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哥哥車禍死亡,半年後我卻在小區監控裏發現他蹤跡 新聞 第1張

7月3日

落日的餘暉穿過陽臺灑滿了整個客廳,如同一張攤開的橙紅色地毯。餘彩雲站在客廳的盡頭,面對着前方的置物櫃,櫃子以不規則的間隔組成,每個格子都放了些裝飾物品,在正中央的是一座觀音大士的玉像。

觀音大士手持玉凈瓶,莊嚴肅穆,睥睨眾生的雙眼似乎正看着餘彩雲。

餘彩雲低着頭,右手拿着一把小刀輕輕削着一個東西,那東西烏沉沉的,就像一枚黑色的燕卵。她削下一片末子拈在指尖,用火機點燃,投入了一個黑色的香爐中。

青煙從爐蓋的孔裡面盤旋而出,散發出一股略刺鼻的沉香味。她鼻翼翕動,閉上眼睛感受着那陣香味。

“媽。”

那一瞬間,她聽到了一個聲音。

餘彩雲猛地睜開眼睛,回過頭去。客廳的那一頭,銜接着陽臺的地方,一個高高的身影站着,那人背對着夕陽,周身似乎泛着一圈光芒。盡管背光看不清他的面孔,但餘彩雲的心仍猛地一震。

“小義……”她慢慢朝那人走去,淚水模糊了視線,她顫抖着伸出了手,去觸摸那人的臉龐。

忽然,一陣開門聲響起,隨後一個清亮的聲音喊道:“媽,你在幹什麼?”

餘彩雲回過頭去,看到二兒子羅宇正站在入門玄關處,身邊緊跟着家裡養的金毛犬點點,兒子正一臉狐疑地看着自己。

“小宇,快看,你哥來了!”她笑着指了指身前,回過頭時,她的笑容凝固在了臉龐上——她站在夕陽的餘暉中,前方是空無一人的陽臺,哪裡有半個人影?

“小義,小義呢?”餘彩雲身體一軟,跌坐在地上。

“媽!”羅宇大喊一聲,飛奔過來將她扶起,點點緊跟着過來,焦急地圍着主人打轉。

羅宇將母親扶到沙發上,輕聲問:“媽,沒事吧?”

餘彩雲緊緊抓住他的手臂,眼眶中噙滿了淚花,她哽咽着說:“小宇,剛才你哥來了,他真的來了。”

羅宇用力聞了聞空氣中的味道,問:“媽,你又點那個東西了?”

“那是返魂香!你哥他……”

“媽!”羅宇打斷了她的話,他長嘆一口氣,緊緊握住母親的手,“哥已經死了,不會再回來了。”

餘彩雲愣了一愣,半張着嘴,哭了起來。羅宇將她摟在胸前,輕輕拍打着她的後背,良久,她才頓住哭聲,靠到了沙發上,一言不發。點點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悲傷,它爬上沙發,安靜地依偎在女主人身邊。

羅宇走到置物櫃前,打開香爐蓋,抽出一張紙巾卷在指尖,將正燃着暗紅色火星的那片香摁滅。一縷青煙在空氣中緩緩消散,再無痕跡。

7月10日

秀林水庫水面面積約兩百公頃,水色碧綠,盤繞着前方的靈霧山脈蜿蜒遠去,看不到頭。此時天色陰沉,前方山脈暗幽幽的倒影投入水面,宛如盤踞在深水中的巨蟒,彷彿隨時會竄出水面將人吞入腹中。

歐南諾站在一處石塊上,靜靜地看着打撈隊在水庫中作業。

兩個小時前,接到報警電話,一位市民在秀林水庫中釣魚回家後,發現魚腹中有一截人類的手指。歐南諾立即帶隊前來打撈——這很可能是一起兇殺案。

果然,打撈了半小時左右,便撈出由數層黑色塑料袋包好的屍體。

法醫尹成從一邊走了過來,臉色凝重地說:“從目前打撈出的屍塊來看,兇手基本都是順着人體關節進行切割的。其中掌骨部分被切斷,至於和報案人魚腹中取出的那截小指是不是同一人,還需要回去做生物檢驗。”

“死者的身份好辨認嗎?”

