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好像规定要捆上石头再把尸体扔下去,我的船夫就说可以带我去一个地方看,下面全是尸体。

现在的恒河其实没有原来想像的脏,应该是治理之后的成果了。原来脑子里浮现的恒河就是印度浮尸那样的恒河,当然现在也一定也不干净,只是表面上好很多了。不过恒河边有人用我们装油的那种桶装水来卖,忘记多少钱一桶了,很多人买,想不通,都到了恒河边了,干嘛不自己舀一碗呢,要去买。

我问我的船夫,你们不觉得水脏吗?他说觉得啊,不过还是可以喝的,然后就在我面前干了一口恒河水,并友好邀请我一起喝。

瓦拉纳西恒河祭坛旁边
瓦拉纳西的恒河。

后来到了瑞诗凯诗,这里是恒河的上游,相对来说干净多了,当然也只是相对瓦拉纳西的脏恒河。其实也不干净,但是三哥们依然喜欢在里面游著,玩著。不知道是洗涤心灵呢,还就是只是纯粹的玩水。

瑞诗凯诗的恒河

先问是不是,再问为什么。

印度人清理恒河,不仅清理,而且是一项国家工程。

事实上,如果你在过去的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里多次拜访恒河的话,便会发现近年来,恒河变干净了许多。

恒河很脏。它从喜马拉雅山发源,全长2500公里,贯穿整个北印度,养育了超过4亿印度人。

但是恒河的脏,与恒河浮尸其实关系不大,主要还是工业用水污染与生活污水排放。

每天,有300万立方米污水排入其中,其中经过市政污水处理的不足一半。印度的圣水其实已经脏得令人难以忍受。

所以,莫迪先生在2014年大选的时候提出的环境治理目标中就有一条响当当的清洁恒河计划。从2015年开始的5年内,要投入30亿美元治理污染,在2020年10月2日之前完成治理。

为什么是10月2日,因为这是甘地的生日,总要搞个说头吧。附上清洁恒河计划的官方网站。

https://nmcg.nic.in/index.aspx?

nmcg.nic.in

不过,在今年的人民院质询过程中披露的数据来看,莫迪政府的任务完成得不甚理想。

截止2018年10月,总共治理投入只有8.2亿美元;在一共236个治理子计划,分成三个阶段涵盖数百座城市的小目标中,只有63个已经完成;在印度中央污染防控委员会的检查中,41处抽检区域中只有4处达标。

有意思的是,恒河最有名的圣城就是瓦拉纳西,那座因为火葬、夜祭和浮尸而闻名的湿婆之城,恰好就是莫迪的选区。莫迪总理在今年的大选中要成为瓦拉纳西选区的人民院议员,随后才能追逐总理的位置。

瓦拉纳西这座城市的确是干净了不少,马路更宽、厕所更多、路面几乎没有垃圾,对沿河港口以及火葬场的管理也更加严格。

瓦拉纳西段的恒河,的确变干净了。

反正总理本人是下水了

恒河旅游注意事项:


一、非印度教教徒切勿在恒河内沐浴;


二、午夜切勿在恒河岸边思念死去的亲人;


三、离异、丧偶者最好不要去恒河,如果一定要去,需佩戴紫檀念珠;

四、如果看到恒河浮尸,立刻念诵《金刚经》第二十一品中的「须菩提,汝勿谓如来作是念,我当有所说法。莫作是念。」


我放下手机,刚刚百度了「恒河」,尤其是点开「恒河浮尸」的图片,看得我连隔夜饭都想吐出来。


「这可是印度人心中的『圣河』啊。」月饼弹著烟灰,「你丫就不能严肃点?」


「严肃不起来。」我捶了捶胸口,「看了这些图片,累觉不爱。」


月饼摸了摸鼻子:「在恒河,我听了好几个段子,挺诡异的。有个叫希夫的印度人带著刚满月的儿子去恒河接受『圣洗』,把孩子从河水中抱出时,孩子居然用流利的英语说自己名叫梅塔,死于 2006 年。希夫听完这句话,立刻疯了般扔下孩子,冲进恒河,拚命地喝河水,活生生把自己呛死了。」


