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權利是很複雜的,有些時候皇帝一句話,權傾天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太監就可以被凌遲。

有些時候皇帝大喊,司馬千尋之心路人皆知,大家跟我一起上啊。結果我正在家休息呢,突然下人來報,皇帝被殺,我當時懵逼。

題主覺得只要皇帝一句話,太監權利就消失,那前提是皇帝依然是權利的最高掌控者。

問題是權利從來沒有說固定不變,他是會更替的。

我是司馬千尋,我誅殺了曹爽,這個時候皇帝權利其實還算是挺大的,我是不是要擔心皇帝對我不利呢?我是不是該利用現在的情況安插人手,監視皇帝的一言一行,同時培植自己的勢力,給予他們大好前程。偏向皇帝的就趁機翦除。

到了最後就是皇帝身邊都是我的人,皇帝說要殺我的時候還沒想著怎麼動手,我已經被告知。

皇帝見過什麼人,說過什麼話,我都知道。

那麼如果這個皇帝再胡來,不好意思,他會突然暴斃的。

什麼,你說有些大臣反對我,這個不用我擔心,我的黨羽自然會搞定。

甚至到了最後,皇帝要殺我都不要我動手,皇帝死了,我也不過演場戲罷了。

這就是歷史,有些宦官能被皇帝搞死,那是因為他的權利依舊來源於皇帝,說白了也就是皇帝不高興管。

而有些人的權利來源於自己,皇帝說話就是個屁。

漢朝的獻帝,清朝的光緒,都是如此,你是皇帝,那也是名義上的。

你說要往東,權利最大那個說應該往西,你就沒轍。

皇帝當然可以不顧一切的殺了宦官,問題是,殺了宦官權利就歸於皇帝了?


平衡,平衡,平衡,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東漢末年,宦官厲害原因是他的對立面是外戚,比起外戚掌握軍權,皇帝更信任宦官,為了這一點就必須加強宦官權力,比如也讓宦官擁有軍權。最後外戚沒了,宦官就成了心腹大患,新皇帝聯合自己的外戚和宦官打擊舊宦官,周而復始,前提是你要等到自己掌權後才行,否則…也有不少失敗的案例。

唐末又和東漢不同,地方藩鎮林立,中央權力很難插手地方,造成中央實際權力很小,誰掌握中央禁軍就掌握了實權,打擊地方藩鎮往往是中央禁軍聯合多個藩鎮打一個藩鎮。藩鎮需要中央做背書,防止成為其他藩鎮的針對對象。宦官掌握軍隊實權後就會跟朝臣博弈,從而平衡。廢立之事相比就難了,但還是能做到的。

等到明代,皇帝家娶皇后基本上是來自民間,外戚勢力就沒了;削藩導致明代王爺變成養孩子的豬,宗室力量退出;以文御武,武將地位下降,武將造反成為不可能;不設宰相,權臣之路給堵死了;重點防禦北方,北方游牧打進來的可能性大大降低;雖然宰相沒了,但科舉出來的官僚階層形成新的勢力,為了對抗他們,皇帝身邊的宦官集團是唯一能用的,最終形成新平衡。科舉制度可以源源不斷提供持續穩定的後備人才,在地方上能掌控輿論和地方實權,縱使朝堂上受到打擊,幾年蟄伏後就可以再次東山再起,一時失敗不可怕,打不死還能多次捲土重來就可怕了。正是有了強大的官僚階層,導致太監集團只能依靠皇帝支持才能撐得住,一旦失去皇帝庇護,就會唄碾成齏粉;再加上太監多在中央,缺乏地方實權,即使在地方也是鎮守太監,與民爭利,名聲很差。更何況太監集團內部也有紛爭。明代中期,劉瑾被殺,八虎之一的張永出力不少,查抄劉瑾家翻出來的藏劍扇子就有可能是他的栽贓。

至於魏忠賢,不過是天啟皇帝處理朝政的工具人而已。在現代政黨出現前,古代的「黨」是個貶義詞,指的是朋黨,是黨同伐異,現代歷史教材使用「東林黨」這個詞,就說明東林黨不是什麼好東西。東林黨利用「明末三案」等清議手段掌控朝政,最後利用吏部的吏選考核打擊其他官僚勢力,黨爭結果是捅了馬蜂窩,浙黨、楚黨等迅速失勢,最終投靠魏忠賢,歷史上稱這些團結在魏忠賢周邊的為「閹黨」。魏忠賢雖然不學無術,但手下是有一大批投靠的能官的,是知道朝政怎麼運行的,所以天啟朝雖然大不如前,但還是可以運轉下去的。再加上魏忠賢不咋顧及名聲,為了搞錢是很賣力的,重點打擊對象就是東林黨的老巢南直隸。等有了錢,在處理如邊關餉銀等問題上,只要能平事,魏忠賢遠比官僚好說話,也更實際,所以熊廷弼在時雖說反攻是不可能了,但已經能保證遼東不再繼續惡化了。

