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学派，是二十一世纪勃兴于贴吧的一个历史学派，以天马行空的想像力和完全不负责的言辞为特征。为了让大家更好的了解这一历史学派的面貌及其话术，今天我来带大家看一篇带有浓厚天启史学色彩的文章——《曼努埃尔大帝的大战略和他对帝国的拯救》

曼努埃尔一世是罗马历史上的四位正式冠上大帝之名的皇帝之一（君士坦丁大帝，狄奥多西大帝，查士丁尼大帝，曼努埃尔大帝），那么他为什么能得到如此殊荣呢？ 曼努埃尔是一位「屡败屡战」的「极不安分」的帝王，传统的平铺直叙显得过于零碎和凌乱，给人一种他东捣鼓捣鼓西捣鼓捣鼓一刻不得安宁的错觉。本文未做政治经济分析，只是陈述了曼努埃尔当政的内政外交作为，从大战略角度进行简单梳理。本文较长，请戳进来的小伙伴耐心看完，然后咱们再探讨一下，他是否当得起「大帝」这个头衔，成为中期拜占庭的第一帝王（中期拜占庭就他一位大帝）。

在文章的开头，作者简略的描写了一下曼努埃尔在拜占庭历史上可能不存在于这条世界线表现。

1、 曼努埃尔接手的帝国 阿莱克修斯一世的统治给帝国留下了致命的祸患：

（1）贸易特权和治外法权。它从内部侵蚀著帝国，拜占庭逐渐成为义大利城邦的制造业原材料供应地和制成品倾销地，以君士坦丁堡为中心的国内商贸网路崩溃，以之主体向外延伸的商贸网路也随之崩溃，商贸联系变为帝国境内各地与各义大利城邦间的单线联系，以义大利各城邦为核心的新的地中海商贸网路开始形成，在这一网路中，帝国不仅不再占据优势，甚至不是一个整体，实质上已成为义大利城邦的殖民地。

在这段话的开始我们已经看到了12世纪的欧洲已经进入了工业时代，这不得不说是超越了当代历史学认知的范围。这段话中还提出了贸易特权和治外法权两个概念，在我们探讨这一事件是否发生在我们所处的时间线前，我觉得有必要先介绍一下阿莱克修斯和威尼斯人到底谈了什么？

当诺曼人将他们的野心转向亚德里亚海和伊利里亚时，威尼斯和拜占庭联手起来共同对抗诺曼人，为了嘉奖威尼斯人的贡献，阿莱克修斯向他们提供了一系列特权，其中包括很多方面，但在此我仅介绍大家所关注的是否存在所谓的贸易特权和治外法权：

......

4.每一个在君士坦丁堡或帝国的阿尔玛菲商人每年应捐给威尼斯的圣马可大教堂3个金币.5.威尼斯人将被分配大量船只，他们将获得在派拉马（Perama）商业区的工场与住宅，可自由出入从犹太门（Jews Gate）到Vigla的区域和仓库并在金角湾拥有三个登陆点.......7.除了克里特岛和塞普勒斯，威尼斯商人在帝国全境范围内免除任何苛捐杂税以及关税.8.威尼斯人被授予这些嘉奖是因为他们已经证明了他们对皇帝的忠诚以及保证将继续服务他和他的继承人...... ——《Byzantium and Venice, A Study in Diplomatic and Cultural Relations》P60-61

我们须知,现存文献只有帝国授予威尼斯特权的这部分,威尼斯将为帝国履行什么义务这部分应当是存在,但并没有遗留下来(上书P62).从条款中我们已知，所谓的治外法权就是被发明出来的，而贸易特权确是真实存在的，那么我们必须要进一步讨论它是否如原文所说给帝国造成了巨大的破坏：