我听得全身发毛:「这是怎么回事?」


「你先听我说完。」月饼微微一笑,故意卖了个关子,「有个英国游客爱德华看到《世界地理》关于恒河的介绍,兴冲冲报了团来印度。结果到了恒河,却看到河水上漂著牛粪、生活垃圾,还时不时看到浮尸!结果丫对著恒河骂了好几句,跑到小摊位上要了杯姜茶。喝了一杯结账的时候,顺口问了一句姜茶为什么这么好喝,老板告诉他,只有纯净的恒河水才能泡出最美味的姜茶,他越想越恶心,把刚喝的姜茶全都吐进了恒河里。


「结果第二天早晨,旅游团里不见了爱德华的踪迹,找了半个上午,才发现他吊死在恒河边的树上。而且在他的脚踝处,发现了几道类似人的手指抓过的痕迹。


「还有一名美国摄影师威廉姆斯,被印度文化吸引,更折服于恒河的魅力,定居于恒河岸边,娶了当地女子为妻。两年后,妻子身染重病身亡,摄影师悲痛不已,按照妻子的遗愿,把尸体送入恒河。


「半年后,他将拍摄的恒河夜景图片拷贝到电脑中,忽然发现,已故的妻子站在河中央对他招手……」

我好奇心被勾起来了:「你丫快讲讲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月饼简明扼要。


我如同被一拳打中胸口,一口气憋在那里:「月饼!你丫缺德不?」


「我也是听说的,没经历过怎么能瞎编。」月饼伸出手,「再说了,我口渴,没心思讲。」


我心说在这儿等著我呢,扔过去一瓶矿泉水:「喝吧!祝你和希夫一样被恒河水呛死。」


月饼忽然怔了怔:「南瓜,如果到了印度,千万不要乱开关于恒河的玩笑!给你讲讲我在恒河碰到的一件事……」



被红色落日漂染的恒河水如同一条静静流淌的鲜血之河,河面上漂浮著成堆成堆的牛粪,生活垃圾把河水污染得肮脏不堪,穿著朴素纱丽的女子用瓦罐汲著水,赤裸的孩子们在水中嬉戏打闹,黝黑的皮肤沾满映著阳光的水珠。


几个印度人双手合十,对著恒河跪拜,许久才虔诚地掬起一捧河水,缓缓浇在头上。忽然,孩子们指著河面上漂浮的一个东西大声叫嚷,急匆匆跑回岸边,眼中满是惊恐。


跪拜的印度人急忙赶过去,那个东西在河水中打了个转,似乎有意识地向岸边飘来。

那是一具被河水泡得皮肤皲白,淌著黄色体液,头皮脱落了大半,只有几根头发稀稀拉拉贴在颅骨上的浮尸。水中,一群小鱼追逐著尸体,不停啄食,直到尸体靠在岸边,那几个印度人赶过去,小鱼才四散开来。


被河水浸泡久了特有的尸臭味顿时弥漫在空气中,那几个人小心翼翼地将尸体拖上岸,嘴里念念有词,四处收集干枯的木柴,堆在尸体上点了把火。还有一个人把尸体被拖上岸时散落的碎肉和肢体拾起,送进火中。


腾腾烈火冒著黑烟,火中传出「吱吱」的炙烤声,腾腾热浪让那几个人黝黑的面孔有些微红,空气中飘著奇怪的香味。肿胀尸体中的水分被瞬间蒸发……


渐渐地,火焰越来越弱,直至熄灭,只留下一堆灰白色的灰烬。几个印度人用木头把没有烧完的骨头敲成碎末,用衣服包裹著,撒进河里。尸灰随著风在河面上铺出一道灰色的条带,又立刻被河水吞没,消失不见。


远处,有个清瘦的中国少年很不理解地看著这一切,摸了摸鼻子,把准备盛装河水的矿泉水瓶子放回背包里。


几个印度人又是一番跪拜,才结伴离开。夜色将近,一时间只剩下中国少年望著宁静的恒河出神。


「西尔玛,我知道你在等我。」从树林中走出一个身材高大的美国人,手里拿著单反相机,茫然地盯著恒河,似乎没有看到中国少年,撞著他的肩膀走过,一直走进恒河中,直到河水及腰才停住,举起相机,不停地摁著快门。


