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围划定为从古至今,世界历史,全明星战争准确的说就是在某个时代的某场战争尽可能多的汇集了当时众多的将星,例如东汉末年的汉中之战,参战双方曹魏蜀汉均出动大量兵力及名将。


1809年的瓦格拉姆战役,拿破仑对第五次反法同盟的一场关键战役,此前埃斯林会战失利,拉纳元帅阵亡,现在必须扳回一局。

阿斯佩恩-埃斯灵会战后第七周,洛鲍岛与北岸之间的灵活浮桥可以晃荡著投入使用了,所以拿破仑已做好复仇准备。他穿著中士的长外套,亲自来到对岸奥军哨兵射程内侦察,寻找最佳的过河点。拿破仑原先选择的过河点位于正北岸,但这回他决定改去东边城镇大恩策斯多夫。1809年7月4日晚,军队开始过河。

集结了一支拥有25个步兵师,10个骑兵师和544门大炮的打击力量。其编成如下:  

近卫军(瓦尔特):11,000;第四军(马塞纳):30,000;第二军(乌迪诺):24,000;第三军(达武):35,000;第九军(贝尔纳多特):18,000;欧仁王子所率部队:31,000;马尔蒙军:10,000;骑兵军(贝西埃尔):9,000;巴伐利亚师(符雷德):7,000;共计:175,000;此外,他还有勒费弗尔的第七军和旺达姆的第八军作侧卫,驻守维也纳和保卫交通线。

查理大公已将其十三万人和410门大炮的兵力部署了一个长12英里凹入的半圆形阵地。其右翼以多瑙河畔的阿斯佩恩为依托,由三个军组成,据守布雷滕利-聚森布仑-亚德克拉-多伊茨-瓦格拉姆一线;其左翼也由三个军构成,从多伊茨-瓦格拉姆沿鲁斯巴赫河左岸一直延伸到马尔格拉夫-新锡德尔。查理大公想把拿破仑全军都诱入这个圈套之内。

为此,他还命令其弟约翰大公在普雷斯堡的那个军(有14,000人,相距有三天的行程)向西移动,封闭马尔格拉夫-新锡德尔以南的缺口,从而对法军完成合围之势。这的确是一个深思熟虑的作战方案,而且在阿斯佩恩-艾斯林已证明是成功的。

拿破仑7月2日,他发布了渡河作战令。7月4日黄昏,两营轻步兵在炮火掩护下(左岸奥军炮火被压制)乘筏子从亚历山大岛出发渡过了左航道。在米尔勒腾和格罗斯恩泽斯多夫之间一个名为汉斯格兰德的低洼浅滩建立了桥头堡,尔后将浮桥架过对岸并予以紧固,拿破仑在拉斯多夫的一个小土墩上设立司令部,马希费尔德平原其余地区都是平坦地块,这座小土墩是方圆数英里内唯一的凸起。

全军渡河作战分为三波:第一波(从右至左):达武,乌迪诺,马塞纳。第二波(从右至左):欧仁王子,近卫军,贝尔纳多特,马尔蒙和符雷德(巴伐利亚军)。第三波:贝西埃尔所率骑兵预备队。雷尼埃将军率一个师步兵和113门火炮留守洛鲍岛,以便万一失利可掩护退却。全军从桥头阵地依照上述战斗列展开并以马塞纳在阿斯佩恩的左翼侧为枢轴向北迂回。(马塞纳在洛鲍岛摔下马,受了伤,于是他乘坐马车。)

这个精心拟定的计划取得了完全成功。7月4日晚,风雨交加,电闪雷鸣,暴风雨分散了奥军的注意力,加上查理大公的主力在北边七英里远的地方守候他们,所以法军渡河时没有遇到任何抵抗。法军过河后即击退了奥军前卫按预定计划向左实施大规模的迂回运动。这是参谋作业的一个巨大成就,因为它仅在一夜之间就把十五万大军连同其战马,火炮和弹药送过了欧洲最大的一条河流。不过,拿破仑还是责备了贝尔蒂埃,因为他下达的行军表不准确,致使达武军本该由右边桥梁通过却走了中间一座桥梁,这就使部队的展开延误了数小时。

在维也纳和普雷斯堡之间的多瑙河北岸绵亘著一块东西长四十英里,南北长二十英里名为马尔赫费尔德的肥沃平原,其北部与摩拉维亚山地相连。马尔赫河和多瑙河左岸一些支流从平原流过给以灌溉之利。在这些较大的支流中,有一条叫鲁斯巴赫。查理大公的左翼部队已沿该河左岸在多伊茨-瓦格拉姆和马尔格拉夫-新锡德尔之间长约四英里的地段掘壕据守,该翼包括罗森贝格、霍亨佐伦和贝尔加德三个军。

查理大公的右翼在多伊茨-瓦格拉姆处与其左翼结合,该翼先向西,逐渐折往西南,经阿德克拉村、苏森布伦村、布雷滕利村至阿斯佩恩村,构成一条长八英里以多瑙河为依托的弧形防线。这一翼由克里劳军、柯罗华特军和列支敦斯登亲王的部队据守。克里劳是一天前刚接替席勒任军长的。

按照拿破仑的盘算,乌迪诺和贝纳多特要正面迎敌,钉住奥军,马塞纳会保护通往小岛的交通线,与此同时,达武则击退敌军左翼。义大利军团将适时突破敌军中路。若约翰大公在右翼的达武身后露面,拿破仑的计划就会严重受损,所以两军一直都在找他。

7月5日下午2点,烈日炎炎,法军穿过马希费尔德平原上齐腰高的玉米丛,一边行军一边在16英里宽的战场上展开队伍。3点30分,贝纳多特一枪没放,迅速拿下拉斯多夫。到5点时,他已在阿德克拉村前布阵,该地是战场上的关键村庄,占领它几乎等于将奥军切为两半。拿破仑攻击从马克格拉夫诺伊锡德尔延伸至德意志-瓦格拉姆的整条奥军战线,他壮志满怀,命令乌迪诺「稍稍前进,天黑前给我们来点音乐」。

乌迪诺派士兵蹚过鲁斯巴赫河,他们过河时将滑膛枪和子弹袋举过头顶。晚上7点,乌迪诺的7300人进攻鲍默斯多夫村,该村位于河畔,有30栋房屋。1500名奥军把守鲍默斯多夫村,法军伤亡惨重。拿破仑7月5日的夜袭为时太迟、太缺乏明确目标,而且不协调。鲁斯巴赫河几乎只是一条小河,但它扰乱了步兵队形,此外骑兵和炮兵只能靠寥寥几座桥梁过河。法军攻势的确钉住了奥军,但晚上9点时,各地法军都已被逐回鲁斯巴赫河南岸,乌迪诺也损失了很多人手。

晚上8点,欧仁的义大利军团中有人进入德意志-瓦格拉姆镇,尽管有4名将军负伤、2000名义大利人崩溃奔逃。9点,贝纳多特率9000名萨克森步兵与14门大炮进攻卡尔大公。战场混乱不堪,但他一直战斗到11点,折损了一半兵力。由于夜幕降临,拿破仑命令停止战斗,打算次日继续进攻。事后,贝纳多特大肆抨击拿破仑,批评他命令自己发动这次进攻。(达武明智地私自下令提前暂停了攻击,故而所部伤亡不大。)

