的时候,再次失控,当时很多亲人都在,我有点忘了他们具体说了什么刺激到我了,总之再一次的痛哭,跪地,尖叫,砸地板,砸到手指一周之后才消肿。对了,他们是知情的,知道我有病。但是,我发狂的时候,没有人安抚我,所有人,所有亲人,都在责备我,说我不懂事,爷爷奶奶岁数大了还这么耍驴之类的。他们眼里,我只是一个任性的孩子,我冲出了那个家,连眼镜手表都没拿就冲了出去,因为那个房子让我窒息,跑到楼道里,我依然能听见我敬爱的爷爷用最难听的脏话大声骂著我。

这件事过后几天,我好像是有了幻听的新毛病。说是幻听,其实也没那么邪乎,因为我清楚那不是真实世界的声音,它存在我脑袋里,但是我也不想称其为想法,想法可以随时打住,但那些声音我无法驱散它们,所以姑且先称其为幻听吧。那些声音一直在评论我,而且评论的都是一些我不想听但是又很正确的话,说我是个窝囊废,说我是个不孝子,说我是个软骨头屁大的事都承受不了,说我不是个男人……我决定再去医院看看,医生对我进行了心理治疗,又开了一些药,希望它们是对我有帮助的。

十月中旬,我离开了家乡,和L小姐一起搬到了C市。母亲开车载著行李,送我们到新家。很感谢我母亲,这段日子里,她是唯一一个对我有实质性帮助的家人(我父母离异,母亲独自生活,父亲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医生是她帮我找的,搬家帮我不少忙,经济上也给了我很大支持。感谢她,感谢L小姐,仿佛全世界爱我的人只剩她们两个了。

忙活了几天,总算是安定下来了,新家挺好。C市也很好,不大,不吵,不像我家乡那般拥挤和冰冷。最近几天我也很好,不知是药的关系还是太忙的关系。日子开始变得简单,接收的信息也不似往日那么繁杂琐碎,手机常用的软体越来越少,叨扰我的人也越来越少,幸哉。

希望我能勇敢,赢得这场关乎生死的决斗。如我所说,赢了可以继续活,输了就会死。虽然我暂时还没找到活著的意义,这拥挤的星球,万恶的资本与体制,娱乐至死的愚民,有形无形无处不在的价签,人吃人的现实,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力气在这些东西中堆砌出一方孤岛,让我可以躺在岛上自由的呼吸,沐浴阳光。我已放弃梦想,放弃那改变阶级的不切实际的幻想。因为我知道,有些东西早已注定,和你有多少知识,有多少才华根本毫无关系。你大可以破口大骂德不配位才不配位的那些人,然而最后却还是得蝼蚁一般地仰望他们,一边食其嘴角流出的残羹剩饭,一边意淫那上流社会的生活。长大了才发现,世界并不那么美好,这颗蓝色星球孤独地在浩瀚星际转动,美艳的色彩之下却如此污秽。每每想到这里我就真的很怀疑,那些选择自裁的前辈们究竟是想不通还是想通了?

因此我觉得,世界上可能有三种人吧,第一种是一生没有发现世界丑陋真相的,第二种是发现了选择逃避的,第三种就是发现了并且依旧勇敢面对的。鲁迅先生和海明威都说过类似的话,但考虑到海明威和我同病相怜并且最终饮弹自尽,因此不列举他了。就用鲁迅先生的名言做结尾吧,「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不会怎么样,也不会死,拿起刀子的是你自己,并不是抑郁症。

抑郁症并不会操纵你的身体,它只是影响你的情绪,如果把生理疾病比作物理伤害(器质性病变)的话,精神疾病更像是魔法伤害(情绪不稳定)。

那种被影响的感受我相信你很清楚,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沮丧自责,这不是你的错,你之所以感觉这么难过是疾病造成的,不是你不够好。

所以你要按时吃药,这样你才会慢慢的从这份痛苦中走出来,这个过程必然漫长,给自己一点勇气。

你也可以关注我看看我的回答和文章,也许会让你感觉好一点点。

祝早日康复。


不会死啊姐妹 我是19年12月查出来的重度抑郁,其实抑郁情绪从6月就开始了,很乖的接受治疗 按时吃药 中间有自己停过,觉得太难受了 就接著吃药了

我很喜欢很朋友在一起 感觉可以无拘无束 但是我又怕他们用异样的眼光看我 但是他们并没有把这个事当做我们之间的隔阂,反而感情更好了 重度抑郁不可怕 我现在希望 情绪失控的时候不要被别人看到 觉得我是个怪物

确实整夜睡不著 在被窝流泪都是真的 我觉得这比哭不出来好多了 吃药确实能稳定情绪 没关系啦 明天的太阳依旧是新的 要早点好起来哦


我是去年暑假检查出来抑郁症的。重度抑郁症+中度焦虑。拿到结果的时候就只有一个感觉。解脱了。是那种写计算题算出答案的解脱感。这说明我不是矫情,是真的生病了。这也说明了,我所有的情绪都有了合理的结果。开学后两个星期办了休学。真的嗜睡,不想动,上课在睡下课在睡,老师可能是觉得我状态也没法学,只是死扛,也听不进去,然后就办了休学。每时每刻都在困。十二月我生日那天和家人吵了一架,他们私自给我停了药,当天晚上十一点多,我割了腕,拿瓷碗碎片割的,当时满脑子就一个想法,死了吧。然后送医院,我记得不太清了,那天晚上特别冷,我整个手都僵硬了,睡衣袖子上都是血。

后来在病房里,三大姑八大姨的都在我身边。挨个给我做心理辅导。我一个字也听不进去。那几天真的是接近疯的边缘了。各种想死,差点吞了针头。再后来,二十四小时我身边都有人在。

想想都觉得可笑,我出了事,他们才会在意我吧。

妈妈逼我要考上重点,我只有一年左右的时间。如果没考上,我就去跳楼。别劝我,我想了很久了。

这个世界对我还是没那么友好,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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