天色已黑,闪光灯的强光在河面划过,劈出一道道残影,隐约看到似乎有什么东西从河中钻出。


「他在等他的妻子。」少年身后冷不丁冒出一句话。


少年一惊,转身看去,一个身穿僧侣服装的人正双手合十,微笑著说道:「如果心诚,或许能等到吧。」

「您的意思是?」少年问道。


「恒河,是世界上最神圣的河。」僧侣缓缓说道,「如果你有兴趣有时间,我慢慢讲给你听。这是一个关于孔雀王朝无忧阿育王的故事。」



连年战乱使得原本繁华的王舍城破败不堪,结队而过的士兵穿著残破的铠甲,举著锈迹斑斑的武器,如同一群游荡在街头的游魂。就连战象也瘦得肋骨几乎要从躯体里顶出,有气无力地甩著鼻子。


居民们木然地望著军队,紧紧搂著孩子回屋,生怕被强行拉走充军。


城门外走来两个衣衫褴褛僧侣模样的人,满目疮痍的景象让站在后面的僧侣皱著眉头,走在前边的僧侣却单手托钵,面带微笑,如同走在灿烂鲜花丛中。


「阿难,你眼中所见悲苦,皆为你所见。若不除目障,难消心中所欲。」托钵僧侣静静站著,「就如同我们乞食至此,纵然无人施舍,也不能为口舌之欲而责怪满城的贫苦之人。」


「弟子受教了。」阿难若有所悟,双手合十回道。


两个穿著破破烂烂衣服的小孩正在沙土中嬉戏。男孩吸了吸挂在嘴上的鼻涕,专心地堆著小房子。女孩蹲在旁边,满是泥垢的脸上,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里面满含稚气。


「考儿,这就是咱们俩将来的房子。」男孩指著地上的宫殿,兴奋地说,「你陪我住在这里好不好?」

「马辛德,你又开始做梦啦。」考儿噘著小嘴,「上次你还说咱们能吃上饼呢。」


马辛德挠著后脑勺嘿嘿笑著:「我答应你的就一定会实现啊。」


「我才不信。」考儿赌气地转过身背著手,忽然又转头做了个鬼脸,「那你一定要说到做到哦。」


「哈哈,一定呢。」


托钵僧侣和阿难站在沙堆前,笑眯眯地听著两个孩子童稚的对话。


马辛德看见托钵僧侣行乞,捧了一把细沙,放进托钵里说:「喏,这是麦面,送给你。」


托钵僧侣点头,微微一笑,施施然走了。


「马辛德,你怎么可以对僧侣不敬呢?」考儿气得直跺脚。


「我施舍的确实是麦面啊。」马辛德一本正经地说。


「他给您沙土,你为什么要微笑接受呢?」阿难有些不解。

托钵僧侣食指探入钵中,在细沙上画了个人脸:「阿难,你有所不知,这个小孩以麦面供养我,在我灭度后一百年,他将转世于巴连邑统领一方,为转轮王,姓孔雀,名阿育,以正法治化国家,还要广布我的舍利,造八万四千塔,安乐无量众生,所以我笑。只是……」


托钵僧侣话音未落,军队里突然出现了骚动。随著驯奴的大声吆喝,一只瘦骨嶙峋的战象疯了般扬起前蹄,重重踏下,象骑兵被狠狠甩出,摔进部队里。战象更加狂暴,长啸著冲出部队,向沙堆奔去。


马辛德和考儿傻傻地站著,完全没有任何反应。托钵僧侣脸色一变,正要冲过去阻止,忽然像是悟到什么,收住脚步,双手合十,不停地念著佛号。


直到狂躁的战象冲至身前,甩动的象鼻喷出的热气扑到马辛德脸上,他才反应过来。寒光闪闪的象牙上套著金属尖刺,眼看就要顶入考儿身体里,周围的居民开始惊恐地尖叫,士兵们也一片哗然。


马辛德长喝一声,把考儿推开。随著一声凄厉的惨叫,尖刺穿进马辛德腹部,一扬一豁,他的肚子被生生扯开一条恐怖的伤口,鲜血和内脏洒落一地。


马辛德的脸色顿时如白纸一般,战象甩著头,把他从象牙尖刺上甩下。马辛德轻飘飘地砸在地上,一蓬沙土扬起又落下,覆盖在他血淋淋的身体上。


战象忽然安静下来,甩了个响鼻,缓缓走回部队。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一幕所震撼,呆立著……


