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这消费主义时代,那个版块的人,以如何实现极致的节俭为荣。那里没有996的压力,没有物质攀比。人们一次又一次地挑战克制消费的极限。

有的人为了省下房租,选择偷偷睡在公司里。会在夜里接好一条长水管,在厕所洗冷水澡。第二天一大早出去溜达一圈,再若无其事地和别的同事一起进来上班。

有的人为了节水,要算计著等下雨天,再手忙脚乱的把家里脏的地垫、狗碗拿到露天用雨水冲刷,美名其曰占老天爷便宜。

有的人分享在深夜去打烊的面包店外蹲守,捡店员丢弃的「过期」面包……

这群人也未必都是社会的底层,有些人可能是因为好玩,把节俭当作一种有趣的挑战。有些人可能很有钱,节俭只是他们的选择和习惯。

只有一部分人,是真的很穷。

在真的很穷的人中,有一个网友故事带给我无与伦比的感动。

我看到他发的第一篇帖子,是他给大家分享如何节约食物的钱。那篇文章的内容是这样的:

抛开进食体验不谈,这个网友节约得很聪明,不仅节约了食物成本,还有时间。但是各种营养都有考虑到,不仅做到省钱,更像是一份非常健康的减肥食谱。

更让我吃惊的是,他坚持这么吃已经四年了。我开始对他产生好奇,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拥有这样极致的自律和节俭?

继续看他的帖子,都是分享种节约方法:为了节约房租,他去租毛坯房。为了节约出差费用,他带上帐蓬去出差的城市露营……

如果只是节俭,如果只是节俭,他还不值得我专门用一篇文章这么隆重地向你们介绍他。

在他在另一篇帖子,写到他的小堂弟想要吃披萨,他就带上钱,带上他的小堂弟,到处找披萨店。可是小县城不是武汉,根本没有披萨店。

最后他只能买来各种材料,在简陋的条件下为小堂弟做了一个中国版的牛肉披萨,小堂弟、亲戚们、病房的病友们吃了都赞不绝口。

还有另一个帖子里,他介绍如何省钱地哄妈妈开心。

他说他妈妈舍不得买衣服,特别内衣,后院总是晾著补得像地图一样的秋衣秋裤。他就去菜市场买20元一套的秋衣秋裤,洗干净,把妈妈旧的秋衣秋裤换出来剪成条条做成拖把,如果妈妈问起。就骗妈妈说是淘宝十块钱三件买的。

妈妈舍不得下馆子,就在网上找优惠券点一些外卖,在路口截下来,打包解开,鱼要戳一筷子,假装是公司聚餐吃剩下,带给妈妈吃。

……

在他的字里行间,他贫穷生活表像背后,是他闪闪发光的心,他只是对自己非常小气,对别人一点也不小气,自己吃著最简陋的食物,愿意给侄子买很贵的披萨,愿意给妈妈点外卖。他会自己做披萨,拖把,种菜,改造家居。他聪明,愿意付出,并且动手能力极强。

然而,为什么这样的一个聪明又能干的人,会沦落到贫穷的境地。

不是因为懒,是因为他家里有病人,父亲身体不好,母亲长期住院等等……以至于他白天上班,晚上摆摊,还要去医院照顾病人。

他会在每一个文章开头加上这么一句:老天爷的柠檬,意思是生活给了个苦涩的柠檬,别放弃,把它榨成柠檬水。

而他,也正是用这样的信念生活。最最最让我动容的一篇帖子,是这样的:

有一天他亲叔叔打电话来,说路过当地,会到他家坐坐。然后他和他妈妈就想去超市买水果点心来招待客人。

然而,他爸爸死活不同意,为了省钱和他妈妈吵了起来。(原谅穷人窘迫)

然后他只好从家里空荡荡的冰箱里翻两个快要烂的苹果和一根黄瓜,他想去买点酸奶,给叔叔做个水果沙拉,但是他爸堵在门口不让他出去。

他没有办法,只好找来菜刀剪刀,从网上找来教程,现场制作了一个果盘。

把苹果切成小兔子,以便把坏的焉的部分剔出来。

后来他叔叔来了,就著果盘喝著茶,问他,这个果盘叫什么名字?他苦笑著说,叫兔子吃草。

叔叔离开的时候,他去送行。临上车的时候,叔叔给了他一个红包,轻轻拍了拍他:走南闯北这么些年,第一次吃黄瓜做的果盘,回吧,哈哈……

显然,在他努力的掩饰下,叔叔还是从水果不够黄瓜来凑的果盘里发现他们的拮据。有时看破不说破,是一种慈悲。

这么简单的故事被他平淡地道来,让人看得又温暖又辛酸,好像一个现代版的麦琪的礼物,他在贫穷生活中,没有一句抱怨,依然保持的乐观,善良和努力,让我这个旁观者肃然起敬。

