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聊聊的是日益增强的反全球化(anti-globalization)的力量。全球化和反全球化的本质事实上就是全球经济蛋糕做了多大,该怎么分,怎么分公平。期权

大师,畅销书黑天鹅三部曲,对冲基金Universa LLC的衍生品交易顾问(derivative advisor) 纳西姆Nassim Taleb 和前世界银行副总裁何首席经济学家(vp and chief economists)的几本著作都有系统论述全球化,和反全球化的浪潮。

最重要的是,全球化经济体系下,看似不断增长的全球经济蛋糕,对于绝大部分市场参与者以及纳税人仅仅是一个货币幻觉。表面上来看所有人都赚到了钱,但是事实上是参与者的货币被稀释(depreciated) 同时参与者本身所赚取到的份额远远小于其应得的。

在聊到经济学上,我经常和朋友说到一个悖论(parodox) 就是过去我们觉得万元户,还有三大件(电视,冰箱,自行车)的时代就已经白富美,人生赢家。表面上来说,现在家家都是万元户,家家都有三大件,表面上来说,大家的生活都有提高,饭都有吃饱,经济有很大的发展。但是你细细想,这背后你会发现,压力越来越大,钱怎么赚越来越累,感觉贫富的差距反而越来越大。过去大家都差不多,但现在有人住在伦敦瑞士纽约长岛,有人住在香港廉租房。过去的5块钱可以用好久,现在的5块钱买个饼干都不够。事实上是,表面上你的生活更滋润了,但事实上是正因为各位都有了,各位都有电视,冰箱以及自行车的本质原因,并不是因为经济加速了,而是科技技术的进步使得生产这些产品的成本显著降低了。同时长期的货币购买力(purchase power)被稀释,从而导致钱更不值钱,要通过更快地赚取更多的钱,才能够达到原本的生活水平。这样的经济增长,是一种幻觉。表面上看,就业率坚挺,百业复苏。事实上是通货膨胀(inflation)如同无形的奴役之鞭一样,不断地抽打著纳税人以及市场参与者通过更高强度的工作,以及更多的智力要素,去为社会创造更多的财富。因为蛋糕的分法,在全球化全球经济的顶层设计下,是早已失衡的。全球经济一体化的背后是失衡的马太效应(Matthew effect),蛋糕的分法已经不仅仅是二八法则,甚至达到了一九甚至更低。顶部的资本家得益于资本本身的杠杆,以及QE时代下廉价的资本成本,全球投机资本得以进入全球不同的市场,比如说EM 新兴市场,通过杠杆收购LBO(leverage buyout)进入市场的战略领域,比如说能源,矿产,粮食等,并且通过资本的布局贯通产业的上下游,从而达到类似特拉斯(trusts)这样的垄断地位。在廉价资本漫天飞舞的年代,Fed fund rate 联邦基金利率接近0,使得资本可以由少数资本家以及财团任意地调动。百姓是没有这个特权和能力的,如果你不在央企,你在民企,你会发现资金难以被借贷出来。同时华尔街也有各种各样的金融工具(financial vehicle),以及各类的垃圾债(junk bond)以满足财阀的投机,以吃进,买断全球不同产业企业股权以及生产要素(土地,劳动力等)。在这个阶段里,新兴市场在全球化体系下高速成长的原因有以下几点:1.廉价劳动力,

2.廉价的土地成本

3.政策补贴以及配套换句话说,无论是中国还是其他的新兴国家,都依赖著出口商品并贩卖给发达国家以换取更多外汇储备(foreign reserves),以及更多的资本。然而你会发现,在没有引进技术人才以前,我们所做的都是整条产业链里利润最薄弱,生产密集型的环节。没有自主品牌,技术,以及管理Know how, 我们的企业仅仅维持著一线薄弱的边际利润(profit margin)。

