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时报立法院记者曾韦祯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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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俗时代的学术纪实─ 回应黄丞仪

中研院法律所助理研究员、王泰升师的高足、芝加哥大学高材生黄丞仪先生,他
最近写了一篇「庸俗时代的民主纪实」,叙述他10月4日在立法院的悲惨遭遇,
引发广泛回响。然而,他的指控,对于我们长期在立法院贴近采访的记者眼中,
似乎是严重偏离事实;为了拨乱反正、还原真相,不得不于此一一厘清。

名词解释:报告、备询

一开始我先来做个名词解释。就立法院的实务经验来说,报告、备询是不太一样
的。我举例来说,大家就明白了;用"并备质询"去GOOGLE,大概都是显示与立法
院相关的网页。句型通常是「某某委员会邀请XX首长进行OO报告,并备质询。」

所以上台报告是一种动作,报告给委员会听取;备询是另一种动作,在立委询问
下,回答问题。


社会人士得备询

那不具官员身份的社会人士出席立法院各委员会,可以上台说话吗?宪法67条规
定「各种委员会得邀请政府人员及社会上有关系人员到会备询。」立法院各委员
会组织法第8条规定「各委员会开会时,应邀列席人员,得就所询事项说明事实
或发表意见。」大法官释字第461号指出「其所设之各种委员会自得邀请政府人
员及社会上有关系人员到会备询,藉其答复时所说明之事实,或发表之意见而明
瞭相关议案涉及之事项。」

不管是「备询」、「得就所询事项」、「藉其答复时」。其实都很清楚显示,社
会人士出席立法院各委员会,是可以在立委提出问题时,上台答复的。至于社会
人士上台报告,是非常有争议的,平常如果大家都不抗议,或召委罩得住场面,
其实就睁一眼闭一眼,能混就混了,反正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考试院业务报告

考试院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机关,所以立法院司法及法制委员会邀考试院进行业务
报告时,底下的机关也都会分别报告;即便如此,还是有考试院、考选部、铨叙
部、公务人员退休抚恤基金管理委员会、公务人员保障暨培训委员会等5个机关
要报告。各机关首长往往都不会把握时间,仗势无时间限制下,朗读书面报告,
每个机关说20来分钟都是司空见惯的。

然而,在10月4日的司法及法制委员会,尤美女召委除了安排考试院进行业务报
告及立法计划外,还安排「公务人员行政中立法施行情形之检讨」、「文官制度
之性别平等促进」两份专案报告,这形同是利用召委的职务之便,偷渡夹带个人
关心之议案。这即使是一整天的会,都嫌太冗杂,何况10月4日下午还有另外一
个会。

冲突引爆点

当天上午,召委尤美女看到各机关的书面报告都很厚重时,就该严厉提醒大家节
约时间。说句难听点的话,历任行政院长吴敦义、陈冲,都能在在野党杯葛、抗
议时,自行精简施政报告的长度,迅速完成报告,至于内容是什么,纸本都有啊
!大家又不是文盲,谁看不懂?

我也见过有部会首长在召委的要求下,在5分钟内完成报告的;结果尤美女居然
没有能力控制首长的发言时间,让官员整整花超过1个小时才完成报告,这之间
,就有国民党立委吕学樟不断抗议了。

然而,尤美女还搞不清楚状况,在大家都快爆发时,竟然还想请社会人士上台报
告。我提过了,平常如果大家都不抗议,或召委罩得住场面,也不是没有社会人
士上台报告的前例。偏偏这时候大家都很不满,吕学樟也大声抗议过了,民进党
的资深立委柯建铭能不说点话吗?

