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快乐。


【巫马和他的妖怪们·九】

1.

猫妖犯了天规,受到了天庭的审判。众神经过热烈的讨论,最后决定对它处以极刑:

「来人啊,给这只猫穿上鞋子!叫它一辈子也站不起来!」

2.

据天上的仙女说,原本掌管姻缘的,是一位叫做月郎的美少年。而他只需要为凡间已经相爱的人降福,并不负责牵线搭桥。

后来,一位仙女送给月郎一条长长的围巾,告诉他,围巾里灌注了无上的法力,只要把它缠在两个人的身上,就能让他们获得姻缘。仙女毫不掩饰爱慕之情,月郎却面露难色。

「那好......围巾你先留著,我过些日子再来找你。」仙女彬彬有礼,月郎却之不恭。

谁知,百日过后,仙女再会月郎时却发现,月郎将围巾的丝线一根根抽了出来,悄悄的绑缚在凡人身上!被线牵住的男女,都获得了美满的姻缘。月郎也因此功绩倍涨,加官进爵。仙女气急,将此事宣扬了出去,一传十,十传百,仙界皆不耻于月郎的行为。

从此再也没有仙女愿意接近月郎,月郎只好每天孤独地给凡人牵线姻缘,而那条围巾的线像是无穷无尽,怎么也用不完。少年也从月郎长成了月老,牵线之时咳血不止,滴在线上,线就成了红色。

3.

夏天要过去的时候,秋天却迟迟不来。

当汗流浃背的老农终于在树洞里找到秋神的时候,那家伙却说什么也不回天上去,咕咕囔囔:

「二哥感冒发烧了,天上烫得要死,不回去!等他吃药好些了我再回去!」


胖子叫胖子,其实一点都不胖,如今还有个点小帅,只是从前上学时候家人把他当宝玉养,将好好的小伙子生生喂成了肉团子。

那时也真是胖,可肉长在胖子身上,也没人会搁他面前冲他劈头盖脸一句「死胖子」,他倒得过且过,捏著自己圆鼓鼓白嫩嫩的包子脸对镜感叹一番,捞过书包出门还不忘回头叮嘱:「妈,晚上做红烧肉吧,我最近都瘦了。」

胖子哼著曲比划双截棍,今天开学第一天,说实在的,念书这玩意儿对胖子来说基本是个消遣,他老子和他老妈离婚大概有六年了吧,各自都有公司,又死心眼的都没有给他找个后爹后妈,想他生来就是宝玉哥,左右都金贵的很,是以他也从来没有要求过自己德智体美劳要全面发展,至于做个烧钱败家的艺术生……

胖子抬起脸思考人生,似乎没有什么不妥。

总归在胖子思考人生的时候,他想的是,大约他念了高中,再去随便受一受大学的摧残,出来混巴两年娶个漂亮媳妇,生个混账儿子,混账儿子再重复重复他老子的生活,给他添个混账孙子,最后两腿一登over……嗯,非常有条理的一辈子。

没有哪里不对。

「同学,让一让。」

一个略微清浅的声音教胖子好容易从自个未来的宏伟蓝图中醒过神来,他十分缓慢的挪了挪身子……不要误会,这不是影视慢动作回放,嘘,我们要理解作为一个胖子的悲哀。

他后头立了一个女的,或者说一个美女,一个大美女。

经年之后,胖子才明白,他和她的第一次相遇并不叫一见钟情。

人这种生物非常奇怪,胖子撑著头偷偷瞟著他左前方的人,那是他的女神,从第一天见到她开始,胖子就自发的将她当做女神,曾经有一度胖子十分鄙视这个描述美女的统一称呼,他认为一个男孩叫一个女孩女神,是一件很没品味的事,那是屌丝才会做的事……胖子低著头打量打量放在桌子中间的镜子,嗯,镜子里头的人有一张白白嫩嫩的包子脸,胖子满意点点头自我安慰,他这个样子,一点都不屌丝。

高中的生活和初中并没有什么不同,持续一个礼拜的军训迟来了近半个月,胖子眨著本来就不大的一只眼缝偷偷喵了教官很多次,他把眉头皱了又皱,十分努力的想把不听话的挂在他另一只眼睛上那颗看上去略显浑浊的汗珠给抖下来,直到教官黑著脸走到他跟前劈头盖脸吼一句:「聋了吗!老冲我挤眉弄眼干嘛!我又不是gay!」

胖子扭曲著抖眉毛的表情还僵在脸上,周围其他人都笑了起来,胖子自己也笑,龇牙咧嘴还没有几秒钟突然反应过来,女神和他同班,现在就站在他身后。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想来所有屌……咳……我是说所有心中有女神的男同胞们,在心上人面前出丑这种事能忍么?必须不能啊!

