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朝大業年間，隋煬帝不顧百姓承受能力，上馬了一系列大工程。老百姓活不下去了，紛紛起兵造反。郝孝德是最早起兵反隋的人之一，他的起義軍，巔峯期有將近20萬人馬。郝孝德手下有一員虎將，名叫劉黑闥。

翟讓起兵反隋的時間，比郝孝德要晚一點。翟讓起兵之後，好朋友徐世績和單雄信來投奔他。徐世績，字懋功。隋唐演義類小說裡面徐茂公的歷史原型人物，就是正史上的徐世績。徐世績在正史上是一員虎將，他十三歲就開始殺人了。

李密追隨楊玄感造反，兵敗被俘之後，被判了死刑。李密越獄成功，投奔了郝孝德。郝孝德看不起李密，李密就去投奔了翟讓。翟讓主動讓賢，讓李密成了瓦崗軍帶頭大哥。郝孝德被隋軍擊敗，不得不投奔瓦崗軍。這下子，可就好玩了。昔日看不起李密的郝孝德，成了李密的下屬了，兩個人的身份地位反轉了。

郝孝德投奔瓦崗軍的時候，劉黑闥也跟着投奔瓦崗軍了。劉黑闥非常勇猛，投奔瓦崗軍之後，深得李密的信任，成了瓦崗軍的一員裨將。（此事典出《新唐書.劉黑闥傳》語："隋末，亡命從郝孝德為盜，後事李密為裨將。"）

圖為隋煬帝影視形象

劉黑闥投奔瓦崗軍沒多久，王世充就擊敗了瓦崗軍。劉黑闥被王世充俘虜了。王世充愛惜劉黑闥的武略，任命劉黑闥為騎兵司令（馬軍總管）。在瓦崗軍將領各奔東西的時候，徐世績收攏瓦崗軍舊部，佔據黎陽。大唐天子李淵招募徐世績，徐世績加入了大唐陣營。

竇建德率領大軍攻打大唐，路過了黎陽。徐世績派部將丘孝剛去監視竇建德所部，丘孝剛頭腦發熱，居然襲擊了竇建德所部。竇建德本來不想打黎陽，結果被惹火了，就調轉槍頭攻打黎陽。徐世績兵少，打不過竇建德，只好棄城而逃。

徐世績跑了，他的父親徐蓋卻被竇建德活捉了。徐世績為了救父親的命，只好回去投奔竇建德。竇建德不信任徐世績，徐世績為了交上投名狀，主動請纓去攻打王世充控制的新鄉。新鄉剛好是劉黑闥的防區，昔日的瓦崗軍戰友劉黑闥和徐世績，現在各為其主，只好互相傷害了。

新鄉之戰，劉黑闥輸了。徐世績活捉了劉黑闥，把他獻給了竇建德。竇建德得到了徐世績這份投名狀，開始相信徐世績了。劉黑闥是竇建德的老鄉，哥倆早年的交情非常好。竇建德將劉黑闥收為己用，封為漢東郡公。（此事典出《新唐書.劉黑闥傳》語：“密敗，王世充虜之，以其武健，補馬軍總管，鎮新鄉。時李世勣陷於竇建德，建德使攻新鄉，虜黑闥獻之，建德用為將，封漢東郡公。”）

圖為王世充影視形象

劉黑闥和徐世績，在經歷了一場生死大戰之後，又在竇建德手下成為親密戰友了。徐世績一顆紅心向大唐，根本就不想為竇建德賣命。徐世績想殺了竇建德，用竇建德的人頭，給李淵獻禮。徐世績的行動，還沒開始就被竇建德的大舅子發現了。徐世績只能狼狽而逃，回到了大唐的懷抱。

徐世績回歸大唐之後，成了李世民的股肱之臣。劉黑闥則是在竇建德手下效力，立下了赫赫戰功。劉黑闥是竇建德手下最能打的將軍之一，用《新唐書》的話說就是：“建德有所經略，常委以斥候，陰入敵中覘虛實，每乘隙奮奇兵，出不意，多所摧克，軍中號為神勇。”

李世民攻打王世充，竇建德率領三十萬大軍馳援。李世民在虎牢關生擒尉竇建德，在洛陽活捉王世充。《新唐書》記載，李世民一戰擒二王。李淵論功行賞，李世民排名第一，李世績排名第二。（徐世績被李淵賜姓李氏，入天子族譜，改名李世績。）

在昔日的親密戰友李世績春風得意的時候，劉黑闥卻只能回家種地了。竇建德失敗之後，李淵不顧李世民等人的反對，把竇建德處斬了。竇建德在河北深得人心，李淵殺了竇建德，激起了河北的強烈反抗。

竇建德舊部擁立劉黑闥為大將軍，起兵反唐為竇建德報仇。劉黑闥率部攻打黎州，李世績時任黎州總管。昔日的瓦崗軍親密戰友，再一次刀兵相見了。黎州是李世績的傷心地，他在這裏打仗包輸不贏。李世績上次在黎陽被竇建德打成了喪家犬，這次在黎州又被劉黑闥打成喪家犬了。

圖為徐世績影視形象

李世績被劉黑闥打得滿地找牙，只好帶着殘兵敗將逃往銘州。劉黑闥一路追擊，追到了洺州。李世績只得率領五千殘兵敗將迎戰，結果被打得全軍覆沒。李世績死裡逃生，僅以身免。（黎州總管李世勣戰敗，走洺州，黑闥追之，步卒五千皆覆，世勣挺身免。）

劉黑闥率領竇建德舊部，很快就收復了河北。李淵派李世民率兵平叛，李世績也隨軍出戰。李世績捲土重來，在戰場上擊敗劉黑闥。劉黑闥被擊敗之後，逃到了突厥。李淵論功行賞，李世績因為力戰有功，被晉升為十二衛大將軍。

劉黑闥和李世績這對瓦崗軍名將反目成仇之後，總共有三次交手，李世績取得了兩勝一負的戰績。李世績雖然整體戰績2比1領先，但是敗走洺州全軍覆沒的敗仗，是李世績一生中最大的恥辱。劉黑闥雖然最後失敗了，但是能送給凌煙閣功臣李世績人生中最大的恥辱，也算是雖敗猶榮了。

參考書目：《資治通鑒》《新舊兩唐書.劉黑闥傳》《新舊兩唐書.李世績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