一言一概之,就是新兴经济体都在吃发达经济体吃剩的饭食。当华尔街的金融家协同资本财阀,进入一个新兴市场,并且整合了这整条产业链,更高的利润边际是这些财团最大的底气和底牌。从最近的韩国电影《ZF破产之日》我们可以明白,为何ZF无论如何必须冒著被财阀家族支配的风险最大民族企业,或是像SAMSUNG三星,LG这样的公司,因为没有了这样的企业,整个国度,都会被金融殖民掉。事实上新兴经济体依赖著全球化,但是在高速的发展过程中往往忽略了逐步积累的巨大风险。那就是过热的经济将催生巨大的债务,过热的经济是金融宽松(deregulation) 的结果,就像先前说的韩国电影一样,经济体内银行疯狂的放贷,房子涨,股票涨,最后达到了一个临界点。在经济上升的时候,国际资本看好,不断增持资产,但当经济过热,债台高筑,外部资本不断逃逸,这就是索罗斯先生所谓的反身性(reflexivity) ,经济好的时候,在没有强制性的外部力量的控制干预下,它会自我强化(self-reinforcing)。当经济不好的时候,经济同样也会自我强化般的恶化。最终ZF顶不住了,必须搬出国际金融秩序里最后的救兵,IMF,以得到足够的资本回购本国的不良资产(buy back distressed assets), 就如同2008年的金融危机一样,财政部和美联储合作,祭出了TARP(troubled assets relief programme) 而IMF背后的老美,当然会趁人之危,趁机敲竹杠,逼迫你打开关键的战略领域,让外部资本得以进来。

IMF进来之后,有了足够的资产回购恶性资产,也有了子弹维持汇率稳定,经济看上去复苏了(resurrected)事实上俨然打开了潘多拉之盒。这些资本依然进驻本国市场,开始了它们新一轮的金融殖民(Financial Colonial) 。

新兴经济体在全球化秩序的宿命是什么,那就是必须卖身把资本技术人才引进来,引进来的同时还得防著被外部资本逮到机会来一波金融殖民。同时监管机构必须想方设法平滑经济的发展,维稳的同时要防止经济过热,金融宽松积累系统性风险最后导致资产价格从房股债最后传导到本国货币。货币汇率失控无疑是所有国家最终的噩梦,也是金融市场上最后的防线。汇率的风险传导到股指,所有人抛售著本国资产。正如我们所看到的,委内瑞拉的悲剧,以及现在发生在土耳其上的一样。人们抛弃本国货币,疯狂通过黑市兑换美元。银行充斥著无辜的民众排著队疯狂的要提出自己的所有存款。本国银行遭遇著最大规模的银行挤兑(Bank Run)。而这些饥渴难耐的资本狂兽只需要轻轻一推,就能使外汇储备不足的国家陷入瓦解。最终不得不走向资本的奴役和殖民。

这也是为何一些关键战略领域是不开放的原因,而这也是毛衣战老川想达成的战略目标之一。那就是趁著这波,像先前美国对待日本一样,这些事件的本质是一样的,就是蛋糕怎么个分法。从日元广场协议(plaza accord)以及卢浮宫协定中我们所看到的一样,老川重整国际金融秩序的战略意图一直没有变过(就是变成US first) 。

全球金融体系,以及新的冷战体系悄然随著毛衣战形成。表面看上去是在贸易这个维度谈判,事实上是两极力量的碰撞。这种力量同时是厌烦厌恶了全球化蛋糕分法的力量渴望重塑金融秩序,改变蛋糕分法的愿望。然而民粹情绪的本质是什么,正如前天我推送的文章中,Howard Marks所言:价值投资圣经Vol.1 —— 做大全球经济的蛋糕: Growing the Pie美国伟大之处,在于当有人看到一个人开著跑车,他会告诉自己,有一天会通过个人努力奋斗获得一样的生活。而不是想著在这辆跑车下面塞一个炸弹。民粹情绪的后果,我们见证了纳粹在极端债务下的迅速崛起,这种失控的力量将是反全球化狂潮中最为致命的一个力量。当我们极度不满于蛋糕的分法和现状,我们也应当用克制以及理性的方式去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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