于是胖子忍了。

不要问我为什么不照剧本发展,我只能说,老天爷不给我机会,因为胖子非常华丽的昏倒了,俗称中暑,是的,作为十一中有史以来在初秋的军训上唯一一个昏倒的男性,胖子瞧著自己左手连著点滴肿起来的小包想,他可能出名了。

灵活的胖子他听过,柔软的胖子也有耳闻,当同桌带著关切而又敬佩的神色给他拉开凳子,眼里明明白白写著「听说你是虚弱的胖子」的时候,他的内心是拒绝的。

胖子认命的接受了「虚弱的胖子」这个设定,数学老师拿著三角板比划著一些搞不懂的符号,他也跟著大伙重复的念,没有听到左前方那个清浅的声音,胖子下意识把眼神往那边丢,女神撑著头歪在一边,似乎在看窗外,胖子顺著她的视线望过去,窗外的草地上有几只小麻雀在蹦蹦跳跳。

看看,多文艺,人家不是听课就是玩手机,就他的女神看鸟,多特别,胖子如是想,于是他也喜气的看住窗外头那几只瘦了吧唧的麻雀崽,他觉得自个也挺特别的,特别是他扫视教室一圈后发现只有他和女神注意到了窗外风景时,他越发心满意足了。

这就像是一帧黑白的画面,有且只有那么一抹艳色游离在另一个画面里,犹如同一个世界的两个空间,特别是那个空间里只有他和他的女神。

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谁说不是缘分呢,在画室画画的时候,他也被分到了女神后面,胖子侧著头大大方方装做看静物,实则一直在盯著前头的女神,手底下一根根线被他排的歪歪扭扭。

女神的头发怎么这么好看,女神的手怎么这么好看,女神……胖子低下头憋住声音狠狠的笑了笑,女神怎么就这么好看呢!一边的同桌被他勾著头还猛的颤动的巨大身躯吓了一跳,直道胖子果真是个性情中人,画个静物都能感动得哭泣。

胖子姑且作为一个乐天派的胖子,我们就不要去揭穿他了。

时间就这么变著法的躲躲藏藏,于是人们在一年的冬季踩住了它的尾巴。

胖子背著画板,踩著不足半寸的雪花,他眯著眼睛扫视一圈后才锁定目标,于是他抖擞身躯雄赳赳的朝著目标前进,这是外出写生的第三天,据他小半年的观察,女神身边总会围著不少人,妹子就算了,有些男生的司马昭之心,连他都看得出来,像女神今天这样落单的机会还是他蹲点了许久才逮到的。

他小心翼翼的将画架支在女神隔壁,等他故意弄出很大声响将袋子里的颜料和笔一个个都摆出来后,女神终于微微皱著眉头侧头看了他一眼,胖子连忙抓住机会冲咧开嘴温柔的笑了笑,尽管他不知道一个胖子做作的温柔看上去会十分的辣眼睛。

女神只是平平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而后就一心一意对著不远处的亭子画了起来,胖子平静了一下自己不争气的心跳后也装模作样的拿起笔蘸著颜料在水粉纸上猛戳。

画著画著胖子就忍不住要偷偷朝旁边瞅一眼,他没有什么艺术细菌,学了这么久也不过是能叫人看出来他笔下画的是个啥而已,从来没有人说过他画的好,他也不在乎,女神画的好就行,此时的胖子已经丧失了正常人的理智,我们不做评价。

恋爱中的女人都是白痴,这个定论放在胖子身上也非常适用,在女神用半个时辰打完画稿底色的这段时间,胖子已经推翻了他曾经信誓旦旦构想的一切宏伟蓝图,什么叫念了高中,再去随便受一受大学的摧残,出来混巴两年娶个漂亮媳妇,生个混账儿子,什么叫混账儿子再重复重复他的生活,给他添个混账孙子,最后两腿一登over……想出这种无趣人生的人一定是脑子有洞,胖子想,他是一定不会这样的。

胖子侧头看著女神发呆,女神素白的手握著棕红的笔一笔一画的勾勒,他眨了眨眼暗道,真他娘的好看!要是以后娶了女神,一定不让她做家务,白白净净的手怎么能做粗活,家务活他全包了,要是有了孩子,那一定是最可爱最聪明的,女孩就养成女神这样的,男孩就教育成他自己这样,一家四口……嘿嘿……

「同学?同学?」

胖子神情惊悚的发现自己又一次对著女神发了呆,面前的人微微蹙眉将他望著,胖子呐呐道:「啊?」

女神抬手把鬓边碎发撩到耳后对胖子说:「同学,有没有钛白?」

「有!有!」胖子忙不迭把脚下的白颜料打开重重挖了好几铲子到女神的颜料盒里,女神看著满满当当的四个格子微微有些诧异,本想说用不了这么多,可看到胖子的希冀的眼睛时只点了点头说了句:「多谢。」

胖子笑吟吟道:「不客气……」

很久以后,久到女神都已经把那副漂亮的水粉风景画完了,胖子才回过神来,天哦,刚才女神和他说话了!刚才他和女神说话了!