会战第一天奥军占了上风,岂料7月6日清晨,查理大公竟率先发动进攻,这不禁使拿破仑大吃一惊。马塞纳的四个师在阿德克拉和阿斯佩恩之间长达7英里的正面上,被迫抵御奥军主力克里劳军和柯罗华特军的冲击。其右边的萨克森军再次被击溃,而其左边的布尔代师则被逐出阿斯佩恩村,其火炮也损失殆尽。

达武正在准备黎明攻势时,他的副官勒热纳上校路遇数千名奥军士兵,发现他们正在列队,预备进攻,但他来不及回去警告元帅。凌晨4点,奥军进攻大霍芬,好在达武已经准备好了,重要原因之一是各团军乐队没有接到卡尔大公的命令,不知道攻击前应该保持绝对安静。拿破仑吃早餐时,右翼的喧闹惊动了他,他担心约翰大公已从东边赶来,于是派一些重骑兵预备队支援达武。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中,奥军拿下大霍芬,但法军又夺回该地。

1809年7月,瓦格拉姆会战第一日与第二日之间的晚上,拿破仑在营地。贝尔蒂埃元帅在火堆后的桌边忙活,拿破仑的警卫马穆鲁克鲁斯塔姆则躺在此图前景处。

形势看起来十分危急,因为,如果奥军沿多瑙河岸推进,法军就会被切断退路。面临著这种危险,拿破仑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将其预备队也调过河来支援其受威胁的左翼;要么对奥军的中路和左翼实施反击。前一种方案困难在于距离太长,调动复杂,拿破仑遂决定打击瓦格拉姆,因为这是奥军左右翼的接合部和中心要点。与此同时,他还可以用右翼部队席卷鲁斯巴赫敌军全线。

拿破仑要马塞纳不惜一切代价守住左翼,然后命令洛里斯托纳和德鲁奥把近卫军的六十门火炮投入战斗,集中炮轰瓦格拉姆和阿德克拉之间的奥军中心。经过长时间,大规模的炮击之后,贝西埃尔率领重骑兵师向业已动摇的奥军步兵冲去。接著,麦克唐纳所率欧仁的二十营步兵以及随后跟进的马尔蒙和符雷德的部队相继突破了奥军中部。同时,右翼的达武在马尔格拉夫-新锡德尔以南渡过鲁斯巴赫河。战斗异常激烈,奥军的抵抗十分英勇。

俯瞰马克格拉夫诺伊锡德尔的高地上有一座瞭望塔,上午10点,达武拿它当瞄准点,派10000名骑兵穿过开阔的平原,席卷整个奥军左翼之后也奔赴右侧向瓦尔格拉姆合围。他们清扫奥军骑兵,为弗里昂和莫朗的步兵师开辟前进空间,奥军被迫延长战线,以防侧翼被击退。

贝纳多特没收到命令就退出阿德克拉,奥军遂不费一卒拿下村子,同时两组大炮群开始对轰。在咨询了马塞纳后,拿破仑只好在早上7点30分派圣西尔的法国-黑森师夺回阿德克拉。双方展开激战,他们对射子弹时仅仅相隔80步,然后法军攻克村庄。

这一天,44000名奥军士兵与35000名法国-德意志联军士兵在阿德克拉村作战,而贝纳多特相当淡然地放弃了它。拿破仑讽刺地问贝纳多特:「你就想靠那科学机动让大公放下武器?」接著他解除了此人的指挥权,说:「像你这种笨蛋对我没用。」9点45分,马塞纳军的莫利托将军夺回阿德克拉,但因为贝纳多特自愿犯错,很多人已经战死。

若约翰大公此时出现,拿破仑定会陷入灾难,但约翰允许士兵们中途停下吃午餐,还对哥哥说下午5点前来不了,所以大公只好投入预备队。约翰的侦察兵终于赶到后,他们却说奥军已败,现在去战场毫无意义,于是约翰就没去。若他不是皇帝的手足,这一决策会让他上军事法庭。

现在,马克格拉夫诺伊锡德尔是奥军阵地的关键。一处平缓山崖在此折向东北方,而村子就在崖底。在石屋、风车、修道院和壕沟环绕的老教堂之间,两军挨家挨户地激烈肉搏,村子很快著火了。然而,反击的奥军欠缺协调性,未能夺回村子。此前七十二小时中,拿破仑在马背上过了六十小时。会战进展到此刻,他却惊人地再次小睡十分钟,这既表明他有多疲惫,同样也体现他有多冷静,当日,在拉斯多夫的小土墩(司令部所在地)及其附近至少有26名参谋官死伤。

派14000人沿多瑙河向洛鲍岛进军,他希望切断拿破仑的退路,绕到法军后方。马塞纳军实施了整个战局中最雄心勃勃的机动之一,他们正对著奥军的两个军行军5英里,径直横穿战场。拿破仑随后命令贝西埃派骑兵冲击科洛夫拉特军和奥军掷弹兵预备队的结合处。他看著4000名重骑兵驰过自己身边,他们高呼「皇帝万岁!」他回答道:「别拿刀砍,用你们的刀尖,用刀尖。」

贝西埃胯下的坐骑被击毙,他自己也中了一发加农炮炮弹,被人带离战场。拿破仑担心这会打击士气,于是敦促那些知道不该关心发生了何事的人继续战斗。贝西埃一康复,拿破仑便同元帅开玩笑,说对方不在场导致他少抓20000名俘虏。贝西埃的冲锋是拿破仑战争中最后一次决定性的骑兵战斗,正如整个瓦格拉姆会战是炮兵主导战场之始。

当查理大公在下午4时获悉其弟约翰的部队离战场还有10英里远时,这才意识到其围歼法军的计划已告失败,同时感到即使把这场屠杀继续下去也于事无补,遂命令部队脱离战斗向北撤入摩拉维亚山区。

当奥军后撤时,法军大炮群开始前进。拿破仑要求老近卫军的每个步兵连派20名志愿者跑去前方,帮炮兵调动并操作大炮,各连照办。达武正沿鲁斯巴赫河行军。拿破仑命令麦克唐纳进攻,以便钉住奥军预备队队列,阻止他们去攻击达武。

于是大公决定分阶段撤退。两军继续争夺施塔德劳村、卡格兰村、利奥波尔道村和施特雷伯斯多夫村,与此同时,奥军预备军的掷弹兵师和骑兵师互相掩护。正是在战役的这一阶段,法军骑兵名将安托万·德·拉萨尔在部下面前被击毙。拉萨尔在奥斯特利茨、埃劳和斯德丁表现出色,在1800年战局中用坏了七把刀,还分别在埃及和海尔斯贝格救了达武和缪拉的命。「30岁还没死的骑兵是孬种,」他曾经评价骠骑兵,「我不指望活过30岁。」拉萨尔战死时33岁。

这四十个小时中,法军一些部队几乎一直在战斗。大部分法军士兵纯粹是太累了,所以才没有追击敌军。晚上7点左右,拿破仑和一名腾跃兵共享汤、面包和鸡肉,并察觉到自己不能在战场上乘胜追击。虽说瓦格拉姆会战和奥斯特利茨会战、阿尔科莱会战并排刻在荣军院拿破仑墓的大理石基座上,但它实际上是某种皮洛士式胜利。(西方谚语,意指代价高昂、得不偿失的胜利。)