我在今年二三月份就在网上发现他,虽然心里很感动,但是一直没有写出来。有时觉得轻易把他当作素材写出来,可能是一种打扰和冒犯。

几个月后我还是写了,因为这个网友从19年以后就再没有任何动态。他是湖北人,好像从事电影院相关行业的工作,疫情之下,或许处境艰难。

很想知道他的近况,所以写了这篇文章,不知是否能联系上他或者知情人。之前有在网站给他私信留了言,告诉他我写了这篇文章,他可以让我删掉,或者我向他支付素材的费用,真心希望他的生活越来越好。

他质朴的生活细节如小说、电影情节一般闪亮,比虚构更动人。但我不希望网友把他当成一种猎奇。他这样的人是平凡生活里英雄,有著很多人无法达到的境界。我是怀著敬佩的心写的,我会在和朋友聊天的私下提起他,用他来鼓励身边那些拥有太多,仍然无比焦虑的人。


01

几年前一个在猫眼论坛发的帖子「我的老婆没钱治病,死了」

帖子措词简单直白,却又句句戳心。

他发完最后一帖之后再也没有任何回复。

02

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一个穿著连衣裙,戴著米妮头套的人站在停车场发传单。

迎接它的全是路人好奇的眼神。

等到脱下头套,才发现里面是一位两鬓斑白,年过花甲的老人。

趁著晌午行人稀少,他连忙趴在亭子里小憩一会儿。

是什么原因迫使老人穿上粉红连衣裙,走上街头发传单呢?

可能是家中卧病在床的老伴,也可能是急等学费的孙子。

一张传单不到几分钱,可每一分都是一份希望。

03

15年,一封史上最令人心碎的小学生作文:

爸爸四年前死了。

爸爸生前最疼我,妈妈就天天想办法给我做好吃的。可能妈妈也想他了吧。妈妈病了,去镇上,去西昌,钱没了,病也没好。那天,妈妈倒了,看看妈妈很难受,我哭了。我对妈妈说:「妈妈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我支持你,吃了我做的饭,睡睡觉,就好了。」第二天早上,妈妈起不来,样子很难看。我赶紧叫打工刚回家的叔叔,把妈妈送到镇上。第三天早上,我去医院看妈妈,她还没有醒。我轻轻地给她洗手,她醒了。

妈妈拉著我的手,叫我的小名:「妹妹,妈妈想回家。」

我问:「为什么了?」「这里不舒服,还是家里舒服。」我把妈妈接回家,坐了一会儿,我就去给妈妈做饭。饭做好,去叫妈妈,妈妈已经死了。课本上说,有个地方有个日月潭,那就是女儿想念母亲留下的泪水。

字字泣血。

04

一个80岁的婆婆去吃饭,问服务员,我只有2块钱,我想喝汤。

因为老婆婆耳朵听不清楚,说话也不清楚,当时我能清楚的感受到老婆婆那种无奈的心情,老婆婆差点哭了。随后服务员端上一碗汤饭,婆婆看见里面有蛋,急忙说:我不要肉,我只有两块钱。

服务员说,婆婆这个不要钱,慢慢吃...

05

他带著被毁容的女儿去肇事者家里,想讨要一笔整容费。

土坯房里昏暗的看不清人脸,即便现在还是白天。肇事者的母亲从家里颤颤巍巍的找出十块钱给他,一直鞠躬道歉,念叨著:「对不起」。而肇事者坐在床沿嘿嘿傻笑。他是个精神病患者。

06

社会底层人物的生活是怎样的?