画完了画,女神收拾东西要离开,胖子看著自己只有寥寥几笔的水粉纸叹了口气,这难道就是画霸和画渣的区别么,晚上交不出画势必要被狼哥河东狮吼,这就有一些麻烦了。

「用暖色调铺大底色吧。」正当胖子愁眉不展的时候,身后那个清浅的声音将他的魂立马唤了回来,胖子猛的抬头,面上白嫩的肉也跟著他的动作猛的颤了两颤,胖子笑的异常温柔(辣眼睛)。

……

还没有相识,便在脑子里和她过完了一生,胖子躺在床上睁著眼睛看天花板,他大概是恋爱了。

他大概爱上了一个人的爱情。

……

从这天开始,胖子变成了一个……跟踪狂……当然了,这不算是普通意义上的跟踪狂,胖子枕著手刁著草根看天,乌漆墨黑的夜幕上眨巴著几只眼睛,三三两两的发著微弱的光亮,只有属于勺子头头的那只眼睛眨巴得格外耀武扬威,胖子吐出嘴里的草暗挫挫的笑了笑,转头去看不远处那抹缓慢移动的窈窕身影……

那是他的女神在散步。

胖子眼中的女神是不为人知的另一个她,比如其他人若是看到女神文静的走路,觉得岁月静好,他就能看到女神在没有人的时候撒丫子疯跑,其他人若是看到女神安静的画静物,觉得玉致兰芳,他就能看到女神在没有人的时候迅速把静物翻个面,底下保准压著一张海贼王,其他人若是看到女神扶老人过马路争做当代活雷锋,他就能看到女神靠在六楼楼道里娴熟的吐著烟圈,其他人若是觉得女神为人太过清凉高冷,难以亲近,他就能时不时看到女神对著猫猫狗狗或者动漫手办笑得一脸傻气……

胖子觉得,缘这玩意儿,确实妙不可言,为什么偏偏女神真实的一面就他能用眼睛发现呢,为什么女神偏偏就指点他画画不指点别人呢,胖子猥琐的笑了,这就是妥妥的真爱啊!

好了,对于这种自我认知臆想症的发病情况,我想大家也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我们接下来继续往下看,胖子的臆想爱情史。

当然,以上一段纯粹是我在逗你玩的。

胖子的自我臆想爱情并没有走得太远,事情的转折点在一个晚霞红的像樱桃的下午……或者傍晚,胖子收拾好画架和颜料后习惯性的去寻找女神的身影,以至于很多年以后这天傍晚的红霞都清清楚楚的记在他脑海里,他的女神亲吻了另一个穿著白衬衫的男孩,霸道的对另一个女孩说:「看到没有,他的我的东西。」

胖子背著画板站在路的另一边转角,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女神笑的这么开心,原来她不是高冷,她只是对那特定的一个人暖而已。

路的那边看起来才是天生一对,而路的这边,胖子捏了捏自己的肚子,又捏了捏自己的脸,这也是他第一次察觉到自卑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胖子不得不承认,自己输了。

漫天的红霞告诉胖子,他的初恋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这是一个听起来有点悲伤的故事。

我想大概很多人都有过这样的青春,甚至那个人从来不知道你的存在,你却在心里和她过完了一生。

胖子用力戳著镜子中的包子脸,他现在怎么看自己怎么觉得自己猥琐,于是他更猥琐的在卫生间打完人生中第一炮,再狠狠洗了个澡后,视死如归的对他妈说:「以后做菜只做素的,然后给我办张健身卡。」

胖子妈妈目瞪口呆的伸出手靠了靠胖子的额头,小心翼翼道:「没发烧吧?」

胖子严肃道:「我要减肥。」

于是在世界末日的这一年初,胖子成功的甩掉一身的脂肪,假装逆袭成了高富帅。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可胖子的人生信条里从来就没有「放弃」这两个字,于是胖子从「柔软的胖子」跳跃到了「坚强的胖子」,他的目光也从追随女神跳跃到了偶尔也追随追随女神的男朋友。

事情发生的并不算突然,如同所有学校里都会有几个不良少年一样,十一中几乎所有的不良都诞生在了艺术班,而艺术生和艺术生之间的摩擦总会诞生在一期一度的篮球场上,于是两个艺术班约架的地点就定在了人烟稀少的后山树林,也就是他和女神时常画画的地方。

所以人生的事就是这么奇妙,胖子拖著长棍就看见女神支著画板杵在那画画,旁边还坐了和碍眼的家伙……自从女神有主之后,胖子看她身边的他就觉得碍眼,所谓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是也,胖子从没想过其实人家两人可能从没有注意过他。

少年的人感情就是这样不分前后,甚至不分青红皂白,任你是什么瓜娃子,喜欢了就是喜欢了。

于是胖子倒下的那一刻还不忘转过头去看女神,可入眼处却是他情敌的背影,那瓜娃子逞英雄用身体护住了女神,胖子昏倒前还在想,早知道他就不这么急吼吼的替女神挡棍了,结果便宜了那小白脸捡了个英雄救美的名头,也不知是谁在逞英雄。

胖子躺在病床上看天花板,班长推门进来,手里提了一篮子水果,后来两个班的弟兄又莫名其妙好到要穿同一条裤子了,胖子头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他撑著头想,他大爷的,这叫什么事!