所以柯建铭当场叫已经站上发言台、准备报告公务人员行政中立法施行情形之检
讨的黄丞仪下台,不准他报告。

柯建铭随后在正式发言质询前,先做程序发言(发言纪录可上IVOD查询),他一
开始希望召委不要把很多东西都夹在一起处理,会模糊化;接著指出(10:18:01
开始),社会人士我们邀请来,可以问他,但绝对不是有资格跟我们做施政报告
;又说(10:18:37开始),组织法规定很清楚,邀请来的可以问,但他们没有官
员的法定资格来做报告,这要弄清楚。

所以柯建铭也没说黄丞仪不能发言,只是要有立委点他询问,他才可以上台回答。

结果这位情感脆弱、似乎一辈子没遭受任何挫折的黄丞仪,就愤而离席;还在回
家以后,按著自己的想像与偏见,写了这篇文章指控柯建铭。

充满偏见、恶意、不实的指控

准备好几天却不能发言,黄丞仪的委屈应该是可想而知。不过在他发言前,提出
抗议的委员何其多,但他似乎是打定主意要锁定柯建铭了。然后对于柯建铭的正
式发言,他又故意只截取他想呈现的,营造出柯建铭阻止社会人士备询的态度。

不过就我之前的摘录,柯建铭完全就没阻止社会人士发言,只是希望能依法用备
询的方式。为什么黄丞仪要用说谎的方式,去强化他论述的正当性?

然后,柯建铭好意请助理去了解黄丞仪的发言内容,准备吸取其意见,做为修法
的参考。黄丞仪却恶意解读为,柯建铭没有修法能力还不想听人家讲,只想私下
拜托人家帮忙写法案。

拜托,柯建铭应该是整个立法院法案能力最强的几个立委之一,他想修法的话,
会找不到人帮忙吗?把别人的好意如此加油添醋地恶意曲解。难道这就是清纯学
者煽动民粹的投名状?

黄丞仪接著大骂总召的权力有多大,可以直接决定委员会的召委是谁。

事实上,各委员会的召委,都是委员会的成员自己去协调的,想当的就去争取,
两个以上的有意愿就再协调,哪有什么总召直接决定的事?所以自己的偏见,加
上随便找一个「友人」的不实指控,本来社会形象就不是很好的柯建铭,马上被
打为黑五类。

意犹未竟的黄丞仪再骂柯建铭可以久任总召,就是因为在「乔事情」为基本格局
的政党政治底下,无法被取代。接著痛斥民进党就是在利益交换下,丧失核心价
值。还大骂民进党「不要脸」。并痛斥这是苦闷及庸俗的败坏体制。

这实在是太好笑了。民进党在立法院从来没有过半过,在丧失执政权后,民进党
能靠什么?你们这些自以为高尚、纯洁、伟大的学界、社运界,能贡献什么?能
动员两百万人包围台北市,迫使政府做改变吗?既然统统都不能的话,不靠协商
,还能靠什么?国民党真要玩的话,民进党拿什么来阻挡?

学界、社运界理所当然的天龙心态

民进党其实超倒楣的。学界、社运界空有一堆理想,但他们又知道国民党绝对不
会帮他们忙,所以就只能找民进党。偏偏民进党是少数党,各种彼此相左的价值
却都找上门来。以性交易合法化议题来说,当时就有严禁派、开放派两股势力天
天去骚扰柯建铭,这有绝对的是非吗?但不管怎么做,就是会有自以为高尚、菁
英的学界、社运界,只要他们的声音没被妥适照顾到,就开始批评,痛斥民进党
如何堕落、丧失理想云云。然后,天天为非作歹的国民党,只因为没被期待、没
被拜托到,反而就纯洁地像婴儿一样。岂不荒谬?

我看过不少社运界出身的人,进来立法院当记者(是正统的报社记者,而不是纯
写爽的公民记者),认识这个体制后,也开始对学界、社运界最推崇的尤美女、
田秋堇产生不满;那该检讨的应该是总在闭门造车、自顾自怜的学界、社运界,
而不是这个体制或整个社会,并没有任何人对不起他们,用不著像小朋友一样耍
幼稚、牵托一堆地大搞抹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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