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芜-一篇五章.jpg

就在世界各国政府,决定派出联合军队除灭荒芜人的同时,我还是对治疗这条路满怀希望,如果把这些被感染的人都杀光,人口会急速减少到百分之二十以下,这还是最好的状况,为数众多的荒芜人,军队到底能不能镇压还是问题。

于是我和几位研究员穿上了高规格隔离衣,打开封闭隔离病房的门,看著睡眠症患者都变成荒芜人逃走,因此空荡的楼层,希望能在这里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或线索。

找了一个下午,只搜集到了三只从荒芜人身上断掉的藤蔓,而这些藤蔓居然还在蠕动,我们就著仅有的资源开始进行分析研究,希望能找出解药。只是无论怎么检测分析,得到的都有限,只能知道所谓荒芜人,就是人类和植物结合的物种。

隔天我向研究员们提出了建议:「这样根本找不出什么脉络,或许我们需要活体的荒芜人,才能继续研究。」他们应该都心知肚明,不这样做没办法有任何进度,但没人提出来,因为不知道怎么找荒芜人,加上对这个未知全新物种仍有恐惧。

众人沉默了一阵子,才有一名研究员问:「那我们要怎么抓到活体的荒芜人?」另外一名研究员接著说:「对啊,而且他们连强化玻璃都能打破,还能到处攀爬,要抓到不太可能吧。」

我想了一下,灵机一动便说:「我们知道荒芜人现在要找同类,所以一定会去找得到睡眠症的患者,来扩大自己的族群,那就能知道他们下一个目标要去哪里了!」

女同事接著说:「一定是存放睡眠症患者的医疗机构或研究中心。」我和研究员们走进会议室,这次只连线仅存的三间机构。我对这几间机构的负责人说出计划:「我希望还是能治疗这些荒芜人,但没有样本就什么都无法做,这点需要你们的帮忙。」

还好机构负责人和我的想法比较一致,都还是盼望能找出治愈的方法,但也提出了问题,其中一位负责人说:「你的意思是要我们抓住荒芜人吗?」我回答他:「是的,因为荒芜人现在的目标,一定是各位所属机构的隔离病房。」

只见那位负责人皱著眉头说:「照你提供的监视器画面,这些荒芜人活动力和破坏力都非常强,那我们要怎么抓住它们呢?」我低头思考了一下:「可以试试看,用紧急隔离系统的厚重金属门关住他们。」

随后我找出各机构隔离病房的设计图,传给三位负责人:「我们为了避免更严重的情况发生,在隔离病房都设计了更高阶的隔离程序,就是会在各通道将下厚达一公尺的金属封闭门,我想这部分荒芜人应该无法破坏。」

但我们的高阶隔离程序有个最大的问题,就是强化玻璃的地方,没有隔离金属门,因此我所在的机构,那些荒芜人才能透过强化玻璃入侵。

因此我在将整体计划对他们说明:「我需要你们动员人力,将其他楼层的隔离钢板封住其中一层的隔离病房,然后先将大门敞开,引荒芜人进来,再用高阶隔离程序,将它们关在设计好的封闭空间里。」

其中一名负责人叹了口气说:「这计划应该没问题,但是我们这里现在没有那样的人力,而且把它们关起来之后又要怎么办呢?」我回答他说:「之后我们会赶到你们所在的机构,再想办法进行研究,现阶段以取得样本为主要目标!」

另外两位负责人听完回应:「我们这里都还有足够人力,现在就马上动员照你的计划执行,希望能够成功。」而人力不足的机构负责人也说:「好吧,如果哪一个机构成功了,请通知我们一声,我会带团队前往一起协助研究。」

看到各机构为了这次治疗研究团结起来,我也感觉很高兴:「那就拜托各位了,相信我们一定能找到病因,让这些人再恢复成正常人,那么我们就保持联系啰。」

于是连线维持在待机状态,各机构的人员开始分头进行工作,我也带著研究员搜集这些日子以来的所有研究资料,以便在抓到荒芜人时,能有基本的参考内容。

过了一段时间,我们的资料也整理得差不多了,两间机构的隔离金属门也装置完成,连线里显示著他们的各处监视器画面,让大家都能看到内部的情况,完成部署之后,两机构的研究员开始穿上隔离衣,准备把隔离病房的门打开,引入荒芜人再来个瓮中捉鼈。

