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有三大弱点。

1.天花得一次就终身免疫。

这个特点古人早就发现了,所以中国人发明了人痘作为天花疫苗,但人痘有一定的致死率。后来英国人爱德华?詹那受到了人痘的启发,发明了非常安全的牛痘。1958年,世卫组织决定在世界范围内消灭天花,方法当然就是接种牛痘。最终在1979年10月25日,天花被消灭了。

2.天花不会变异

许多病毒都容易发生变异,比如流感就有H1N1,H7N9,H2N2等,所以每年流感季节都要打不同类型的流感疫苗。而天花病毒是不会变异的,所以只需要牛痘这一种疫苗就行了。

3.天花只感染人类。

假如天花不仅感染人,而且感染黑猩猩、猴子等动物,即使全球所有的人类接种牛痘了,天花病毒还会感染黑猩猩、猴子等动物,那么天花病毒就很难被消灭了。你总不能把全世界所有的黑猩猩和猴子都抓出来打牛痘吧?

而实际上天花病毒只感染人类,因此所有的人类都接种牛痘之后天花病毒就再也找不到宿主了,只能等死了。

天花是最强的病毒,因为它具有极强的传染性和极高的致死率,夺去了数以亿计人类的生命,是人类历史上致死人数最多的病毒。天花也是最弱的病毒,因为它是目前为止唯一被人类彻底消灭的病毒。


1.只感染人类,不会感染其他动物。所以人类全体接种疫苗就可,不会有动物传染的麻烦(这个前面有个答主说过了)

2.天花病毒是双链DNA病毒,比起现在很多肆虐的单链RNA病毒(之前笔误写成单链DNA,谢谢评论里面帮我指出错误的旁友!!!),天花的双链DNA结构使得它在复制转录翻译等过程中不会很容易变异。这样的话,就为人类攻克天花病毒提供了很好的长线战场,不至于短兵相接,刚研发出疫苗就失效

3.天花虽然致死率极高,但是一经感染,终生免疫。而且后来科学研究发现,感染同为痘科病毒的牛痘也能达到免疫天花的效果。

图为爱德华詹纳医生,攻克天花的大功臣

4.现代医学快速发展,显微镜的应用让科学家能更好地了解天花病毒


天花只感染人类,这是它致命的弱点。为了专门攻击人类,它丧失了感染其他动物的能力。它选错了对手,只能被消灭。

疾病:致命性弱、传播性强的病毒才是最成功的病毒

「我得了伤寒——读到那些症状,我发现我得了伤寒,而且不知不觉得了好几个月了。我好奇自己还得了哪些病。翻到圣维特斯舞蹈症,正如我所料,我也得了这种病。于是我决心从头挨个儿给自己筛查一番,便按字母的顺序,从疟疾(ague)开始。果然,我也得了这病,我还得知,急性阶段将在两周后到来。接下来是布莱特病(Brights disease,一种肾炎),我欣慰地发现,我只有些轻微的症状,应该还能活上好几年。」


——杰罗姆·K. 杰罗姆


(Jerome K. Jerome,英国幽默作家),论读一本医书


I


1948 年秋,冰岛北岸的小城[1]阿克雷里的居民开始染上一种疾病,起初医生认为是小儿麻痹症,但后来证明并非如此。从 1948 年 10 月到 1949 年 4 月,全城 9600 人中有近 500 人患病。疾病的症状差异很大——肌肉疼痛、头痛、紧张、不安、抑郁、便秘、睡眠紊乱、记忆力减退,总体而言就是各种各样的身体不适,而且相当严重。这种病没有导致任何人死亡,但它确实让几乎每一个患者都感到痛苦,有时还持续数月。暴发的原因是谜。各种病原体的检测结果均为阴性。这种疾病只出现在阿克雷里附近地区,因此被称为阿克雷里病。


有差不多一年的时间,疾病似乎趋于消停。然而,疫情在相隔极远的其他地方暴发了——在肯塔基州的路易斯维尔,在阿拉斯加的西沃德,在马萨诸塞州的皮茨菲尔德和威廉斯敦,在英格兰北部一个叫作达尔斯顿的小农场。在 20 世纪 50 年代,总计有 10 次疫情在美国暴发,3 次在欧洲暴发。各地的症状大致相似,但往往又带有地方特色。有些地方的人说他们感到异常抑郁或困倦,或者有非常特殊的肌肉压痛。随著疾病的扩散,它有了一些其他的名字:后病毒综合征、非典型性脊髓灰质炎和流行性神经肌无力(后者是我们如今常叫的名字)。[1]为什么疫情没有向外辐射式扩散到邻近社区,而是跨越了广阔的地理幅员?这只是该疾病众多令人困惑的方面之一。