在瓦格拉姆会战中,拿破仑的军团至少有30000人死伤,此外有4000人被俘。法军还折损了大量战马、11门大炮、3面鹰旗和9面军旗。奥军有23000人死伤、18000人被俘,虽然损失严重,但他们退向茨纳伊姆时秩序良好,所以只丢了9门被打坏的大炮和1面军旗。

这次会战法兰西的拿破仑、马塞纳、达武、马尔蒙、贝西埃等人,除了苏尔特以外,能到场的一流法国指挥官基本上全到了全部到齐,奥地利方面查理大公(也翻译为卡尔大公或查尔斯大公)、拉德茨基、施瓦岑贝格等人也是全部到场了,双方投入兵力超过三十万,火炮将近一千门,称之为全明星大战应该是不过分的。

1812年的博罗季诺会战,拿破仑打的最血腥的战役,又是一次双方投入加起来超过三十万的大战,同样是拿破仑的一场皮洛士胜利,这一次同样是名将云集,沙俄这边巴克莱、库图佐夫、巴格拉季昂、本尼格森等全部都在。

斯摩棱斯克之战结束后,1812年9月5日,拿破仑夺取博罗季诺战场西南端的舍瓦尔季诺多面堡,该地离俄军主要阵地太远,故而防守不充分。俄军约有6000人死亡、负伤或失踪,法军中这一数字则为4000。自从十周前横渡涅曼河,拿破仑一直渴望这种战斗,于是他为此勉励军队。这十周来,11万人染上斑疹伤寒,尽管有些人没病死,另有很多人被击毙或掉队。

若大会战爆发,拿破仑麾下可参战军力尚余10.3万人与587门大炮,相对而言,库图佐夫则有12.08万人与640门大炮。之前三天,俄军建造了难以攻克的多面堡与箭头型土木防御工事箭头堡,挖深战壕,并清理战场上的火炮射界。后来,不少多面堡和箭头堡按照其1812年的规格复建,今人仍可观看它们。

会战开始的前一天,博塞男爵到达司令部,其所乘马车车顶捆著弗朗索瓦·热拉尔画的罗马王肖像。费恩写道,拿破仑收下画像,「难以抑制自己的感情」,遂把肖像放在帐篷外的椅子上,让部队瞻望未来的皇帝。「先生们,」拿破仑对前来做简报的军官们说,「相信我,要是我儿子15岁了,站在这儿的就不是画,而是他了。」[98]次日,皇帝说:「把画拿走,好好保管。他太小了,还不能看打仗。」(事实上罗马王只有十八个月大。撤退途中画像丢了,但热拉尔留了副本。)

会战前日,拿破仑致信玛丽·路易丝,此信说他「特别疲惫」,但战后次日,他又宣称自己「非常」健康(他常常在信里这样说)。会战前,他断断续续地睡了一晚上。会战日,他在凌晨3点起床,直到晚上9点后才睡觉。索尔蒂克伯爵证明,拿破仑指挥会战时正患重感冒,但塞居尔写道,皇帝苦于「滚烫高烧,何况那痛苦恶疾凶猛地复发了,折磨著他。只要他动作狂暴、情绪高涨,此疾就会发作」。

会战大部分时间,拿破仑一直在舍瓦尔季诺多面堡坐著。勒热纳后来回忆道:「我执行了很多任务,每当我完成使命后返回那儿,我都看见他坐在同一个位置上,用袖珍望远镜追踪所有动向,并镇定自若地下达命令。」

会战前日,拿破仑、贝尔蒂埃、欧仁及一些参谋官侦察战场边缘。俄军发射葡萄弹,哥萨克骑兵也威胁到皇帝一行,他们只好离开了。拿破仑能看见俄军阵地有多牢固,他派一系列军官观察防务,可他们没发现战场中央的大多面堡。莫斯科民兵建成内含18门(这一数字很快增至24门)大炮的大多面堡。军官们也没发现战场中部的大多面堡和两座箭头堡位于完全相隔的两块高地上,而且视线外还藏著第三处箭头堡。

博罗季诺会战前夜,拿破仑发布宣言:

士兵们,这就是你们盼望已久的战斗!从现在开始,胜利就靠你们了。我们必须赢。打了胜仗后,你们就有充裕的物资,可住进舒适的冬营,还能马上返回家乡!拿出你们在奥斯特利茨、弗里德兰、维捷布斯克和斯摩棱斯克的样子来,最末代的后人也会自豪地引述这一天你们的表现。让他们这样说你们:「他参加过莫斯科城墙下那场伟大的会战。」

1812年9月7日(周一),博罗季诺会战爆发。当时,它是史上最血腥的单日会战,直到一个多世纪后第一次马恩河会战打响。「皇帝几乎没睡。」拉普回忆道。他不断叫醒拿破仑,并送上前卫的报告,表明当晚俄军没有再逃。凌晨3点,拿破仑起床,他喝了些潘趣酒,对拉普说:「幸运是自由的情妇。我经常这么说,现在我开始体会到了。」

他补充道,大军清楚只能在莫斯科找到补给。「这支可怜的军队已少了很多人,」拿破仑说,「但留下的是精兵,此外我的近卫军未受影响。」后来他撩开帐篷帘子往外走,路过帐外的两名卫兵,说:「有点冷,但太阳不错,这是奥斯特利茨的太阳。」

早上6点,100门法军大炮组成炮群,炮轰俄军中部。6点30分,达武开始进攻。他派出三个精锐步兵师,共计2.2万人。这三个师由将领路易·弗里昂、让·孔庞、约瑟夫·德赛指挥,组成旅纵队,另有70门大炮密切支援他们。奈伊的三个师跟随其后,他的兵力共有1万人。7500名威斯特伐利亚士兵留作预备。

这场战斗持续了一上午,战况的确惨烈。达武胯下坐骑被击毙,他自己也负伤。俄军士兵照常不愿让出战场。最后,法军得派4万名步兵与1.1万名骑兵去力克箭头堡。法军靠密集方阵刺刀战拿下两处箭头堡,然后他们才发现第三处箭头堡,那时它开始朝前两处箭头堡后无掩护的地区倾泻炮火。拿下第三处也得付出巨大代价。箭头堡七度易手,这正是俄军擅长的消耗战,而拿破仑远离本国,需要避免这种战斗。

到7点30分时,欧仁已经靠刺刀冲锋攻占了博罗季诺村,但他随后走过科洛恰河上的桥,冲向戈尔基,这就走得太远了。欧仁的士兵退回博罗季诺时遭蹂躏,但他们设法守住了村子,直至会战结束。10点,波尼亚托夫斯基拿下乌季察村,莫朗将军的一个步兵旅也攻克大多面堡,但没有部队充分增援该旅,于是没过多久,莫朗就被逐出大多面堡,并遭受惨重的伤亡。与此同时,法军终于攻下了巴格拉季翁箭头堡,而巴格拉季翁本人在反击中遭受致命伤——他的左腿被炮弹碎片炸得血肉模糊。

近午时分,达武攻占由120栋房屋组成的谢苗诺夫斯科耶村,拿破仑遂能调炮兵上前,让他们轰击俄军左翼。中午,会战进入紧要关头。俄军战线仍然拉得过长,数名元帅(7位现役元帅和2位未来元帅)便恳求拿破仑投入帝国近卫军,以便切断敌军战线。