「马辛德!」考儿哭喊著扑过去,拚命地摇著他的肩膀。马辛德腹部的创口「汩汩」冒著血泡,身体越来越冷,慢慢僵硬。


士兵们继续前行,居民们开始各自忙碌,再没有人注意马辛德的尸体和嚎啕大哭的考儿。


除了托钵僧侣和阿难。

不知道哭了多久,考儿擦了擦眼泪,抽搐著拖动马辛德的尸体,却发现他的左手握成拳,食指伸出,指向沙堆。


那里,是已经损毁了大半,马辛德堆砌的宫殿。


「马辛德,我懂了。」考儿凄然笑著,「来世一定陪你住在宫殿里。」


「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于我灭度后,是人当做王。孔雀姓名育,譬如顶生王。于此阎浮提,独王世所尊!」


托钵僧侣长吟著缓缓远走,阿难不解地望著僧侣背影,慢慢跟去……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印度经过百年战乱,终于迎来了孔雀王朝的建立,百姓们终于过上了安居乐业的日子。


王朝第二代君主频头娑罗王正在花园喂著孔雀,侍者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王,生了!生了!」


频头娑罗王丢掉喂孔雀的玉米:「男孩女孩?」


「男孩……」侍者低著头小心翼翼地说道。


「佛祖保佑!」频头娑罗王双手合十,念著佛号。


「可是……可是……」侍者哆嗦著弯下腰,几乎蜷成一只虾米。


频头娑罗王喝道:「怎么了?」


「王……王……王子他……」侍者结结巴巴说不出完整的话。


频头娑罗王意识到不对劲,勃然大怒,拔出腰间弯刀,生生劈下侍者的头颅。


侍者的脑袋在地上「骨碌碌」滚著,残留下一串血迹,最终停在草丛里,一双眼睛还不可置信地转了转,才缓缓闭上。


频头娑罗王「哼」了一声,快步走出花园,直奔产室。


产室门口站著许多端著盆,拿著毛巾,捧著婴儿裹布的侍者,见到频头娑罗王,都纷纷跪下,全身战栗,生怕这个生性暴躁的君主见到婴儿会遏制不住怒火,把他们杀死。


频头娑罗王踹开产室大门,看到妃子已经昏死过去,稳婆靠著墙角瘫坐,双手鲜血,嘴里不停地念叨著佛号。一个还未擦净血水的婴儿正吮著手指,看到频头娑罗王,居然咧嘴笑了,嘴里已经长出了四颗犬齿。更让人恐怖的一幕是,这个婴儿,全身缠满了脐带,如同被一圈圈肠子包裹著。


频头娑罗王倒吸一口凉气,传说出生时就长著四颗牙齿的孩子,将来必是弑父杀兄弟之人。多年的征战早就练出了他冷酷无情的性格,当下没有多想,举起弯刀就向婴儿劈下。


寒气逼人的刀锋眼看就要将婴儿拦腰斩断,婴儿不但没有哭,反而更加开心地笑著。


「频头,住手!」门口传来一声暴喝!


如果是别人,频头娑罗王绝对不会理睬,但是在整个孔雀王朝,只有一个人敢叫他频头,那就是他皈依的佛教师父。他并不知道师父的名字,在他五岁的时候,曾经跟著父亲出宫打猎,路遇一游方僧人正在乱石堆里种著种子。父亲感到好奇,准备派人前去询问,频头娑罗王却奶声奶气地说:「心中有土,此处播种又有何不可?」


游方僧人听到这句话,哈哈一笑,施然而来,端详著频头娑罗王,从地上撮起一把泥土递给他。


频头娑罗王双手成捧接过泥土,恭敬地说道:「你赐予我土,我视为国土。」


从此,频头娑罗王拜游方僧人为师,而孔雀王朝在他的征战和管理下,形成了前所未有的盛世景象。


刀刃距离婴儿不到三寸,生生停住!频头娑罗王沉声道:「师父,这个孩子留不得。」


「频头,」游方僧人叹了口气,「你跟我学佛多年,为何还看不破『怒』『嗔』两字?也罢,你生来杀性太重,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解开他的脐带吧,你会看到孔雀王朝的未来。」


频头娑罗王闻言一惊,连忙抱起孩子,小心翼翼地解著脐带。婴儿的前胸上,一片红色的小痣让他惊呼出声。


那片红痣形状分明是一只振翅飞翔的孔雀!