正是看到這個,天啟皇帝才很放心魏忠賢,九千歲而已,劉瑾還是立皇帝呢,還不是剮了。臨死還交代崇禎,要繼續用魏忠賢,來壓制住東林黨等官僚集團。崇禎即位,魏忠賢為啥不動作,很簡單,一介老奴,全靠狐假虎威,底下的官僚都打算投靠新主子了。殺魏忠賢不是大錯,處理閹黨也沒錯,就跟夜壺一樣,跟漢唐時的酷吏沒啥本質區別。問題是崇禎接下來重新啟用什麼人,怎麼用人,結果呢?崇禎廢除了一切閹黨的政策,朝廷在江南地區徵稅立即斷崖式下降,導致中央財政立即出現危機,而朝廷充斥著江南官員,沒法在江南徵稅,只能全國徵稅,直接導致像陝西等本來災荒後更雪上加霜。賑災沒錢,邊關拖欠糧餉,民變+外患直接摧毀了大明朝。清兵人數是有限,但給降將降兵是真金白銀,不帶剋扣的,投降的立馬如狼似虎。

我說一點你就明白了,清兵五次入關,最遠打到濟南府,北方老百姓受盡凌辱。南直隸地區呢?秦淮河邊上正在舉行花魁比賽,秦淮八艷的名頭蓋過了北方百萬民眾哀嚎,今天你不顧慮北方,明天你就能逃過去了?

等到清朝,吸取明朝的經驗,在太監基礎上進行再次分權,將明代二十四衙門進行剝離,設立內務府管理宮廷用度採買等,直接卡死錢糧,由旗人等官員控制;太監選擇河間一代漢民,太監人數直接變少,人數得到有效控制,廢除鎮守太監製度,用駐防八旗進行監視,總督和巡撫常設來實控地方。清代皇帝的御門聽政,直接自己下場,導致明代太監批紅權沒了,所以清代皇帝很勤政,所有人都是奴才。因為皇帝與大臣常見面,尤其是重用旗人等侍衛,太監隔絕內外也沒了。明文規定,太監無旨意不得離京。最後太監真變成伺候人的了。

等到大清都完了,太監就直接掃到歷史的垃圾堆里了。新的政黨,新的權力架構和制衡形成,已經不需要太監這個政治團體了;皇帝都沒了,也就不需要太監這個團體來伺候了。


家奴可以晚上一刀切了主子 外面那些大臣卻不行


默認你說得是唐朝了,因為別的朝代宦官只是工具

唐朝的宦官尾大不掉的原因不僅僅是宦官掌握了禁軍,而在於他們的存在是有一系列制度支撐的。監軍,中尉,樞密等等,殺了這個宦官又要換另一個。所以他們不再是某個個體,或者小團體,而是一個獨立的龐大的政治集團(儘管在這個集團內存在激烈的政治鬥爭)

如果僅是針對某個宦官,皇帝仍然可以輕鬆做到生殺予奪,但如果皇帝站到整個集團的對立面,那麼下場也就很明顯了

南衙,北司,藩鎮同為帝國的三大支柱,因此正如皇帝不能鋤掉整個文官集團,也不能削掉所有藩鎮一樣,宦官作為安史之後一個獨立的政治集團,就不是一個皇帝能夠輕易控制的了


東漢、唐朝、明朝是古代中國中宦官較為活躍的朝代,其中以唐朝最為突出,但是無力整治的局面還是較少的。

東漢自漢和帝開始均是幼年繼位,太后垂簾聽政,重用外戚。但是皇帝總有一天會長大,皇帝親政後就會著手把專權的外戚踢出朝堂,這個時候,和皇帝最親近的宦官就成為了皇帝最稱手的工具。宦官以家奴的身份輔佐主人奪回皇權。

漢和帝用鄭眾,除竇氏,「中官用權,自眾始焉」。漢安帝用李閏、江京等,除鄧氏。漢安帝死後,宦官孫程等十九人發動政變,擁立漢順帝,除閻氏及江京等。漢沖帝繼位後,梁氏專權,之後梁冀先後擁立漢質帝、漢桓帝,「沖夭未識,質弒以聰」,梁冀權傾朝野,最終漢桓帝用宦官單超等五人,除梁氏。漢靈帝外戚竇武謀誅宦官,事泄被殺。漢少帝外戚何進謀誅宦官,事泄被殺,袁紹等率兵誅滅宦官,董卓進京。

就東漢而言,宦官是皇帝用來與外戚作鬥爭、鞏固皇權的工具,即使是桓靈之時,宦官也只能依附在皇帝之下,桓靈二帝志在享樂,皇權是他享樂的資本,只要不威脅到皇權,一切無所謂。