在这次会战中,拉普四度负伤,他也求拿破仑让近卫军参战。拿破仑拒绝了,他不带其他预备队,来到距巴黎1800英里远的地方,就连这种冒险也有个限度,所以说,如果当时确有战机,也无人利用它。塞居尔回忆道,奈伊、达武和缪拉派贝利亚尔将军来见皇帝,请求他让青年近卫军进攻半敞开的俄军左翼。拿破仑「犹豫不决,命令那位将军再去看看」。这时贝西埃来了,他说俄军只是有序退往第二处阵地。皇帝对贝利亚尔说,投入预备队前,他想「把棋局看得更分明」,这一暗喻他用过多次。

塞居尔认为,决策背后可能有政治动机。「团结外籍军队的纽带只有胜利」,由于大军的多语言性质,拿破仑「断定有必要保留一路忠诚的精兵」。俄军将领普拉托夫正威胁他的左翼和后方,所以他不能投入近卫军;战场南侧有一条旧驿道,中午时分,波尼亚托夫斯基尚未夺取该道的任何一边,假如此时他派近卫军沿旧驿道下行,俄军炮兵可能会狠狠打击他们。

后来,达吕、迪马和贝尔蒂埃再次力劝拿破仑投入近卫军,他回答道:「假如明天还有一场会战,我要拿什么军队去打呢?」不管战前宣言说了什么,此刻他离莫斯科尚有65英里。当日早上,皇帝命令青年近卫军进入战场阵地,他急切地对莫尔捷强调道,没有直接命令绝不能行动:「听我之令,仅此而已。」

没过多久,库图佐夫就收紧战线。阿尔芒·德·科兰古称,大多面堡的加农炮继续「向法军中央喷射,营造出真实的地狱」,并阻挡其他地方的全部主要进展。下午3点,欧仁率三路步兵纵队进攻大多面堡。一队骑兵冲锋,设法从多面堡后方进入堡内,但蒙布兰、御厩总管的弟弟奥古斯特·德·科兰古(AugustedeCaulaincourt)都战死了奥古斯特的死讯传至司令部,拿破仑便对科兰古说:「你听到消息了,想退下吗?」科兰古没有回答。他只是借举帽承认这一点,唯有眼中的泪水表明他听见了弟弟的噩耗。

下午4点,大军团已拿下战场。欧仁、缪拉和奈伊再次请求拿破仑投入近卫军,这回他们想动用骑兵,可拿破仑又拒绝了。「我不想见它被毁,」他对拉普说,「它不参战,我也自信能赢。」到5点时,缪拉仍然主张让骑兵上阵,但贝西埃已然反对这一提议,他指出:「皇帝和法国之间还有欧洲。」

此时贝尔蒂埃也改了主意,他补充道,不管怎么说,现在出动近卫军太迟了。到此时俄军已后撤半英里,然后他们停下了,准备防守阵地。大军团筋疲力尽,他们准备好炮轰敌军阵地,但无意进攻。拿破仑命令近卫炮兵指挥官让·索尔比耶将军冲俄军新阵地开火:「既然他们想要,就给他们!」

晚上,库图佐夫在夜色掩护下离开。他折损了大量士兵,很可能达43000人,但俄军非常顽强地抵抗,因此他麾下只有1000人和20门大炮落入敌手。(「我俘虏数千人,缴获60门大炮。」拿破仑仍对玛丽·路易丝这么说。

会战持续十小时,其总损失可以这样算:整整十小时中,每隔五分钟就有一架满载乘客的大型喷气式飞机在占地6平方英里的区域内坠毁,机上乘员非死即伤。库图佐夫立刻致信沙皇,宣称俄军大胜,圣彼得堡于是又演唱《感恩赞》。拿破仑的帐篷在舍瓦尔季诺多面堡后面,当晚7点,他在帐篷里同贝尔蒂埃、达武用餐。

「我发现他一反常态,非常激动,」博塞记载道,「他头发蓬乱,看上去疲惫不堪。失去了这么多英勇的将士,他心怀悲伤。」据说皇帝还自嘲道,他保住了战场,打开了通往莫斯科的路,己方战损(6600人死亡,21400人受伤)也比俄军战损少很多,双方在战略上都输掉了,法军算是战术上惨烈的小胜,沙俄高层确实寄希望于打赢一仗,并不是从现在开始就在准备战略撤退。

有观点认为他仍没取得自己如此急需的决定性胜利,这既是因为他的正面进攻缺乏想像力,也是因为他不肯拿预备队冒险,个人认为未必是拿破仑水平下降了,因为这种一锤子买卖实在是难以预料,特别是在俄国这种地域广阔的地方。


汉二年四月,刘邦趁项羽主力陷在齐地、楚都彭城空虚之机,率军直取彭城。彭城之战正式打响。

项羽舍弃「金城千里」的关中,而选择定都彭城,正是看中了彭城显赫的战略地位。但彭城作为一个四战之地,缺少一朝之都所必备的要素——安全性!

一个金戈铁马、征战不休的地方,无论在平时,还是在战时,都只能作为一方军事重镇,予以重兵把守,以其为立国之都显然极为勉强,这是项羽犯的一个战略性错误。从兵要地理上看,彭城虽然呈现山围水绕之势,但其周遭山地起伏较小,海拔较低,而环绕彭城周围的河流水量季节性变化很大,时有枯竭之虞,因此山水对彭城的军事防御作用是相当有限的,根本无法与关中形胜之地相媲美。再加上彭城地处黄泛平原,「地势陆通,骁骑所骋」,易攻难守。项羽定都彭城,是其覆灭的开始!

就彭城之战而言,反楚联军兵力雄厚,总计达56万之众。刘邦计划兵分三路对项羽发起大规模战略进攻,具体军事部署如下:

一、刘邦亲率周勃、夏侯婴、卢绾、靳歙、司马欣、董翳及五路诸侯军为中路,以张良为军师、陈平为参乘,由洛阳东下,经雍丘、睢阳,攻击彭城。

二、曹参、樊哙、灌婴、郦商及陈余所派赵军为北路,由围津(今河南滑县东北)渡河南下,目的在于首先夺取东郡和薛郡等楚国北部地区,截断正在齐国作战的项羽的归路,然后南下与中路会攻彭城,大致路线是由朝歌经定陶(今山东定陶 西北)、胡陵(今山东鱼台东南),出萧县(今安徽萧县西北)、彭城。

三、将军薛欧、王吸及王陵军为南路,由宛(今南阳)趋叶(今叶县),攻阳夏(今河南太康),然后东下与中路会攻彭城。

从刘邦这一军事部署来看,其主要战略方针是趁彭城守备兵力薄弱之机,集中优势兵力,一举袭取彭城,逼使项羽进退失据,予以歼灭。可见他的这一战略方针的核心思想就是夺取楚都彭城。

此时的项羽正深陷齐地无法脱身南下,故对眼下联军的大举进攻只能暂取守势。其军事部署大致是北自济水(今黄河)西岸,迤南亘(今河南杞县)、太康、淮阳一线,布置守备,兵力主要集中于西南的阳夏和西部的曲遇(今河南中牟东),以及重镇定陶。楚都彭城的兵力则不多,主要部署在萧、砀(今河南永城北)一带。

从项羽这一军事部署来看,他的主要战略方针是依托军事重镇进行重点防御,实现以点制面。通过对军事重镇的顽强防守,达到迟滞、消耗和杀伤联军有生力量的目的,为楚军主力南下争取时间,以求最终歼灭联军于坚城之下。