「此子一生多历磨难,如能长大成人,必成孔雀王朝一代明君。可惜刚出生就被弯刀带来的杀气侵体,前半生必将杀够十万八千人才能将暴虐杀气平息。真是天意啊。给他取名叫无忧,但愿此名能消他心中孽障。我也该走了,不用留我,你我师徒缘分已尽。或许我还会回来。」



九年后,备受频头娑罗王宠爱的无忧已经出落成英俊半大小孩,光是比同龄孩子高出半个头的强壮身材,就让频头娑罗王眼中的忧色稍稍减弱。


虽然他对师父所说的话深信不疑,但是有一件事情,仍然让他夜不能寐。随著无忧年龄越来越大,恐惧的感觉完全占据了他的内心。每次看到无忧,他都会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寒意,久久地遥望远方:那个等待的人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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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行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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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 2020-04-21继续浏览内容知乎发现更大的世界打开Chrome继续李无恃李无恃悬挂在自己编制的意义之网上的动物。

想起来Vice 曾经做过一个关于恒河污染与治理的报道。里面的印度恒河流域管理局的官员让我学到一个新绕口令。

稀释是污染的解决方案

(意思就是排放更多污水增加恒河水量,他认为是稀释)

喝脏水能提升你的体质。

提升河流流量,百分之六十到八十

的有机物污染将会自愈。

记者重复一遍刚才的「高论」,官员保证正确。

有水有流量

恒河就能自愈。

有这种官员鬼才逻辑,(更不用说平民的神逻辑)清理个啥。

恒河的污染是否会让你感到烦恼?

不,不烦恼。

你敢喝水或下水吗?

我现在就能。

右上就是垃圾堆。

未烧尽与分解的尸体每年一个地方扔进河里的就有200吨。放大招,放养食肉乌龟把它们吃掉。得,死葬龟腹。

给恒河人格权,让它起诉污染自己的人(获得赔偿),(各种招都有,就是没多少人主动去清理)

其实与其他社会问题一样,估计印度人自己也会说是因为官员贪腐,政府无力,恒河那么长,流域内养著近五亿人,只清理一段根本没意义。

先污染后治理还是边污染边治理。看行政能力,更看经济能力。

其实紧盯著某一历史时期(就是这个时期是我们同时代发生的事情,是当下)看没有参考价值。

泰晤士河1983年才有了污染被治理好的标志(能钓出鱼了)1878年时,一艘游船在泰晤士河沉没后造成640人死亡,但是大部分人不是溺死的,而是被河水毒死的。

「守著淮河没水吃」说的就是蚌埠市1990s的水荒(因为水污染太严重,当成饮用水会出人命)。

风物长宜放眼量,或许五十年后恒河就真成清澈得了呢。人们总以为自己当下经历的才是最真实的,最重要的时刻,而对于河流来说它或许根本不care。喜马拉雅山不倒,热带季风不离开,恒河就不会消失。


想起来Vice 曾经做过一个关于恒河污染与治理的报道。里面的印度恒河流域管理局的官员让我学到一个新绕口令。

稀释是污染的解决方案

(意思就是排放更多污水增加恒河水量,他认为是稀释)

喝脏水能提升你的体质。

提升河流流量,百分之六十到八十

的有机物污染将会自愈。

记者重复一遍刚才的「高论」,官员保证正确。

有水有流量

恒河就能自愈。

有这种官员鬼才逻辑,(更不用说平民的神逻辑)清理个啥。

恒河的污染是否会让你感到烦恼?

不,不烦恼。

你敢喝水或下水吗?

我现在就能。

右上就是垃圾堆。

未烧尽与分解的尸体每年一个地方扔进河里的就有200吨。放大招,放养食肉乌龟把它们吃掉。得,死葬龟腹。

给恒河人格权,让它起诉污染自己的人(获得赔偿),(各种招都有,就是没多少人主动去清理)

其实与其他社会问题一样,估计印度人自己也会说是因为官员贪腐,政府无力,恒河那么长,流域内养著近五亿人,只清理一段根本没意义。

先污染后治理还是边污染边治理。看行政能力,更看经济能力。

其实紧盯著某一历史时期(就是这个时期是我们同时代发生的事情,是当下)看没有参考价值。

泰晤士河1983年才有了污染被治理好的标志(能钓出鱼了)1878年时,一艘游船在泰晤士河沉没后造成640人死亡,但是大部分人不是溺死的,而是被河水毒死的。

「守著淮河没水吃」说的就是蚌埠市1990s的水荒(因为水污染太严重,当成饮用水会出人命)。

风物长宜放眼量,或许五十年后恒河就真成清澈得了呢。人们总以为自己当下经历的才是最真实的,最重要的时刻,而对于河流来说它或许根本不care。喜马拉雅山不倒,热带季风不离开,恒河就不会消失。