还在准备的时候,已经听到远方的骚动声,其中一间机构的研究员将画面转到外部监视器,成群的荒芜人挥舞著触须般的藤蔓走来。但在众多的荒芜人后面,我注意到了一个体形比较巨大,头像是花苞的荒芜人。

我指著萤幕上那个像花苞的荒芜人:「那是什么东西?」女同事推了推眼镜仔细看:「是花苞吗?」随后就看到花苞展开,里面是粉红和紫渐层的颜色,看起来满美的,中间像花蕊的东西开始上下左右剧烈摇摆。

那个机构的负责人也发现了:「那是什么东西,它在做什么?」结果那些花蕊忽然朝机构的方向定住,并且发出如尖叫般的声音,其他荒芜人就像被启动一样,朝著花蕊指的地方狂奔。

我用连线对那个机构的人员说:「它是在指挥荒芜人的方向,它们就要过来了,快逃啊!」那个机构负责人立刻带著研究员跑到旁边的实验室,有几个人逃避不及被涌入的荒芜人撞上,监视器萤幕看到他们被藤蔓缠绕著,防护衣逐渐撕裂,那些研究员也开始翻白眼皮肤变绿,同化成荒芜人。

就在隔离病房快被挤满时,机构负责人拿出销毁样品用的喷火器,打开实验室的门用火驱逐荒芜人,并走到隔离病房大门,启动封闭系统降下隔离金属门。但就在金属门关上,把荒芜人锁在里面时,外头无数的荒芜人还在涌进。

机构负责人大喊:「把实验室门关上!」但其他研究员不愿意让负责人就这样牺牲,各自拿著灭火器、镭射切割刀等实验器具冲出来,负责人也开启喷火器驱赶,杀死了好几个荒芜人后,总算看到它们落荒而逃离开机构的大楼。

机构负责人走进会议室,对连线中的我们说:「抱歉,还是杀死了几个荒芜人,但任务算完成了,隔离病房中现在满满的样本。」我正想说要准备过去时,我们都注意到了那个机构外部监视器的画面。

因为有一个高大的荒芜人出现在萤幕上,全身黑色长满刺,身上的藤蔓也长满刺,应该说是荆棘了,它身高是一般荒芜人的三倍,眼睛不同于一般荒芜人的白色,而是鲜红色的。

当荆棘荒芜人走过来时,其他的荒芜人都静静的等待著,仿佛在听它发号司令般。那个机构的负责人也发现情况不对:「快逃,那个巨型的荒芜人,看来是准备要攻击我们了。」

结果几位研究员才跑出会议室,黑色的荆棘像鞭子一样抽打在他们身上,力量强到把那些人直接劈成两半,鲜血喷洒在会议室的窗户上,把剩下的人员都吓傻了。

然后我又看见那个头像是花的荒芜人爬上机构,把头恢复成花苞的样子,但是渐渐地鼓起,之后张开花瓣时,喷出花粉般的黄色粉尘,机构里每间房间都被粉尘覆盖,那些躲在会议室的研究员全身疼痛的往外跑。

而跑出来的人又一个个被周围的荒芜人抓走,花朵荒芜人又用像花蕊的侦测器搜索了一遍,应该是感应不到人类,就缓缓地爬下大楼。这时荆棘荒芜人走向前,伸出手挥动黑色荆棘般的触须,厚达一公尺的金属门如纸片般直接被砍破。

原本被关在里面的荒芜人还有被同化的睡眠症患者爬出,成千上万的荒芜人像瀑布一样流窜。我们的计划彻底失败了,而且呈现在眼前的这一切,表示荒芜人开始有组织阶级,甚至进化出对抗人类科技的能力,原来自然界的一切,从来不是人类想的那样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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