时间哗啦啦的流过火烤的七八月,又淅沥沥的落在九月的尾巴上,再滑刺溜冲向十月的怀抱。

于是在世界末日的十一月,胖子成功的抓到机会和女神共处一室,他抓著画笔看著四周齐刷刷画画的人想,要是上帝把他们都蒸发掉,那就太美妙了。

杭州的雪下了一茬又一茬,女神依旧坐在他前头,长长的发丝落在毛茸茸的围巾外头,黑白分明,女神围巾的绒毛上还落著未融化的雪花,胖子恶狠狠的把笔戳进白色颜料里,女神刚才铁定是出去给远在南昌的小白脸打电话了,他搅了搅颜料,笔上的钴蓝色和白颜料混合在一起显得格外碍眼。

第二天他们去了西湖,趁著雪停了便去瞧瞧传说中的断桥残雪,等胖子的脚已经踏在桥上时,他才发现,有些东西还是活在文人墨客的笔下更有意思,感慨完现实与愿望之间的差距后,胖子抬起头依旧下意识去寻找女神的身影。

这个动作做得太久了,已然成为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姿态。

西湖的风大的吓死人,女神举著手机拍了张照片,然后将手机放回兜里,胖子看见她抖了抖脚把羽绒服裹紧了些,片刻后,她拿出手机,不知看了些什么,胖子别过头,刚才女神的那个笑太晃眼,她看见了什么胖子大约也知道,无非是手机的另一边连著她心爱的人。

胖子朝前走了几步,杭州的雪又开始簌簌落下,他伸出手去接,雪花落在手心就化成水滴,有相机「咔嚓」一声,胖子回过神侧过头,前方站著一个短发女生,她举著相机冲胖子笑:「帅哥,你刚刚的样子特别好看,不介意我留念一下吧?」

胖子微微一笑,正打算转身离开,那女孩快步追过来:「哎,帅哥你叫什么名字啊,加个微信啊?那啥……你有没有女朋友?」

胖子停下脚步,转过头道:「没有。」

女孩兴奋道:「既然没有女朋友,那我能追你么!」

「不能」胖子又笑。

「为什么?」女孩问。

这是一个漂亮又自信的女孩,胖子想,他冲她摆了摆手离开。

「因为我有喜欢的人了。」

……

世界末日的最后一天,他们这波学艺术的人都留在了杭州,为了准备年初中国美术学院的校考,胖子对这些都没什么感觉,他原本可是回家,毕竟国美这种地方他是从没有不自量力的考虑过,只是……胖子看了看前方的身影想,自己喜欢的人都这么努力,那他有什么资格得过且过呢。

除夕是个奇怪的日子,这一天家家户户都会围在一块吃年夜饭,胖子对著电话里不断叮嘱的老妈说「知道了知道了……」,挂断电话后他老子又紧接著打来慰问他,他又是一通「知道了知道了……」

等到他再一次挂断电话的时候,画室里的人都约著去转塘唱歌,在胖子的记忆里,每年的除夕夜都是他老妈做好饭,两人一块吃完,然后他再和她一起对电视上的春晚品头论足……聚众唱歌这样热闹的场景他不大习惯,于是他从善如流的拒绝了小伙伴的邀请。

胖子想,如果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和他一样,那一定就是他的女神了,当他发现女神也没有去唱歌的那一瞬间,他觉得,他圆满了。

女神一个人沿著钱塘江走了很久,胖子就站在画室的门口,等她坐在路边看著钱塘江时,胖子看了看手机,北京时间二十三点五十一分。

还有九分钟就是新年了,胖子拍了拍自己的脸,去和她说新年快乐吧。

去向她表白吧。

胖子捏著手机给自己打气,钱塘江的风吹得狠唳,胖子深呼吸暗骂自己怂包,他看看天,正北那只眼睛眨了眨,他默念「北极星啊北极星,你可要护著我啊!」

五十七分……五十八分……

明明离那个人不到一百米的距离,他却再也迈不出一步了,二十四点整,钱塘江上空炸开大朵大朵的烟花,江岸上是少男少女紧紧相拥的身影,那小白脸果真是个劲敌,自己的近在咫尺却还是输给了他的千里迢迢。

胖子捏了捏手机转过身,就著漫天冰凉的焰火说了声「新年快乐」。

有些人天生就适合去扮演配角,胖子觉得,他还挺牛逼的。

……

晃过了三四月,荡过了五月,六月的天阴晴不定,胖子好不容易打听到女神的志愿后也照著填了一份,2013年的九月七号是开学的第一天,他跟在女神身后随她看遍了整个学校,胖子运气爆棚,他如愿以偿的和女神考进同一所大学,幸运的是,小白脸去了杭州。

