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標題：實控人李暉被刑拘 風語築到底是一家怎樣的公司？ 來源：新浪財經

原標題：A股「地雷陣」又添一員：實控人李暉被刑拘，風雨中的風語築到底是一家怎樣的公司？

來源：市值風雲

作者 | 文行者

流程編輯 | 小白

一、平地一聲雷

11月12日晚間，風語築（603466.SH）發佈公告稱，公司當天收到《北京市公安局順義分局拘留通知書》，實控人兼董事長兼總經理李暉因涉嫌串通投標罪，被北京市公安局順義分局刑事拘留，相關事項尚待公安機關進一步調查。

隨後，公司發佈了在李暉被調查期間，由公司董事辛浩鷹（李暉夫人）代為履行董事長、總經理及法定代表人職責的董事會決議公告。

對買了風語築的股民來說，這個消息無異於平地一聲雷。今天開盤，公司股價一字跌停。

上半年，在公開場合接受媒體採訪的李暉談笑風生、意氣風發，他的那句「好玩的時候才剛剛開始」作為風語築的slogan，常常被提及，而對目前的風語築來說，這句話頗有諷刺意味，暴風驟雨的考驗可能才剛剛開始。

二、風雨緣起，姚明曾投資

建築科班出身的李暉，大學畢業後在深圳一家國營建築設計院做了幾年建築師的工作。那個時候的深圳變化日新月異，或許是看到了一些發展契機，骨子裡還有些藝術細胞，李暉回到了上海開始創業。

風語築成立於2003年，最初只是一家廣告公司，2008年從廣告業務轉型為展覽設計業務，當時的實際控制人是辛浩鷹（99.50%）及其母親程曉霞（0.50%）。

2015年，在辛浩鷹將45%的股權轉讓給了丈夫李暉後，風語築也成為了「夫妻店」。為此，關於公司申報IPO是否滿足「最近三年實際控制人未發生變更」的首發條件曾引發過討論。

最終，風語築2017年10月順利上市。

在公司上市前姚明曾對風語築進行過投資。他2015年下半年入股風語築，出資507萬元成為風語築的第六大股東。姚明的明星效應為風語築IPO帶來了重大利好，各路遊資熱烈追捧，風語築上市後連封12個漲停板。

彼時，借巨星姚明光環IPO的風語築風光無限，賣海報起家的李暉也是風光無兩。

搭上了資本的列車之後，但看風語築的業績增長還不錯。公司2018年的凈利潤為2.11億元，今年的前三季度的凈利潤已經達到2.07億元，與2018年全年利潤持平，前三季度營收達到14.53億元，同比增長了14.07%。

但是，風語築不錯的業績背後，卻也隱藏著不見陽光的經營風險。

三、保持業績增長的經營模式可能已不可持續

（一）為訂單鋌而走險

風語築的客戶主要為具有展覽展示需求的各級政府相關部門、各類企事業單位、大型國企等，招投標方式成為風語築承接業務並提供服務的主要方式。

李暉這次被刑事拘留，是因為涉嫌串通投標罪。

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二十三條規定，串通投標罪，指投標者相互串通投標報價，損害招標人或者其他投標人利益，或者投標者與招標者串通投標，損害國家、集體、公民的合法權益，情節嚴重的行為。

前段時間，新城控股原董事長王振華因個人原因被刑事拘留直接給公司帶來四個跌停，創始人被刑拘對一家公司經營的本質上的影響還是非常大的。

本次風語築老闆李暉為取得訂單串通投標而被帶走，對上市公司風語築而言也是影響重大，這很大程度上表明公司過去獲取訂單業績增長的模式屬於非正常經營行為，後續很可能不可持續！

（二）訂單均價下降

通常意義上講，通過在手訂單的數量和金額，可以看到公司在市場上的競爭地位，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預計其未來的營收狀態。

從近三年在手訂單情況來看，風語築的訂單數量持續增加，但是平均每單的價格陸續在降低。2019年上半年，風語築在手訂單數量為249單，較上年同期增長了34%；然而，訂單總額4.70億元，較上年同期下降了3%。

從部分新增訂單（即已中標未簽訂合同訂單）來看，2018年上半年這一數量為32單，中標金額合計10.23億元；而2019年上半年這一數量為45單，中標金額合計9.74億元。

也就是說，平均下來每單價格至少下降了30%。

因項目不同，每單中標/合同金額必然會存在差異。但是這一價格下降的趨勢，在某種程度上也離不開業內競爭日趨激烈的影響，當然也不能排除存在一些其他的安排。

出事前，風語築在城市館和園區館展示領域被認為是業內的大哥。2018年中報顯示，風語築2018年上半年在該領域合計中標金額達3.52 億元，佔當期城市館和園區館展示服務領域中標總金額的 63%，位居業內第一。市場份額較2017年上升了13個百分點。

競爭對手深圳洪濤、長沙廣大、華凱創意等公司分割剩下的市場份額。由於未上市的公司可獲取的信息有限，下文選擇在創業板上市的華凱創意進行對比分析。

根據2019年中報，風語築截至2019年6月30的新增在手訂單的數量及金額已經超過了2018年全年，但是如果涉串通投標罪，以前所中的標很可能被取消，還未執行的訂單很可能會失效！