以上都说明威尼斯人在帝国经济中发挥很大作用而非经常被认为的那样主导帝国经济。当然，他们控制帝国和威尼斯间大部分商业；他们可能也占有君士坦丁堡-圣地-尼罗河三角洲贸易的主要份额；希腊地区农产品出口几乎也被他们垄断了。但若要说他们垄断了帝国的国际贸易那就是夸大其词。在君士坦丁堡和希腊地区之外，几乎没有他们的立足之地。从经济角度来看，威尼斯人的活动使帝国受益颇丰。帝国海运业或许因此受损，但帝国获得了一批代理人、掮客、银行和船用杂货商。

——《The Byzantine Empire 1025-1204, A Political History》

——《Economic Expansion in the Byzantine Empire,900-1200》P223-224

我们有充分理由判断,我们可敬的原文对威尼斯贸易特权问题上的判断基于臆想与发明,不具有任何可信度.

（2）有风险的地方管理系统。阿莱克修斯作为军事贵族的首领，他消灭了官僚贵族的势力，倒脏水也连孩子一起倒了，帝国运转了800年的官僚系统停止运转了，中央政府派出去的文官和税吏消失了，大臣们和他们的顾问组成的中央政府缩水了，阿莱克修斯的亲戚们和亲信们占据了各地，并「承包」了当地的管理，自上而下，这为日后的反王四起埋下了伏笔。 帝国国内社会在商贸联系和官僚系统这两个「链条」都被破坏之后趋于瓦解，政治统一受到威胁，开始越来越难以维持。 这里没有占用篇幅去叙述阿莱克修斯保全帝国（虽然在之前破坏帝国中他也出力不小）的努力，但是需要明确的是，他仍是个功过相抵的君主。

非常有意思，这句话的基调是奥氏主张的观点,但据我所知作者认为奥氏的观点已经落后了,这可能是因为作者有很强的认知和行为障碍.

抛开这些不说,天启史学家笔下的帝国又跟我们所处的世界有所不同：

简单翻译一下：认为科穆宁时期帝国行政退化可能是个错误，官僚体系规模可能变小，但依旧存在。

到这里我们有一个需要注意的地方,文中提到阿莱克修斯的亲戚与亲信们占据全国各地,承包各地管理,我在安高德的文中找到了可能佐证这句话的依据:

皇亲国戚们分别接收了帝国不同地区的行政权力，并拿走了原本属于国家的收入。这些许可不是永久的，随时可以被皇帝撤回。这些奖赏的地方行政权力被称为普罗尼埃【Pronoia】。这种赏赐的起源能追溯到十一世纪中期皇帝所赏赐的皇家地产。但阿莱克修斯时期的普罗尼埃和其有重要的区别：这些土地的来源不是皇家地产而是国家的公共土地。如果做个粗略的比较的话，普罗埃尼大概类似于中世纪法国的采邑【apanages】。

——《The Byzantine Empire 1025-1204, A Political History》

正好最近 @Rita Herrera 在研究普罗尼埃的问题，在之前她曾跟我讨论过，12世纪普罗尼埃可能并没有之前所想的那么流行，因为现存的证据跟柯尼亚特所宣称相距甚远。在这里使用Pronoia这一术语应当是基于安娜.科穆宁著作《阿莱克修斯传》，前几年出版的《Land and Privilege in Byzantium:The Institution of Pronoia》中强调了安娜所使用这一术语跟我们理解的差距：

也就是说阿莱克修斯时期的普罗尼亚并不意味著什么地方行政权力或一种制度

，再加之我认为阿莱克修斯的做法在10世纪和11世纪是有先例可循的：

......于是synetheia（在巴尔干和义大利的军区将军的薪水并不是由政府发放，而是从军区中收取，也就是这笔税）和elalikon（武装随从的薪水）也产生了变化......