尹成搖了搖頭,說:“目前的屍塊太少,還無法判斷死者的身份,只能看看打撈隊接下來的成果。重要的身體部分如果能打撈到,可以很快判斷死者的性別、身高等信息。死亡時間至少兩至三天了。”

歐南諾點點頭。盡管他從警十年,但如此殘忍的案子還是第一次見到。他指了指身前的水域,說:“報案人昨天下午就在這塊垂釣,考慮到魚類的活動範圍,打撈範圍可以再大一些。而且……拋屍地點未必只有這裏。”

尹成正要接話,被歐南諾的手機鈴聲打斷了。

“喂?小葉子。”打來電話的是隊裏的警員葉予西。

“師父!”葉予西的聲音顯得有些焦急,“剛有人報警,永夏公園的湖面清理工在清理湖面垃圾時,發現了疑似人體屍塊的東西!”

“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後,歐南諾看着尹成說:“把目前打撈出來的屍塊先帶回局裡,永夏公園那邊也發現了碎屍。你回去檢驗一下,這些屍塊是不是屬於同一個人。”

“好吧,還想多看看風景呢,”尹成嘆了口氣,濃眉一皺,“唉……我也不知道自己當初為什麼要學法醫……”

7月4日

羅宇似乎是個和死亡很有“緣份”的人。上個月,他在永夏公園發現了一個自殺的女人;而半年前,他見證了哥哥的死亡……

哥哥羅義死於一場車禍。那是高架上的一次追尾,不幸的是,油箱泄漏引起了車身爆炸,當消防員將火徹底熄滅時,羅義已經在車中被燒死。

羅宇至今都無法忘記在太平間看到的屍體,他無法將那具不成人形的屍體和自己的哥哥畫上等號。直到他看到醫院開具的死亡通知書時,才接受了這個現實。

一陣異香鑽入鼻中,將他的思緒打斷。他看向客廳深處,母親餘彩雲正站在置物櫃前,一縷淡淡的青煙從她身前的香爐中升起。

自從哥哥死後,母親一直無法接受現實,迷信的她總說能看到哥哥,甚至每天都要點上一片那號稱能讓死人復活的“返魂香”。

他當然不信這些,但又不忍心打破母親的執念。

“小宇……”餘彩雲顫巍巍地走了過來,坐在他身邊,“我總感覺啊,你哥哥一直都在。你說,他在那邊有沒有喫的?會不會挨餓?他從小喫東西都是狼吞虎嚥的,別人喫到燙的還知道吐出來,他倒好,什麼都要嚥下去……”

說到這裏,她的聲音又哽咽起來。

“媽……”羅宇緊緊握住母親的手,“你今天有沒有去陳醫生那兒?”

“去了。”餘彩雲有些不開心地抽出手,說,“你們都覺得我有病是吧?”

“不是,媽……你精神不太好,去休息一會兒吧。”

餘彩雲抹了抹臉上的眼淚,說:“我去躺一會兒。”說完起身進了房間。

羅宇看她關上了房門,用手揉了揉太陽穴。哥哥死後,母親出現了嚴重的焦慮症,並且時而會伴隨幻想症,他做了很久的工作才讓母親接受了定期的心理檢查。

他走到陽臺掏出手機,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撥通一個電話。

“陳醫生嗎?我是羅宇,我媽現在情況怎麼樣?”

“你哥哥的死亡對她的刺激太大了,目前看來葯物的控制起到了一些作用,但還需要對她的情緒進行一些疏導。我聽你媽媽說,家裡完全找不到你哥的東西了,是嗎?”

“嗯……我哥結婚後搬出去住了,家裡本來也沒什麼他的東西。他去世後,我怕我媽傷心,所以把他以前的一些東西也藏起來了……”

“你這種做法太粗暴了,不能完全將死者的記憶從患者身上剝離,你媽媽現在反而需要一些東西作為思念的寄託。”

“你的意思是……家裡要有一些我哥的東西?”

