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優柔寡斷及用人不當還有其他原因嗎?


這個問題原因很複雜,要說根本原因,講不出一個根本原因,多方面原因的結果。

  1. 朱元璋制度設計問題有一定的缺陷,這個缺陷就是需要一個強勢有力度的帝王存在,包括他廢除丞相制度也是基於這個,對自己的自信和對後世帝王的高要求。拋開清朝的親王,往前看,歷史上對於藩王的管理朱元璋安排應該是最合適了。漢代分封繼承戰國,各諸侯國可以開府的,晉朝分又虛內實外,後八王之亂徹底玩死,唐代募兵制後藩鎮割據,武將勢力太大,打了半個唐朝,宋代有過分重文輕武。
  2. 朱標早亡,如果朱標繼承帝位,即使有以上的問題,也可以克服,朱標的領導班子和朱允炆的不是一個檔次,老四的班子跟朱標比基本沒有勝算,再加上是大哥,長兄如父。但問題是朱標即使繼位了,也有可能比朱棣早死啊。
  3. 晉王秦王死的不是時候,秦王是老二,晉王老三。洪武后期北方基本上是晉王和秦王互相掣肘,但洪武三十一年,晉王掛了,朱元璋這時候也到彌留,洪武三十年12月病危過一次,這時候基本上也是飛升了一半了,根本來不及安排後面的事,燕王一家獨大了。如果晉王能再活10年,朱允炆八成也就不著急削了。
  4. 即使以上條件正常發生,也不是把朱允炆送上絕路。他太不相信他爺爺給他的安排了。但凡繼位後,他能韜光養晦穩定10年,再去削也就不是這樣了。剛繼位就狂削,而且還放著燕王不管。把燕王三個兒子放回去不知道到底屬於什麼樣的操作。
  5. 藍玉案大清洗。這個基本上換個皇帝都要這麼幹了,但繼位班子質量降低不是建文朝水準不夠的原因。

老四篡位成功,一連串的原因導致,有點「我本淮右布衣,天命與我何加焉?」的感覺了。


最簡單,他動了自己的基本盤。

在其他宗室那裡,朱允炆的皇帝信用已然破產。

靖難之役的本質,是繼承權的爭奪。

朱棣打朱允炆,是小宗打大宗。

這種事,在農村,不用朱允炆自己動手。家裡的其他人都幫著朱允炆打服朱棣。

但是朱允炆盲目削藩,寒了自家人的心。

大家兩不相幫,就等著看叔侄倆的笑話。

最後叔叔技高一籌,打敗了侄子。

向其他人保證了利益不受損。

大家也就認了朱老四當新族長。

朱允炆太蠢,盲目相信自己手裡的權力。

沒有意識到,權力不是自己的,而是屬於整個體系的。

削藩是必要的,但是不能太過激。

你要削減別人的兵權,就要給別人補償,別人才不會抵觸。

宗室是他的依靠,也是明朝皇室可以統治的核心基礎。

朱元璋為什麼對臣子那麼嚴苛,沒有臣子敢真的造反的。

地方兵權都在朱元璋的兒子手裡。

中央禁軍在朱元璋手裡。

大臣們怎麼敢動?

結果朱允炆一繼位,就把自己的基本盤砸了。

逼死了自己的叔叔。

給天下所有朱姓宗室一個最負面的形象,也給了燕王反抗的大義。

失掉宗室,朱允炆也只能依靠沒有軍權的大臣。

地方實力派自然觀望。等到徹底決出勝負之後再下注。

朱允炆手裡就只有中央禁軍可以調動,燕王和南京實際上1V1.

南京的軍事力量沒有了朱元璋時期對北方的絕對性優勢。

當然,中央禁軍也打得朱棣很慘。

如果繼續耗下去,朱棣會被耗死。

其他人也就乖乖的從了朱允炆。

但是生死之際,軍事天才朱棣發現了唯一的機會,中央空虛。

只要端掉中央機構,觀望的人自然就會下注給自己。

一個迂迴斬首,朱允炆滿盤皆輸。

而且,最離譜的,南京城是朱允炆手下大將李景隆開城門迎朱棣進來的。

連手下的心腹都能被收買,離朱允炆更遠的守軍大將,可信么?

