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托里什韦德拉什防线——1809-14
作者：Dr Mark S. Thompson
发表于：The Napoleon Series
原文下载链接：https://www.napoleon-series.org/military/battles/1810/Peninsula/TorresVedras.pdf
获得拿破仑系列网站授权翻译
感谢作者Dr.Thompson授权翻译
感谢编辑Mr.Burnham授权翻译
由于专业知识所限，出现翻译错误在所难免，希望有发现问题的朋友在评论区进行指正，谢谢。
注：本文曾在2018年4月发表于皇家工兵杂志（Royal Engineers Journal）。
里斯本的防御需求
多数对半岛战争感兴趣的人都听闻过托里什韦德拉什防线，但也许知之不详。它的吸引力有限，因为它并未卷入过任何会战，它发挥作用的时间仅有五个月，而且从未被攻击过。然而这些防线的重要性，毫不逊于威灵顿在战场中取得的那些胜利。
1809年初，伊比利亚半岛的局势阴云密布，政治层面和军事层面都对不列颠不利。法国在1807年入侵葡萄牙，并在1808夺取西班牙王冠的行为，导致西班牙和葡萄牙均发生起义。英国对起义者进行援助的热情却被早前的事件一次次磨灭。阿瑟·韦尔斯利爵士[1]早先在1808年8月于茹阿里卡和维梅鲁取得胜利，紧接著却是大失人心的辛特拉协定。随著约翰·穆尔爵士增援西班牙的英勇尝试惨遭失败而雪上加霜。撤退、会战到1809年1月英国陆军从科伦纳的撤离，英国陆军付出了高昂的代价。
威灵顿于1809年4月重返半岛，首先成功将法国人赶出波尔图，随后率英西联军在塔拉韦拉取得存在争议的胜利。1809年岁终时英国人依然存在于伊比利亚半岛，但是军队已经返回葡萄牙；现在任何一方对西班牙当前的局面都不满意，无论是西班牙人、葡萄牙人、英国人，甚至包括法国人。如果我们考量先前数年英国的战役，包括1807年南美洲的英军投降，1809年英军在瑞典和瓦尔赫伦的情况，大众印象里的英国陆军可以说乏善可陈。
英葡联军和西班牙军队得以幸存的唯一原因是法国人所面临的集中庞大兵力的困难。但是法国人清楚他们不能容忍这些抵抗继续下去，英国人的存在必须被迅速碾碎，以阻止后者继续强化西班牙和葡萄牙目前虚弱的防御。
法国人企图实现这一目的，最大的困难是同奥地利的战争，奥地利人的一场胜利足以将拿破仑的注意力从伊比利亚半岛转向不言而喻的未来，但奥地利人的一场失败也足以让庞大的法国军事机器转向西班牙方向。伦敦和里斯本的目光都聚焦在中欧，当1809年7月奥地利人于瓦格拉姆战败，拿破仑将把更多部队送往伊比利亚半岛这一发展昭示天下。威灵顿向卡斯尔雷说明：
拿破仑正在加强他在西班牙的军队，你可以确信这一点。他和他的元帅正渴望向我们进行报复，向我们曾发起的数次打击进行报复，他们一旦抵达伊比利亚半岛，首要目标就是把英国人赶走。[2]
英国政府此刻处境艰难。他们不可能同规模巨大的法国各军团较量，并且持续表露他们对损失掉手上最庞大陆上力量的担忧。必须在毁灭的危机中保护这支军队。这也就构成一个难题，英国需要留下支援伊比利亚的抵抗者，但是在最后关头必须将这支军队撤出，绝不能冒它被摧毁的危险。
威灵顿在1809年4月重返半岛时就意识到他的政府的担忧。同欧洲的事件一样，在本土政府和君主那里也发生了骚乱。在威灵顿听说奥地利战败的同一时间他也得悉本土政府的瓦解。卡斯尔雷和坎宁进行了一场在政治上具有灾难性意味的个人决斗，其最主要的原因是瓦尔赫伦远征失败。已经病倒的乔治三世国王还被期望去领导政府变革，摄政王则同强烈反战的辉格党建立联盟。
与此同时遍布葡萄牙与本土的英国陆军里的悲观思潮已经几乎弥散到每一个人，人们都说英国陆军只不过在奔向舰船前稍稍歇脚而已，仅有小部分人在思索制止法兰西怒潮的方法。
葡萄牙人首先构想这一防线，是么？