明朝有名的宦官不少,但大多與專權無緣,王振、劉瑾、魏忠賢這三位算是明朝專權宦官的代表,而對專權宦官的處理上和東漢一樣,取決於皇帝的想與不想

王振服侍明英宗而受寵,三楊退去後,王振依靠皇帝的寵信,形成了以王振為首的權力集團,之後王振死於土木堡之變,全家被明代宗誅滅,王黨覆滅。劉瑾則是依靠討明武宗的歡心,實現欺上,得以擅權,但是被同為八虎的張永揭發時,皇帝的寵信不再,被抄家凌遲。魏忠賢雖然權傾天啟一朝,但在崇禎即位後對皇權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

真正的宦官專權且無力整治的局面出現在唐朝。

宦官能專權到皇帝無力整治的一個重要條件就是軍權,所以東漢和明朝的宦官雖然能夠權傾朝野,卻威脅不了皇帝,但是唐朝不同,皇帝能與不能出手解決宦官成為主要問題

李輔國從幸靈武,程元振翼衛代宗,怙寵邀君,乃至守三公,封王爵,干預國政,亦未全握兵權。代宗時,子儀北伐,親王東討,遂特立觀軍容宣慰使,命魚朝恩為之,然自有統帥,亦監領而已。德宗避涇師之難,幸山南,內官竇文場、霍仙鳴擁從。賊平之後,不欲武臣典重兵,其左右神策、天威等軍,欲委宦者主之。乃置護軍中尉兩員、中護軍兩員,分掌禁兵,以文場、仙鳴為兩中尉,自是神策親軍之權,全歸於宦者矣。自貞元之後,威權日熾,蘭錡將臣,率皆子蓄;籓方戎帥,必以賄成;萬機之與奪任情,九重之廢立由己。

安史之亂爆發後,李輔國憑藉唐肅宗的寵信,掌握了禁軍,以至於到李輔國與程元振擁立唐代宗之後,唐代宗「怒其不遜,以方握禁軍,不欲遽責」,只能「尊為尚父,政無巨細,皆委參決」,對李輔國不斷加官進爵,在與程元振的合作之後,乘間奪其軍權,等李輔國回過神來,為時已晚,不久被刺殺於第,軍權歸入程元振。雖然李輔國倒了,但又起來一個程元振。正好吐蕃打過來,把禁軍打散了,唐代宗這才趁機把程元振趕出了朝廷,但是魚朝恩領著大軍靠了過來。戰後,京城神策軍歸入魚朝恩,七年後,唐代宗設計縊殺魚朝恩。

此後,軍權短暫沒有落入宦官之手,但唐德宗涇原兵變之後,竇文場、霍仙鳴分統禁軍。

時竇、霍之權,振於天下,藩鎮節將,多出禁軍,台省清要,時出其門。

竇、霍之後,楊志廉、孫榮義統領禁軍,驕縱妄為。唐順宗繼位後,開始「永貞革新」,可惜失敗,在位僅半年就被俱文珍等發動政變,擁立唐憲宗,吐突承璀出任左軍中尉。唐憲宗勵精圖治,實現"元和中興",元和十五年,唐憲宗為陳弘慶所殺,右軍中尉梁守謙、王守澄等擁立唐穆宗,吐突承璀被殺。寶曆二年,唐敬宗為劉克明等所殺,梁、王等擁立唐文宗,劉克明等被殺,不久梁守謙致仕,王守澄繼統神策軍。唐文宗先後兩次謀劃剷除王守澄,第二次終於成功了,結果又養出來一個仇士良。

唐文宗用李訓、鄭注是為了除掉王守澄,但是李訓又想誅盡宦官,結果導致了甘露之變,真正的宦官專權而皇帝無力反抗。

王涯、賈餗、舒元輿、李訓等四人宰相及王璠、郭行余等十一人,屍橫闕下。自是權歸士良與魚弘志。至宣宗即位,復誅其太甚者,而閽寺之勢,仍握軍權之重焉。

開成五年,唐文宗去世,仇士良擁立唐武宗,唐武宗重用李德裕,並直接派人向神策軍宣旨,會昌三年,仇士良以年老致仕,不久去世。會昌六年,左軍中尉馬元贄擁立唐宣宗。大中十三年,左軍中尉王宗實等擁立唐懿宗。咸通十四年,田令孜、韓文約、劉行深等擁立唐僖宗。文德元年,楊復恭、劉季述等擁立唐昭宗。

此後,西門重遂、駱全瓘、劉景宣等先後統率神策軍,但是在晚唐藩鎮的輪番打擊下,神策軍的力量被不斷削弱,最終隨著神策軍的覆滅,唐朝也走到了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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