和女神同班的日子过的很快,胖子终于从原来的某某某修炼成让女神叫的出名字的好朋友,他挑著眉得意的笑,以他对女神的了解,分分钟能混成女神的朋友……不,好朋友。

女神生病输液的时候,胖子为了同女神多待一会也屁颠屁颠跑去医务室,新来的护士美眉禁不住帅哥的糖衣炮弹,便也稀里糊涂给他挂了点滴,病床就安排在女神隔壁。

女神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胖子矫情的说:「心里不舒服。」

女神已经习惯他时不时脑子犯抽这个毛病,也一笑置之,胖子看著手上的点滴心满意足。

……

后来的很多年,胖子想,如果有一天他知道失去一个人会那么难过,他一定会把以前诅咒小白脸的话语全部换成祝福。

大二那一年,小白脸从杭州来南昌的路上出了车祸,女神脸上的笑容仿佛在那一天凝固。

胖子抬著头想,如果所有的故事都像童话就好了,童话里王子和公主总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哪怕救出公主的是骑士。

……

故事不会像故事,现实总归是现实。

快毕业那天,他问女神以后有什么打算,女神说,她可能去杭州工作,胖子眯著眼睛想,小白脸生前最喜欢的地方就是杭州吧,胖子说,杭州啊。

挺好的。

女神说再见了。

胖子说,再见。

女神对他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胖子依旧下意识去追寻她的背影,这个动作他做了七年,深入骨髓,如今他才蓦然明白,原来他和她的第一次相遇并不叫一见钟情,而是在她离开的瞬间……

一眼万年。


机缘巧合 看到这个题

又是机缘巧合 和人说到这个故事 就放出来吧

(全是虚构。希望大家不要核实细节。好多都是编的)

树兮

姜绿树树从前西子女校毕业了,那套沾有墨水的藏青色制服被她藏到了衣柜的最下一层。还有麻洛小学的深蓝色帽子。 她没有听从父母报东京的大学,而是去了奈良。开学后三周,她穿著学院发的看起来十分秀气的针织衫套装和室友去了若草山的奈良公园。汽车是奈良的鹿专线,车身有一只黄色的小鹿追著一块鹿饼干。 室友广山晴子来自爱媛。有一头柔顺的长发,她的头发在阳光下会有种闪闪发亮的颜色。像染又不像染。树树总会纠结究竟是她发质的奇特还是来自阳光的魔力?反正那样总会叫她愉快。 车子是环山路线,一路都是杉树,特别的这个季节。树树几乎可以闻见他它们的清香。树树后悔没有把那只分六次付款的佳能单反拿来拍照了,心中有点沮丧。 司机的纯白色衬衫制服在吹入的风中一鼓一鼓的,好像吃饱了风的帆布。晴子很快就靠在贴著深蓝挡光结膜的窗户上睡著了。其余的 三个人也都各自做著自己的事,只有树树无所事事地东张西望。 奈良公园有很多树,几乎可以说成森林公园。阳光都被挡了个大半,只有正中心的喷泉广场边上有一块开阔地光线充足。晴子买了三千日元的鹿饼干分了一半给树树。鹿饼干很大也很薄,上面印著小鹿的图案。 林荫小道上可以看见很多穿著幼稚园衣服的小孩,欢快地跑来跑去追赶小鹿。走了很远树树才发现了一只在吃草的鹿。于是悄悄走过去,从口袋摸出鹿饼干。身边也陆陆续续过来了一些鹿,它们姿态优雅丝毫没有怕生的样子。树树将饼干小心翼翼地掰碎放在手心等著鹿凑过头来吃。它们将头埋在树树的手心,湿热的舌头扫过树树的手,有一种麻麻的感觉。鹿饼干很快就被扫荡完只剩下一块了,而她身边却聚集著四只鹿,树树从蹲著的地方站了起来,那些鹿的鼻子中发出奇怪的音调。呼出的温热气息夹杂著鹿饼干以及青草香气。 有一只小鹿突然咬住了姜绿树树的衣角,她吓了一大跳。赶忙将鹿饼干扔到一边。 「吱」 「对不起,你好。嗨!」树树的后背被人小力地拍了拍。树树条件反射一下子转了过去。 「这个….给你」穿著卡其色格子衬衫的男孩子把一张宝丽来照片递给了她。树树奇怪地看了眼慢慢透出图案的照片,才发现照片上脸蛋红彤彤满脸惊异的人就是刚刚丢掉鹿饼干的自己。于是红著脸接过照片「谢谢你」男孩子摸了摸头发假装看远处。 「既然是同一个地区的那我们可以一块儿回去」自称藤井至下的男孩子将两瓶碳酸饮料递给了树树和晴子。 树树有些头脑发胀,想回宿舍好好洗个澡。晴子笑嘻嘻地同藤井攀谈了起来。藤井是和她们同一大学区域的工科学校的大二学生。 回来的路上,晴子歪著头问树树「树,你觉得藤井这个人怎么样呢?」 树树将那张宝丽来照片夹进了书里,便随口回答「一般」晴子对这个回答似乎挺满意,挽著树树的手说「我觉得很不错,我甚至想多了解看看」 下午的阳光和棉花一样稠黏,树树摸了摸额头突然长出的一颗红红的青春痘,觉得有点口干舌燥。 往后的日子,藤井总会出现。树树也觉得只是多了一个人吃饭而已。那天下午,藤井介绍了一家新开的法国餐厅。当时他的脸在阳光下显得很白净,右脸颊靠近嘴角有一颗小小的痣。树树握著手袋的手心有些发潮。讲话间俩人目光偶尔不经意碰到,又迅速错开。那种感觉竟让她怦然心动。 下午的餐厅流露出法式的轻松,咖啡的醇香,以及食物的气味混杂著。随著阳光的四处流动。让树树想起了与法国完全没有任何关联的《英国病人》中女护士剥开酸杏子的镜头。 晴子打来电话,论文没有通过,只能留校修改,所以这顿饭只有树树和藤井一起吃了。 吃法国菜是舌头适应的过程,尤其是树树这类从小吃惯味增汤和寿司的人。菜色很多,可以说都是藤井点的,树树觉得味同嚼蜡,挨过一道道菜。 藤井似乎对菜很是满意,不忘绅士地问树树菜是否合口味。树树正吃著土豆,却也不好意思说其实自己实在吃不出它的精髓,便只是笑著点头。 可能是树树实在不擅于表达自己的情感,让藤井误以为自己很喜欢法国菜。于是点心时向树树介绍起了法国菜的复杂文化。树树尽量让自己听进去一点,却混乱一片。迷糊中问了一句「所以藤井君和晴子在一起了?」她有些想把话收回去。但也来不及了,只能用勺子搅拌著浓汤想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慌乱和尴尬。 藤井也许没能一下子反应过来,沉默了几秒。然后摸摸头发似乎轻松地笑笑「也许吧,晴子很好,树觉得呢?树希望我们在一起的吧」 他的目光灼灼,却让树树想起了晴子在阳光下发亮的头发。她垂下头把玩著印著玫瑰图案的碟子轻声回答「很好啊,你们都是我的好朋友,能在一起我很高兴」 两人之后很久都没有说话,树树好像可以听见自己缓慢的呼吸,以及刀刃的碰撞声,阳光在桌角一直移动直到看不见。 回学校的路上,远远看见路灯下晴子跑来的身影。她轻快地拉住藤井的手,同树树扮了个鬼脸,数落起教授的刻薄。 晕黄的灯光中,树树看不见他们任何一个人的表情。 洗完澡以后,树树坐在白色榻榻米上,那天在奈良公园拍的宝丽来照片被潮气糊了一个角,树树觉得就像今天吃到配菜中得葱花一样让人不舒服。

