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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险同事VS.烂长官

  这是一个小公务员曾经的真实历程,毫无任何虚构情节呈现;为尊重保留当事者的权益,所有人、地名皆为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又有一次长假了,正细心整理行李,准备到欧洲渡假的平宇,被一则电视新闻所吸引。报导一个已退职的法院院长,不但拒绝迁出公家宿舍,还知法犯法盖了违建,被已改朝换代的市长,下令建管单位强制拆除!

  那并非什么重要的新闻,但就是忍不住有「幸XX」的心情愉悦!忍不住啍起五音不全的美妙歌曲来著!因为事件当事人的姓名有点熟悉,让平宇的思绪飘回那年的时空!

  当时的平宇刚从训练所结业,实习期满正式分派在雨港的小单位,是个小公务员;初出社会的平宇,每天准时上下班,认真的为热爱的工作尽责著。

  平宇的父亲是资深公务员,适时的为公务员新手的平宇耳提面命,传授一些私家小秘诀。希望虽是新手上路,也能得心应手;任何问题皆迎刃而解,省却不必要的麻烦。平宇也悉心受教,谨记在心。

  每天的公文往来,在各个机关是司空见惯的平常事。其中一份公文,同一事件连续来文三次,平宇也正式回复了三次,并将回复的副本多誊一份,与来文一起制作成尾卷,放在自己的保险柜,等待适当时日后归档。

  这天分案的同事杨女士,又拿了一份同单位同内容同一天发文的公文,放在平宇桌上,并自行拿起平宇的收文专用章,盖在她的送件簿上。

  开庭回来的平宇,看了一下公文,发现是重复的文件,且已经回文三次;即和作废的传票一起撕掉,随手丢在自己专用的垃圾桶内,就离开办公室去洗手间。五分钟左右回到座位的平宇,接到冯姓官长的紧急院内电话,要平宇马上去官长室。

  立刻用小跑步到官长桌前的平宇,尚未开口即遭官长迎面重重扔过来的一包东西给打个正著,右脸被那包东西括到,痛得快掉眼泪的平宇;被冯先生接下来的话给吓到了。冯不明凶恶的瞪大双眼,外加张牙舞爪,口水喷射而出的点指著平宇骂「混蛋,你不是东西你…,敢给我撕毁公文,我告诉你,我马上呈报惩戒,你给我等著瞧,不长进的东西」。

  使尽最大的能耐,平宇把快掉出来的眼泪硬是给忍下;转身走回办公室,把保险柜的那本尾卷拿到官长室,翻开到三份已函复的副本处给冯不明先生看。恼羞成怒的冯不明竟将尾巻拿起来,往门外用力丢出去,飞到胡院长办公室门口林姓工友的桌下。

  平宇走去捡起来,回到官长面前,对官长说:对不起,我本来就「不是东西」,因为我是有修养的「工作女性」。即转身走出到官长室门口时,平宇小腿及背部被冯先生从后砸过来的纸镇等打伤,瞬时脑袋空白…!说严重点-竟然被直属长官身心伤害……!无感的……一跛一跛的走回办公室。

  当时冯先生的办公室内,有一位分发来院的女书记官胡小姐;在官长的办公室内不但拥有特别安排的专用大书桌!平时上班时间也不用和其他书记官一样上庭记录,或接办任何公事。她唯一的「公事」!就是整天用功读书!准备司法官特考即可!中午还有工友为她准备营养午餐!上下班更有院长的公务车接送!因为她背景好-她是胡院长的女儿,当然这位院长的掌上明珠当然后来顺利考上司法官特考。

平宇记得,胡小姐后曾私下希望平宇向冯先生道歉,平宇说不认为自己有错而拒绝。换来的是申诫两次和年终考绩丙等,而最让平宇傻眼不平至今愤怒难消,只要有机会就一定要同事们注意「这种烂人」的是-远调南台湾!当时该杨姓书记官和钟姓主科还一搭一唱极尽嘲讽的说-唉哟!好可惜哟!怎么不是调去外岛!算妳万幸了!你现在知道我们的厉害了吧!敢跟我们作对唱反调…!

  回到办公室的平宇,坐在桌前认真的思索;视线落在冯小姐的身上,她是冯官长的女儿,高职毕业,不须任何考核,只靠父亲的关系,就可以在法院当个正职的录事,接的是最轻松的股。那年头法院的录事、工友、司机、庭丁,可是个个有背景,有时就是法官也尽量少得罪他们这些人!因为院长、厅长、庭长、高院甚至最高法院及其他院检高层…,可是这些人彼此间强而有力的后台,甚至是他们的夫人、子女、亲戚…!

这全都要怪平宇「太白目了」,不懂什么叫识时务!活该自作自受!突然感受到同事的偷偷提醒!在左向落角管分案的书记官杨小姐,偷偷的瞄向平宇,接触平宇目光的瞬间,还脸红的马上低头装忙碌!平宇心里顿时明白,那个在暗地里陷害自己,火速向长官打小报告的小人一定就是她吧?后来事实证明,果真就是她。

  一窝的「羊鼠霉」,职位和平宇有某种竞争性的「恶劣小人」,外表看似忠厚老实的妈妈型传统公务员。在没什么案件的小法院刑事科负责分案、分文的工作;一星期分案两次,最多总共不出二十件。在尚未周休二日的当时,比起接股的平宇,可说是「异常」的轻松!所以有的是时间「设计」出种种「坏心眼」吧!

平宇虽然接股,但讲究的是效率,总是在第一时间完成所有的事务,桌上始终不留任何待办公事。这在一向只在小地方服务,一切事情慢慢来的「羊鼠霉」而言,是一种无形的厌恶和压力!