在过去两年里用于防御里斯本的方案已经有三个之多。第一个是一位名叫文森特的法国工兵军官为朱诺所准备的，时间是1807年后者入侵葡萄牙之后。第二个方案是1809年初一位葡萄牙工程师内维斯·科斯塔为葡萄牙政府准备的。后来他声称最初的构想属于他。
有明确证据证明葡萄牙人的确在1809年初针对里斯本附近的防御阵地位置进行了一些工作，但是并未证实他们是依照内维斯·科斯塔设计的方案进行工作。威灵顿很可能知道此前文森特和内维斯·科斯塔的计划，但是他从未承认自己的1809年方案以这两人的计划作基础。
威灵顿防御里斯本的方案
直至1809年10月威灵顿到访里斯本后，建筑防线的正式工作才开始。他的团队包括许多工程师，总工程师理查德·弗莱彻中校，及斯蒂芬·查普曼上尉和赖斯·琼斯中尉。接下来数日被用于勘察里斯本北侧与南侧的地形。
赖斯·琼斯在1809年10月22日的家书里评论道：
「我知道爵爷和中校（弗莱彻）已经骑马跑遍了方圆三十英里，由此可以轻易得出结论，确定构筑里斯本防御阵地的位置是总司令在这里的工作的重要部分。」
琼斯后文以英国军官当时典型的家书风格，透露了机密信息：
「我还要告诉你一个即使对我们的军官也属于不可说的秘密，我们部队（译者注：皇家工兵部队）所有人从军队受命调往卡什塔涅拉……我预期这里很显然会有大工程。」
他的信件用另一种军官的典型基调作为家书的结尾：
「这些措施看上去流露出一种…防守葡萄牙到最后时刻的决心；但我很确定法国人开始进军的时候就是我们的最后一刻，只要法国任何军力开始进军，我们就很可能会和去年科伦纳的军队那样抱头鼠窜登船跑路。[3]」
这场调查的结果让威灵顿写下那份著名的备忘录，这份备忘录在1809年10月22日交给弗莱彻，下令开始这场工作。[4]但是威灵顿的备忘录里究竟包含哪些东西？如果你将大段段落梳理成一份总纲，那么看上去就像这样：
威灵顿于1809年10月20日的指示
- 筑坝3座
- 毁桥2座
- 建筑多面堡15座
- 制斜坡1处
- 修路3条
- 毁路4条
- 建筑信号站1座
在列出的29个行动中，仅有半数和修筑堡垒相关。随著可用时间的增加，防线的基础计划被逐渐扩展为包括数量可观的堡垒和其余防御措施的计划。请见后文。
威灵顿的备忘录在什么位置需要进行调查和防御设置的目的等条款言之甚详，但是大体上对如何建造的细节则罕有提及。建筑细节交由工程师去计划和实施，各个堡垒分别进行独特的设计以保证防御需求和地形彼此匹配。
威灵顿在1810年2月再一次进行简要的巡检，同时他的军队向北转移，这一次巡检也对设计进行了一些修改，特别是在塔霍河附近的卡什塔涅拉，按照计划本应该在这里筑坝来创造一片沼泽，但是由于这里依然可以被迂回而放弃这一计划。防御阵地从这里向南移数英里至阿良德拉。
威灵顿向战争与殖民地大臣利物浦伯爵写的信件非常有趣。在1809年11月14日，他的里斯本访查后不久的信件，只字不提下令建造防线，仅仅概略地提及能够「成功阻止」一次法国的攻击。考量同时威灵顿也写信给利物浦抱怨英国媒体对机密信息的发表和泄露，我们也许就能理解他为什么对细节的描述如此简练。
至于法国人，尽管已经得到警告，当1810年10月当真抵达防线前方，对于这些工程的真相也必然感到震惊。
1810年战役
1810年1月，威灵顿将他的军队移向葡萄牙北部，前卫部队被派向阿尔梅达和罗德里戈边境要塞附近的西班牙边界处。在四月底，西班牙的罗德里戈要塞被法军包围。尽管政府恳求威灵顿前往解围，但威灵顿不为所动，他清楚自己的力量绝不足以和法国人正面对抗，他的战略规划里从没有这种行动的容身之地。这场痛苦缓慢的围城从现在开始，直到1810年7月10日罗德里戈要塞陷落，守军在法国对缺口发动攻势前一刻才宣布投降。法国人在罗德里戈城下损失了两个月时间。
下一个便是葡萄牙的阿尔梅达要塞，1810年8月15日法军开始用堑壕封锁要塞，攻城炮台在8月25日建成。接下来是主弹药库的一声爆响，一场毁灭性的爆炸带来1810年8月27日要塞投降的结果。
在花费一段时间进行重整之后，法国军队开始进军，他们于1810年9月27日抵达布萨科山脊，威灵顿挫败法国人企图将他逐出阵地的尝试。法国人随之开始对威灵顿阵地的迂回，但是威灵顿继续他的撤退，由于法国人在科英布拉停下劫掠，联军再次领先一步。
