瀉藥。

家裡祖傳的手藝。小時候不懂事沒什麼感覺,偶爾還會腦子犯抽覺得不好意思和別人說,好像是和別人不一樣是件多羞恥的事。

長大後去的國家多了,豐富了人生更漲了見識。去過40個國家200多個城市,歐洲小城居多,每次旅遊前最先了解的就是當地文化,每到一個地方的第一站必是遊客中心,一定會諮詢當地的特色和去博物館參觀,吃也一定要吃最特色的。歐洲各國家和城市的文化差異很大,每個地方都有特色,節日的時間也不同,往往越小的地方越有特色。和中國很像,中國是各時代的版圖拼湊而成的,每個地方都有各自的特色。而正是這些特色才組成了我們,才組成了人類文明!

文化是文明的外在表現形式,一個地方的文化濃縮了這個地方的精髓。非物質文化遺產比物質文化遺產更加珍貴,原因就在於非遺的傳承全靠人。比如埃及的金字塔是物遺,俗話說時間怕金字塔,這麼多年了,金字塔依然屹立不倒,但埃及的語言卻因為阿拉伯的征服而消亡。再比如希臘在歷史中的斷代。而中國經過幾輪不同民族的統治,經過那麼多朝代的更替,至今留存下的非遺更為不易。

我家是國家級非遺北京絹花的代表性傳承人。絹花的產生是古代匠人對花卉培育技術不完善的補充。自唐代楊貴妃侍女為其遮醜而生,至宋代流行更為廣泛,尤其是在男人間的普及,到了清代最為興盛,皇城內外、全國上下,皆以戴花為美,就像現在人手一件的打底一樣。如今北京絹花只有我家能做了。

我家世代相傳北京絹花技藝,到我是第6代。爺爺是北京市絹花廠的成立者,在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為國家帶來了了巨大的經濟利益,每年銷售額600萬,其中出口額佔了一半。爺爺也因為在行業中的突出貢獻當上了勞模,政協委員和人大代表,國慶時天安門廣場的所有裝飾也都由爺爺設計製作。爺爺去世後,爸爸接起了爺爺的大旗。爺爺和爸爸見證了北京絹花在建國後的興,而我則不幸地見證了北京絹花的衰。

我的出生正好趕上中國科技蓬勃發展的年代。絹花因為科技的發展,完善了花卉各時節盛開的培育,做到了一年四季都有鮮花。由於絹花帶來的經濟利益越來越少,爺爺一手創立的北京絹花廠在我出生後關閉了。而隨著我漸漸長大,各式各樣的鮮花更是運用到了城市綠化中,無時無刻不充斥在我們眼中,隨手一拍都是景。

真花那麼隨意就能欣賞到,誰還會在乎一盆需要各種工具至少6道工序2個月製作時間的假花呢?

北京絹花只是汪洋大海中的一滴水。北京絹花的現狀也代表了所有非遺項目的現狀。

我們捨不得現有的文化消失,只能像保護瀕臨動物一樣的保護這些還在世的匠人們藝術家們。

沒有了經濟價值的藝術或者手藝除了展示價值還有更為重要的傳承價值啊!就好像現在的電公共汽車用於日常載客,而叮叮車用於旅遊展示一樣。

傳承才是中華的魂文明的魂!人類的魂!


東北二人轉,也屬於世界的非物質文化遺產

來東北上學之前,只在電視上聽過二人轉,更多是因為趙本山的小品,然後又有小瀋陽,宋小寶,他們都是二人轉演員出身,卻陰差陽錯地因為小品而火遍全國,大富大貴之後也不見推廣二人轉。

大二的時候,我們有一門歌曲寫作課,教課的老師本身是從事二人轉研究與創作的,所以指導我們寫出的作品也多帶有二人轉風格,大家都在背後嘲笑這個老頭兒,一輩子扎在二人轉里,然而這個文化很快就要被大家拋諸腦後了,就連京劇也不如以前受歡迎,大部分90後都不喜歡或者很少接觸戲劇文化,更別提這種地方小戲種了。

他的課很嚴厲,一板一眼地指導我們創作,一步都不能出錯,我們的作品總是被槍斃,存活率很低,怨聲載道的人也日漸增多。

有一次上課,一個同學寫的作品很讓他驚喜,他說,這個作品很有些味道,自己唱了兩遍,又喊我們唱了幾遍,但是在我們聽來,不過是他的作品聽起來有二人轉的味道,我們這些聽周杰倫長大的孩子能寫出這樣的作品也是難得。

下學期又開了二人轉課,課自然是他上,但這門課上的笑臉倒比歌曲寫作多了不少,幾乎每節課他都是笑呵呵的和藹模樣,再沒了上學期槍斃我們作品的威嚴。

聽著我們一篇篇唱二人轉,紅柳子,頭版胡胡腔,抱板,文嗨嗨,武嗨嗨,最難的三節板……他一個一個人聽,四十多遍下來,倒越聽越上癮,最後還要同我們一起唱幾遍。

二人轉是他研究了一輩子的東西,日積月累地耳濡目染,自然更親切,好比伯牙與鍾子期,他們之間有一種別人所不能察覺的心有靈犀的默契。

伯牙為鍾子期絕弦,是為著世間再無知音懂他。

他的悲喜,皆繫於二人轉,若他日二人轉為世人所棄,他又該何去何從?


將亡。

無人傳承,年輕人天天刷手機,想當什麼網紅,即便把一些非物質文化拍成短視頻,大家該點贊的點贊,該評論的評論。

你問誰想學,年輕人便都做鳥獸散。


這個問題問得有點寬泛,不是很好回答。

這麼說吧,我們國家從政府到民間對非物質文化遺產越來越重視,國家在文旅部有專管的非遺司,各地省里文旅廳有非遺處。我國還頒布了《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法》。


用心體會,不輕易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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