——见因何而亡——对11世纪拜占庭崩溃的个人解释

基于上述理由，我有把握认为他所宣称的历史完全出于杜撰。但这里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那就是科穆宁统治时期的帝国在地方上的行政到底是怎样的呢？

简单来说行省行政沿袭传统的道路，依旧是以军区为单位。但是因为阿莱克修斯早期帝国的环境所致，科穆宁时期的一些军区可能只包括一个城镇和周围的土地，但是在不断收复领土的过程中，一些军区扩张其辖区，在规模上变大了。都督（doux）替代了镇守使（Strategos）成为了行省长官。

通过上述的讨论，我们已经发现这篇文章在根本上已经无法立足了，他所宣称的矛盾不是不存在就是被扭曲放大。本文到此本该结束，但是因为下文中包含了更多「被发明的历史」，并流传深远，所以我想还是继续辟谣，提供我所知道的信息以让大家自行分辨为好。

2、 约翰二世的统治却因为战略方向的严重失误，使得问题越来越严重：

（1）未作任何准备就贸然缩小威尼斯的贸易特权和治外法权，惹的威尼斯人报复，他却没有海军去还击，也没有组织陆军在陆地上对威尼斯人进行阻击，而是把大批军队拉到了贫瘠的安纳托利亚高原上一个接一个的围困突厥人占据的城市，因为他是如此的擅长围城而不是攻城，被首都市民们戏称为「破城者」。1118-1126年间，威尼斯海军蹂躏了整个爱琴海，帝国经济最繁荣的地区几乎成为一片焦土，而约翰却对此置之不理，他那「好人」的头衔是否有批评他漠视爱琴海居民命运的成分已不得而知。1126年帝国投降。

当抹黑完阿莱克修斯后，作者继续开始抹黑约翰二世为其宣传曼努埃尔的丰功伟绩做铺垫。在这段中作者描述下的约翰二世鲁莽，无知，如同智障，那么事情是否有作者所说的那么简单呢？

我们先来一个一个看：首先是约翰二世在与威尼斯人条约上的问题。

没有任何证据显示他拒绝续约是基于经济上的考虑，而作为新任皇帝的约翰也没有必要履行上任皇帝所颁布的诏令（chrysobull）。他拒绝续约可能是因为威尼斯人从拜占庭的教堂中偷盗圣物的行为，而这一行为因为阿莱克修斯所颁布的诏令无法被政府所管控。

那么威尼斯人的反应如何呢？他们的商人并没有因此离开君士坦丁堡，他们依旧在此继续做生意。当威尼斯人听到约翰二世正准备承认匈牙利对达尔马提亚地区的宣称时，他们决心报复，而正好当时耶路撒冷的鲍德温二世遭遇惨败向西方求援（1120），这给了他们绝好的机会。威尼斯人将会支援耶路撒冷，他们在1122年组建了一支承载15000人超过上百艘船只的舰队前往西方，他们一路上劫掠达尔马提亚海岸，包围科孚岛。在与埃及海军作战的过程中，威尼斯总督获誉颇丰。1124年他们觉得履行完义务回程时，他们继续对帝国展开报复：十月他们劫掠罗德岛（借口是当地居民不提供补给），接著他们在希俄斯过冬（Chios）。1125年他们回程的途中还劫掠了科斯岛（Kos）、萨摩斯（Samos）、莱斯博斯岛以及安德罗斯岛（Andros）和Modon镇（伯罗奔尼撒半岛西南部）。接著他们还在达尔马提亚海岸收复了一系列由匈牙利人驻守的城镇。1126年威尼斯人又劫掠了Cephalonia岛。在这一系列的劫掠活动中，他们夺取了很多圣人遗骨。我希望各位暂时记住这里作者的描述，以便和下篇某个部分作对比。

我们现在了解了以下几个事实：威尼斯人是从1122年而非1118年开始袭扰帝国；威尼斯人进攻的地方多是岛屿，而且程度与所谓蹂躏整个爱琴海是完全扯不上关系的。那么他的好人外号从何而来呢——是出于其崇高的声誉：