朱棣給李景隆出了什麼價,能收買掉他???

可以說朱允炆的輸是朱元璋的錯。

相信了朱允炆,一個不懂得帝王之術,權力運用的不合格儲君。

造就了一個歷史上唯一一個靖難之役。


建文帝本質上還是一個書生,不是霸者,雖然他自己並不這樣認為。

他自以為懂厚黑之學,通王霸之道,一上台就開始雷厲風行地削藩,其實正說明他沒有讀懂歷史。

洪武三十一年(1398)閏五月十日凌晨三時,帝國人民多年等待著的那個時刻終於到來了:


朱元璋崩殂。朱允炆登基。


無論從哪個方面看,朱允炆都是帝國最理想的接班人:從外表看,風度翩翩,一表人才;從天賦看,聰明伶俐,智力過人;從學識看,勤奮好學,熟讀經典;再論最重要的品質——品德,朱允炆更是出類拔萃。

朱元璋在遺詔中稱朱允炆「仁明孝友」,殆非虛誇。


洪武二十三年(1390),太子身上長了個癤子,痛得睡不著覺。


太孫侍候在旁,含淚撫摩,晝夜不離。


朱元璋看到這些,感動地說:「有子孫如此,朕復何憂?」


太子去世後,太孫悲痛至極,居喪期間,事事遵古禮,形銷骨立。


朱元璋非常心疼,勸他道:「毀不失性,禮也。爾誠純孝,獨不念朕乎?」


太孫這才吃了一點粥。


而在此前,他已經五天沒吃沒喝了。


朱元璋臨終前,太孫日夜侍候在側,衣不解帶,唾壺、溺器都親手提獻。


這些事傳出去,滿朝大臣無不太息感嘆。

至於說到能力,也沒有可挑剔之處。


立為皇太孫後,朱元璋就命令太孫跟在身邊,練習政務,日常奏章由他處理,太孫少年老成,處理結果一般都比較周到。


特別是朱元璋處事苛刻,而太孫常濟以寬大,群臣無不暗暗高興,期盼太孫早點接班。


現在,這一天終於到來了。


雖然是大喪,表面上一片悲痛,實際上滿朝文武內心都鬆了一口氣。


老皇帝的殘暴終於成為歷史,新皇帝聖明仁孝,真是天下之幸。


然而,並不是所有的人都這樣樂觀。


有那麼幾個人,在滿朝太平氣象中嗅到了危機的味道。


在專制體制中,新帝登基,頭等大事是鞏固自己的權威,消滅一切現實和潛在的挑戰。


現在,開國武臣已經被皇祖殺光,能夠對帝位構成威脅的就是那些手握重兵的諸叔父親王。

中國政治史的背景顏色是相互猜忌。


諸王和皇帝之間彼此心懷疑慮,只能用最大的惡意去估量對方。


這是由中國式的政治規律所決定的必然。


皇帝懷疑諸王垂涎帝位,而諸王則擔心皇帝消滅自己。


麻稈打狼,兩頭害怕。


本來都是出於自我保護的意圖,然而,卻形成持刀相向的形勢。


新君是一個書生,可是二十二史熟讀之後,對歷史上的權謀智略多有領會。


登基之後,整個心思都集中在如何消除諸王的威脅。


不約而同,新君的心腹謀臣也都想到了這一點。


建文帝即位伊始,兩位文臣齊泰和黃子澄就秘密上書,建議皇帝削藩。

而諸藩之中,最為危險的,顯然就是燕王朱棣。

六百年後回顧歷史,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建文帝畢竟是一個書生,雖然他自己並不這樣認為。