美国印度裔医生葛文德写的几本书给人们揭开了医生这个特殊群体的工作心路。

不过他的书里最受到追捧的还应该算是以描写其父亲去世为主线的《最好的告别》。这本书里淡淡的忧伤情绪和一个医生对生命、死亡的看法,似乎比夏多布里昂的《墓后回忆录》对读者们来说友好多了。

葛文德医生,依然很健康的样子

不过书写到最后,医生还是给我们留下一个小小的笑料:

身为印度教徒的长子,他必须扶灵回到印度,喝一口恒河水才算尽了自己的义务。作为一个在美国长大的人,他的心理压力可想而知有多大。

尽管做足了防御措施,用疫苗把自己狠狠武装了起来,但最终喝了恒河水的葛文德医生回家以后还是病了好几个月。

恒河水究竟是有多毒……

印度北方的大城市,大都分布在恒河沿岸

虽然来自美国的医生喝了恒河水以后一病不起,前往恒河朝圣的印度教徒倒是对此相当不以为然。

沿恒河泛舟而下(光是想想就觉得发毛),你还是能看到很多赤身裸体的朝圣者用桶装起恒河水往自己身上倒。

泛舟!嗯。

虽然我不知道前方会飘来什么?嗯。

带著小孩来洗礼的也不乏其人,我总觉得能经受住恒河水清洗的娃娃长大以后会成为阿克琉斯这样的好汉。

印度教徒明明见到恒河里漂浮著尸体、垃圾,却还是坚决地使用恒河水作为日常生活用水,和印度教的传说故事有关。

恒河在印度教神话里就是下凡的银河。当时印度国王为了超度自己祖宗的灵魂,请银河女神降下银河作为圣水。

为了接纳大威力巨的圣水下界,印度国王甚至用自己的苦修打动了湿婆大神,让他用脑袋缓冲了冲力巨大的银河水。随后,恒河水由于大神的头发阻挡被分成了几股不同的水流,从喜马拉雅山上留下凡间,变成了人间的恒河。

恒河能够用来清洗国王家亲戚的灵魂,当然更能清洗教徒的灵魂了,人们都愿意相信,这股水流就是恒河女神和银河女神对人类的馈赠。

事实上他们的这种信仰在某种意义上是正确的。

一直到上个世纪80年代为止,恒河的污染情况都还没有今天这么严重,甚至在雨量充沛的季节是达到饮用水标准的。其中的关键,就在于恒河水拥有超强的自净能力。这是城市污水处理工程的老师。

简单来说,自净能力就是指河水内的微生物能够在氧气的帮助下快速分解进入水中的污染物,使之不会腐烂、滋生有害的微生物。

恒河的自净能力在世界主要河流中首屈一指,曾经引来了多国环保专家的考察。但是最终学界也没有搞清楚为什么恒河能够保有比其他河流更多的溶解氧和有益微生物。

但是,80年代以后,印度大开大合的工业发展开始上马,恒河的形势急转直下。

和中国珠江三角洲电子产品制造基地受到重金属和塑料制品污染的河口一样,恒河沿岸的制造企业也向这里肆无忌惮地排放各种污水。

其中对生态环境影响最大的,是含有重金属铬的污水废物。这种重金属会影响哺乳动物的神经系统不说,似乎对微生物的分解能力也造成了影响,恒河中本来如同高效污水处理厂一般的微生物从那时候开始就罢工了。

与之相对的,那些对人体健康有害的微生物则获得了更好的成长空间。

说来你可能不信,每100毫升恒河水里含有的大肠杆菌数量以10万计,而世卫组织公布的安全线是500。不过不用太担心,大肠杆菌本身对人体是无害的。检测污水的时候选择它作为指标之一,只是因为大肠杆菌和人体排泄物有直接的联系。大肠杆菌越多,说明水体里没有处理过的排泄物越多……等一下,这岂不是说明……好吧,这事有点细思极恐了。

但就算你把铁证如山的数据摆在印度教徒们的面前,他们还是选择嘿嘿一笑就无视你的善意提醒,接著往自己身上倒恒河水。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自己给自己泼脏水呢?