“最好是他近期的一些照片或者物件,等你媽精神狀態穩定下來後,再考慮讓這些物品慢慢淡出她的視線。”

良久,羅宇才“嗯”了一聲,說:“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陳醫生。”

7月11日

尹成拿着一張報告單興匆匆地走向歐南諾,葉予西看他的樣子就知道又有新發現,馬上跟了過去。

“昨天從秀林水庫中打撈出來的屍塊,與永夏公園湖中打撈出來的屍塊,確實屬於同一人。”尹成說着,將手中的報告放在歐南諾的桌面,“另外,昨天下午接到櫻花菜市場的清潔工報案,在菜市場的垃圾站中發現一袋黑色塑料袋包裝的內臟。”

歐南諾看着那份報告,上面有幾排基本一致的數字,葉予西也湊了過去。

“確實是人的。”尹成繼續說,“經過DNA匹配,和其他屍塊都屬於同一人。”

歐南諾將報告放下,手指輕輕敲打桌面。

葉予西說:“兇手故意分開拋屍,就是為了增加我們偵查的難度,看來是個老手。”

“未必。”歐南諾說,“只要心思稍微縝密一些的人,基本都能想到分開拋屍,雖然這樣復雜了些,但對隱藏作案痕跡很有幫助。尹成,死者是什麼情況?”

尹成說:“死者為男性,通過身體長骨測量判斷,身高約1米8,年齡約28至30歲。從屍體腐爛程度看,死亡時間應該是在7月6日。”

他說着,又拿出幾張照片,那是一些斷骨和屍塊的照片,葉予西看了一眼皺着眉頭移開了視線。

“從斷骨部位看,切面光滑,且有穩定、密集的環形細鋸痕,”尹成指着照片中的細節說,“在切面附近有一些潤滑油附着,此外骨質與肌肉組織有熱作用損傷,說明兇手是通過電鋸進行切割的。”

歐南諾點點頭,說:“電鋸是容易獲得且比較方便分屍的工具,現在的關鍵是確認死者身份。”

尹成嘆了一口氣,說:“死者身體和四肢部分基本齊全,只有一些小部件遺失,但……目前還未找到頭部。”

葉予西撓了撓頭,說:“我去找水庫管理員問了,秀林水庫那片基本上人人都可以往來,而且沒有監控,永夏公園湖邊上倒是有一個監控攝像頭,但只能覆蓋很小的一塊區域,離拋屍處很遠。至於櫻花菜市場那裡,只有一處入口有監控,但每天來往的人太多了,而且菜市場入口過多,基本上無法找到兇手拋屍的線索。”

歐南諾看着尹成,問:“屍檢還有什麼發現嗎?”

尹成似乎就等着這個提問,他用手撥了撥劉海,眨了眨眼睛,說:“我在屍體胃裡確實發現一個東西,你們猜是什麼?”

“誒……別賣關子了,快說!”葉予西好奇地盯着他。

尹成從口袋中取出一個透明的塑料袋,裡面似乎放着一個小物件。

“戒指?”葉予西看到後喫了一驚,“戒指為什麼會在胃裡?”

歐南諾接過戒指看了看,戒指上鑲嵌的一枚小鑽石在燈光下熠熠生輝。他臉上凝重的神情似乎有些消散,將戒指遞給葉予西,說:“小葉子,去查一下,這枚戒指是本案的突破口。”

7月5日

羅宇一早就來了羅義家——或者說曾經羅義的家。敲了敲門後,不一會兒門便被打開了,開門的是嫂子丁子萱。

自從羅義去世後,他就沒有再來過這兒了。丁子萱消瘦了許多,臉色很差,眼袋也很重,和曾經溫婉美麗的她似乎是兩個人了。

“小宇,進來吧。”丁子萱的聲音帶着重重的鼻音,“是拿你哥的東西對吧?”

“是的,拿點給我媽看看……”羅宇走進屋內,問,“嫂子,你還好嗎?”

“沒事……就是有點感冒了。”丁子萱走在前面,打開一扇房間的門,說,“你哥的東西我都放在這個書房裡,你要什麼就拿吧。”

“謝謝。”羅宇走進房中,房中的東西都整齊地擺放着,櫃子上放着羅義最愛的《仙劍奇俠傳》1至6代的遊戲,還有各種遊戲手辦。書桌上的檯燈低垂着,彷彿主人剛剛離去,隨時會回來一般。

他走到書桌前,書桌上放着幾個相框,其中一張是他和哥哥的合影,那是他大三那年哥哥帶他去日本玩時照的,背景是大阪環球影城的巨球。

羅宇將相框放進包裏,又隨手拿了幾個好帶的東西,便出來了。

丁子萱聽到聲音回過頭來,笑了笑說:“小宇,中午在這兒喫飯好了。”

“不……不麻煩了,我媽還等我回去喫呢。”

丁子萱點點頭,說:“媽……她身體還好嗎?”