他自以為懂厚黑之學,通王霸之道,一上台就開始雷厲風行地削藩,其實正說明他沒有讀懂歷史。


他即位時,政局穩定,天下太平,沒有哪個親王有能力和理由主動向他發起挑戰。


因此,他完全有時間和空間,用更隱蔽更高明的手段,把他和諸王之間的緊張狀態化解於無形之中。


比如,他可以借鑒漢武帝的推恩令,讓諸王的權力越分越小。


他也可以不動聲色地找借口逐步收回諸王的軍事指揮權,只給他們一個空頭帽子。


現在,他迫不及待地主動下手,既迅速激化了矛盾,又明顯違背了朱元璋的遺囑,在道義上處於被動。


而更致命的錯誤尚不在此。


即使主動削藩不夠高明,如果他厚黑到底,也有能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諸王一個措手不及,從而一舉消滅潛在的危險。

而他卻又愛惜面子,拖泥帶水,舉動錯亂,從而鑄下不可挽回的大錯。


因為他想做一個符合儒家教條的完美君主,一舉一動要講究名分,要削藩,就要找到冠冕堂皇的借口。


在諸王中,最大的威脅是燕王。


然而燕王平時舉動謹慎,沒有道德上可指責的地方,拿他開刀名不正言不順。


其他諸王,則平時作惡多端,名聲很壞。


建文君臣商議多次,決定先拿其他諸王開刀,並且把這個策略命名為「先除枝葉,再除根本」。


因此,從即位後第三個月起到第二年六月,建文帝利用諸王平日里的諸多劣跡,先後削了周、湘、齊、代、岷五王,廢去爵位,貶為庶人。


並且每削一人,就公布他們的罪狀,以安天下。


一年之內,就連廢了五個親王,建文帝看上去還真有些魄力。


小皇帝又以邊防緊張為名,把燕王護衛中的精銳調到塞外駐守。


又派了兩名親信,管理北平地方的行政事務。


看起來小皇帝的考慮不可謂不周到,布置不可謂不嚴密。


然而,張牙舞爪,氣勢洶洶了半天,卻沒有觸動燕王的根本,反而就把自己的意圖完全暴露在燕王的面前。


朱棣靜觀小皇帝的種種表演。


百般舉動,雖然眼花繚亂,卻越發顯示出優柔寡斷和底氣不足。


小皇帝越是搞小動作,朱棣就越老老實實,規規矩矩,以靜制動,讓小皇帝越來越尷尬。


建文帝的兩大謀臣齊泰和黃子澄都是儒生出身,齊泰是洪武十八年(1385)的進士,應天府鄉試第一,黃子澄則是洪武十九年(1386)的探花。


君臣三人經綸滿腹,遂自認為通陰陽之道,懷管葛之術,有定國安邦之才略。


然而,事實上他們畢竟是一群書生。


其實,真正的英雄人物,做大事並不需要認真的借口,有借口要做,沒有借口製造借口也要做。


做成之後,自有人來擦屁股。


「一位機敏的君主從來不乏正當理由使他的背信棄義顯得冠冕堂皇。」([意]馬基雅維里語)


