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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TED X Taipei Salon讲者护理师吴淋祯,用8分钟道出:「好称呼、好口气、好珍惜」的呼气息三好运动,让台下500位观众不禁思考,我们过去是如何对待护理师与医疗相关工作者的。
 

 
 
两位护理师
 
 
就在5月份,我的两位护理师朋友,一位登上TED,呼吁大家善待护理人员;小茹却娓娓道出,丈夫罹癌初期,身为护理人员的无奈与辛酸。

小茹老公被检出癌症时,身为护理人员的工作不但没有减少,加上医院当时又有ISO评鉴等不能不做的行政事务,身为母亲、太太、护理人员三个角色,压力大到几乎彻底压垮她,尤其与主管某次在通讯软体过于冲动的对话,几乎粉碎她热情的心。

主管:「你不要一直请假,院内人手不足。」

「这天您已经准假了,上个月底就排好了。」

「妳干脆从下周开始都不要来好了。」

「好啊!」

小茹自知冲动,事后主动跟主管致歉,主管自觉理亏也向她道歉,双方才化解冲突,但她心里面曾经想过无数次干脆不要做的念头,我都看在眼里,有次终于忍不住问她:「让妳撑到现在没放弃的原因是什么?」

「宪哥你猜?」

「需要收入?离家近?老公支持?工作热情?」

「我觉得这里没有我不行,护理人员根本不够,我走了,其他姊妹只会更痛苦。」

正是这句:「没有我不行」,道尽多少医护人员长工时的悲苦!
 
 
若罹癌的是医生呢?
 
 
今年48岁的阿哲主任,早已是南部知名的肿瘤医学权威,10年前自己被检测出甲状腺癌时,还一度以为是检测错误,确诊后不仅自己不敢相信,连家人朋友都无法置信。

在此之前,阿哲的太太总是语带诙谐的跟他说:「我应该去挂你的门诊,才能跟你好好说话。」两相对照,不胜唏嘘。

阿哲总是拼命三郎般的工作,直到他倒下。

是阿,医生也是人,凡人会得到的病,医生也会得到。

两次开刀后,住进加护病房,全身麻醉并插满管子,这景象对医护并不陌生,但这回躺在床上的是阿哲,一位肿瘤科权威。

3岁的女儿来探视父亲,并抚摸著阿哲脖子上5公分的伤口,轻声的跟爸爸说:「会痛吗?我帮你呼呼。」

女儿一转身,阿哲泪如雨下。

脑海里浮现出来的满是愧疚与懊悔,愧疚的是,过去分给儿女与太太的时间真的太少;懊悔的是,自己为什么这么忙?

今年,是阿哲主任罹癌痊愈后的第一个10年,自己无论身心灵都平衡许多,其实我们的年岁与工作型态十分接近,他与我分享这十年来最大的改变。

「宪哥,去年我女儿12岁生日时,我亲自写了一封信给她,而且当了亲人的面念给她听,我想让她感受到父亲对女儿的爱。从此,我们家人生日,另外三个人都会写一封短信给寿星,表达家人间彼此的爱与关怀。」
讲到这里,我脑海里把这三位医护人员的故事,联想在一起,心情更是复杂。

一例一休势必冲击医护工作型态,过去国人不当的医疗习惯一定要改,任何高度专业、天使良善的辛勤工作者背后,隐藏的或许是恶魔般的工作环境与不当对待,医护也是人,值得国人用更高度的同理心对待。
对待专业,相互尊重,拒绝不当延长的血汗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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