所有的疫情暴发只在当地引发了一定的关注,但 1970 年,经过几年的沉寂之后[2],这种流行病在得克萨斯州拉克兰空军基地再次出现,这一回,医学调查人员终于开始密切关注它了——不过,必须说,尽管有了关注,也并不比之前更见成效。拉克兰的疫情暴发导致 221 人患病,大多数人患病一周左右,但也有一些人患病长达一年。有时候,一个部门里只有一个人得了这种病,有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无法幸免。大多数患者完全康复,但也有少数患者在几周或几个月后复发。和之前一样,这次疫情暴发并不符合任何逻辑模式,所有的细菌或病毒检验结果均为阴性。许多受害者年纪很小,并不到受影响的年纪,因此排除了歇斯底里症——对其他找不到原因的大规模疫情暴发,歇斯底里症是最常见的解释。这种流行病持续了两个多月,之后就停止了(除了复发),之后再也没有回来。《美国医学会杂志》上的一篇报告得出结论说,受害者一直遭受著一种「微妙但仍然是器质性疾病的折磨,其影响可能包括潜在的精神疾病的恶化」——这是「我们摸不著头脑」的另一种说法。


你会发现,传染病是种很奇怪的东西。有些病像阿克雷里病一样来得快也去得快,看似随机地冒出来,接著消停一段时间,又从别的地方冒出来。另一些病则如同所向披靡的军队一般势如破竹地不停推进。1999 年,西尼罗河病毒在纽约出现[3], 4 年内就征服了整个美国。有些疾病先是横扫肆虐,而后悄无声息地退却,有时消失几年,有时永远消失。1485 年到 1551 年之间,英国不断遭受一种名叫「汗热病」的可怕疾病的蹂躏,动辄死掉上万人。可它突然就停了下来,再也没在当地出现过。200 年后,一种类似的疾病[4]在法国出现,人们把它叫作皮卡迪汗热病。接著它也消失了。我们不知道它在哪里潜伏、怎样潜伏、为什么消失,或是它现在可能在哪里。


变幻莫测的疾病暴发——尤其是小规模地暴发,比你想像的更常见。在美国,每年约有 6 人,绝大多数来自明尼苏达州北部,感染波瓦桑病毒。一些患者只出现轻微的流感样症状,也有的患者则出现永久性神经损伤。大约 10% 的人死亡,没有痊愈或治疗方法。2015 年至 2016 年冬天,威斯康星州有来自 12 个不同县的 54 人,因一种鲜为人知的「伊丽莎白菌」感染而患病,15 人因此死亡。伊丽莎白菌是一种常见的土壤微生物,但很少感染人类。为什么它会突然在全州范围内猖獗起来,随后又停止了,谁也说不准。兔热病(Tularemia)是一种由蜱虫传播的传染性疾病,在美国每年导致近 150 人死亡,但它的变数没人能做出解释。从 2006 年到 2016 年的 11 年间,它在阿肯色州杀死了 232 人,但在邻近的亚拉巴马州只杀死了 1 人,尽管这两个州在气候、地被植物和蜱虫数量上有大量相似之处。诸如此类的例子不胜枚举。

也许,最难以解释的例子要数波旁病毒。波旁病毒的名字来自[5]堪萨斯州的一个县,它于 2014 年首次出现。当年春天,斯科特堡(在堪萨斯城以南大约 90 英里的地方)的一名中年健康男子约翰·西斯泰德(John Seested)正在自家农田里干活,突然发现自己被蜱虫咬了一口。过了一阵,他开始全身疼痛、发烧。因为症状始终没有改善,他住进了当地一家医院,服用了治疗蜱虫叮咬感染的强力霉素,但没有效果。接下来的一两天,西斯泰德的病情不断恶化,他的器官开始衰竭。到了第 11 天,他不治身亡。