但首先,重点防御必然要求楚军集中兵力于一点或几点,这就不可避免地造成了整体防线的松散与薄弱。联军可抓住这点,通过对楚军防御间隙和翼侧的大胆迂回穿插,肢解楚军防御体系,最后完成对楚军的分割包围。就算坚城能暂时成功防守,但由于国土沦陷,坚城犹如孤岛一般,陷落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其次,针对联军三路进攻,被动地施行三点防堵,这是一种不折不扣的分兵把守主义,目的无非是想要不丧失一寸土地,但最终结果必然是丢失全部土地。正所谓「无所不备,则无所不寡」,这种「无所不备」使本已薄弱不堪的兵力更加捉襟见肘,结果自然是任何一路都无法抵挡住联军的攻击。

最后,项羽的重点防御战略必然要求守将固守待援,这就变相地捆住了前线指挥员的手脚,否决了指挥员战场机断处置的军事自主权。在这种战略的支配下,守城将领只能是被动地专守防御,而鲜有主动出击精神和大胆施行机动防御的勇气。项羽的这一方针和部署,给刘邦夺取彭城创造了十分有利的条件,从而决定了彭城会战初期的战局。

反楚联军方的薛欧、王吸、王陵率领南路军首先在阳夏与楚军接战,击破楚军后,随即东下萧、砀,与中路军会师。由曹参、樊哙、灌婴、郦商等率领的北路军,在南路军进攻阳夏的同时,从围津渡过了济水,随后兵分两路,分别向济水北岸的煮枣(今山东东明县南)和重镇定陶发起进攻。樊哙率军攻打煮枣,很快取得胜利:楚将王武、程处被击败,煮枣守军大部战死,煮枣城被焚毁。曹参、灌婴攻打定陶,定陶守将项他、龙且与汉军交战失利,被迫弃城东逃,汉军遂占领了定陶城。定陶被攻占,也就解除了北路军南下会师的侧翼威胁。尔后,曹参令樊哙领军一部南下外黄(今河南商丘民权县西北),与中路军会师,曹参则率灌婴、郦商追击东逃的项他、龙且军。项他、龙且率楚军残部逃至胡陵,正准备沿泗水南下彭城时,汉将郦商率军追至,双方遂在胡陵展开厮杀。胡陵的防御丝毫未能阻遏汉军的凌厉攻势,项他、龙且再度败逃。郦商攻下胡陵后,北路军主力南下萧、砀,与中路军会师。

刘邦亲自率领的中路军也很顺利。周勃的先锋军攻下曲遇,进抵外黄。这时,彭越自巨野泽率兵3万来会,樊哙也从北路方面前来会合,联军的力量空前加强,遂向萧、砀地区推进。

在萧、砀地区,联军中、北、南三路大军胜利会师,近60万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势不可挡,萧、砀二县的楚军防御一触即溃,反楚联军随即向楚都彭城进发。彭城并没有多少守军,其防守全在定陶至阳夏一线,防线既被突破,彭城便赫然暴露在联军面前。 反楚联军几乎没有遭遇多少抵抗就开进了彭城。当时,彭城守兵寥寥,所有精兵猛将都随项羽北上伐齐,只剩老弱数千留守城中。面对联军咄咄逼人的气势,守军不得不放弃抵抗纷纷逃散。不到一个月时间,西楚霸王项羽苦心经营的都城轻而易举地落入了汉王刘邦的手中。

反楚联军之所以势如破竹地攻下了楚都彭城,除了前面列举的项羽布置失误外,最根本的原因还在于西楚霸王项羽认不清谁才是他最大的敌人。他误以为田荣是他最应消灭的敌人,是田荣挑战了他独霸天下的战略格局,因而欲置之于死地,相反对潜在的真正对手刘邦则不以为意。 其实,田荣作为齐地王族后裔,只想据地自雄,当「土皇帝」,没有消灭项羽、建立帝业的大志,也没有建立帝业的资本,他的反叛纯粹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愤懑。田荣对项羽来说只是癣疥之患,对付他,一纸册封令足矣。

刘邦则不同。刘邦作为秦末农民起义领袖,在反秦战争中建立起的功勋与项羽相比,可谓不分伯仲。刘邦在战争中集聚起的强大军政实力和崇高威望,是项羽以外的其他反秦领袖都难望其项背的,因此有问鼎天下的实力。战后天下大势也明显呈现出「非项即刘,非刘即项」的局面,这是对项羽现实而直接的威胁,可以这样说,只有刘邦,既有大志,又有资本,称得上是项羽的头号敌人。

但是,项羽由于政治上的幼稚,不仅鸿门宴前、宴中没有认识到刘邦是他最大的政治对手,更在汉元年五月田荣叛乱、八月刘邦还定三秦时,仍然没有意识到最大的危险在刘邦而不在田荣。因此,项羽兵发齐地,没有及时增援坚守废丘的章邯,使刘邦轻取关中。直到刘邦站稳关中,挥师东进,攻占楚都彭城,项羽方意识到刘邦才是自己真正的敌人!

值得一提的是,回顾之前的作战,反楚联军大举侵入楚地,是远离后方基地的大规模外线出击。联军把战争引向楚国腹地,对楚军战略基地造成了巨大破坏,而留守楚军面对强敌入侵,则陷入了被动的内线作战困境。但从战略上看,楚军当时并不是毫无胜算可言。

鉴于反楚联军是外线出击,而楚军处于内线防守态势,楚军应摒弃消极防御,转而以攻代守,运用积极的机动防御,不计较一城一地之得失(但楚都彭城必保),大胆诱敌深入,不断给予反楚联军有生力量以有力消耗、疲惫、迟滞和杀伤,利用空间争取时间,为最后消灭联军创造条件。正因为楚军战略上处于劣势的防守地位,所以在战术上,更应有主动出击的精神,如此才有可能实现防御目的——保住楚都彭城。

楚军之前在具体战术安排上,亦有许多可以改进之处。 针对反楚联军兵分三路,分进合击态势,楚军应该集中兵力,执行各个击破方针。具体的兵力配置是,楚将项他率部分楚军扼守重镇定陶,以牵制联军北路军团;其余兵力由骁将龙且统一指挥,作为一支雄厚的机动打击力量,集中部署于睢阳一带。睢阳是豫东重镇,地处洛阳—睢阳—彭城中轴线上,扼中路联军主攻要冲,其西去近处是外黄、雍丘,东面掩蔽萧、砀及彭城,与重镇定陶、阳夏构成掎角之势,再加上睢阳地处黄淮平原,地势平旷利于部队机动,所以一旦有事,楚军可四面出击,很好地做到战场策应。

当然,各个击破的顺序应是先弱后强,即先诸侯军后汉军。反楚联军56万,可谓声势浩大,但仔细分析就会发现骇人的声势背后是外强中干,除汉军是真正有战斗力的「硬核桃」外,其他五路诸侯军可谓是一串「烂葡萄」。

联军的主力——汉军也不全是精悍异常,其战斗力自北而南明显存在参差不齐的现象。汉军中战斗力最为强悍的是由曹参、灌婴率领的北路军团,这支军团是汉军精锐中的精锐,随汉王刘邦南征北战多年,立下战功无数;中路汉王刘邦亲自率领的周勃军团战斗力稍次一等;南路的薛欧、王吸、王陵军团战斗力则最弱。早先,薛欧、王吸曾奉刘邦之命率军出武关,联合割据南阳的王陵,以前往沛县迎接汉王家小为名,向楚军发起试探性进攻。结果他们被项羽派兵所阻,遭受重大损失。联军南路军团便是由这支汉军经补充整顿而来,但由于之前遭受的重大打击,整个军团畏敌情绪严重,其战斗力可想而知。