那么当时约翰在做什么呢？请看下面这段年表：

1121：佩切涅格人渡过多瑙河（Danube），约翰二世率军前往马其顿，大军在贝罗亚（Beroia）过冬。

1122：贝罗亚战役发生。在瓦兰吉人的帮助下，经过一场惨烈的战斗，佩切涅格人被击败。在战斗中，约翰二世腿部中箭受伤。此役之后，佩切涅格人不再作为一支独立的军事力量存在。同年，威尼斯人同意干涉东方事务，派遣了一支舰队支持十字军国家，作为对于在途中他们围困了科弗岛作为对于取消贸易特权的报复。他们最终放弃了围困并前往巴勒斯坦（1123）。1123：在匈牙利人的撺掇下，塞尔维亚人叛乱，与塞尔维亚人的战争爆发。在他们占领拉森（Rason）要塞之后，塞尔维亚人被击败，很多人被安置在尼科米底亚。1124：威尼斯舰队在帮助十字军征服了提尔之后返航。在返回威尼斯途中舰队对拜占庭领土发动了一系列攻击（1124-1125）。威尼斯人以拒绝提供补给为由洗劫罗德岛，然后在希俄斯过冬。1125：威尼斯人在返回途中又进攻了科斯岛、萨摩斯（Samos）、莱斯博斯（Lesbos）和安德罗斯（Andros）等地。

1126：约翰二世与威尼斯人重新签订了贸易协定。

——约翰二世生平大事记（1087-1143）

事实又非我们亲爱的天启史学家所言，这段时间他正将资源集中于巴尔干事务很难脱身，那么现在我们只要检验一下最后一项了——威尼斯人到底给帝国造成了多大的麻烦：

简单翻译一下就是，威尼斯人袭扰帝国的岛屿给帝国造成的麻烦是有限的。

这一段除了名词之外几乎没什么对的地方。

（2）投降以后不是想著如何恢复帝国，而是把同样的贸易特权和治外法权授予热那亚和比萨，想让他们互相牵制，结果引起三国共同瓜分帝国。1136年，在威尼斯的逼迫下，将贸易特权和治外法权条约中关于克里特和塞普勒斯的条款被废除，威尼斯在帝国全境内享有不受任何限制的贸易特权和治外法权。同年，将同样的贸易特权授予比萨和热那亚，他以为可以牵制威尼斯人，谁知道是养肥了老虎又放进来两只狼。

在这里一段，他依旧著重贸易特权和所谓的治外法权问题，老惯例，我们继续一句一句的考证：

首先，免除威尼斯在克里特和塞普勒斯的关税（kommerkion）是1126年诏令所确认的，而非1136年。其次，我所能查到的关于比萨和热那亚有关的条约不多：1137年，约翰二世重启与比萨的同盟（Byzantium and Venice一书中确实提到了贸易特权）并与洛泰尔二世结盟对付西西里。同时提及两者并关于贸易特权的条约我只查到了

而且比萨人和热那亚人都满足于从10%减到4%的关税（kommerkion），而威尼斯人则享受著完全豁免权，并已将其视为不可剥夺的权利。1170年，曼努埃尔与这两座城市都达成了和约。

——【翻译】曼努埃尔一世的帝国（第一章完结）

这一句按他的逻辑思考的话，估计是连人名都打错了。

（3）突厥战争耗时耗力，人力物力消耗巨大，征服了小亚细亚南部沿海走廊和小亚美尼亚王国，帝国和十字军的领地直接接壤，虽然他用武力让安条克暂时屈服，但是也就到此为止了，十字军王国继续存在，并更加敌视帝国。这让威尼斯人意想不到的获得了从背后威胁帝国的尖刀。

短短几句概括了约翰二世在小亚细亚战略的全貌——你做的一切都是错的。

但限于我自身的精力和这个话题之广阔我只能在这里列一下可以提供参考的书单，毕竟我只知道这是错的但无法保证我的认知可以提供多少帮助：

《The Development of The Komnenian Army 1081-1180》

《Byzantium and The Crusader states 1096-1204》

《Byzantium and Venice, A Study in Diplomatic and Cultural Relations》

Melissa兰：【翻译】曼努埃尔一世的帝国（第一章完结）

《John II Komnenos, Emperor of Byzantium_ In the shadow of father and son 》

（4）莫名其妙的发动了塞尔维亚战争，在消耗了大量人力物力之后一纸合约回到战前状态。 虽然约翰作战英勇，治国勤奋，但其战略性的方向错误却使他的统治以悲剧告终，留下一个烂到根子里的帝国给曼努埃尔。