后来人们才知道,波旁病毒代表了一类全新的病毒。它来自非洲、亚洲和东欧地区特有的索格托病毒属(thogotovirus),但波旁病毒这一具体的病毒株是全新的。它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美国中部,完全是个谜。斯科特堡或堪萨斯州的其余地方,再也没有别人感染这种疾病,但一年后在 250 英里外的俄克拉何马州,一名男子感染了这种疾病。此后还至少报告了其他 5 起病例。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对染病人数保持了奇怪的沉默。它只说:「截至 2018 年 6 月,美国中西部和南部确认了数量有限的波旁病毒感染病例。」这个说法有点奇怪,因为对任何一种疾病来说,能感染的人数显然都是没有限度的。到撰写本文之时,最新确诊的病例是一名 58 岁的妇女,她在密苏里州东部的梅拉莫克州立公园工作时被蜱虫叮咬,不久便告死亡。


这些难以捉摸的疾病说不定感染了多得多的人,只是并未严重到引起注意的程度。2015 年,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的一名科学家对国家公共广播电台的记者说:「除非医生正在做专门针对这种感染的实验室检测[6],否则就会漏过它。」他指的是哈特兰病毒,另一种神秘的病原体(神秘的病原体真的很多)。从 2009 年在密苏里州圣约瑟夫附近首次出现到 2018 年底,哈特兰病毒已经感染了大约 20 人,死亡人数不详。但到目前为止,可以肯定地说,这些疾病只感染了非常不幸的少数人,他们彼此相隔遥远,没发现有什么关联。


有时候,看似是一种新的疾病,其实一点也不新。1976 年发生的一个例子证明了此种情况。在宾夕法尼亚州费城的贝尔维埃-斯特拉特福德酒店举行的美国退伍军人大会上,代表们开始染上一种没有任何医学权威能辨识的疾病。没过多久,许多人就奄奄一息。几天之内,34 人死亡[7],另有 190 多人染病,其中一些人病情严重。叫人困惑的另一点是,约有 1/5 的受害者并未进入酒店,只是从酒店旁边经过。美国疾病控制中心的流行病学家花了两年时间才确认罪魁祸首是一种来自军团菌属的新型细菌。它蔓延到了酒店的空调管道,那些不幸的过路人感染,是因为从酒店排出的废气中穿了过去。


直到很久以后,人们才意识到,1965 年华盛顿特区和三年后密歇根庞蒂亚克的类似原因不明的疫情,几乎肯定是军团菌属在作怪。事实上,两年前,贝尔维埃-斯特拉特福德酒店曾召开过怪人独立团(Independent Order of Odd Fellows)的年会,当时就发生过一轮规模较小、不太严重的传染性肺炎暴发,但由于无人死亡,并未引起人们的关注。我们现在知道,军团菌属广泛分布于土壤[8]和淡水中,军团菌病也比大多数人想像的更为常见。美国每年都会报告十来起疫情暴发,大约 18,000 人染病并需要住院治疗,但疾病控制中心认为这个数字很可能是低报了。


阿克雷里病也出现了同样的情况[9],进一步的调查显示,1937 年和 1939 年在瑞士有过类似的暴发,1934 年的洛杉矶很可能也有过(当地认为是轻度的脊髓灰质炎)。之前它还曾在什么地方出现就不清楚了。


一种疾病是否会成为流行病[10],取决于四个因素:它的致命性有多强、它是否擅长寻找新的受害者、控制它是容易还是困难、它对疫苗是否敏感。大多数可怕的疾病其实并非在这四项中都很突出;事实上,让疾病变得可怕的特质,往往妨碍了它们的传播。例如,埃博拉病毒十分可怕,所以,感染地区的人们会赶在它发作之前逃离,想方设法地避免与之接触。此外,它还会迅速让患者丧失活动能力,因此,大多数患者根本来不及广泛传播疾病,就已经从传播链上消失了。埃博拉病毒的传染性简直可谓荒唐,一滴比字母「O」大不了多少的血,就可包含一亿个埃博拉病毒颗粒,每一个颗粒都像手榴弹一般。但它传播的速度却非常缓慢。


不太擅长置人于死地又能广泛传播的病毒,才算是成功的病毒[11],这就是为什么流感是一种长年不断的威胁。典型的流感能让患者在出现症状的前一天和康复后的一周内具有传染性,所以每一个受害者都成为带菌者。


