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补充:我是一名蒙古族,在我很小的时候,野生动物保护意识没有现在这么强,那时候经常能吃到野兔,野鸡,大雁,狍子,甚至吃过几次狼。我们那个镇子上几乎所有公务员单位都有猎枪,周末领导偶尔会组织上草原打猎,很多牧民靠打猎为生,家里也有猎枪,但现在没有了,好多年前就都被收缴了。我想说的是,是因为我们游牧民族常年吃野生动物所以基因不同吗?为什么南方那边不经常吃野生动物,却感染了肺炎?我觉得病毒爆发也应该在新,蒙,藏,这种吃野生动物数量多的,有打猎传统的,游牧民族聚集地。


因为有传统生态知识。

比如捕猎旱獭,旱獭是鼠疫的宿主,吃了带鼠疫的旱獭要死人的。但是,游牧和渔猎部落都能识别带病旱獭和健康旱獭。一般不去抓带病旱獭。100多年前的东北鼠疫,源头就是闯关东的人群,没有经验,健康和带病的旱獭都猎杀,最后得病了。现在筑路队的工人,有时候不知道深浅,抓旱獭吃,也爆发多次鼠疫。识别技巧是看旱獭腋下是否肿胀病变,以及是否机灵善于逃避。凡是跑不掉,容易抓的,都是带病的,猎人都不抓了。如果一个外地人,轻易抓着一个旱獭了,那么中奖的概率就太大了。

不过旱獭的确非常好吃,在牧区400块钱一个。本地人对不是亲自抓的旱獭,都下油锅,用热油炸一遍消毒。

当然现在抓旱獭也很容易,把汽车尾气往旱獭洞里面排,一会儿旱獭就晕乎乎的出来了。现在牧民一般不抓旱獭了,有时候还拿胡萝卜大白菜去喂他们。

至于野生动物走私贩运,这种不见光的事情,里面有病的个体太多了。


一,中国三大鼠疫源地,内蒙古高原即为之一。二,新中国建立了基本的医疗保障体系,在大多数时间保护了大部分人。三,传统游牧,牧区居民一者单位人数少,二者单位间空间间隔大,传染范围有限。


我给大家推荐一本书《瘟疫与人》,是我去年发神经的时候买的。

2019年11月份,我突然发神经,觉得有必要研究一下传染病和瘟疫,我先把《传染病学》(人卫五年制的教材看了一遍),觉得不过瘾,又在网上买了两本关于瘟疫的书,一本叫《瘟疫与人》,一本叫《疾病改变历史》,然后为了凑单,买了一本知乎评价比较高的《浮生六记》(书中女主角死于瘟疫)。结果书还没有看完,亲身经历了一次大瘟疫。

在这本书里面,有一段描述可以很好的解答你这个问题

在这本书里面,有一部分是讲草原上的传染病——鼠疫。随着蒙古帝国的西征,鼠疫也进入欧洲,肆虐数百年。

在这一章节中,也提到了中国上个世纪初期发生的鼠疫疫情,这次鼠疫疫情发源于东北。作者在书中提到,草原上的居民,有一些神秘的传统,比如他们知道只能用猎枪射杀土拨鼠,不能设置陷阱抓捕土拨鼠,如果土拨鼠群出现了病症,感觉这些土拨鼠有问题,不活泼了,那么要赶紧收起帐篷,搬离这里。虽然这些游牧民族并不知道鼠疫的原因,但是长期的生活经验告诉他们,靠近这些病恹恹的动物,对自己没有好处。

而随着清政府对东北的控制减弱(之前东北是满族的龙兴之地,不允许随便移民),大批流民开始闯关东,进入东北之后这些人没有相应的草原生活经验,不了解这些传承数百年的习俗,开始大量捕杀土拨鼠,随后,鼠疫就这样爆发了。

我觉得这是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

另外,草原上的游牧民族生活非常分散,就算某一家人吃了野生动物,感染了传染病,也很难形成瘟疫,因为人口太稀疏了,很难形成一个传播链。

《瘟疫与人》这本书很有意思,探讨了瘟疫对人类历史发展的影响,提出了很多独特、新颖、有趣的观点(虽然这本书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写成),比如在书中探讨了“巨寄生”和“微寄生”的关系,统治阶层利用武士寄生在农民身上,给与农民保护,避免他们被其他政权伤害(这是巨寄生),而农民由于长期在农田劳作,感染了血吸虫(这是微寄生),导致虚弱无力,无法对抗武士,所以需要武士和统治阶级的保护,并受其剥削……还有“瘟疫梯度”等概念,探讨了中国征服、驯化长江以南地区为什么花了数百年时间,其中最大的一个问题就是要克服瘟疫梯度。书最后附录还附了中国疫情年表。

这本书从宏观上论述了瘟疫与人类历史的关系,结合《人类简史》一起看,对自己产生了不小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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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瘟疫与人》的作者威廉·麦克尼尔(著名历史学家,全球史研究奠基人,世界历史学科的现代开创者,曾担任美国历史学会主席,美国世界史学会主席)还有一本成名作《西方的兴起:人类共同体史》,获得了美国国家图书奖,应该很不错,等我忙完这段时间,也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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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感染病毒和吃有关,但是不是简单地吃出来的。最简单的一个道理,你吃的食物很多时候已经加工过了,高温煮熟,但是给你做吃的的人却会接触没有高温加工的食物。例如切的时候手指破了点皮,洗洗继续切,切刀一半,抽根烟,扣扣鼻子,等等,这些都更容易感染。

而你一个星期吃一次,多一点一天三次,每次才多久?

人家则是天天接触,各种接触。这就是概率问题。

游牧民族吃野生动物,主要是当做食物。南方人吃,则是当做美食。恰恰是这一点,导致南方人吃的多,吃的杂,吃的花,这不是北方人可以比,因为北方的动物没有南方多。

也因为当做美食,自然处理方式,烹饪方式,吃的花式也越来越多。

甚至久而久之成为风尚,吃的人也越来越多。

在这里面,抓的人,处理的人,吃的人,都有几率感染,而处理方式,加工方式,使用方法则是决定因素之一。


兄弟,这叫幸存者偏差。有的吃死了你不知道罢了。

讲真,其实吃到致命病毒,吃死人的概率,也不算大。这次新冠,属于低概率事件被重复了许多次以后发生。

你看,一个万分之一可能性的事,重复一万次以后发生的概率就成了百分之六十几。对你而言,你不一定吃一万次,但如果一万个人吃的话,可能性很大了。但是这一万个人不一定你都认识,就算发生了,你也不一定知道。

最后,如果是古代,那更好解释了:游牧民族缺少文字记载文献。不是游牧民族不会感染传染病,而是感染了的部族都死光了,而那些死光的情形又很少被记载下来,于是造成了不会感染的错觉。还是幸存者偏差的问题。

顺带一提,比游牧民族生存环境非常恶劣,比起吃野生动物得传染病,游牧民族更怕白毛风这种天灾……和这些玩意比起来,吃东西生病根本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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