往后的日子,树树会刻意地避开三个人的时间,外语系的黑川松这段时间总是在树树面前晃荡,有时会送树树一盒酸奶有时候是一个小蛋糕,放到树树手里就迅速离开,完全不管树树是不是愿意接受。黑川松皮肤因为打球被阳光晒成了小麦色,笑得时候会露出一排整洁白的牙齿,树树并不怎么觉得讨厌,却也没有接受他。但是晴子却总会在藤井面前玩笑地说黑川在追树树。

天气有些冷了,树树穿著一件米黄色的风衣,去市立图书馆。途中碰到了正巧经过的藤井。友好寒暄后,便是沉默。树树低下头可以看见藤井的影子。短短刺刺的头发以及他略带紧张而东张西望的样子。然后藤井挠挠头说「树,那天那张宝丽来照片可以借我一下吗?」 「什么?」树的头发被风吹了起来。 「那天在奈良公园我给你的照片」 天气很好。能看见秋日里橙黄的阳光,树树出了神。慌忙别过目光说「噢,好像有点受潮发糊了。可是有什么用呢?」然后从书包里拿出夹照片的书。 「你带在身边啊!」藤井接过书轻声问道。好像是说给树树听,又好像是说给他自己听。「什么?」树树歪著脑袋问。藤井指著照片说「可以修复的,我下周给你」「哦」树树背上书包。直到两人分道扬镳,树树看著他离开的背影,才意识到藤井好像还没是有说他要照片到底有什么用。黑川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树树也没有反对,就好像是默认。所以晴子和黑川总会热情讨论如何打发闲暇时间。晴子穿著一身黑色灯芯条长裙,鼻尖有几颗小小的雀斑。吃完料理,每个人都喝得醉醺醺的,黑川抱住树树,想把脸凑上去。那种暧昧的空气随著黑川的鼻息越来越浓。树树可以看见自己映在黑川瞳孔里惊异的脸。「混蛋」藤野冲了上来,一拳打在黑川的脸上。愣过神来的黑川愤怒地扑上去像两只狮子扭打起来。晴子和树树急忙上去拉开,那晚四个人格外引人注目。三日后,树树正式拒绝了黑川。看著黑川眼角的创可贴,和紧盯著她的眼神,树树忽然觉得很难过。晴子和藤井也分手了,当然这也是树树搬出宿舍后很久才听说的。藤井来找过树树,树树没有见他。在校园中偶尔会碰见晴子。她依旧洋溢著青春和骄傲。俩人都假装没有看见对方,树树看到了走过她身边时候晴子努力挺直的后背。毕业那个学期,树树和现男友一起忙著找房子和毕业论文。去整理那个不太打开的个人箱,树树撕去名贴,打开柜子,发现最里面放著那张在发糊的地方被细心地贴著一张小鹿的宝丽来照片。姜绿树树似乎一下子回到了多年前,在奈良公园那个午后,杉树落下的声音,以及接过照片时候自己砰砰的心跳。