像他們這樣面不夠厚心不夠黑,絕不是成大器的氣象。

這一年,朱棣四十歲,正是一個男人生命中的巔峰時段。


腦力和經驗結合得恰到好處,時刻等待著什麼大事去宣洩蓄滿身軀的力量。


燕王和小皇帝在氣質上截然相反。


朱棣身材高大,體格魁梧,說話一副高腔大嗓,快人快語,雷厲風行。


說上三句話,就打一個哈哈,經常說個粗口,講個笑話,更讓人感覺毫無架子。


他十分注意維護部下或者朋友的利益。燕兵的軍餉水平在帝國最高。


部下有事求到他,不管事情大小,只要不太違反原則,他都會痛痛快快地給辦了。


想要陞官的,他積極幫著找路子;沒法用官位報答的,他賞賜起財物來手筆很大。體恤小民更是有口皆碑。


燕王喜歡微服私訪。


有一次,一個小稅務衙門的衙役在市場上強行要「借」小販的羊肉,小販不肯,衙役把小販打得滿頭是血。


恰好燕王微服路過,見此情形,一時火起,一劍把衙役劈了。


平時在路上遇到乞丐,燕王一定要停下腳來,讓身邊人扔下幾個錢。


還有一次,燕王遇到一對從山東逃難來的父女,老父病在路邊,沒錢看病,女兒在一邊哀哭。


燕王當時眼圈就紅了,當即叫人把父女倆送進王府,命王府太醫親自調治,後來又發給盤纏送父女倆回了山東。


在北平府,關於燕王疾惡如仇、為民除害、惜老憐貧的逸事不一而足,流傳很廣。


燕王在自己的統轄地面,深得人心。


凡是在北平待過的地方官和軍將,大部分都被燕王收入羽翼之下。


所以,建文元年(1399)七月初五凌晨,當朱棣率領他的八百名親兵起來對抗建文的時候,他底氣十足。


從表面上看,那一刻的形勢確實千鈞一髮,驚險萬狀。雙方實力相差懸殊。


北平四周的要塞都已經由朝廷委任的親信重兵把守,軍隊加起來達十餘萬之多。


而朱棣所能支配的,只有府內八百名親兵。


然而,朱棣卻不這樣看。


十多萬人之中,他真正的敵人不過建文派來的那麼幾個人而已。


只要把建文那幾個親信除掉,他相信他的老部下們還會雲集到他的麾下。


人情大於法,這是萬古不易的真理。


他多年豢養建立起來的人脈關係,要比朝廷的一紙詔書有力得多。


果然,在他用計除掉建文派來的幾位大臣之後,他的舊部很快就紛紛倒戈,北平城內的朝廷命官紛紛投降,建文帝費盡心機調遣布置成了一場空。

一旦跨上馬背,朱棣立刻感覺到一股莫名的戰慄從身體最深處升起。


他是一個天生的軍人,一踏上戰場,就好像優秀的演員走上舞台,馬上會進入一種忘我的狀態,萬慮皆消,滿腦子只剩下了對於種種軍事信息的分析、判斷、計算、運籌。


這是一種令人感到極大愉快的智力活動。


只有在戰爭中,在巨大的危險籠罩下,在瞬息萬變的形勢的刺激中,他的智力、判斷力、勇氣才能得到淋漓盡致的發揮。


戰爭是他最大的享受。


八月十二,滿朝唯一一個逃過朱元璋大屠殺的老將耿炳文,率領三十萬大軍北上平叛。


作為碩果僅存的百戰元勛,耿炳文已經六十五歲,經驗豐富,老謀深算。


而燕王所部不過十萬人,勝負之勢似乎不難判明。


然而,朱棣卻底氣十足,率兵南下迎敵,並且趁南軍立足未穩,打了一場閃電戰,消滅了南軍先頭部隊一萬人。


緊接著,燕軍以少擊多,在河北真定城外與南軍展開大戰,一舉斬首三萬餘級,嚇得耿炳文把剩下的部隊撤回真定城內,堅守不敢出。


雖然身經百戰,耿炳文還沒有見過戰鬥力這樣強的軍隊。


燕軍的戰鬥力來源於三個方面:


一個是燕軍都是北人,且與蒙古鐵騎周旋多年,習於戰爭。而南軍多年沒有經過戰爭,初上戰場,自然心虛氣弱。


二是燕王對思想政治工作非常重視,多次發布公告,反覆闡述自己起兵的正義性。


這一點是他和一般武人最大的不同之處。


朱棣絕對不承認自己的目的是篡逆。


在中國,做事一定要在真實的意圖外包上一層光明正大的道德外衣。


所以,朱棣把自己的行為定義為「奉天靖難」,即幫著皇帝討伐奸臣。


其實這已經是漢朝人玩過的老把戲了,所謂「清君側」是也。


然而,朱棣拿過來用時臉不紅心不跳。佔領輿論高地,這道手續是絕對不可以省略的。


這不但是給自己找遮羞布,也是為自己的部下和將來準備投奔自己的人製造理由。


起兵之後,他召集將士,舉行誓師大會,他激昂慷慨地宣布,其為「太祖高皇帝、孝慈高皇后嫡子,帝國至親」:

受封以來,唯知循分守法。

今幼主即位,信任姦宄,橫起大禍,屠戮我家。

我父皇母后創業艱難,封建諸子,藩屏天下,傳續無窮。

一旦殘滅,皇天后土,實所共鑒。

祖訓云:「朝無正臣,內有奸惡,必訓兵討之,以清君側之惡。」

今禍迫予躬,實欲求生,不得已也。

義與奸惡不共戴天,必奉行天討,以安社稷。

天地神明,昭鑒予心。

緊接著,他又給建文帝上了一道表文,宣布齊泰、黃子澄包藏禍心,離間皇帝和諸王,意在顛覆政府,謀取大明天下,所以他不得已起兵討之,望皇帝批准。


起兵不久,他再一次發布長篇文告,詳細列舉建文君臣的錯誤和自己的正當,計有如下種種:


一、老皇帝去世時病因不明,入殮倉促,讓人生疑。


二、新皇帝即位不久就修改皇宮布局,「拆毀宮殿,掘地五尺」,此為「拆毀祖業」,明顯有違「三年無改」之義。


三、奸臣齊泰等,「不遵祖法,恣行姦宄,操威福予奪之權,天下之人,但知有彼,不知有朝廷也」,並且此人曾「指斥太祖高皇帝,如此大逆不道,其罪當何如哉!」……


在不斷發布的文告里,他把自己打扮成堅決維護太祖高皇帝的大忠大義之人,把敵人醜化成滔天罪惡。


而正義的事業是一定能成功的,反反覆復地灌輸,使燕軍非但沒有叛逆之軍的負罪感,反而理直氣壯,把自己當成了維護天下道統的正義之師。


第三個重要原因是朱棣平素以「義氣王爺」自居,特別重感情,深得部下愛戴。


關於燕王關心普通小兵的事不勝枚舉,每個士兵都能說上一兩件。


就在這次「靖難」戰爭中,就有許多讓人難忘的事迹。


一次,燕王見到一個病卒在路邊呻吟,遂把自己的馬讓給病卒騎。


隨從們說:殿下是萬金之軀,怎麼可以讓一個小兵隨便騎自己的馬呢?燕王動情地說道:

人命與馬,孰輕重?人病不能行,不載之,是棄之矣。

吾豈貴馬而賤人哉!

且彼從吾,儘力而病,吾乃不恤之,豈為人父母之道!