参照一下上面的约翰二世年表，他这个莫名其妙才是真的莫名其妙。这个战前状态也是用的绝妙——战前是附庸。在短短几段文字中，作者形象生动塑造了一个毫无目光，只知蛮干的约翰二世，其语句导向性非常值得有志于天启史学家们学习。

3、 当时君士坦丁堡50万人口里，6万是威尼斯人及其家属与雇员（换句话说，一半威尼斯人在帝国境内，这其中的一半在君士坦丁堡），加上其他义大利人及其家属与雇员，有10万，金角湾的全部港口全部都是义大利三小强加阿马尔菲的租界。帝国的商船要在金角湾停泊，不仅要给帝国政府交税，还要给义大利商人交税。 帝国主要城市和主要商路上到处都是义大利商人（尤其是威尼斯）的商站，义大利商人到处低价买进原料，然后运回自己的工厂加工成成品再低价卖回来，帝国境内商贸十分繁荣，但是帝国政府一分钱商水收不到。 义大利商人还有治外法权，他们就算在帝国境内杀了人，也是他们自己的法庭审判，帝国官员管不著。 帝国只有供皇室使用的特供作坊（比如底比斯的紫色丝绸生产）还在运转，其他的全部破产，只有义大利人开办的工厂红红火火，但是帝国一分钱税收不著。 这样的帝国，比之晚晴，只怕是凄惨之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关于威尼斯人在君士坦丁堡的人口问题：

拉丁人越来越多的定居在君士坦丁堡，但他们的规模可能并没有同时代有些材料说的那么多。也就是说1171年里帝国可能没有10000威尼斯人；1182年，君士坦丁堡也不可能不存在60000拉丁人之多——即使算上数量不定的拉丁商人、佣兵、冒险者、流浪者和朝圣者也是如此。拉丁朝圣者在君士坦丁堡就是穷人这个词的代言人。在君士坦丁堡的拉丁常驻人口可能只能以千而不是以万计算。1162年威尼斯人和比萨人袭击热那亚人在君士坦丁堡新建的工场时，只有七十四个热那亚人说他们受伤了。这个工场可能总共有200-300热那亚人。热那亚当局认为此次袭击造成热那亚人财产损失大概30000海培伦。1170年工场又被袭击时，热那亚人认为损失在6000海培伦以下，但有85人受伤。我们并不知道1171年，曼努埃尔下令逮捕全国的威尼斯人时，威尼斯人损失的财产大概是多少我们不得而知，但这个修理费用和热那亚的数据比，也就不到四倍。这些数据严格来说是不能对比的，但依旧可以给我们适当的提示，让我们对曼努埃尔中期威尼斯人在帝国的人数进行谨慎思考。

————【翻译】曼努埃尔勇武传：威尼斯人与帝国

不知道各位是否懂我的心情，面对这样一篇文章，我不仅每一句都要过目，而且还要反复翻书来写下哪里错了，为什么错了，可能是什么情况，碰到完全没有看过的复杂的问题我都不知道从哪说起。他随口一句话我得花十句话来解释.......人的能力是有极限的，我从这短暂的一天中学到了一件事，越是想要辟谣，就越会发现人类的能力是有极限的，除非..........

老子今天不写了！

参考资料：

Donald M.Nicol.(1988).Byzantium and Venice, A Study in Diplomatic and Cultural Relations.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Bartusis, M. C. (2013). Land and privilege in Byzantium: the institution of pronoia.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Alan Harvey.(1989).Economic expansion in the Byzantine empire 900-1200.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Paul Magdalino.(1993).The Empire of Manuel i Komnenos, 1143-1180.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Alessandra Bucossi, & Alex Rodriguez Suarez .(2016.John II Komnenos, Emperor of Byzantium: In the shadow of father and son.Routledge Press.

Michael.Angold.（1997）.The Byzantine Empire, 1025-1204: a Political History. Longman Pr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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