穷,偶尔不幸。


我曾去「三和」当一名日结的流水线工人,日结工在工人中,也位于最底层:工作 18 个小时,工钱一天 100 块出头,住在月租 100 元的城中村。

工地杂工、高空装玻璃、快递分拣……这里是中国底层社会的缩影。

我叫杜立安,一个理工博士,2018 年 8 月,我去三和当了一周工人。


这不是卧底,我决心抛开自己的身份;也不只是体验,因为那意味著置身事外。


出发前,我上网买了最便宜的黑色衬衣和黑胶鞋,又翻出了十年前的牛仔裤。本科之后,我再没穿过它。

镜子里的自己有几分打工仔的样子,我开始有了点信心。


犹豫再三,我还是订了附近 150 元一晚的酒店,没有像预想的那样在网吧刷夜,或者露宿街头。重体力劳动后,我需要休息。


海新信人才市场,又名海信大酒店,三和人的露天大床。
海新信人才市场,又名海信大酒店,三和人的露天大床。

早上 05:15,天还没亮,我来到海信大酒店旁边的小广场,准备开始抢日结。


灯光昏暗摇晃,人群黑沉拥挤。即使下起了雨,工头和中介依然如期而至。


第一个出现的是工地招人的,工头扯嗓子喊:「工地杂工!」没说多少钱,也没说具体干什么。


一群人很快围了上去,递上身份证作为凭据。没几分钟,他已经收了厚厚一摞,看上去有 30 多张。


「人够了,走了走了。」 工头又喊了两声,带著一队人马离去。


这里的大多数人不喜欢被拍照。有躲债的,有买皮包公司法人的黑中介,还有的怕照片被亲友看到。
这里的大多数人不喜欢被拍照。有躲债的,有买皮包公司法人的黑中介,还有的怕照片被亲友看到。

没去应聘的人们,在旁边议论这个工作的各种细节:活太重,钱太少,不值得。下雨了,在工地上干个毛。


「挂逼喽,挂逼喽。」周围的人都在喊。


突然有两个人对骂起来。其中一个说要挂逼了,给多少钱都做。另一个不干了,说三和大神要有原则,不能卖命。


工资确实不高,普遍一天 100 块出头,即使是最重的体力活,也基本不会超过 200 块钱。


即便如此,大部分工头还是会在很短的时间内招满工,我们这群打工仔,几乎没有讨价还价的可能。


天逐渐亮起来。广场上还剩几百个没找到工作的人。


找不到工作的,只能静静挂逼。
找不到工作的,只能静静挂逼。

有些奇怪的工作机会出现了。


先是来了个招挖沟工人的,说要挖 3 米深的沟,干一天 180 块。


招献血浆的也出现了,一个白胖的中介,用嘲讽的语气喊著:献血不累,钱多,300 块,下午就能回来。


还有招往 6 楼搬床的,说有 80 张床,不管多长时间,搬完就给 300 块。招帮人换驾驶证的,说是去代体检,不干活,40 块。


我拿著身份证走来走去,满心焦急。但往往一犹豫,工头已经招满人,离开了。


在三和,有人会敲开一块地砖,用它把共享单车的锁砸碎,骑上扬长而去。
在三和,有人会敲开一块地砖,用它把共享单车的锁砸碎,骑上扬长而去。

快到早上 7 点,我终于下定决心,抓住了一份在流水线上安螺丝的工作。


我和另外十几位工友,挤在一辆被拆掉座位的小车里,像沙丁鱼罐头一样,被运往工厂。


抵达时,还没到上班时间,我们蹲在楼下,看著正式员工们身穿工服,谈笑著走进厂房。


我的工作比想像中还简单:


排开五个接线盒,依次上黄线、蓝线、棕线,拉拉看有没有连紧,把它放在一边。12 个凑一纸板,进入流水线下一段。


第二次尝试,我就上手了。


我的工作内容。
我的工作内容。

很快,我就开始放空。


我想著我的问题,相关的人类学理论框架,比如布迪厄的象征资本和由此而来的区分。


「象征资本包括著社会资本和文化资本……蓝线,啊我好像接错了,得把黄线退出来……趣味实际上是结构性的身份区隔……呀接线盒不够用了,多余的放在哪来著?……工头又来了。他怎么看著我?我太慢了吗?怎么插不进去,要被骂了吗……」


布迪厄彻底被三条电线打败了。我的脑子里只剩下小小的接线盒:黄线,蓝线,棕线,拉拉,放一边。


现在我真的是个流水线工人了。


许多工友,都不知道自己在做的是什么。
许多工友,都不知道自己在做的是什么。

突然,我意识到,除了三条电线,我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东西。它是什么?灯?报警器?我已经不再理解自己的劳动。


我们做的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这似乎变成了我生命的终极问题。我终于忍不住问对面的工友,他也不知道。


我和旁边新来的小妹搭讪,她粲然一笑,回答了我。隔著工厂里电扇和传送带的巨大杂讯,我看见她的嘴唇动了动,只听清了一个字 —— 灯。


「什么?高压灯吗?」「蓝牙灯。」


我听清了,但它只是把我丢回重复的劳动中。


午餐。其实三和人不总吃挂逼面,一般吃 10 元钱以内的快餐。我选的是 8 元的猪脚饭。
午餐。其实三和人不总吃挂逼面,一般吃 10 元钱以内的快餐。我选的是 8 元的猪脚饭。