  加上「羊鼠霉」喜欢用毛笔写卷面,一份卷面不到十个字,仅仅十来张卷面也可以写上一整天;比起她打小报告的速度,可真是慢多了!这看在从小即受祖父与父亲薰陶及长期指导下,写得一手好毛笔字的平宇眼中,那歪斜又大小不一的字体,简直是丑陋吓人又无效率至极。于是分给平宇这股的案卷,平宇全部向「羊鼠霉」拿新的卷面重写。这也是「羊鼠霉」伺机打小报告报复的原因之一吗?

  看得见别人看不见自己,「羊鼠霉」贷款买房子时,要钟姓主科帮忙对保,两人即不假外出半天,这是假公济私!是旷职也!是不是更应该被惩处呢?

  钟先生时常下午满脸通红的进办公室,不仅酒臭四散,上班时间睡觉还打呼流口水;冯先生来查勤,装著没看见。这就是公家机关官官相护酒池应酬的嗅嘴脸吗?

  平宇一向文笔流畅,写公文简明扼要条理清楚,曾经甚受原单位主管赞扬。但钟先生常喜欢画蛇添足毫无重点的修改平宇的公文,有时甚至错误连篇,不知所云。平宇觉得发文出去深感丢脸,向钟先生反应;钟先生一句「我就是主管,想怎么改就怎么改,不高兴?不高兴你不要干嘛!」从此平宇的公文直接自己发,略过钟先生的结果,又是小报告一则。但平宇有自己负责的坚持,我的股我的公文,别人凭什么乱改!应该是他心中早把名字中间那「德」字消失了,变成一个「缺德」的狗屁小官!

  李姓同仁曾经暗示平宇,要送礼给冯先生和钟先生,说这是大家都知道的「礼貌」,省得冯不明、钟x麟二个屎人时常找理由找麻烦。平宇说自己在这边只是过客,一年后就要请调回原住地或考虑出国进修。而且自己安分的认真做事,为什么要送,凭他胡来!冯不明!钟缺德!个个是偏颇无礼又循私的恶长官!坏主管!烂主科!我平宇才不屑送咧!

  一般已回证齐全的案卷,必须送上诉、执行或归档。平宇均先整理妥善,确定后等一星期立刻送走,让柜子内保持干净、清爽、少积卷,从不知道这是犯了大忌。

因为在这里,钟先生和其他股都是慢慢的拖,一个已确定的案卷,往往几个月才送走的比比皆是,堆积的卷宗乱得好像随时都要从柜子里倒下来。案件比起大地方来,真是少的可怜他们;虽然整天嘴巴说忙,也不见他们在认真做事;还可以泡茶聊天兼打小报告。这就是一个案子,往往官司一打就是数年的原因吗?

  有一次刑事庭长王止平,站在平宇办公室门口,用手指著平宇,尖声的叫著:你,给我马上过来!

  王先生用手重重的拍在一个送上诉的卷宗上,高分贝斥责平宇,为何在押人犯未随案卷移审,大音量的骂了十几分钟,声音之响亮,传遍整层楼。平宇也吓一跳,这可是非常严重的失误,但平宇自信自己办事周全,这种事不可能发生。默默的将放在卷宗最上方制作完全的提押票,和公文右上盖著斗大的「人犯在押」鲜红的四个字,指给王先生看。

是收发室的失误,只因想诿责,向王先生报告,先下手为强。堂堂一个刑事庭长,可以不问是非,即可对一个毫未疏失的属下,失控的乱发脾气,错了也不会道歉。怪不得民众会对法院的办案品质,产生合理的怀疑,难道这些执法之人没有任何责任吗?

觉得又委屈又好累的平宇,慢慢走回对面的办公室。已经下班的办公室,只看到杨小姐和送判决原本和打字完稿件到办公室来,希望平宇尽快校对的打字小姐在聊天。

判决原本和稿件,一向放在门口工友的桌上。正准备下班的平宇,突然看到并未接股的羊小姐,拿走其中一份,于是追过去,问她拿自己这股的判决要做什么。杨小姐只「哟」的一声说不小心拿错了。平宇想了一下,将自己的那几份马上锁在保险柜,即下班回家。

几天后,其他股的李小姐,说她有一份判决原本不见了,到处找不到。在那年头,判决原本不见,可是会被记大过的,非但影响考绩,连升迁都可能受波及。

平宇当时心想,该不是那天杨小姐也拿了她的吧?但刚接到调回原籍职派令,马上可以移交办离职的平宇,只限于合理怀疑,终究没有向李小姐说出自己所见。

其实当时有件轰动一时的重大贪污案件,在司法及媒体界喧腾一时,承办的刑庭姜性法官有天半夜提了一大盒装满千元钞的饼干盒到警局请求处理,这事经由媒体揭露并大肆报导后,即有众耳语流传-听说当时也是法官所属的某院长,随即悄悄把他手中的上百万现金也给退了!但明眼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后来那位正直的姜姓法官以生涯另有规划为由,突然辞去职务执业当律师!为人生开拓又一宽敞的道路。反观退休后仍执著于自以为是的权势,落得被拆屋还地的尴尬……!想偷偷拍拍手!可不可以呢……!

几经波动的平宇,辞去职务进修转投身资讯安全管理,有幸成为高阶主管。荐于自己当初饱尝同仁、主管冷水的辛酸,对于所属,坚持的是宽厚。回首过往,欣慰失笑,年青的自己,不缺个性,独缺圆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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