“挺、挺好的。”羅宇不打算說出母親的精神狀態,“那嫂子,我先走了。”

丁子萱替羅宇打開門,說:“小宇,開車注意安全,和媽說一聲,我過兩天去看她。”

“好的,嫂子,你先忙。”待丁子萱關上門後,羅宇如釋重負般地吁了一口氣,坐電梯到達車庫。

從羅義家開車回家有半個多小時的車程,他滿腦子都是與哥哥的回憶,剛才那書房中似乎還有哥哥的氣息。到家後,他將哥哥的物件拿出來,母親看到那照片,一時再也忍不住,幾乎哭到失聲。

良久她才將相框鏡面上的淚水擦掉,抽泣着說:“這照片還是我給你倆拍的,你說你哥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怎麼就……”

羅宇不忍心再看,偏過了頭。

“小義脖子上的吊墜,現在還在我這兒……”餘彩雲說着,從口袋中拿出一塊小小的玉佩。

羅宇微微一愣,問:“媽,哥的吊墜怎麼在你這兒?他不是一直帶身上嗎?”

“我不是和你說過嗎,端午節那天晚上,我下樓扔垃圾,看到小義了……他一定是聞到返魂香回來看我的,我追過去,他就沒影了,只在地上撿到了這個……”

“媽,你為什麼不早說?”羅宇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他確實記得母親有說過這件事,但當時他一直當作母親神志不清出現了幻覺,所以也沒當回事——但如果真是幻覺的話,母親又為什麼會撿到哥哥的玉佩?

“我說過啊,可你有聽進去嗎?”餘彩雲的聲音又哽咽起來,“你不像你哥,你哥一直都很聽話,可你從來不願意聽媽媽說完話。”

羅宇一時無言以對,他低聲說:“媽……對不起。可是……這個真的是端午節那天撿到的嗎?”

“你不信就算了吧,我回房歇會兒。”餘彩雲抹了抹眼淚,起身回房。她邊走邊看着手上的那張照片,照片中的兄弟二人,都發出陽光般燦爛的笑容,但那笑容,永遠地停留在時光的那一頭。

羅宇看着母親關上門,靜靜地坐在沙發上,金毛犬點點趴在地毯上,一雙眼睛正看着他。忽然,他好像想起什麼似的,起身到置物櫃中拿了一個東西放進口袋,走出了家門。

穿過幾棟樓,他走到入口處的保安室。保安正在裡面玩着手機遊戲,見人進來,趕緊將手機藏了起來。

“可以調一下監控記錄嗎?”

“監控?”保安搖搖頭,“不行的,你沒有權利看監控。”

“大哥,通融一下。我端午節那天晚上不小心丟了東西,所以想看看監控有沒有拍到。”羅宇滿臉堆着笑,從口袋中將剛剛特別拿出來的一包軟中華塞在了保安手中,他自己不抽煙,那是前段時間同學婚禮的隨手禮。

“誒……”保安將煙接過,“既然是找東西,那就看看好了,不過監控不清楚,應該也看不到什麼的。”

“謝謝!”羅宇連連感謝,讓保安幫忙調出了端午節那天的監控錄像。

母親剛才說是倒垃圾時看到的,說明那天“哥哥”應該是在樓下附近出沒,那麼,只要調取附近的監控即可。

保安將那棟樓外面的監控調出,羅宇仔細地看着。忽然,他睜大了雙眼——視頻中出現了一個穿黑衣服戴帽子的身影,盡管看不清面孔,但對哥哥無比熟悉的他,依舊可以從行走的姿勢瞬間辨認出——那個人就是他的哥哥,羅義!

7月12日

“這枚戒指是品牌定製的,指環內壁刻了品牌和代碼,我到品牌專賣店查了定製的信息,”葉予西頓了頓,雙眼直勾勾地看着歐南諾,“師父,你知道戒指的主人是誰嗎?”