在威灵顿从前进的法军前方徐徐而退时，防御计划的另一环节也就此开始。得益于葡萄牙传统的全民征召法条，法国进军所经的村镇都被放弃，居民预先逃走，所有食物被摧毁（至少理论上如此）。这意味著法国人将要入侵一片荒原，这里没有足够的食物去喂饱士兵。当法国人最后终于抵达防线之前时，他们发现自己前方的障碍不可逾越，他们不得不在驻足不动和直接撤退里做出一个选择。
第一支英国军队在1810年10月9日抵达防线，此时堡垒已经被民兵占据。两天后，法国侦察兵第一次看见托里什韦德拉什防线。
1810年10月联军已然进驻防线，我们现在可以把注意力回放到防线的建筑。
托里什韦德拉什防线的建筑
托里斯韦德拉什防线的前两道防线被建筑用于防守通往里斯本的三条主要道路，即分别穿过托里什韦德拉什，索布拉尔和阿良德拉。第三道防线则用于防御登船点。
第四道防线修筑于塔霍河南岸，以保护进入塔霍河口的船只，这一位置无论是在战争的需求上还是存在的疏散可能性两方面都有重要的意义。
依照威灵顿在1809年10月20日的备忘录，弗莱彻下达一份皇家工兵军官的全体召还令，仅两位军官例外（驻扎于巴达霍斯要塞的约翰·伯戈因上尉和埃米特中尉）。在最初的这段辛劳日子里，威灵顿写信给葡萄牙陆军司令贝雷斯福德元帅， 下令集结2000民兵至托里什韦德拉什，索布拉尔和圣朱利安。
工程师在1809年11月初抵达，工作也就此开始。防御的最优先部分是圣朱利安的登船点。威灵顿最初的计划是把未来的第二道防线视为主防线，同时建筑前出的坚固支点来迟滞法国人的进攻。这些坚固支点被设置于托里什韦德拉什和索布拉尔。但是随著争取的时间越来越多，这些迁出的防御工事得以延展扩张，最终成为我们今天所知的第一道防线。
在1809年12月至1810年1月，弗莱彻和威灵顿一直保持关于建筑过程细节的通信交流。威灵顿尤其关注防线两个顶点，将西部端点（大西洋侧）描述为对于「英格兰」至关重要的部分。
这项工作的重要性可以从这一事实中获得最佳例证，威灵顿在1810年早期下达命令指示所有弗莱彻的需求都将获得满足，不需要询问。
「所有命令…经弗莱彻中校所写的所有命令，物资副总监（the Deputy Commissary General）均应支付…以及…物资副总监可以直接向弗莱彻中校提供补给…也不必等候我的进一步命令。」[5]
众所周知威灵顿从不是一个乐于给予下属任何权力或者决策权的人。可是在这一时期，高级工兵军官自始至终都被威灵顿给予这种代表权。工兵军官还被给予近似于民事的权力，以在他们工作的任何区域对人力和材料做出要求。
在前文我曾提及一个关键信息，即防线并非仅仅有堡垒组成。整个防御包括：
- 摧毁道路，破坏桥梁，以及某些情况下暂时仅铺设炸药。
- 修建或者修缮防线后方的道路，以优化交通联系。
- 洪涝区。由于可能造成的灾害，淹没维亚翁加（Via Longa）附近盐田的计划被尽可能推迟。同时，在托里斯韦德拉什西侧，通过筑坝阻断Zizandra河。
- 清理掩蔽物：在阿良德拉，对橄榄树林进行大规模毁坏，清理堡垒和河岸附近的火场（fields of fire）。
- 内斜坡与鹿岩（abbatis），尤其是在阿良德拉附近，一英里长的山坡被炸药重塑成无法给予进攻部队提供掩护的地段。
- 同皇家海军的合作，皇家海军在塔霍河提供炮艇，并在大西洋海岸部署舰船。
修建防线的大部分工作由葡萄牙平民完成，大部分人由英国，葡萄牙和英王德意志军团的工程师指挥。两个葡萄牙民兵团也从一开始就参与修建工作提供劳动。随著工程规模和紧张度提升，成千上万的葡萄牙平民被征召加入工作。但是自始至终劳动力不足的问题从未解决，葡萄牙战争部长收到大量的抱怨和诉苦，指责当地政府和城镇官员无法提供足量的劳动力。