所有的故事原自这两张照片的想像。

纵使青春留不住 哈哈哈

「要睡了吗?」

  「今天我们来说说命运的故事吧。」  「让我们相知相遇的命运。」  ……  宇宙初开的时候,命运便已经存在,掌管著宇宙间大大小小事物的命运;大至直径几十万光年的恒星,小至肉眼难辨的一粒尘埃。  大约过了十万三千五百亿年,命运,他开始有了灵识。  他化形后的样子是一个英俊的年轻男子,剑眉星目,天资秀出;一本古朴的书籍浮在他身前不停翻动著,书页上记载著宇宙间一切事物的命运。  于是,有了灵识的命运浏览起了各种事物的一生;从诞生到毁灭,从毁灭到新生……  星球命运的书页枯燥乏味,尽皆在他的意料之内,一成不变;飞禽走兽的命运就多了些变化,书页的边缘有一小段空白,偶尔会出现他意料之外的事,被书写成新的篇章,但这些小意外在他无尽的岁月中依旧是太显乏味。  直到有一天,他在一个蔚蓝色的小星球上发现了一种名为人类的生物;这种生物的外表与他一般无二,而他们的命运书页足有七成是空白,跌宕起伏、精彩纷呈。  时光一转,三千年过去了。有了灵识的他,时间也不再只是一堆数据;三千年,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一丝岁月的痕迹,却让他有了丰富的人类情感。  在这个三千年里,他爱上了一个女孩,一个如阳光般的女孩。她的命运坎坷而多难,却总能让她化险为夷——属于她的书页不停改写著。  每次度过挫折时,女孩都会抬头看向天空;有时是蓝天白云,有时是繁星皓月,却总能与他冥冥中窥视的目光交织在一起——她的嘴角微微上扬著,目光柔和而坚定。  当然,她也有消沉的时候,让他揪心。他身为命运,却不能帮她做些什么;也不能逃脱出自己的命运,不能陪伴她,不能照顾她;只能默默在暗中为她加油,为她喝彩,为她难过,为她高兴……  就这样又过了三千年,自他有了灵识后,时光总能给他带来些许改变。他依旧英俊潇洒,帅得一塌糊涂……而他所处的空间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你喜欢我?」  「嗯。」  「多久了?」  「大概七千五百年。」  「那得有近百辈子了呢……」  「是啊,时间过得可真快。」  「一辈子,够吗?」  「够吧。」  ……  「故事讲完了。」  「一辈子。」  「嗯,也许是永恒,也许……是命运他本身也脱离了自己的命运,与女孩相守余生吧。」  「女孩这辈子的名字叫做幸运。」  我笑著捏了捏妻子的脸颊。  「没有别的意思。亲爱的,所幸能够遇见你。」——以上,为了哄媳妇开心编的。模拟靠在床头给她讲故事的场景。

还是没忍住,一口吐了出来。我惊讶于肠胃的痉挛都那么协调一致。

那个冬天要比现在冷的多,但刚结识的新鲜感不会让热度减半分。好像你也曾描述过相同的症状,否则我也不会这般感同身受。

你大概没听过自己踩在雪地上那聒噪的声音,左边的犹豫拖动著右边的更犹豫,想像著你可能有的无数种表情,一旁的心也在拖沓中默默凌乱。

还没下雪的冬天,脚步也距现在太遥远。

马桶中的食物碎屑旋转即下,就是他折磨的你坐立不安。

觉得恶心么。都是你身体的一部分没什么见不得面。只是原来收拾起来太麻烦。

原来你也有一样的症状,我才会如此感同身受。


……请问什么是小清新?