“誰?”

“這枚戒指是對戒中的女戒,主人名字叫丁子萱,丁子萱的丈夫名叫羅義——就是半年前在雲陽高架上那起車禍的死者。”

“哦?”歐南諾看向葉予西,“這丁子萱什麼身份?”

“她是一名小學老師,她丈夫羅義在半年前一場車禍中死了。她的戒指會出現在死者的胃中,說明她肯定和死者有什麼關系!”

“你馬上去一趟丁子萱家調查清楚。”

“收到!”

葉予西叫上一名實習警員小陳,驅車直接趕往丁子萱家。到了丁子萱所住的小區時,已經是下午五點半,他們敲了許久的門,始終沒有迴音,只好先離開。走到小區出口時,他轉身來到了保安室。

“警察。”他亮出了證件,開門見山地說,“住在14號301室的丁女士,你認識嗎?”

保安見對方是警察,一臉緊張地回憶了一會兒,說:“你是說……那個丁老師?”

“是的。”葉予西正擔心對方不認識,不料現實比想象中要順利。

“認識,她是小區裏很多孩子的老師,大家都叫她丁老師。她……怎麼了?”

“沒怎麼。”葉予西有意地學着師父歐南諾的樣子,擺出一副冷漠臉,不露出情緒,“你給我說說她的情況吧。”

“我……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她老公在半年前出車禍死了,”保安的聲音壓低了些,“據說可慘了,整個人都燒得焦黑。她老公死前好像是做生意的,大家叫他羅總。不過據說他做生意借了筆錢,半年前天天都有討債的人上門找,現在人沒了,討債的倒是不來了。”

“哦?”葉予西心頭微動,他看着保安,繼續問,“還有嗎?”

保安想了想,似乎在猶豫着什麼,好一會兒才說:“還有個事……也不算事了,還是告訴你吧,丁老師好像有個新的對象了,我看到過好幾次。那人深夜送她回家,老是戴着帽子,我也沒看清過臉。不過她老公死半年了,她那麼年輕漂亮,找個新的對象也沒什麼錯吧。”

葉予西沒有回答,安靜地等待着他繼續說下去,保安擺擺手說:“警官,我和丁老師不熟,只知道這麼多了。”

離開保安室,葉予西馬上撥通了歐南諾的電話。

“師父,有新的線索了!”

7月6日

夜晚,羅宇躺在牀上無法入睡。耳邊是小區外面高架偶爾呼嘯而過的車流聲,他只要一閉上眼睛就彷彿能看到半年前那具燒焦的屍體。

哥哥半年前就死了,然而端午節他卻出現在小區……

他在牀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不知不覺,天色漸亮,他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小會兒。八點半的時候,他起牀出門,開車前往羅義家。

敲了好一會兒的門,丁子萱纔打開門,一臉驚訝地問:“小宇?有事嗎?”

羅宇早就想好了理由,說:“嫂子,不好意思,我媽說想讓我多拿點東西過去。”

丁子萱微微一愣,笑了笑,說:“進來吧,其實你打個電話,我送過去也行。”

“沒事,反正我時間多。”羅宇笑了笑,他此前在一家金融機構做銷售工作,後來在熊市時辭職,一直待業,“嫂子,你一個人在家嗎?”

丁子萱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問:“你這話什麼意思?”

“沒事……”羅宇用目光巡視了一番家中,走進書房後,輕輕將門關上。

他仔細地看着房中的各個角落,東西整齊乾淨,幾乎沒有灰塵,書桌上幾本書籍隨意地堆放着,彷彿前不久還有人閱讀過。

“哥……”他輕輕地喊出了聲。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路,丁子萱推開門說:“小宇,要喝點什麼嗎?”

“不用了。”羅宇擺擺手,他走出了房間,看着丁子萱說,“嫂子,哥哥在家吧?”

“什……什麼?”丁子萱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雙眼看着羅宇,沒有說話。

羅宇回望着她,良久,忽然大聲喊:“哥,你出來吧,我知道你在。”

丁子萱震驚地望着他,沒有說話。

身後,一陣開門聲響起,後面的房間中似乎走出來一個人。隨後,羅宇感覺肩頭一沉,一隻手按在了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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