工兵军官人员稀少，他们的数量可能从未超过30人，皇家军事技工（Royal Military Artificers(Sappers)）也有大致数目的人投入工作。停驻于里斯本的英国团也有志愿者提供额外的支援，尽管他们的数量也从未达到150人。换言之在工作中，一两位军官或者工兵在高峰期将要管理数千葡萄牙人进行工作。按照防线建筑的历史学家琼斯所述，仅有4位葡萄牙工程师参与防线的建筑。实际上的数目远多于此，可能有30人左右，他们的专业技能，地形知识和语言能力都十足珍贵。
尽管实行强制征召，但是工人们仍将获得报酬。男人、妇女、孩子的佣金各不相同。随著人员数量的增加，搜集食物也成为问题，他们也得到配给口粮（当然，是从工资中扣除的）。工程师发现他们不仅要安排防线的工程，同时还要承担起对工人们进行征集，供给，支付工资的行政工作。这对于他们本就有限的资源提出更多的要求。最终的解决方法是任命军需职员(commissariat staff)来承担民事任务,让工程师们集中精力大展拳脚。
多数堡垒都相对较小，设计指标是容纳数百人和少量火炮。两座位于托里斯韦德拉什和索布拉尔的最大规模的堡垒则设计要求容纳1500人和25门以上的火炮。
在1810年3月27日，工程师，约翰·斯夸尔上尉给战争次长哈里·邦伯里写信，报告接近70座多面堡已被建成，其中包括托里斯韦德拉什和索布拉尔的主要堡垒。[6]6月25日，弗莱彻向威灵顿报告称108座多面堡已经建造完成。[7]这项伟大的成就在八个月里完成，平均每个礼拜都有3座多面堡竣工。在1810年7月6日弗莱彻和查普曼离开里斯本加入威灵顿的军队，留下约翰·T·琼斯上尉全权负责工程的完工。
随著法军夺取阿尔梅达，弗莱彻在1810年8月29日向约翰·琼斯写信，说明军队开始向防线的机动，防线应当做好立即投入使用的准备。[8]完成圣朱利安登船点的工作被视为最优先目标。[9]两天后，在弗莱彻详细讨论情况后，他再次去信琼斯要求砍伐树木制造鹿岩，对之前点名的几座桥梁和某些道路铺设炸药，并且开始将弹药移入堡垒。
威灵顿依然犹豫是否摧毁塔霍河岸以淹没维亚翁加的盐田，但是一周后在9月7日，他下达了命令。在1810年7月到10月里一共砍伐50000棵树用于防线的建设。
而我们现在知道，法国人并没有径直向里斯本行军，于是又多了6周时间用于建筑防御工事。这些时间主要用于强化第一道防线，这一防线本仅仅用于迟滞法国人，现在他们将被强化到足以阻挡法国人的程度。
随著防线被占据，那里已经有126座多面堡和427门火炮，需要30000士兵驻守，加上圣朱利安附近的12座多面堡，还有94门火炮和5350位士兵部署其中。[10]一套信号系统也已建设完成，让信息可以在防线里以极快的速度通讯。（当然，前提是天气良好。）
到1812年这一数字增加到152座多面堡和524门火炮。还要加上塔霍河南岸建成的另外17座多面堡。
1810年10月10日，联军刚抵达防线后，约翰·斯夸尔记下对阿良德拉的防御工事的描绘，如下：
「希尔将军的师占据阿良德拉阵地，在辛劳的工作下此处已然无懈可击。防御包括一道山脊，起始自距塔霍河600码处，向西延伸约2.5英里…阿良德拉山地和塔霍河之间的间隙被一片低洼泥地填补，在洼地上建立双层壕沟，在我抵达之后又加了一道无法被穿越的鹿岩。由此我认为我们的右翼像在马尔他城防工事里那样安稳无虞。」[11]
在1810年12月，皇家工兵上尉Henry Goldfinch，开始塔霍河南部多面堡修筑工作，包含17座多面堡和对阿尔马达城堡的修补。[12]起初的计划师修建35座多面堡[13]，但是由于成本问题进行了削减。
整场战争里优化和修补工作从未间断。许多多面堡是土制，暴雨就足以对它们造成破坏，为了维持战备必须维持对这些情况的关注。才到1810年的第一个冬天，就有关于被迫修复防御的诸多意见。（Even through the first winter of 1810, there are numerous comments on having to repair the defences.）
防线的防御——1810年10月至1811年3月