1918 年的西班牙大流感在全球造成数千万人死亡,有估计说高达一亿人,这并不是因为它特别致命,而是因为它具有持续性和高度传染性。据信它只杀死了大约 2.5% 的受害者。如果埃博拉病毒变异出一种更温和的版本,不至于在社区内引发强烈恐慌,让受害者更容易与其他不知情者杂处,那么它将更有效,长远来看也会更危险。


当然,这不是什么足以自夸的理由。埃博拉病毒在 20 世纪 70 年代才得以正式确认,直到最近,它的所有暴发都是孤立的、短暂的,但 2013 年,它蔓延到 3 个国家(几内亚、赖比瑞亚和狮子山),感染了 2.8 万人,杀死了 1.1 万人。这是一场大型暴发。有好几次,它差点逃逸到其他国家(有赖空中出行的普及),但好在每一次都得到了控制。我们不见得总能这么走运。强烈的毒性降低了疾病传播的概率,但并不必然保证它不会传播。[2]

好在糟糕的事情并不经常发生,这太了不起了。埃德·扬(Ed Yong)在《大西洋月刊》上发表了一项估计,鸟类和哺乳动物中有潜力跨越物种屏障感染人类的病毒数量[12]可能高达 80 万。这样的潜在威胁不容小觑啊!


II


有时,人们会开玩笑地说,农业的发明,是历史上对健康最糟糕的事件,贾雷德·戴蒙德(Jared Diamond)甚至称之为「一场我们永远无法恢复元气的大灾难」[13]。


说来反常,也很绕口:农业并未改善饮食,但在几乎所有地方,穷人的饮食都得到了改善。农业使得人们所吃的主食范围大大收窄,这意味著大多数人都存在一定的饮食缺陷,却又毫无警醒。此外,跟家畜生活在一起,意味著家畜的疾病变成了我们的疾病。麻风病、鼠疫、肺结核、斑疹伤寒、白喉、麻疹、流行性感冒——这些都是山羊、猪、牛等动物直接传染给我们的。据估计,大约 60% 的传染病为人畜共患(也就是来自动物)。农业带来了商业和文化的兴起,带来了文明的累累果实,但也给我们带来了上千年的蛀牙、发育迟缓和健康下降。


我们忘记了,直到晚近年代,许多疾病都曾有著巨大的毁灭性。以白喉为例。20 世纪 20 年代,白喉疫苗问世之前,美国每年有超过 20 万人染上此病,15,000 人因之死亡。儿童尤其易受染病。它通常从轻度的发烧和喉咙痛开始,所以乍看起来很容易被误认为是感冒,但过不了多久,它就变得严重起来,死细胞在喉咙里堆积,形成了一层皮革般的涂层(diphtheria 一词来自希腊语,意思是「皮革」;跑题说一句,病名的正确读音是 diff-theria,而不是 dip-theria),让呼吸越来越困难,并且,疾病扩散到全身,一个接一个地将器官关闭。患者一般很快就死去了。好些父母在一次疫情暴发中便会失去所有的孩子。如今,白喉变得十分罕见,在最近 10 年的测量中,美国只出现了 5 例白喉,好多医生甚至没法认出这种病来。


伤寒同样可怕,至少造成过同样多的不幸。伟大的法国微生物学家路易斯·巴斯德(Louis Pasteur)比同时代的任何人都更了解病原体,但他的 5 个孩子中仍有 3 个死于伤寒。伤寒(typhoid)和斑疹伤寒(typhus)的名称和症状相似,却是不同的疾病。两者都源于细菌,以剧烈的腹痛、精神萎靡和容易犯糊涂为特征。斑疹伤寒是由立克次杆菌(Rickettsia bacillus)引起的;伤寒由沙门菌的一类引起,在两种病里更为严重。一小部分感染伤寒的人(2%~5%)具有传染性,但没有疾病症状,这让他们成了传染性极强的带菌者(虽说他们自己几乎毫不知情)。这些带菌者里最著名的一个叫作玛丽·梅伦(Mary Mallon)的人,她是一名低调的厨娘兼管家[14],20 世纪初以「伤寒玛丽」之绰号让人闻风丧胆。


