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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南法的塞雷小城已经是第三天了。

老聂喜欢南法的原因之一是因为她的阳光。

不知道是哪里的调查,据说南法一年里有250天以上的太阳天。对于长驻在比利时的我们,骄阳,那是一种生活中难求的奢华。可是不知何故,就从星期五傍晚我们抵达南法开始,全法国阳光普照,气温高达摄氏25度,而南法却是全法最凉、天气最差的地方。

 

在长达1,200公里的自驾车旅程后,我有一种非常疲惫之感。

古人所谓的 “舟车劳顿”,应该就是这样的感觉 - 心灵满满的,但却又全身懒洋洋的。想做和喜欢做的事很多 (例如更新舒舒手记 J ),但又必须将日常生活中的基本工作先做好 (例如买菜、采购生活用品–欧洲的超市星期假日可不开门唷 L )。所以,请不要怪我这两天没有只字片语给大家唷。

 

我们租的这个公寓是一个简单的 studio (*详细请容我另专文描述)。

客厅有三扇窗,窗后就是一个绿意盎然的花园,遥遥相对的则是含笑远山。拜此自然环境所赐,只要一开窗,便能听到鸟语不断。

昨天 (星期六) 早上,我是被鸟儿们吵醒的。 他们惊醒了我的春梦,也让我之后一天中都精神委靡,但我还是爱极了这难得的鸟鸣声,更爱极了能让他们悠闲停驻的大自然。

今天清晨,我仍是被大自然的交响曲所唤醒。

唯一不同的是,今天的鸟叫不响亮,反而是落在树叶上的绵绵细雨声令人遐想。风疾时,当真有白居易诗中: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的仗势;风止时,又有文天祥“山中即事”的意境:「芭蕉夜雨隔疏窗」。

好庆幸老聂为我们找到这么个绝妙的「家」。

 

梳洗完毕,在香浓的咖啡和法国可颂面包下肚后,老聂与我来到了塞雷的圣皮尔教堂。

圣皮尔教堂 (l'église Saint-Pierre ) 坐落在塞雷的市中心,是一个典型“罗马式艺术”(art roman) 风格的教堂。

关于她的第一笔史籍记载,可以追溯到西元 817 年 (熟悉欧洲教堂的人就会知道,这个教堂算很古老、厉害的唷!),据说是在神圣罗马帝国治下盖的。经过千年以上历史沧桑的洗礼,法国政府在1998年将她列为国家级历史古迹;21世纪初经现代技术维修重建后,外表古老、内在辉煌雄伟的她,如今是我看过无数教堂中可登上「美」的排行榜的建筑艺术作品唷,有机会来这里玩的人,一定不要错过了。

把这次算在内,这是我来塞雷的第三次。在前两次的旅行中,总与圣皮尔教堂擦身而过;坦白说今天来此,也与她的历史跟建筑无关。

通常,星期天会想去教堂的原因可以有很多。 然,于我,主要的还是跟著感觉走。在母亲节的今天,我特别想在教堂这样氛围的场所里接近 神。

看过我前文的朋友都已经注意到,我是基督徒。

我从不讳言我的宗教信仰,也不排斥其他宗教,然而,我只是不愿被贴上某种「标签」。

不是所有的基督徒都在街头发传单、满脸严肃的传教:「信耶稣才能得永生」。

不是所有基督徒每周一定上教堂。

不是所有基督徒都理解基督教、甚至是天主教那套繁复的崇拜仪式。

 

塞雷的圣皮尔教堂,是一个典型天主教教堂,礼拜仪式也是正统 (以我仅少的经验值判断) 的天主教程序,与台湾多数的教堂是不太一样的。

 

礼拜程序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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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教堂法语笔记:

红笔圈起或画线的字代表不懂;蓝笔代表再温习一遍

 

虽然我的法语还算可通,但天主教对我而言距离太远,更遑论参杂了拉丁文的天主教神学字汇。靠著我智慧型手机中的法汉字典,有些世俗用字还查的出,程序表中的有些字根本出不来,就连苦读好几年拉丁文的老聂都不明其义 ~ 唉,算了,事事喜欢要求完美的我,有时总要跟不完美的世界做点妥协,更何况自己的法文程度离完美还差那么远!

如果音乐是不需文字的国际语言,那么宗教里的圣灵感动也一定是。

教堂内高耸的弧形拱顶、昏暗中明亮的点点烛光、崇拜的诗歌及管风琴天籁、神父低沉嗓音诵读的经文、讲坛前宝相庄严的圣像、还有教堂圆顶正中央的天国壁画和耶稣彩绘窗 – 这些宗教艺术元素的组合,感动著对礼拜程序懵懂不知的我。

知道不重要,感受才是真实。

我思、我不一定在;我感、我心必在。

Je pense, je ne suis pas nécessairement là.

Je sens, donc mon coeur est là.

 

后记:

今天的法国庆祝母亲节,也庆祝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官方结束日(欧洲人订的)。

我出了教堂后,漫步到塞雷城的一个小广场上时,看到塞雷市长正带领著一些穿著制服的人(军警消防队员?) 在鼓号乐队的伴奏下,举行著纪念二次大战亡魂的仪式。

天空仍飘著雨,除了围观的人群,仪式的参与者都没用伞或雨衣。

他们庄严肃穆的神情,让我由衷钦佩,却也不禁神伤。

同样属于二次大战受害者(被侵略国家和地区)的中华民国台湾,为何会有学生为了抗议将教科书中的“日治”改回为“日据”而走上街头?难道台湾的先民们,不曾为了抵抗日本占据台湾而流血吗?日本政府 (我不写日本人是因为并非所有日本人赞成他们政府的官方说法) 否认二次世界大战的侵略史实,但被侵略国家地区却不该忘记,否则为抗日牺牲的英勇战士亡魂又情何以堪?

今天的法国与昔日侵略者的德国同属欧洲联盟的中流砥柱,两国间早已由死敌和解为盟友。然,历史不会因意识形态、敌对或和解关系而抹灭。

学习历史为的是「以史为鉴」。

法国人没有忘记他们曾有的光辉 (拿破仑),更不会忘记曾有的耻辱 (傀儡政权维琪政府)。今日的法国,就算经济成绩不亮丽,失业率高高在上,抗议政府的游行此起彼落,但,他们永远以自己的历史文化为荣。

中华民国台湾,可以以自己的抗日胜利历史为荣(因为亚洲许多国家都沦陷了),更可以以完整的保持了中华文化精粹的成就骄傲。

台湾文化,就是在古典精致的中华文化底蕴下,吸收了台湾本土的乡土人情温厚,加上近代政治民主制度教育,而发展出的一种台湾独有的自由思维、民主论辩精神。以上任何人文因素缺一不可,这也是我们能引以为傲的台湾身分认同内涵。与经过文化大革命后的共产党专政中国人民共和国不同,与军国主义潜伏的日本更不同。如此清楚明白的中华民国台湾,何须有蓝绿统独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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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圣皮尔教堂 (l'église Saint-Pierre ) (法文):

https://fr.wikipedia.org/wiki/%C3%89glise_Saint-Pierre_de_C%C3%A9ret

 

罗马式艺术 (Art Roman):

https://zh.wikipedia.org/wiki/%E7%BD%97%E9%A9%AC%E5%BC%8F%E7%BE%8E%E6%9C%A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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