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能理解野史和正史是不同的角度看待的事情。但是有的人在讨论的时候喜欢观点标新立异,把自己不知道哪里看的野史拿来怼正史,完全客观公正的史书也许不存在。但是也无法验证野史是不是古人写的同人文或者小说,为什么有人看著仿佛看到了历史的真相一样?


首先题主所说的「把野史当作正史」这种事不是现代人专有的问题,而是很多古代史学家就是这样做的,也是因为他们采用资料不同,所以同一篇传记中都可能自相矛盾。比如说大唐梁国公房玄龄在写《晋书?晋元帝司马睿纪》的时候,开头很明白的说了:「晋元帝司马睿是晋宣帝司马懿的曾孙,琅琊武王司马伷的孙子,琅琊恭王司马觐的儿子,」这段记载明显使用东晋王朝留下的官方史料:

元皇帝讳睿,字景文,宣帝曾孙,琅邪恭王觐之子也。(西晋)咸宁二年(公元276年)生于洛阳,有神光之异,一室尽明,所藉藁如始刈。及长,白豪生于日角之左,隆准龙颜,目有精曜,顾眄炜如也。年十五,嗣位琅邪王。幼有令闻。〗――房玄龄《晋书?帝纪?第六章?晋元帝司马睿纪》

虽然房玄龄在本篇开头已经把晋元帝司马睿的家世交代清楚了,但是到了本篇的结尾,房玄龄又换了一个说法是:「晋元帝司马睿是元太妃夏侯光姬与牛氏小吏的私生子」,这一条记载很明显来自东晋史学家孙盛的《晋阳秋》,而《晋阳秋》这本书在当时看来就是「野史」,可是房玄龄不仅采用了,还故意在同一篇中制造这种前后矛盾,不知道用意何在?

初,玄石图有「牛继马后」,故宣帝深忌牛氏,遂为二榼,共一口,以贮酒焉,帝先饮佳者,而以毒酒鸩其将牛金。而恭王妃夏侯氏竟通小吏牛氏而生元帝,亦有符云。〗――房玄龄《晋书?晋元帝司马睿纪》

其实这种「宫廷密文」一样的记载在其他史书中也很多,比如司马迁在《史记?秦始皇嬴政本纪》中明确记载了「秦始皇嬴政是秦庄襄王嬴子楚的儿子」,然而到了《史记?吕不韦列传》当中,却变成了「秦始皇嬴政是赵姬和吕不韦的私生子」,很明显前者采用的是秦朝留下来的官方史料,后者不知道是哪里找来的资料,结果第二种说法在古代却很流行,比如说冯梦龙写《东周列国志》的时候就采用了《史记?吕不韦列传》的说法

秦始皇帝者,秦庄襄王子也。庄襄王为秦质子于赵,见吕不韦姬,悦而取之,生始皇。以秦昭王四十八年(公元前259年)正月生于邯郸。及生,名为政,姓赵氏。年十三岁,庄襄王死,政代立为秦王。〗――司马迁《史记?十二本纪?秦始皇本纪》

吕不韦取邯郸诸姬绝好善舞者与居,知有身。子楚从不韦饮,见而说之,因起为寿,请之。吕不韦怒,念业已破家为子楚,欲以钓奇,乃遂献其姬。姬自匿有身,至大期时,生子政。子楚遂立姬为夫人。〗――司马迁《史记?七十列传?吕不韦列传》

虽然如此,但是司马迁好歹会把两种完全不同的说说法分开记载,而房玄龄偏要把两种截然不同的说法写在同一篇中,故意让读者很快看出毛病来。如果让司马迁这样的史学家来写《晋书》的话,那么「牛继马后」这种流言蜚语一样的故事应该写到《晋书?后妃列传?元太妃夏侯光姬列传》中才对,结果这件事在《后妃列传》中却只字不提

〖元夏侯太妃,名光姬,沛国谯人也。祖威,兖州刺史。父庄,字仲容,淮南太守、清明亭侯。妃生自华宗,幼而明慧。琅邪武王为世子觐纳焉,生元帝。及恭王薨,元帝嗣立,称王太妃。(西晋)永嘉元年(公元306年),薨于江左,葬琅邪国。初有谶云:「铜马入海建邺期,」太妃小字铜环,而元帝中兴于江左焉。〗――房玄龄《晋书?列传?卷一?后妃列传?元太妃夏侯光姬列传》

再比如说《赵氏孤儿》这个故事,司马迁在《史记?晋世家》中采用的是《春秋左氏传?(鲁)成公八年》的记载,只不过省略了很多:「赵庄姬与赵婴私通,被赵同发现,赵同把赵婴流放到齐国,赵庄姬就污蔑赵氏谋反,于是晋景公灭赵氏,当年韩厥劝说,重新立了赵武」,然后《史记?赵世家》中的程婴保护孤儿的故事,就不知道哪里的史书记载了,结果冯梦龙写《东周列国志》还是采用后者,类似的还有《狸猫换太子》,这件事在《宋史》中连只言片语的记载都找不到,而且刘太后在《宋史》中是正面形象,结果后来的各种小说还不是采用这些传说吗?古代的很多人就把《赵氏孤儿》、《狸猫换太子》什么的当作正史了,何况现代人。