因此,在各个击破的具体操作上,龙且率领的楚军主力不应被北路汉军的凌厉攻势所调动,而应先发制人,迅速击破联军南路军团;然后快速转移兵力绕至中路联军侧后,拊其侧背逼联军回撤;在运动中割裂诸侯军与汉军的联系,抓住战机,迅速歼灭诸侯军。这样的话,就会从总体上削弱联军实力,汉军自然也会由强转弱。

另外,楚军不应盲目地与汉军进行不利的会战。楚军应充分发挥自己深处内线的优势,以机动灵活的战术,在广阔的战场上与汉军巧妙周旋,并不断袭扰汉军薄弱的后勤补给线,迫使汉军疲于应付,实现拖住汉军的目的,为楚军主力南下驰援争取时间。若是这样的话,汉军是很难畅通无阻地拿下彭城的。

当然,历史不容假设,刘邦已经完全实现了预定的战略目标。

不过,联军进入彭城后,刘邦以为大功即成,便放松了戒备。他令吕后兄周吕侯驻军下邑(今安徽砀山县);拜彭越为魏相,命他领兵略定梁地,掩护汉军侧背;又令樊哙北攻邹、鲁、瑕丘(今山东磁阳西25里)、薛(今山东腾州东南44里),并命其率军在今山东峄县—枣庄—邹县—曲阜—滋阳一带驻守,以掩护彭城。刘邦自己则在楚宫住下,收项羽美人、珍宝。联军将士日日置酒聚会,欢呼畅饮。 当时,除去守备各地的兵力以及驻守在邹鲁的樊哙军以外,汉军与诸侯军在萧、砀及彭城的兵力,约为30万人。很显然,联军的胜利是暂时的,并非最后的彻底胜利。因为项羽所率的楚军主力并未受到重大打击,而且其精锐兵力近在城阳,再加上刘邦进入彭城后忘乎所以,对驻扎在萧、砀及彭城一带的联军,没有做出进一步作战部署,势必要引起战局的再次变幻。

楚军反击

当刘邦君臣和联军将士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欢歌痛饮时,丢失都城的霸王项羽则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中。 军事方面,项羽面临南北两线作战的困境。齐地尚未平定,南下回师救楚,则腹背受敌;若汉齐联手,则楚军极有可能在齐楚两地间惨遭围歼。 政治方面,盟友的背叛,使楚国在政治大环境中陷入了极度孤立无援的状态。楚汉之争,若没有盟友的支持,项羽仅凭一己之力想要挽回颓势,难之又难!

面对如此险恶的政治、军事环境,震怒之余的霸王项羽却马上冷静下,制定了一个大胆而疯狂的反击计划。 项羽下令封锁一切消息,并传达了一明一暗两项决定:一、公开部署诸将继续攻击田横,平定齐国,一切如同原定计划一样,造成项羽仍然羁留齐地平叛的假象;二、秘密集结军中骑兵,组成一支3万人的机动部队,由项羽亲自率领,火速开拔。

当时两军作战序列如下: 楚军:西楚霸王项羽为最高统帅,「亚父」范增为军师,将领有钟离昧、季布、项声、龙且、周兰等,总兵力为3万骑兵。楚军人马虽少,却是一支响当当的百战之师,战力著实不容小觑。

联军:汉王刘邦为最高统帅,「帝师」张良、陈平为谋士,汉将有周勃、樊哙、郦商、靳歙、灌婴、夏侯婴,诸侯军有魏王豹、韩王信、河南王申阳、殷王司马卬、常山王张耳领导的五路军队。彭城之战中,联军参战总兵力达56万人,近19倍于楚军。

项羽军由城阳奔袭彭城,最近便的路线是沿沂水河谷南下,走阳都(今山东沂南县南部)—启阳(今山东临沂北)—兰陵(今山东苍山县西南)—傅阳(今山东枣庄市东南)一线直扑彭城。然而,项羽军进入阳都南部的启阳后,却突然改变行军方向,西去今浚河河谷,走费城(今山东费县北)、郚城(今山东泗水县南),由泗水河谷抵达楚国的薛郡鲁县(今山东曲阜)。 快速隐秘地进入薛郡的3万楚军骑兵部队,在项羽的亲自指挥下,昼伏夜出,避开城池,利用本土作战地形熟悉的优势,穿行于联军各部的结合部。楚军闪电般地从鲁地经胡陵直插彭城地区,在鲁地作战的汉军樊哙部甚至丝毫未能迟滞楚军的行动,一触即溃。

项羽突入彭城地区后,并没有急于直扑楚都彭城,而是迂回到彭城的西部——萧县。3万大军于夜间抵达萧县,拂晓时分突然向联军发起了进攻。联军猝不及防之下向东溃逃,楚军一举攻占萧县,切断了联军由彭城西撤回国的退路。 当时,联军自西而东攻占彭城后,兵锋分别向北(楚薛郡)、东(楚东海郡)和南(楚泗水郡)三个方向展开,以扩大战果。联军主力部队,除留守萧、砀一部外,其余则集中部署在彭城东北方向,准备给从启阳—兰陵—傅阳一线回师彭城的楚军迎头痛击,因此对于楚军绕道插入背后,突然从西部出现的情况,刘邦完全没有预料到。

于是,当项羽亲率楚军精锐部队攻占萧县,大军的退路和补给线被截断的消息传到彭城后,前一天拥娇夜饮、酣醉方休的刘邦大惊,仓促指挥联军掉头应战,但为时已晚。

萧县联军残部向东溃逃至彭城,楚军跟踪追击,遂同联军主力大战于彭城之下。仓促应战的联军,乱作一团。56万联军建制已乱,成了一群群乱哄哄的待宰羔羊,哪有战斗力可言?

项羽指挥楚军以两翼迂回、正面突破战术,将联军割裂开来,致使联军各部陷入各自为战的苦境。西楚霸王项羽一向以骁勇善战闻名,他亲自统领中路骑兵,向联军发起正面攻击。这支骑兵部队紧紧咬住联军指挥中枢穷追猛打,失去指挥的联军彻底丧失组织抵抗的能力,在楚军的分割包围下血流成河。 楚军铁骑往来驰骋,战至晌午,联军大败,被斩杀五六万人。余下数十万联军苦战突围,溃逃至谷水、泗水之滨(在彭城东部,二水相合处),被楚军追上。在楚军的驱赶和打击下,联军被歼及因落水、踩踏而死者达十余万人。剩余联军东退无路,争往彭城西南的吕梁山区溃逃,企图凭借山地的有利地形稳住阵脚,组织反击;但楚军不给联军一丝翻盘的机会,黏住联军穷追不舍,追歼联军于灵璧(今安徽濉溪西)以东的濉水边。楚军再次歼灭联军十余万人,「濉水为之不流」。