消息傳出,大家無不感動,紛紛表示要為燕王血戰到底。


還有一次,燕軍在野外露營,嚴寒讓人們無法入睡。


隨從們好不容易找來幾個廢棄的馬鞍子,點起一堆火,讓燕王取暖。


遠處的士兵看到火光,紛紛跑來取暖,及至看到是燕王才停下腳步。


衛士們上前厲聲趕大家走,燕王卻大聲說:「這些都是壯士,勿止之!我身穿兩件皮衣還冷呢,何況他們!我恨不能讓所有的士兵都來我身邊取暖啊!」


士兵們聽了,許多人當場流下了激動的淚水。


由於以上諸種因素,燕軍每次往往血戰到底,戰鬥力非常強大,少有降者。


而對於投降過來的敵軍,燕王嚴令不虐待,更嚴禁殺俘,往往是進行宣傳教育之後,願意留的留下,願意走的給路費。


燕王仁慈之聲,不久就遍聞遐邇。

回顧整個「靖難之役」,朱棣成功的迅速讓人有些難以理解。


畢竟建文帝是名正言順的天子,而朱棣是叛逆之師,以八百人起兵,以一隅對抗帝國。


然而,短短三年時間,天翻地覆,擁有正義、名分、帝國財力和軍事資源的建文帝敗給了一個不折不扣的亂臣賊子,這真讓人大惑不解。


其實,這也是理之必然。


確實,從表面上看,朱棣發動叛亂,大逆不道至極,人人得而誅之。


然而,天下大義的道義力量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礎上的。


如果沒有利益作後盾,任何道德戒律都只能是空洞的口號。


朱棣和建文之間的爭奪,既不是民族之間你死我活的鬥爭,也不是整個社會範圍內利益格局的大調整,而只是統治集團頂層的內部爭鬥。


誰勝誰敗,並不影響社會絕大多數成員的利益。


大臣們都明白得很,反正天下是老朱家的,只要主子姓朱就行。


至於普通老百姓,連你姓不姓朱他們都不關心,誰有實力他們就做誰的順民,只要有碗飯吃就會稱呼你萬歲。


所以,從一開始,沒有多少南軍將領肯為老朱家的內爭拚命。


特別是燕王連續打了幾個大勝仗之後,更沒有多少人認真抵抗,更多的人最注意的是觀察風向,隨時準備倒向更有力的一方。


燕王進攻彰德,守將趙清起初不肯投降,對燕王說,你進入京師後,只要給我個二指長的小紙條,我就會乖乖地趕過去,對你唯命是從,只是現在還不敢降。這代表了相當一部分人的立場。


明眼人很快就看出,燕王的勝算更大一些。


對比一下燕王和建文帝的謀士集團,這是件很有意思的事。


燕王不太喜歡士人,而注意招攬一些奇人異士,所以身邊的謀臣多是些和尚術士,看上去不倫不類,實際上這些人集中了來自民間的智慧,比起建文那些高居廟堂的書生謀臣來,不知要高明多少倍。


小皇帝及其謀臣,雖然都是滿腹經綸,其實多端寡要,多謀寡斷。


建文帝把削燕大事交給齊泰、黃子澄去辦,自己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復古改制中來,成天廢寢忘食地與方孝孺商量,如何按《周官》改定官制,減輕刑罰,以仁義治國,還津津有味地討論如何實行井田。


這些書獃子真是愚蠢得可愛。


戰爭之初,朱棣還擺出一副穩紮穩打、步步為營的架勢。


他的想法是由北到南,一步步地征服天下。


然而,在山東他遇到了建文手下最有能力的兩員大將鐵鉉和盛庸的頑強抵抗,廝殺數月,損失慘重,不能前進一步。


此時,朱棣突然產生出了一個腦筋急轉彎式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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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佈於 2020-12-25繼續瀏覽內容知乎發現更大的世界打開Chrome繼續忠心耿耿梅思祖忠心耿耿梅思祖歷史愛好者【網文黨+百度黨】

叛徒太多,大概可以算進用人不當裡面,《李朝實錄》說:「燕兵勢強, 乘勝遠鬪, 帝兵雖多勢弱, 戰則必敗。」估計戰鬥力也有差距。

另外最大的原因,大概是運氣不好吧

於是復進戰不已,賊眾飛矢如注。上乘馬凡三易,三被創,所射矢三服皆盡,乃奮起進,以劍左右擊之,劍鋒缺折不堪擊,籍鞘引退。(《奉天靖難記》)

朱棣靖難親自上陣搏殺,一不小心就得掛了,也只能說是運氣太好,天意使然。


叛徒太多,大概可以算進用人不當裡面,《李朝實錄》說:「燕兵勢強, 乘勝遠鬪, 帝兵雖多勢弱, 戰則必敗。」估計戰鬥力也有差距。

另外最大的原因,大概是運氣不好吧

於是復進戰不已,賊眾飛矢如注。上乘馬凡三易,三被創,所射矢三服皆盡,乃奮起進,以劍左右擊之,劍鋒缺折不堪擊,籍鞘引退。(《奉天靖難記》)

朱棣靖難親自上陣搏殺,一不小心就得掛了,也只能說是運氣太好,天意使然。


漢景帝沒丟天下是因為即使有晁錯,但還有可以擦屁股的周亞夫,而建文帝只有齊泰、黃子澄。只有能惹事的,沒有能擺平事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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