工业废水阻拦了原有微生物群落的正常工作,那本来可以由河水自己消化掉的老问题也一下子浮现出来了。比如死尸。

身上爬著蛆、脸上飞著苍蝇的死尸突然从上游漂来,对一般的游客来说恐怕就是一场惊魂噩梦,但对周围冲澡的印度教徒来说这仍然不算什么。如果你问起来,大概他还会回答你:「人死了不就是应该回归恒河母亲吗?"

一般都会以为印度教徒全部要魂归恒河才好,但这并不是事实。想一想吧,印度9亿多印度教徒,要是死了全扔河里大概也是投鞭断流了。

现代的印度教徒可以选择火化,只是孝子贤孙们要像葛文德医生一样到恒河边为长辈做个仪式罢了。

河边火化的场景

但是,有这么几类人得不到火化,往往只能抛尸河中。

圣人、孕妇、小孩、被蛇咬死的人、生水痘死的人……这些人都属于有宗教依据必须丢在河里的死人,还有一类人就比较悲惨了。

如果你生前没有留下足够的遗产买柴火以把自己一把火烧干净的话,剩下来的尸体也要扔河里去……所以如果投生成了一个印度教徒,死前你至少要赚到足够买柴火的钱。当然,这个时候个子大的人好像吃了点亏。

如果仅仅是人的尸体也就算了,在水里上上下下的经常还有牛羊的尸体。印度教徒不能吃牛肉,死牛也只能就这样任凭它死了算数。

如果突然爆发牛类瘟疫,那恒河就又要倒霉了。

为了躲避政府追查,农场主会把整栏整栏的死牛推到河里去,让疫情沿著河流扩散。印度官员的办事效率是有目共睹的,等他们从下游把一切调查清楚追杀到上游,黄花菜都凉了。更何况,农场主还可以偷偷塞钱给他们买个平安。

工业废水、粪便下水、人畜尸体,就这样互相碰撞著在恒河里忽忽悠悠地前进,给周围4亿居民带去了健康和幸福——啊不对,臭气和疾病。

根据世卫组织的警告,使用恒河水作为饮用水和沐浴用水会带来高于普通人6倍的皮肤病和消化道疾病几率。像葛文德医生这样的外人第一次喝水,估计就是一击即中地病倒。

恒河简直是世界上人口最密集的大河流域

恒河水污染导致的疾病严重影响了沿岸人们的生活质量。(不过人家好像也没太在意)沿岸的生态环境更是受到了不可逆转的破坏。

作为恒河 32条支流中最重要的亚穆纳河,已经有 15年的时间没有出现任何鱼类了。这种场景中国人不会陌生,这是伴随著工业化必然会到来的环境恶化。

举世闻名的泰姬陵,便在亚穆纳河沿岸

所有的发展中国家都在喊 「不能先污染后治理」,但是每一个国家都在先污染后治理。

中国的经验如是,印度也不能免俗,只是他们的收效比中国差劲多了。

1985年开始,印度政府陆续投入了2亿多美元用来治理恒河。听上去挺多的,但是实际上平摊到每个人头上,每年才几毛钱。这样的力度显然不能很好地治理一条被严重污染的大河。到最后,这个吃力不讨好的治理计划被形容为是一个「巨大的失败」。

印度政府采取的方法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几乎完全没有考虑到印度教顽固的习俗会持续不断地在河里产生新的污染源。再加上这笔本就不算多的经费被雁过拔毛的官员还克扣掉不少,就更加让治理速度惨不忍睹。

最终拯救恒河行动不了了之,一直到了2009年印度又从世界银行贷款10亿美元重启该项计划。然而这笔预算越长越大,仅仅一年以后他们就又伸手想再贷5亿。世界银行毕竟不是什么P2P组织,自己手里也紧巴巴的,没有答应印度的要求。结果,先前贷出去的10亿也没影了。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一个道理:这年头借钱的是爷爷,放租的是孙子……

干了这碗恒河水,来世还做印度人 。

部分转载于这么脏的恒河水都喝得下去,不愧是开挂的三哥! 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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