威灵顿的总体战略看来可能被当时许多「悲叹」的军官们所忽视，堡垒应当由二线部队占据，也就是民兵和乡勇，让正规军集中起来维持机动反应力，利用为此新建的或者重修的道路，迅速奔赴任何遭到威胁的位置。军队起初集中在阿良德拉, Sobral de Monte Agra?a 和 托里什韦德拉什。[14]这给予威灵顿极大的灵活性去用防线后方特别修建的道路迅速调遣军队主力奔赴受威胁点。威灵顿的总部设在佩罗内格罗（Pero Negro），在Sobral de Monte Agra?a后方，接近防线中央的位置。
军队占领防线后，将防线分为6个区域，分别由一位将官负责指挥和一位工程师管理和安排他的工作人员。[15]随著第一道防线被加强，第7个区域随之建立。
如前所述，法国人首次抵达防线前方是在1810年10月11日。通过侦察，法国人很快获知有一道由山岭上的防御堡垒构成的强大防线出现在自己前方。在10月12日，法国人进攻索布拉尔镇并驱逐英军前卫。一支强大的骑兵沿阿良德拉道路进行侦察但是一无所获，还搭上圣克罗伊将军被一座炮艇射杀。次日法国人侦察索布拉尔西侧，并再次侦察阿良德拉前方，随后10月14和15日，马塞纳本人亲自侦察索布拉尔附近和阿良德拉前方地形。
在法军内部围绕接下来的行动产生争论，朱诺希望直接从索布拉尔向防线发起进攻，马尔博则建议通过佯攻牵制配合主攻来突破防线某处。但是主流意见，包括马塞纳、奈伊、雷尼埃，指出没有援军帮助是不可能强攻防线的。马塞纳意识到需要向拿破仑详细解释情况并派出富耶将军携急件赶赴巴黎，直到1810年11月22日富耶才抵达巴黎。同时，法军已经开始四散劫掠。马塞纳下令在圣塔伦开始进行造桥材料的准备工作，这将使法军具备进入阿连特茹的能力。
在联军抵达防线后的日常就是，在日出前两小时集合，并备战到日出后一小时。直到威灵顿每个清晨从他位于佩罗内格罗的总部骑行到索布拉尔上的大堡垒，确认法军部署没有发生变化后，下令军队返回露营地准备伙食。
防线前的僵局持续到1810年11月14日，马塞纳撤回圣塔伦。由于晨雾，联军没能第一时间发觉，随后联军谨慎尾随，直到法军意图昭然，威灵顿意识到他们不会继续撤退为止。
对于联军士兵而言，状况从法军从防线前撤退开始改善，许多士兵居住在防线前的村庄中。两军间的散兵战也随之缓解。事实上来复枪手约翰·金凯德这段时期里的大部分时间花在圣塔伦桥末端的几处农房里。报告称「在这种状态下我们无所事事了四个月，一道小溪之隔的两军从未交火过一次。」[16]
威灵顿这一时期最为关心的问题就是法国人可能越过塔霍河南部，去掠夺肥沃的阿连特茹地区。当报告告诉他法国人正在圣塔伦征集和建造船只时，他赶忙分遣军队防守南岸并让工程师约翰 斯夸尔开始侦察。他在1810年10月20日回报称：
"四十艘船的故事纯属谣言，五个牛车和他们旁边的杆子被错认为40艘船！！！在圣塔伦倒是有两艘大船但是还没有被派出。"[17]
马塞纳的副官珀莱则讲了一个截然不同的故事，说他们确实征集了数量不少的船只，但是并未做出越过塔霍河的尝试。
这段时期相对安稳，但是防线的工作并未放缓，弗莱彻的家书记载：
「我们防线此前最为脆弱的部分在托里什韦德拉什的左侧。我们已经建立6个卫堡，现在又匆忙建成7个，来容纳48门火炮…爵爷看上去倾向于答应我所有关于维护我们安全的提议，我们应该必须要雇佣7000工人同时在不同位置进行工作。」
同一封信件里弗莱彻说明威灵顿已经要求另一个规模可观的技师团送来葡萄牙。
随著补给愈来愈难获取，法军的情况日渐恶化。最终少量援军诚然杀出一条道路抵达马塞纳处，但是他们的数量根本不足以补偿马塞纳所遭到的损失。
法军在1811年3月5日最后撤退，返回了西班牙。他们企图重获罗德里戈和巴达霍斯两座要塞的边境要塞的尝试，为联军带来丰特斯德奥尼奥罗和阿尔武埃拉的胜利。法军再也没有尝试入侵葡萄牙也再也没能见到防线。
法军的损失不只是部队的伤亡。威灵顿现在了然自己已经在葡萄牙拥有一座安全的基地，从这里他将能够向法国人发动进攻。而法国人意识到将英国人逐出伊比利亚半岛是不可能了，至少相当困难，他们必须接受同时与三个国家敌对的现实。最为严重的是军事威望的损失，法军被迫撤退这一事实极大的鼓舞了伊比利亚半岛上的反抗者的士气，以及欧洲大陆上拿破仑敌人的决心。