走在无人的雨里,慢慢的慢慢的不知道是泪还是雨,北京的接头有太多的无奈,太多的无奈。累了停下来,休息片刻,自此出发。


我写东西的风格纯粹都是以伤感风为主的。。所以我唯一觉得跟小清新有关系的我写的故事,就只有那个改自许嵩拆东墙的短故事,名字就叫拆东墙。

喜欢我,不喜欢我,喜欢我,嗯~

喜欢我,不喜欢我,喜欢我,嗯~

老虎闹闹递给兔子小星一片四叶草。

不喜欢我,喜欢我,不喜欢我,喜欢我。哇。

老虎闹闹:「……」

1

微微秋风拂面,为燥热的夏季添了一丝凉意。操场上,他在人群中左右穿梭,轻而易举揽到球,一、二、三,一个转身,飞快的跳起,就是现在,扣篮!一系列动作熟练而自然,阳光射到他洒下来的汗水,显得晶莹剔透。

镜头转到教学楼,她刚办完入学手续,漫无目的的在校园里走著。听见操场的欢呼声,她闻声而去,隔著操场的铁丝网,正好看到了在阳光下闪耀的他。

她好像被什么东西迷得睁不开眼。揉揉眼睛再看时,他已不见。她往操场里走去,努力寻找那个身影。

2

「陈小希!陈小希在吗?」

那一瞬间的记忆在她脑海里不停回放,她忽然晃过神来,竟没有听到班主任在点名。猛地站起来,「我在呢,大家好,我是陈小希,很高兴在高一二班这个大家庭里见到你们,希望以后多多指教...」

往后的一个月,她都以散步为由,放学后独自到操场转转,却始终没有找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闪闪发光的身影。「可能那只是一瞬间的错觉吧」,她低下头,自言自语到。

转眼间,到12月了,天黑的早了下来,放学后打球的人少了,大家都早早回家,她也不再散步了。

3

天气逐渐转暖,气温开始回升了,一年一度的校运会也进入到了准备阶段。她成了班里的宣传委员,组织大家活动,忙的跑上跑下。

3.25日,随著一声声枪响,运动会慢慢拉开了序幕。她忙著给班里的同学报名,拉他们去做准备、取号码,一切准备就绪,她站在操场旁,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滚落的汗珠。给同班同学加油助威后,她满意的环顾四周,正准备离去。「不远旁正在进行篮球比赛,不如去看看吧」她呢喃道。

4

慢慢走近,在夕阳的照射下,一个剪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一、二、三,一个转身上篮。陈小希疯了似的朝他跑去,却看到篮球在板上反弹后猛地砸了下来,重重砸到他身上。一个趔趄,他坐到了地上,被队友拉到场边。

陈小希拿著给同学准备的小医疗箱,飞也似的跑到他跟前,蹲下,轻轻捏了捏他的脚腕。「啊!」惊恐连带著疼痛,他叫了起来,反而吓了她一跳。「别动,我给你简单处理一下,然后去医务室吧。」她抬起头说道。这时才看清了他的脸,大眼睛双眼皮,有点高的眉骨和鼻梁衬托起了他的五官。小希才发现,原来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他。脸一红,陈小希低下头,想躲避他的目光。

喷了药之后,慢慢转动他的脚踝,慢慢抬起头,正想问他疼不疼,却对上了他的目光,那么温柔似水的眼神让她一时语塞,仿佛就沉浸在这温柔中。

「陈小希是吧,非常感谢你,我没什么大事了」

「啊...」她猛地低下头,脸红的像个苹果。「对...对不起,那个,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

「你胸前的铭牌上写著呢,你好,我叫江辰」,说著他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快起来吧,我好了哦,你真厉害」。

小希低著头,拿起医疗箱,不想让他看到自己通红的脸。刚想转身赶快离去,却感觉衣服一角被人拽住了。

「放学请你吃冰激凌吧,运动会结束后操场门口等你哦~」。没等小希回答,江辰就起来转身离去了。留小希一个人愣在原地,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5

小希在操场门口踱步,没有注意已经到跟前的他。「想什么这么认真?」江辰先开了口。

「嗯...」

「赶快走吧,一会儿小卖部要关门了。」说著他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也把她的魂儿拽了回来。

小卖部门口,江辰看著吃著冰激凌一脸幸福的她。忽闪忽闪的长睫毛下一双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有点胖胖的脸蛋看著软软的,让人忍不住想捏一下。一头齐耳短发被风吹起,其中几根落到了冰激凌上。

他慢慢抬起手,帮她把头发轻轻撩开,手却又像著了魔似的,慢慢靠近了她的脸。她似乎吓了一跳,眼神随著脑袋慢慢抬起,一下对上了他的眼睛。空气仿佛凝固了,静止在这一刻,在夕阳落下的一瞬间,他们就这么看著...

「啊!」融化的冰激凌顺著她的手往下滴落。她一只手向双肩包里掏去,拿出了一包卫生纸。江辰就这么静静看著他,忽然,他伸手轻轻抬起小希的下巴,转头,轻轻贴上了她滚烫的唇。嗯...香草味的,甜甜的,软软的。

6

小希的手仿佛没了力气,刚拿出来的纸啪嗒掉在地上。

他蹲下捡起纸巾,拿出一张,细心帮小希擦拭。

「笨蛋,你每次放学来操场上散布我都在看著你,后来脚踝受伤了我就没再打球,一直坐在旁边,就为了等你的出现。看来我不打球你是不会出现了呢,真的等你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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