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文字中有那么多隐含机锋的对话,那么多天马行空的想像,那么多出人意料的场景、意象……让人猝不及防,让人不寒而栗,让人目瞪口呆又不禁莞尔。让人怀疑这一切无不来源于作者的梦幻。
第一种悲哀是,你活了一辈子也没能遇到一个你想见到的人,但这还不是最令人悲哀的事情; 第二种悲哀是,你遇到了你想见的人,但你们擦肩而过,这也不是最令人悲哀的事情;最令人悲哀的是,你看见了那盏灯火,看见了夜色中引路人的苍苍暗影。但当你风尘仆仆一路追逐,却发现他早已化为了尘泥。
一,苦心孤诣得创作后成为爆款,聚光灯鲜花和掌声淹没了他,于是他终身都很难摆脱这种东西的影响。因为在后期的创作中他必须不断的问自己一个问题:到底是我写的东西符合大众受到了喜爱,还是在无意中受到了大众的影响,一直在写迎合大众喜欢的东西?
代表是韩寒,他有一次说过,已经没法确定写出来的东西到底是不是自己思考的东西了,因为早年那些标签和光环快成为一种咒印了。当然韩寒是内省智慧很深的人,大多数人都察觉不到,你动笔写出来的东西是在无意中迎合读者,挑逗他们的G点而已。这种情况下,是非常难走出来的。比如你是个写修仙的,大红大紫之后你会发现,无论你写什么东西,都有修仙的幽灵在飘荡
大部分作家都有个共识:作者要藏在作品背后(卡尔维诺,博尔赫斯等),也就是和作品完全割裂。输出观点这种事一般是政治家和哲学家干的事,而不是小说家。比如你写世界大战的话,最好不出现主观臆断,把这个东西留给读者,所以伟大的小说往往伴随著巨大的争议,因为作者隐藏在背后,不输出任何观点。所以每个人都可以带入作者的视角来阐释作品的意图。反之,如果你站队,这部作品就被限制了。他只能是你一个观点的背景板和填充物,读者只能读到你的观点,很少有思考和争论的空间。而这样写的作者往往有著悲天悯人的情怀,比如苏联文学往往天生带一种启迪明智,开拓真理的,使命?所以写这方面作品的作家要么是小丑,要么是巨擘
导致这个差异的是有些人,随著时间流逝,他所阐释的观点会发生变化,到那个时候所推崇的极有可能变成后来人所拒绝的,而拒绝的,后来人也许欣然接受。这个时候大概率要被鞭尸。比如民国就盛产这种文人。有些人现在来看十分幼稚,有的甚至有点反动,但是也要考虑环境和时代背景的影响。就比如从我小时候的记忆看,我一定是灯塔国的坚定拥护者,毕竟在我家还没有彩电,各种法律法规形同虚设,偷盗抢掠风行的时代,而那个时候的美国如日中天,不羡慕美国是假的。但是现在你要是鼓吹美国好,呵呵。
中国有且只有一个例外。鲁迅,永远滴神,即使过了一百年的今天,鲁迅依然屹立不倒岿然不动。比如离我们最近的韩寒,少年时喊的口号现在都不能提。不管你多么厉害,你的观点也大概只能维持十年,就已经是人中龙凤了。不信你你自己写到本子上十年以后再看。这也是为什么这几年各种公知频频翻车,以前的东西都变了。国运不好的时候恨不得汉字都给消灭了,还有平凡而伟大的民族性之类的。国运昌隆的时候就和打了鸡血似的,如此种种不胜枚举
死后成名的作家是很惨的,不要把人想的太伟大,大多数人还是想能混出名堂,过上优舒服的好日子。这些作家在默默无闻的状态下写了很多东西,到死都不知道世人最终会怎么看,自己的追求到底有没有推动文学的发展和进步——把文学当伟大事业和毕生追求的极少数朝圣者除外。但是这俩者有个共同的诅咒,就是一旦成名,往往是作者本人成名,作品反而没多少人看。但人家一辈子辛勤付出的是作品不是人设!所以悲哀的地方就来了,你的呕心沥血的作品反而成了最不重要的
卡夫卡烧书,估计就是想到了这一层。好在他的书实在是太他么硬核了,咬都咬不动的那种,才跳出了这个圈。其他的人就没那么幸运了,比如海子的诗没人看,就知道卧轨了,比如王小波虽然生前就已经有名气了,但是死了以后被当成了特立独行的标签,作品看过的没几个,拿来装逼的倒是一堆一堆。还有一个梵高,当然绘画需要一定的门槛,算半个吧,也是拿来当教材的绝佳事例。总之这对作者是很悲哀的,希望大家以后能多关注作品,而不是作者那或荒诞或不平凡的人生
这一点大多数人都会遇到,你毕生追求的东西只是人家抠抠鼻屎的玩意儿,努努力写出来的东西你一辈子都赶不上,要是用心创作全力以赴还能开宗立派万古流芳。可你写的东西也不是多么不堪,也不是随便一般人就能轻易达到的。只因为天才的光环太过耀眼,没人看你而已
比如北岛,有人戏称:这诗没什么天赋,肯定是北岛写的。很多人对他也不是特别推崇。因为同时代的顾城和海子,实在是太他么变态啦。别说北岛了,多多、杨炼,江河有一个算一个,和这哥俩比起来总归是差了点东西。这还算好的,看看北大三剑客那俩,西川和骆一禾,我看过骆一禾的诗,写的也很好,可圈可点。而且在当时稳稳的压海子一头,可是现在。被海子的光辉晃的连个影子都留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