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见与看不见的台北,首先最让我印象深刻的就是日治时期对于台北的空间均质化以及视觉化的改造,例如拆掉台北围墙,方便视线穿透。这让我立刻联想到傅柯的圆形敞视监狱设计。圆形监狱的设计让管理者可以从中央一览无遗犯人的一举一动。

 

让我开始想,空间作为权力的展现,以及运作的场所,究竟可以有什么样的展现,或者该如何从外在的样貌回溯权力的目的?虽然目前台北现代的都市规划似乎是以都市生态与发展为考量,例如捷运该建在哪里、哪里要被都更、公车道该怎么划分等等。然而我认为最明显的权力运作展现莫过于把空间作为权力的筹码。

 

空间不再只是掌权者可以明目张胆任意使用、规划的所有物,都市的规划成为市民关心在意,甚至想要主导的主题,因此成为掌权者拿来换取选票的筹码。举例来说参选人的政见通常都会包含对于都市的发展规划。交通建设更是一大重点。不论是新北市朱立伦提出的三环三线、台中市的BRT+捷运,或者现在台北市长候选人连胜文提出的新生高架桥地下化。交通意味著一地的开发,台北市的许多地方因为有了捷运、快速道路等建设,而迅速的繁荣起来,连带的房价也跟著上涨。对于市民来说,交通建设这项政见几乎是选民们最在乎的,以台北市为甚。于是乎空间成了政治人物的筹码,用来换取人民的选票。前几天看到淡江大桥终于要动工了,从79年就开始规划,如今103年才开始动工,预计108年才会完工。由于交通建设其实是一个非常长时间的建设,但是因为是一向最『可视、可感』的成果,因此不但很容易被拿来当成政治支票,而且选民也爱听。然而交通建设的兑现时间相对较长,政治人物因此容易把交通建设当『空头支票』来开,当选之后,也不一定会兑现。

 

另一个例子是喊了好几年的淡水轻轨,房子的盖的差不多了,轻轨仍不见踪影。然而诡异的是,周围房子都已经如雨后春笋般的冒出来,即便这场『雨』根本还没下。这个例子可以看出,空间开始具有未来性,而且是权力赋予这项特质。当政治人物说要盖轻轨,即使现在还没盖,几年后也还没动工,但大家都认为终有一天,这轻轨会盖成。『因为就是都市未来的规划啊』,市民抱持的心态视这样子。因此,空间被当成权力的筹码,用来贿络市民。另一方面,由于这样的利用,让空间开始出现时空不协调,交通建设尚未建好,一个地区可能就已经先盖好房子、房价上涨、人潮涌入等等,原本一切要等交通建好才会发展起来,却可以凭借著尚未成真的愿望而事先实现。

 

激进一点可以说,政治人物只需要出张嘴说说要进行交通建设,就可以带来实际的发展,根本不需要实质的兴建。权力让空间有什么样的展现?我认为他让空间有了时空不一致的发展,而且甚至是预借未来的发展。预借了X年才会完工的发展荣景,预先享受都市发展的好处。就如同我们可以预借金钱来消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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