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分 -p, -t, -k 还是……


北方大部分没有入声了。有不少记载。

太仓人陆容《菽园杂记》:

殊不知北人音韵不正者尤多,如京师人以步为布,以谢为卸,以郑为正,以道为到,皆谬也。河南人以河南为喝难,以妻弟为七帝。北直隶山东人以屋为乌,以陆为路,以阁为果,无入声韵。入声内以缉为妻,以叶为夜,以甲为贾,无合口字。

嘉兴人沈德符《顾曲杂言·弦索入曲》:

叶字北音作夜,急字北音作纪,叠字北音作爹,今之学者颇谈之,但一启口便成南腔,正如鹦鹉效人言,非不近似而禽吭终不脱尽,奈何强名曰北。

太仓人吕毖《明朝小史》:

八虎辈外虽和同,内实相倾。及瑾诛,魏彬在司礼监,马永成欲易镇守内臣敕,仍与刑名等事。彬曰:已有诏革,不可复行。永成怒曰:凡事吾辈同议,尔何敢专?因殴彬。二人诉于上,两罢之。乃以张永管司礼监。无何,永为内官熊茂奏谪孝陵司香,谷大用亦以事罢。京师谣曰:马饱不用喂,鼓破不用张。五人同一心,刘瑾去顶缸。方音呼魏为喂,谷为鼓也。

从一些记载看,宫中平时说话没有入声,经筵读书仍有入声。

东阿人于慎行《谷山笔麈》:

丁丑,行在讲筵。一日,讲官进讲论语,至「色勃如也」,读作入声,主上读作「背」字,江陵从旁厉声曰:「当作『勃字!」上为之悚然而惊,同列相顾失色。及考注释,读作去声者是也。盖宫中内侍伴读,俱依注释,不敢更易,而儒臣取平日顺口字面,以为无疑,不及详考,故反差耳。此一字不足深辨,独记江陵震主之威,有参乘之萌而不自觉也。上指明神宗,江陵指张居正。「色勃如也」的「勃」有去声、入声二读,张居正认为当读入声。这一条说明北音读书音犹有入声。

江阴人徐充《暖姝由笔》:

东宫日讲《大学》「在明明德」,德字依南音入声。武宗问孝宗曰:「昨日先生教德(上声)字,今日先生又教德(入声)字。」孝宗曰:「分明是德(上声)字。」盖上声乃北音也。

这一条说明南音有入声,北音(口语)无入声,清入字读上声。

明末清初海宁人谈迁《枣林杂俎》:

吴骏公曰:「东宫韶令聪敏,出阁时选宫僚四人直讲读。是日吾读《大学》首章十次,东宫从读讫,讲官项水心讲《大学》首句。先日进讲章,上圈去数句,又朱书片纸,谕东宫称讲官『先生』,余官『官人』,自称『本宫』。阁臣二人侍班,日习为常。侍阉田□□、丘志忠,又数人,俱髫秀。丘读『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欲』读『裕』;『物有本末』,『物』读『互』。吾语之曰:『吾效北音甚易。然字有不可误者,「欲」犹可读「裕」,如「物」读「互」,误甚矣。殿下他日临政,岂可仍此俗音乎?』丘深然之。每讲毕,东宫作字,或放或纵,甚有法。今日望之,不似人君,非也。」

吴骏公指吴伟业,太仓人,崇祯时做过东宫侍读学士。这条说明有的人用北音读书时也习惯将入声字读成舒声。


明朝官话最初韵尾俱全,第一次扩张的后裔只在岭南保留。

迁都以及吴人,使得韵尾开始合并。北方韵尾早已合并,甚至脱落,因此在北方代赵之地为喉塞,华北西北应该是舒化。南方到了明末已经合并为喉塞,明末清初人口变动,使得新南方官话蚕食最早第一批扩张的官话,使得原本三分的老官话也合并。

所有出去的官话应该都经历了蓝青。


1.大体趋势是北无南有。

2.不分韵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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