慢慢地,我发现这活计并不容易。


螺丝是一字的,电动螺丝刀需要平行于螺口。但拧完后,它总是随机的角度,无法直接对准下一个螺口。每次,我都要调整。


背部更加紧张,以至痉挛;腰椎开始刺痛;我的大拇指和食指尖,被电路板不断割擦,开始红肿。


这些微小的细节,机械的重复,将我逼到紧张状态中。我开始不由自主地加速,加速,想要将这种动作推至极限。


女孩伏在座位上,睡著了。
女孩伏在座位上,睡著了。

不止我,每个人都在进行类似的加速运动。我们仿佛只是一具具肉体,被刨除了所有的想法。只剩下一个动作,一个不断重复并加速的动作。


时间变得无限缓慢,每次看表,它只是过了十分钟。


晚上 10:30,下工的铃声终于响起,我迅速停下手里的活。毫无念想,甚至毫无感觉,只是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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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于 01-14继续浏览内容知乎发现更大的世界打开Chrome继续东方欲晓东方欲晓联系:xlzxg521河南农民工 发生在2018年东方欲晓的视频 · 4 万播放

更正:故事应该发生在2017年1月份。

搜遍全网,没有找到这个农民工朋友的任何后续 。

诚如评论所说


河南农民工 发生在2018年东方欲晓的视频 · 4 万播放

更正:故事应该发生在2017年1月份。

搜遍全网,没有找到这个农民工朋友的任何后续 。

诚如评论所说


我姥姥家在农村的小镇,因灾政府分配的楼房,六楼,每隔两三个月需要换煤气罐。

由于家里人身体都不太好(之前娇生惯养的我抬上去后把腰给闪了,养了好几天,我妈禁止我抬),上个月在镇子里花钱找了个人帮著抬,结果对方到了发现是个年纪不比我家老人小多少的老头子。

72岁,个子不高,衣服破破烂烂,腿脚已经不太灵活了。

报价10块钱,总重35kg左右的煤气罐,从一楼抬到六楼,两回。

老爷子拎著罐上去后,我在楼下等著,结果过了七八分钟才下来,手里拿著我姥给拿的雪糕,有点吃不消的样子。

休息了又有五分钟,才起身继续,我爸搭了把手,这回扛了上去,步子比上回又抖了几分。

完事后我给了他20块钱,他说了四五声谢谢。

中间我爸和老爷子搭话,老爷子没有社保、低保,更遑论退休工资,两个女儿成家后都在20公里外的一个县城干活,也都是那种普通的工人,没人有经济条件管他,就只好自己谋生。

谋生的工作:打扫卫生的这种杂工。

镇子里有个林场办公楼,打更的要求整宿不睡觉,白天休息,工资……450元一个月。

我碰到过一次那个打更的老大爷,也得差不多70岁了,见面是在一家超市,他买了六袋老北京麻辣速食面。

不出意外是两天的伙食。

别扯什么最低工资保障,有没有合同都够呛,毕竟真要签合同就轮不到70岁的老大爷了。

爱干干,不爱干有的是人乐意干。

以前讲过,我每年都会在乡下待起码20天。

这里的小孩,很喜欢的一个休闲娱乐项目,是夏天去最近的一条河里野浴。

不晓得这里的老师相关工作做得如何,不过我知道城里的小学初中,每年暑假之前都会三令五申强调不要野浴。

在乡下,家庭月收入超过1500,生活就已经很不错了。

所以你就明白那六亿人均月收入不足1k的人到底出自哪里。

一大堆年轻人、中年人都去城里打工,留在田里种地的年龄普遍偏大。

说来也巧,我爸在事业单位,每年就有好多工地的项目,需要招收这些外出干活的农民工。

一天工资120、150,如果需要紧急加班的话能到180、200。

听起来好像挺多,小城市里大学生白领一个月可能也就3、4k嘛。

别急,你先听听什么叫紧急加班:

下午三点,一直干到第二天早上七点,管三顿饭,吃饭时间是下班高峰期、半夜两点和早上临下工。

也不是我爸他们想通宵熬人,主要是修路灌缝的话,这个时间段没车,耽误社会运转的效率最低——这是上面的要求。

所以觉得不学习也能混得不错的,我真地建议你们好好去工地看看,自己那做题家的小身板,到底能不能扛得住。

通宵玩游戏有些人还行,通宵干苦力你试试?

更何况今年受疫情影响,我们小城市又有一些病情方面的意外,半年没开工,工长的电话被打爆了,都是问啥时候能开工的。

再不开工,真揭不开锅了。

上述是我生活里接触到的社会底层人物。

他们让我明白了自己的幸运,让我更感激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同时他们也提醒著我,这个社会上还有很多活得不那么如意的人。

人确实得往高处走,但还是要适当往下看一看的。

有钱人才做选择,

没钱人都没得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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