晋赵婴通于赵庄姬。〗――《春秋左氏传?鲁成公四年》

晋赵庄姬为赵婴之亡故,谮之于晋侯,曰:「原、屏将为乱。」栾、郤为征。六月,晋讨赵同、赵括。武从姬氏畜于公宫。以其田与祁奚。韩厥言于晋侯曰:「成季之勋,宣孟之忠,而无后,为善者其惧矣。三代之令王,皆数百年保天之禄。夫岂无辟王,赖前哲以免也。《周书》曰:『不敢侮鳏寡。』所以明德也。」乃立武,而反其田焉。〗――左丘明《春秋左氏传?鲁成公八年(公元前583年)》

〖(晋景公)十七年(公元前583年),诛赵同、赵括,族灭之。韩厥曰:「赵衰、赵盾之功岂可忘乎?柰何绝祀!」乃复令赵庶子武为赵后,复与之邑。〗――司马迁《史记?晋世家》

其次就是,因为对于不是专业研究文史,或者不是对历史非常感兴趣的人来说,花时间去翻越古籍太辛苦了,所以他们习惯于在网路上看一些所谓的历史解密,「揭露某某历史真相」,这些可能连野史都算不上吧,不过再过个几百年,也就不好说了,毕竟人云亦云的认一直是很多的。

只眼须凭自主张,纷纷艺苑漫雌黄。矮人看戏何曾见,都是随人说短长。〗――赵翼《论诗五首?其三》

最后就是,有时候作为「正史」的史书不一定比「野史」可信度更高,不然也就不需要考古了啊,特别是越接近现代社会,史料越丰富,有时候可能越难学习这段时期的历史的。


最近读三国志,正史的功能

这是裴松之的表,说的明白。正史最大目的褒善贬恶,明是非,辩曲直,为后世佐。

野史分两种。一种是文人用正史的态度写的,只不过不是官方修定的,这种书价值甚至正史高。因为正史要官宣。比如江表传要比吴国官修吴书可靠。

另一种纯粹是瞎写了。民间故事,发泄情绪,抹黑,夸赞不一而足。这种东西当小说看得了。比如曹瞒传,世说新语,英雄记之类。

为什么要把野史当正史?要看是哪种了,第一种说明你有探究穷理的求知欲。第二种只说明想与人不同,「显得」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逼格


因为自恋和偏袒,就那么简单,没有其他任何原因。

不是说野史不能用,野史如果能和正史相辅相成互为佐证,自然是最好的,也是我们应该保持的态度。毕竟绝大多数野史都是个人作品,偏颇在所难免,正史固然有些政治曲笔,但主体大多接受了众多史家的考验,可信度自然更高。

然而现在情况却变了,恶劣地变了,野史变成了很多偏激人士的吹捧工具,变成了【吹捧某人】——【选择性挖野史里的材料】——【把野史吹捧为正史】。看明白没,目的已经不是研究,而是为了无脑吹捧。

然后,正因为是无脑吹,容不下任何反对意见,并且唯我独尊,那自然更加无脑讴歌野史了,你不能指望偏激的人客观。

比如汉晋春秋,实际上我们都知道拿这个吹的基本不是蜀粉就是诸葛亮吹,我也觉得其中一些记载是可信的,比如甲首三千那详细的清单,但是有一种逻辑——

汉晋春秋才是真相才是正史!其他正史才是狗屁!习凿齿是史家懂吗!裴讼之司马光是史家懂吗!他们写的采纳的就是至高无上的真相!其他史家算个屁!你们这些质疑的人算个屁!

某人说了,所以就是真相?说什么信什么?我相信所有理智的人都不会赞同。

更无语的是,不顾其他史书,把几个史家拿来当挡箭牌疯狂否定一切的行为——我想任何正常人都不会觉得这种行为很客观合理吧?然而他们觉得,怎么说呢,就像一只狐狸傍上一只老虎后,觉得自己真的是老虎了。

所以从心理上来说,与其他们是把野史当正史,还不如说偏激卑微的他们找到一块光鲜的挡箭牌后,迫不及待地耀武扬威自卖自夸了。

不信你们看看,那些疯狂迷信野史的人,言论里十次有八九次是拿作者地位当挡箭牌(某种角度来说和「杨广是昏君暴君?你行你上啊」异曲同工)。


《明史》这样的正史里有很多内容来自私人笔记一类的野史,惊不惊喜?


毕竟即使是正史或许也有错误,而好多事正史不记载,哪本书记载的是切实发生过的事就算是「正史」。听说《晋书》记载了很多神鬼的故事,而也是二十四史之一,那么你能说正史的就是历史上真有的事吗?不见得。都当故事看就好。


推荐阅读: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