這對公司未來的營收利潤增長會有多大程度的影響，還得看具體涉及的訂單。

可以肯定的是，對一家行業龍頭企業，董事長涉嫌串通投標事件對公司聲譽品牌和經營的可持續性的影響將是長期的。

（三）收入增長放緩

近幾年風語築的營業收入呈持續增長態勢，2019上半年總營收為9.66億元，對比之下，2014年全年的營收才8.04億元。然而整體來看，營收增速放緩已成事實。

2019年前三季度，風語築的營收同比增長14%，較前期有所下滑；不過與華凱創意相比，仍超出11.6個百分點。

（四）或影響盈利能力

從近幾年的毛利率來看，風語築和華凱創意總體不相上下，某些年份華凱創意的毛利率甚至更高一些。

但是，二者的凈利率有點天差地別。風語築的銷售凈利率持續提升，2019年前三季度為14.26%，比競爭對手華凱創意高出9個百分點。

為何在毛利率對比不明晰的情況下，風語築能在凈利率上持續高於華凱創意呢？原因之一就是銷售費用率。2019年前三季度，風語築的銷售費用率為4.14%，比華凱創意的10.45%低出6個百分點。

如今看來，風語築銷售費率明顯低於華凱創意，這是不是和串標有關？

忽然爆出的串標事件看，也讓人對風語築目前的強勢市場地位產生懷疑，如果公司市場地位受到挑戰，前期展現的盈利能力可能會受到很大影響。

（五）應收賬款高

風語築2017年上市時募集了近6億元資金，從此變身有錢人。特別是2018年，貨幣資金期末餘額為11.58億元，佔總資產的比重達到了34%。

錢多的原因，一是IPO的錢一半以上還在；二是預收款項十幾億；三是公司前幾年經營良好，經營現金流帶來。

不過，2019年過去了一大半，公司目前的經營現金流變化有點大，前三季度經營活動現金流量凈額竟然只有區區的1，911萬元，比上年同期下降了80%以上。

當然，相對應的就是應收賬款大幅攀升，至2019年9月30日，風語築的應收賬款（不含應收票據）期末餘額高達10億元。雖說公司主做政府和企事業單位的生意，信用比一般企業強些，但是回款速度同比是下滑了。

如今看來，這一些異常的財務信號似乎也能合理解釋了。

四、半數以上營收來源於城市展示系統

風語築隸屬於展覽展示行業，是會展行業的一個重要分支。像我們常見的會議、展覽會、博覽會、交易會、展銷會都屬於會展活動，類型紛繁複雜，相對地，展覽展示行業更偏重於文化領域。

既然是做文化展示的，那展示的場所自然也不一樣。可以看到，風語築的業務主要集中在城市館，此外還有園區館、博物館、科技館、企業館、商業體驗館、各類主題館等文化氛圍較為濃厚的地方。

我們來瞭解一下展覽展示行業的幾個重要角色。

在眾多場館裏風語築扮演著展會服務商的角色。在其公司簡介中，風語築將自己定義為一家專注城市規劃類的展覽館裝飾及展示設計施工一體化工程的專業公司。

說白了，就是不僅負責展示設計、展臺設計、建築裝飾裝修建設工程設計、技術開發等腦力活兒，還幹點建築施工、展廳裝修、展臺搭建、設備安裝等體力活兒。

風語築的主營業務就是數字文化展示。

跟著技術潮流進行展示系統革新是行業的發展趨勢，不僅是風語築，其他業務公司也在採用高端數字技術進行展館展廳設計。

從近幾年風語築的營收來看，幾乎有一半以上的收入來源於城市展示系統，其次是空間主題展示系統和園區展示系統，三者合計佔到了公司總營收的97%以上。

現在的風語築有一千多名員工，囊括了很多室內設計師、軟體工程師等專業人士。

從粗略估計的員工年薪可以看出，這幾年（特別是2016年及以後）員工的薪資大幅上漲。

在薪資福利待遇之外，公司還引入了股權激勵措施，單純從維持員工穩定性上而言，風語築還做的尚可。

五、「跨界」操作

（一）與芒果國際打造青少年主題IP

2018 年 3 月 21 日，風語築與芒果國際簽訂了《戰略合作框架協議》，約定在青少年主題 IP 開發及影視製作領域建立戰略合作關係，共同開發、製作、出品及運營青少年主題 IP 及影視節目。

目前，雙方合作尚未公佈進一步信息，合作是否能夠達到預期有待時間證明。

（二）入股良曉科技

2018年5月，風語築以3，000萬元獲得上海良曉信息科技有限公司（簡稱「良曉科技」）30%股權。

良曉科技是一家做視覺溝通與數字化展示的新媒體藝術公司，服務範圍涵蓋多類品牌展示。

2018年和2019年上半年度，良曉科技分別實現凈利潤903萬元、526萬元，比承諾的凈利潤稍高。

在風雲君研究的上市公司中，併購後一過承諾期就業績變臉的也不在少數。良曉科技怎麼樣呢？

還是那句話，時間是最好的試金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