我把约翰·琼斯日记里关于托里什韦德拉什防线的评述留给你们：
「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拿破仑精心筹划并成熟的军事行动...被击败了...被一位对手的深谋远虑所击败了。」
（first and only instance of a military enterprise planned and matured by Napoleon … being defeated by the … superior foresight of an opponent』）[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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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he future Duke of Wellington. I will refer to him as Wellington for the rest of the article.
2 Wellington』s Despatches (WD), Wellington to Castlereagh, 28 August 1809.
3 Shore, HV, An Engineer Officer under Wellington. The Diary and Correspondence of Lieutenant Rice Jones RE, During 1809-12, Trotman Reprint, 1986, pp. 45-6
4 Original REM 5501-91-1, Also Wellington』s Despatches, Wellington to Fletcher, 20 October 1809.
5 Jones, Journal of the Sieges Carried out by the Army Under the Duke of Wellington in Spain During the Years 1811 to 1814, 3rd Edition, London, 1846, Vol.3, pp.125-6. Letter from Wellington to the Commissary-General dated 18 February 1810.
6 BL ADD MS63106, ff.3-4.
7 Wellington』s Supplementary Despatches (WSD) Vol 6 p538-546
8 Jones, Vol.3, pp.226-7.
9 Jones, Vol.3, pp.230-1
10 Jones, Vol.3, p.92.
11 BL ADD MS63106, Letters from Squire to Bunbury, ff.11-12.
12 Jones, Vol.3, p.37
13 Jones, Vol.3, p.101
14 Jones, Vol.3, p.28-9
15 WD, 2nd ed, Vol.4, p.317
16 Kincaid, Adventures in the Rifle Brigade, p17.
17 REM 5501-79, Squire to Fletcher, Sobral Pequeno, 20 October 1810.
18 Jones, Vol.3, p.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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