汉王刘邦也被裹挟在这支乱军当中,形势危如累卵。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刮起西北大风,瞬时飞沙走石,天昏地暗。楚军战马受惊,围攻队形出现混乱。在这混乱的局势中,刘邦在数十名警卫骑士的掩护下,乘机突围脱逃,得免于难,直奔下邑方向而去。刘邦逃至下邑,才得到妻兄周吕侯吕泽部队的保护,之后逃回荥阳(今河南荥阳东北)。 在逃跑途中,刘邦的父亲和妻子吕雉都被楚军俘获。而刘邦为了轻装逃命,多次将车上的儿女推下车,幸有夏侯婴保护他们才留得一命。

成败剖析

彭城之战中,3万楚军以横扫之势于半日内击溃联军56万之众,创造了中国古代战争史上少有的速决战典范。这场反击战之所以取得如此大的胜利,关键在于主帅西楚霸王项羽对战场形势的精确把握和可圈可点的指挥艺术。

第一,项羽忠实贯彻了《孙子兵法》里「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的思想,强调以奇袭取胜。

战略上,项羽在获悉楚都彭城失陷后,并没有张皇失措,而是从容部署诸将,继续攻击田横,遂造成霸王项羽仍然羁留齐地平叛的假象,这是用大部队继续攻齐作为迷惑敌人的「正兵」。他自己则亲率3万精骑绕道彭城西面的萧县偷袭联军的补给线,这是运用「间接路线」实施奇兵反击。战术上,项羽没有在刘邦重兵布防的彭城北面、东面采取军事行动,而是由城阳东北经鲁县、胡陵至萧县,走了一个反「S」形,绕至联军的侧后,然后由西而东猛攻,其战役企图就是求歼联军于彭城、谷水、泗水、濉水之间,战役结果基本上实现了这一目标。

第二,项羽善于断敌粮道(补给线),并有破釜沉舟、拚死决斗的勇气,这是项羽战术指挥的两大特色,不论巨鹿决战还是彭城之战,都是这样。 反楚联军的56万大军可谓声势浩大,但并不是无懈可击。联军大规模东征若不能「取用于国,因粮于敌」,则只能劳师役远,千里运粮。联军漫长而又脆弱的补给线正是他们的死穴所在。孙子云:「军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无委积则亡。」粮道或退路一旦被截断,则往往使敌军心动摇,阵脚自乱。楚军3万铁骑突然攻占萧县的消息传到彭城,对联军来说无异于五雷轰顶,因为这宣告了联军后勤补给线和西去归途从此被楚军切断,从心理上对联军产生了强大的震慑效应。

项羽的另一大战术指挥特色就是敢于破釜沉舟、拚死决斗。联军攻占彭城,无疑使楚军陷入进退失据的绝境,对楚军来说唯有死战方能脱困。再加上刘邦君臣入据彭城后「日置酒高会」,下层士兵在楚都内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这种践踏楚军家园的行径,必然使楚军上下同仇敌忾,此时的楚军与联军的「骄兵」相比,个个都成了怒气满怀的「哀兵」。 因此彭城之战中,楚军士气如虹,全军上下拿出巨鹿大战中无不以一当十的英雄气概,联军自然是望风披靡,兵败如山倒。

第三,项羽之所以能取得这次反击的胜利,还在于他握有一支强大的骑兵。 项羽反击彭城所统领的3万铁骑,全部来自巨鹿大战中俘获的秦长城军团,秦长城军团内多骑兵,而尤以娄烦骑兵最为精悍。娄烦人作为马背上的民族,自幼弓马骑射无所不精。这支少数民族骑兵部队作为秦帝国边防军的一部分,为蒙恬北击匈奴、收复河套地区立下了赫赫战功。巨鹿大战后,项羽坑杀20万秦军,独留这支骑兵部队为己所用,编成了强大的骑兵集团。彭城之战中,项羽亲率这支骑兵军团千里大迂回,以两翼包抄、中央突破的战术,迅速对联军进行连续突击,并一路穷追猛打,把这一兵种的战场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

第四,项羽具有古之名将所共有的出色的战场洞察力。

军队的战斗力建立在成建制的组织与指挥之上,一旦建制被打乱,整个军队就成了一盘散沙,毫无战斗力可言。楚军要想打乱联军的建制,实现以乱取胜,最简单、最行之有效的方法就是端掉联军的指挥中枢。项羽在命两路骑兵迂回包抄进行兜击的同时,自己亲率中路骑兵直奔汉王大帐,咬定联军最高指挥部穷追猛打。这种凶猛攻击,使联军最高统帅刘邦疲于应付,根本无暇指挥作战,这就造成联军指挥系统瘫痪,故而自始至终都无法组织军队进行抵抗。在丧失指挥的情况下,联军彻底崩溃,成了一群群乱哄哄的待宰羔羊,楚军成功地实现了战役企图。

可见,西楚霸王项羽综合发挥了骑兵快速突击的优势、部队破釜沉舟的决死精神和奇袭战术的特殊效果,再加上自己出色的战场洞察力,才取得了彭城反击战的决定性胜利,给了联军毁灭性的打击,弥补了楚汉战争开始以来的诸多失误。

当然,项羽的优异表现也是基于刘邦在初胜后的麻痹大意。 之前,汉王刘邦挟56万之众一举袭占楚都彭城,战果煌煌,神人共睹,但其之后的决策与指挥可谓是进退失据。

首先,刘邦当时对战争的本质——「保存自己,消灭敌人」的主要方面,即消灭敌军的实力认识不足,而把全部著眼点放在攻城夺地上,未能给楚军主力以削弱和打击,这是战争指导方针上的错误。刘邦乘虚袭占彭城,以为楚都已破,项羽失去倚仗,殊不知项羽的力量重心在军队,而不在彭城,若不能消灭项羽的军队,即不能结束战争。 刘邦攻占彭城,取得的只是一场表面上的胜利,并没有消灭敌人的根本力量——楚军的主力。

其次,联军最高统帅刘邦盲目乐观,疏忽大意。此前楚汉双方从未交过手,刘邦对项羽的用兵风格只能从旁得知,并没有机会亲身领教。这次攻入彭城,一路上太过顺利,刘邦由此对项羽等闲视之,觉得这个西楚霸王也不过如此,主观上滋生了轻敌情绪。因此,他对项羽的反击没有给予严肃对待。

除此之外,汉王君臣报复项羽心切,只顾快意眼前,早忘了大局。原本是刘邦先入关攻下秦都咸阳,但秦宫室的美人财宝,刘邦不敢享用,被迫封存府库以待项羽。而项羽却背约,徒封刘邦为汉王。刘邦这一肚子火,到了彭城,就如火山爆发,再也控制不住了。加上刘邦天性好色,秦宫室的美姬财宝被项羽掠走,现在失而复得,此时不享,更待何时? 所以联军上至最高统帅,下至士伍步卒全都沉浸在前所未有的欢庆中。可以说,此时刘邦对项羽的反击报复抛之脑后,丧失了应有的警惕心,差一点给自己酿成军破身死的悲剧!

