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这个专业的。简单表达一下我的看法,抛砖引玉。

先说自由两个字,自是从哪里来,由是到哪里去。自由,就是明白生命的意义而获得的境界。这种境界太难了。

儒家经典中,谈及自由和必然的东西比较少。《论语》中涉及到自由的,就是「孔子七十岁,从心所欲不逾矩」,这是自由的境界。

但是儒家说的自由是有条件的,在外头还是有一个规矩。这个规矩谁给我们的?我们看一下伏羲女娲的画像。女娲那规,伏羲拿矩。在《周易》中,天道为圆、地道为方。女娲拿著天道约束伏羲;伏羲拿著地道约束女娲。这和儒家(周易+孔子+荀子+董仲舒等等)「天地创生万物」「约束万物」一致。

儒家所说的自由,是在约束范围内的自由。这个约束来自于天和地。

那么我们不禁问,天和地的约束是什么?

天有什么约束,在《周易·干》中;地的约束是什么,在《周易·坤》中。儒家之后所有的大量思想,基本与《易传》一脉相承。

儒家追求的最高境界,仁=人+天+地,因此人的行为完全符合天和地创生万物功能,完全符合「规矩」,那么人就是自由的。天地创生万物的功用其实很大,我们很难说全。但是基本一点,就是天创生万物、地承载万物。人的生命就秉持这种「生」的本性,并同时秉持这周「元亨利贞」的生命周期。

天指引我们要「自强不息」;地指引我们「厚德载物」。两者缺一不可。

人之所以不自由,是后天的欲望,让人与这种东西产生背离,因而产生了不自由的感受。其实这种不自由的感受,是由于人因为「欲望」的束缚而不自由。「天人合一」,其实就是消除了人的后天欲望,明白了人生命的最终奥义,最终在身-心-灵上都达到了与天地的功用一致,而成就的永恒。

写到这里,我发现价值上的有点高了,我开始有点驾驭不了了。以后想到了补充。


自然世界的因果关系有必然性,有因必有果。人亦在自然因果串系之中,受外在条件决定。对于人有没有自由意志,哲学家抱持怀疑,但若要讲得上道德,则必预设人有自由。如果人没有自由意志,则不能为自我的行为负责,如此就谈不上道德。

孔子肯定人有自由,孔子曰︰「我欲仁,斯仁至矣!」只要我想行仁,我就能行仁,这就是儒家的主张——人能道德地自主,不为外物决定。

孟子言︰「所欲有甚于生者,患有所不避也!」人生而畏死,但这种本能不能决定人的行为,纵然是怕,亦有人能舍生取义,自主自己的生命。这便是自由。

再者,人不但一定要被自然因果决定,甚至可以反过来改变自然因果,令应该出现的出现,令不应该出现的消失。「今人乍见孺子将入于井」是自然界正要发生的事,而人见之而有「怵惕恻隐之心」,甚至伸出援手。我便以自由的行为介入了自然因果,暂停了原本的因果串系,而生出新的因果。如此,我便是第一因,生出了自由因果串系。因此,道德行为不但是自由,而且是一种创造——由我创造了新的因果串系,就像上帝创造自然因果串系一样。

顺带一提,康德对于自由意志的问题立场暗晦不明。一方面,他肯定道德是理性的事实,而自由意志是道德的设准;另一方面,他不正面肯定人有自由意志,不肯定人有创造的力量,因为这一切还须交给上帝,只有上帝才有智的直觉。

孔孟皆肯定人有仁心、良知,那不是预设,而是真实的呈现。道德是擎天柱,撑起整个人生,因有道德,所以人自证是自由的,而不是受自然因果的必然性所决定。

《周易》我不熟。


《论语》《孟子》《周易》都是儒家经典。按次序排列,则《周易》最先。

《周易》的核心是「天人合一」;《论语》的核心是「人道仁义」;《孟子》的核心是「以智行义」。

《易传》:立天之道,曰阴与阳;立地之道,曰柔与刚;立人之道,曰仁与义。

自由与必然,是西方理性主义的概念;而非东方人道儒学的概念。

对应西方「自由与必然」概念的,相近的儒学概念就是:自然与天理。

自由与必然,不是人性层面的概念,而是低于人性的层面的自然理性层面的概念。

如果将「自由与必然」转化为人性人道层面的概念,则是:自我与约束。

我们都知道,儒家是提倡自我约束自我管理的。或可以说,认为自我与约束是统一的,不能分的。(自我约束就是必然——改用黑格尔辩证的语言就是「自我的扬弃就是必然(理性)」)

子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里体现的就是自我约束与管理。这里使用叠词,就是表达自我。

君要约束管理自己,才能成为君;臣要约束管理自己,才能成为臣;同样,父亲该有父亲的本分要管理自己担起父亲的职责,儿子也该有儿子的本分学会管理自己懂得约束自己。如果大家都不自己管理自己约束自己,这必将是一个混乱的社会。如果人人都能学会管理约束自己,这个社会必然和谐美好。

西方社会崇尚理性,而对于人性仍在纠缠式的理解过程中。西方社会整体还是趋向从理性走向人性的,但其整体因神性传统的关系对人性的理解是不如东方儒学理解得深刻的。

因而,西方社会多数将人性偏狭地理解为唯理性,而把自我约束理解为——纯粹的精神自由与分离的理性必然。

人的一生,就是自我管理约束的一生。从年幼时的不知自我,经学而时习之,懂得自我管理,就是一个从「自由」到「必然」的过程(知天命)。

然而,西方唯物主义入侵东方文明后,却把这一过程讲反了,讲成了——人类文明将从「必然王国」走向「自由王国」。这就又带来了混乱。


儒家认为自由与必然归西方哲学管


(以下内容是一个大略,希望之后我带著这个问题再次阅读文本,能找到完整的链条。)

先说「自由与必然」,辩证唯物主义认为(当然也可以不同意,但要讨论一个问题,就得先定义好字词意思,不然讨论是无效的):必然是事物发展的客观规律,也就是事物本质之间的的联系和趋势;自由则是人们对必然的认识和对客观世界的改造。二者的关系在于,「自由是对必然的认识」,即当人们认识了必然性,就获得了自由。

由此,对于《论语》文本内容本身,孔子的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体现的正是这个观点。而对于孔子本人的生平,下面有人很好地讲了,即他一生都在奔波,为了恢复周礼。这二者正好构成自然与必然的「对立统一」。

对于《孟子》,也讲统一,尤其是性善及四端,人们要「求其放心」,这是自由与必然的统一。而其生平可以简单说与孔子同。二者又构成对立统一。

对于《周易》,一个是自己没学好,另一个是学脉鱼龙混杂,民间仙师太多,我就不敢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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