人们对她的出身来历几乎一无所知,有人说她来自爱尔兰,有人说她来自英国,也有人说她是美国本地人。可以肯定的是,打从成年没多久,玛丽就在大量富裕家庭工作,主要集中在纽约地区。而且,不管她走到哪里,总会发生两件事:人们染上了伤寒,玛丽突然失踪。


1907 年,一次特别严重的疫情暴发后,人们对她进行了追踪和检测,并确诊她是首例无症状带菌者——也就是说,她有传染性,但自己没有任何症状。这使她变得极其可怕,当局完全违背她的意志,将她保护性地关押了三年。她答应再也不接受处理食品的工作,并最终得以释放。唉,只可惜,玛丽不是个太值得信赖的人。她几乎立刻又开始在厨房工作,把伤寒传播到大量新地方。她设法躲过了拘捕,直到 1915 年,她以假名在曼哈顿斯隆女子医院做厨师,让 25 人患上了伤寒,2 名受害者死亡。玛丽逃跑了,但再度被捕,余生的 23 年都被软禁在纽约东河北兄弟岛,1938 年去世。她个人至少要为 53 例伤寒和 3 例确诊的死亡负责,但受害者兴许还不止此数。尤其悲剧的地方在于,只要她在拿食物之前洗洗手,那些不幸的受害者本可以幸免于难的。


如今,伤寒不再像从前那样叫人担心,但每年仍影响著全世界 2000 多万人,并导致 20 万 ~60 万人死亡(具体死亡人数取决于你的信息来源)。据估计,美国每年会出现 5750 个病例[15],其中约 2/3 来自国外,但有近 2000 个病例是在美国国内染病的。


如果你想知道,万一有一种疾病在事关流行性的四个因素上都足够糟糕,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那么,天花的例子再合适不过了。几乎可以肯定,天花是人类历史上最具毁灭性的疾病。它感染差不多所有接触过它的人,并能导致约三成的受害者死亡。光是 20 世纪,染上天花而死的人据信[16]就有 5 亿之多。1970 年德国的一个例子,生动地示范了天花令人瞠目结舌的传染性。当时,一位年轻的游客去巴基斯坦旅行回国后,发现自己染上了天花。他被送进了医院的隔离病房,但有一天,他打开窗户,偷偷地吸了一支烟。据报道,这竟然感染了相隔两层楼开外的其他 17 人[17]。

天花只感染人类,事实证明,这是它致命的弱点。其他传染性疾病(尤其是流感),有可能暂时从人类种群中消失,潜伏在鸟类、猪或其他动物身上。天花没有这样可供蛰伏的保留地,人类得以逐渐将它驱赶到地球上越来越小的范围。在很久以前的某个时间点,为了专门攻击人类,它丧失了感染其他动物的能力。很可惜,它选中了错误的对手。


今天,人类感染天花的唯一途径,就是我们自己去招惹它。很不幸,这种情况真的发生过。1978 年夏末的一个下午,在伯明翰大学,一位名叫珍妮特·帕克(Janet Parker)的医学摄影师提前下班回家,抱怨头疼得要命。很快,她就病入膏肓——发烧、神志不清、满身脓疱。天花是通过她办公室楼下一层的实验室通风管道感染上她的。在楼下的实验室,一位名叫亨利·贝德森(Henry Bedson)的病毒学家正在研究地球上仅存的天花样本。因为样本即将被销毁,他正疯狂工作,想赶在最后期限前完成研究,故此显然在样本安全保管方面有些粗心大意。可怜的珍妮特·帕克在感染大约两周后死亡,也因此成为地球上最后一个死于天花的人。其实,她 12 年前曾经接种过天花疫苗,只可惜疫苗的效果并不持久。贝德森得知天花从自己的实验室逃出来并害死了一个无辜的人,走进家里的花园小屋并自杀,所以,在某种意义上,他才是天花的最后一个受害者。帕克接受治疗的医院病房被封禁了五年。


帕克惨死两年后,1980 年 5 月 8 日,世界卫生组织宣布天花已从地球上绝迹,它是迄今为止首次行将绝迹的人类疾病。按官方说法,世界上仅存两套天花病毒样本,分别存放在美国乔治亚州亚特兰大市疾病控制中心的政府冷藏库及俄罗斯一家位于新西伯利亚市的病毒学研究所。两国都曾多次承诺销毁剩余的库存,但从未兑现。2002 年,美国中央情报局称,法国、伊拉克和朝鲜可能也有库存。没有人说得出还有多少样本可能意外存活。2014 年,有人在[18]马里兰州贝塞斯达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的一处仓库里发现了几瓶 20 世纪 50 年代的天花病毒,它们仍有活性。这些小瓶被销毁了,却也让人不安地提醒我们,此类样品是多么容易遭人忽视啊!