第三,汉王谋臣皆无预见。彭城大战时,军师张良、参乘陈平全在营中。他们两位作为汉王帐下的高级幕僚,一个寡欲冷静(张良),一个多谋善变(陈平),理应不会沉醉于眼前的胜利,清楚项羽绝不会甘心楚都彭城轻易被占,一定会回师反攻。但奇怪的是,这两位历史上杰出的谋略家,此时同时失声,对项羽出兵萧县也毫无预见。事后推测,他们可能是被这场全军上下齐心营造的欢乐海洋所感染、吞没,失去了应有的冷静清醒和警惕心。由此看来,人无完人,天才也有犯错误的时候。对彭城之战联军大败,他们两位负有不可推卸的失察之责。

第四,联军无组织、无纪律,精神涣散,凝聚力差。56万联军大多来自流民,他们流寇习气严重,在进入楚都彭城见识了这里的繁华后,更是恶习爆发。 而且联军这种临时凑到一起的队伍,最大的弱点便是缺乏凝聚力。由于五国联军各有建制,战前、战时缺乏有效整编,基本上是汉将管汉军,诸侯将领管诸侯军。这就造成联军难以统一调度,无法形成一支军队应有的凝聚力和强大战斗力。一旦受挫,只要有一路兵败或出逃,整个联军就极容易全线崩盘,迅速溃散。

第五,联军进占彭城后,应对项羽反击的军事部署失误,导致防御失败。刘邦拿下彭城后,急于扩张战果导致分散兵力,且仅以重兵布防彭城东北角,一厢情愿地认为项羽必会从启阳—兰陵—傅阳一线回师彭城,盲目被动地迎击楚军。除此之外,联军也没有加强与齐军的联系,没能实现南北夹击楚军的战略。

第六,联军缺少强大的骑兵部队。彭城之战给刘邦印象最深的就是楚军风驰电掣般的骑兵突击。由于己方部队没有骑兵保护,楚军骑兵在联军阵营内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瞬间就把联军阵形冲垮、割裂,从而使联军无法组织有效抵抗,结果一败涂地。吸取了这一教训,刘邦于此战后组建了汉郎中骑兵,以秦骑士李必、骆甲为左右校尉,由中大夫灌婴统领。这支骑兵部队在随后的京索之战中成功打退了楚骑兵对汉军的追击,并在楚汉战争后期深入楚国腹地,为最终垓下围歼项羽立下汗马功劳。

总而言之,彭城之战是刘邦自起兵以来所遭受的最大失败。 军事上,此战汉军近乎全军覆没,甚至连刘邦的老父和妻子都被楚军俘去。当时战场上若不是突发恶劣天气,刘邦定是在劫难逃,兵败身死怕是在所难免。前线的巨大失利,致使萧何不得不「发关中老弱未傅悉诣荥阳」,韩信也从关中驰赴荥阳,协助刘邦谋划军机,这才稳固了危如累卵的战场形势。

政治上,诸侯王中除了殷王司马卬死于乱军,河南王申阳失踪外,其余诸王眼见刘邦于彭城大败,纷纷调转阵营,弃汉投楚。其中塞王司马欣、翟王董翳乘机脱离刘邦控制,重归项羽帐下;代王陈余见张耳未死,当即脱汉,并与项羽约和;西魏王魏豹假借探亲为名,绝河反汉,与楚和好;彭越也放弃了其攻下的梁地十余城,引兵北上,驻军河上(今河南滑县北),自保观望;甚至齐地的田横也放弃了其一贯的反楚立场,在项羽杀了田假后不久,主动与楚国停战结盟。诸侯纷纷背汉,此时刘邦与彭城大战前的项羽颇有相似之处——陷入空前的孤立危机中。也就是说,刘邦几个月来苦心经营起来的战略优势,顷刻间荡然无存,不得不从战略进攻转向战略收缩。

不过,彭城之战虽以楚胜汉败收场,但纵观楚汉战争开始以来双方之得失,其实刘邦是得大于失,而项羽则是失大于得。 刘邦虽然兵败彭城,遭受惨重损失,可谓功败垂成,但他成功地夺得了关中及关东部分极为重要的战略地区。这些地区为刘邦带来的人力、物力、财力呈几何式增长,使其牢牢占据了进可攻、退可守的有利地位,完全摆脱了鸿门宴前后随时有可能被项羽消灭的危险境地。虽然彭城之战汉军基干兵力损失殆尽,但汉王集团领导核心却丝毫未损,张良、陈平、萧何、曹参、灌婴、樊哙等一干文臣武将皆成功突出重围并复归汉王帐下。在他们的悉心辅佐下,刘邦很快在荥阳—成皋(虎牢)一线站稳脚跟,向项羽反扑过来。

彭城反击战对项羽来说,可谓辉煌至极。凭借此战,霸王项羽一举扭转颓势,不仅成功收复了楚国全部失地,而且扳回了战争之初由于战略失当造成的不利局面,重新占据了楚汉战争的主动权,霸王声威大振。 此外,项羽也从此战中总结了经验和教训,认识到刘邦才是自己最大的敌人,在同田横约和后,便把主要攻击矛头指向了刘邦,乘胜向汉军发起追击,企图彻底消灭刘邦。但是,项羽此时转变战略方向,已经为时过晚。

首先,由于楚军主力滞留齐地,无法及时南下驰援,造成追击后劲不足的劣势,无力将彭城大捷发展成全局性的胜利。 其次,由于项羽处理不善,心腹爱将、重要盟友九江王英布与他离心离德,并最终反楚投汉,这不得不说是项羽犯的一大错误。此时,项羽的战略优势,已较战争开始前大大减弱。

因此,项羽的彭城大捷,是一场「皮洛士式胜利」。由于项羽未能「宜将胜勇追穷寇」,汉王刘邦胜利逃脱。幸免于难的刘邦通过谋形造势,团结调动一切可以使用的力量,发挥整个集团的优势,最终实现了拖垮项羽、赢得天下的目标。

引自

《楚汉战争彭城之战再解析 》

作者/张磊


如果不是比喻,而是字面意义上的「明星」,那必须是二战美国的战略轰炸。

二战美军的含星量不要说其他军队比不了,大部分国家的影视界都比不上。

两位天皇级巨星当时都在美国陆军航空兵服役,都是飞前线的作战人员。

克拉克盖博,少校。机枪手和观察员。美军高层原本是不同意他上前线的,因为美国精神的象征被俘影响太大。据说盖博和陆军私下约定,如果飞机失控,他不跳伞。

詹姆斯斯图尔特,准将。最开始是飞行教官,后来担任飞行员兼大队作战参谋,参加了战争后期的千机轰炸,而且牵涉到一些美军的秘密行动。

如何评价詹姆斯?史都华(James Stew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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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军是有史以来军宣做得最好的军队,除了两位男演员,还有一大堆电影界的大佬到部队拍摄电影。因为轰炸机带不了多少人,所以需要各位导演亲自扛摄像机:

杰克华纳,华纳兄弟中的弟弟,陆军电影小组成员

弗兰克卡普拉,奥斯卡最佳导演,电影小组成员,代表作《一夜风流》,《中国抗战》,《生活多美好》

威廉惠勒,奥斯卡最佳导演,电影小组成员,代表作《忠勇之家》,《罗马假日》,《宾虚》

约翰休斯顿,奥斯卡最佳导演,电影小组成员,代表作《马尔他之鹰》,《碧血金沙》

威廉霍尔登,奥斯卡最佳男主角,电影小组成员,代表作《日落大道》

还有一些名气没那么大的明星。

里根总统这个不说了。

约翰斯特奇斯,著名西部片导演。

吉恩罗登贝瑞,《星际迷航》之父。

德福雷斯特凯利,《星际迷航》的麦考伊医生。

查尔斯布朗森,70年代的动作巨星。

沃尔特马修,最佳男配角。


第二次世界大战


汉中之战 襄樊之战

两场都是全明星阵容,最后的结果也都是方面军被歼灭,军团长战死,所属势力在当地失去控制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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