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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胜利而斗争!……」

    每次,当我站在远处悄悄观望著劳动者的身影,《国际歌》那动人的旋律仿佛就在我耳畔持续萦绕,久久未能散去。宿舍九楼晒衣场,站在那里,如果没有霾害,可以将大片土地一览无遗,最远处甚至可以看到移动中的高铁,可以看到六轻。近景则有在朝日底下劳动著的凤梨农,以及替学校兴建新设施的建筑工。我看著工人们不约而同的点起香烟,看著他们倚在墙边,无声说笑。而这个时候,农夫又再次叫唤农地上的唯一伙伴—一只活蹦乱跳的小黑狗。小黑狗不懂,为何这么热的天气里,主人还需要在尖刺的凤梨之间行走?又为何,不跟牠一起奔跑,一起躲进树荫,在红土地上打滚?

    「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

    1970年义大利剧作家达里奥·福写下《一个无政府主义者的意外死亡》,以疯狂、滑稽的台词,道出社会的阴影,并对政治做出最为沈痛的控诉。今日的台湾,意外死亡的可能不只是无政府主义者,还有左派政党及左派意识。什么是意外?意外就是不在预期之内、没有预谋又难以避免的事物。有些意外起于自然,有些意外出自人为。而一切意外的共通点,就在于「不是故意的」。什么是左派?左派指的可以是一套思想体系,也可以是一群人。这套思想体系及这群人,他们的共通点在于,与劳动者站在同一阵线,争取劳动权利、捍卫劳动果实、提升劳动意识,并且在政府政策的制订上,积极的倡议社会福利,要求累进税制的实际落实,论述财富重分配的正当性。

    然而,左派政党及左派意识在台湾的意外死亡,能有多意外呢?从小到大我们被灌输的观念无非就是努力就一定会成功,而所谓的成功就是获取一份稳定的工作,领取优渥薪资。反过来说,那些无法获取稳定工作且又没有优渥薪资的,全是一群不努力的输家!当人人拥抱这么样一种似是而非的观念,资本家能不独占越来越多社会资源?左派能不「意外死亡」吗?

    综艺天王吴宗宪在接受鲁豫专访时说:「一个人的欢喜跟悲伤,它是要一比一的,那个比例如果出现误差的话,你就是生病了。小丑跟白痴啊,他最大的差别在哪里?白痴不知道什么时候要停止,小丑知道。」我说,与劳动者站在一起的左派跟与资本家成一联盟的右派,在一个国家中也许永远也不可能达到一比一的平衡。但是,若在权力消长间,其中一方过份的压盖了另一方,这个国家就是生病了!顺民和公民啊,他们最大的差别在哪里?顺民不知道什么时候要需要改变,公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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