随著天花的消失,结核病成为当今地球上最致命的传染病,每年有 150 万 ~200 万人死于其手。这是另一种我们就快遗忘的疾病,但几代人之前,它还具有毁灭性的威力。1978 年,刘易斯·托马斯(Lewis Thomas)在《纽约书评》撰文,回忆了 20 世纪 30 年代他还是一名医科学生时,所有结核病治疗方法是多么徒劳无功。他说,任何人都可能感染结核病,而且没有任何办法保证自己不受感染。如果你得了病,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对病人和家属来说,这种病最冷酷的地方在于,要很久才会死。」托马斯写道,「唯一的宽慰是,病人熬到油尽灯枯时会出现一种奇怪的现象,叫 spes phthisica,他会突然变得乐观起来,充满希望,甚至有点兴高采烈。这是最糟糕的迹象;spes phthisica 的意思是,死亡将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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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体简史

(英)比尔·布莱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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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 2020-09-02继续浏览内容知乎发现更大的世界打开Chrome继续王大鹏王大鹏教师

天花病毒太ZUO。

1, 临床症状明显,一出现,马上隔离(传播途径被切断),要么患者挂掉,要么病毒被抑制住。

2, 牛痘病毒产生的抗体也可以识别天花病毒。那么,英国医生琴纳就「发明」了以牛痘病毒接种法来防控天花。其实吧,在此1000+年前,我们的孙思邈大夫好早就用「吹粉」的办法进行黏膜免疫了(我们必须要有文化自信)。

3, 天花病毒变异较弱。


天花病毒太ZUO。

1, 临床症状明显,一出现,马上隔离(传播途径被切断),要么患者挂掉,要么病毒被抑制住。

2, 牛痘病毒产生的抗体也可以识别天花病毒。那么,英国医生琴纳就「发明」了以牛痘病毒接种法来防控天花。其实吧,在此1000+年前,我们的孙思邈大夫好早就用「吹粉」的办法进行黏膜免疫了(我们必须要有文化自信)。

3, 天花病毒变异较弱。


1,宿主单一

新冠就不会有这个问题,基本上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一视同仁。

2,结构保守,不易变异。

双链DNA病毒,变异难度大。谱系更迭缓慢,容易针对,简单说版本跟不上。

新冠就不会有这个问题,单链RNA病毒,绝不保守,走在时代的前列腺上,版本更迭速度极快,快到不同伺服器之间版本不均衡,各版本恶性bug频出,有修复的,也有的直接沉淀底层结构。

3,因为保守,所以宿主终身免疫。

相对的,新冠因为突变频繁。很容易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哲学点说,昨天的天花还是今天的天花,我认得你;今天的新冠都不一定是今天的新冠,只它认得我。

所以群体免疫就是一个大培养基啊,一个型号的新冠进去了,一堆衍生型号的出来了。太给免疫系统找事儿干了。问题免疫系统不怕,胸腺里各种识别信号储存的够多,时间够还是能形成免疫力的,问题来来回回的患者有那么多时间么。

4,杀伤力强,普遍症状重。

宿主患病出现症状进入传染期体能都支持不住跑出去十几里的,然后大概率就是一个村,这个村闹病期间出不去,都走不动,大家好了又终身免疫,天花能传染那么久那么广泛才是挺不容易的。看看埃博拉,没有欧美医疗队,能不能走出非洲都是问题。

但是新冠不一样,为了散播,有无症状感染者。这些人就是新冠选中的幸运儿,新冠不会把他们怎么样,只是想要他们帮忙捎一段路。

5,总结

所以天花最终被人类克制然后消灭自然存在了。因为他的专一不变的热烈。

而像新冠这玩意,大概会在和人类的角逐中,通过双向选择最后变成像流感一样的存在。

就是那个坚持热烈的走不到最后,那个善变烦人的缠缠绵绵无法断绝。

真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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