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评人】《低压槽》　意识流的卧底警匪片

　　《低压槽》是影帝张家辉自导自演的第3部港产片，论其以往作品，3部之中仍以《陀地驱魔人》表现最佳，杂揉黑帮、灵异、爱情和搞笑等各种风格，虽杂而不乱，叙事有条不紊，当年还入围了香港电影金像奖6个奖项；而此次张家辉选择他演艺生涯中，经常拍摄的警匪片，他也算是警匪片的专业户了，原以为他会拍摄出一部非常刺激紧凑或悬疑烧脑的作品，但《低压槽》却让我跌破眼镜，使用一些意象式的镜头，在叙事方面便显得晦涩，不似其他警匪片的情节那样简单明了，并且《低压槽》还透过剧中角色的对白，影射出导演想表达的意旨，试图让本片更有深度，而不是单纯只有娱乐性的电影。

　　以题材来论，《低压槽》是张家辉首部执导的警匪片，他没有承袭《盂兰神功》、《陀地驱魔人》这2部作品，持续地往鬼片的路线靠拢，而选择了香港电影最常见的题材之一，卧底类型的警匪片，但他叙事手法与《无间道》、《卧虎》、《黑白道》、《变节》和《使徒行者》等诸多平铺直述的卧底警匪片大相迳庭，不时会杂有一些影射角色心理状态的镜头，例如：张家辉所饰演的卧底警察于秋，开场他吓退土狼，象征他战胜心魔；另有一幕他穿著飞鼠装急速下坠后，往前持续滑行冲破障碍，这显然是针对这名角色的处境进行暗示，让观众了解他看似不断沉沦，却仍得找寻一个人生的突破口。除了用叙事画面暗示，他在镜头色调的选择也是经过深思熟虑，带有暗示性质，全片几乎99%都垄罩在一种阴郁的暗系色彩（直到张家辉成为BOSS，才恢复正常色调），看不到一丝光芒，象征毫无希望，也象征这个城市的肮脏与罪恶，见不得光，不禁令人想起《无间道》里刘德华问梁朝伟为什么卧底总是喜欢上天台，梁朝伟回应说：「我不像你，见不得光。」

（常演警匪片的苗侨伟，可惜戏份不多）

　　可惜，张家辉太留心于叙事跟色调的暗示性，却忽略了故事的逻辑连贯性，许多情节需要观众自行脑补，卧底警察于秋被全城通缉，却又能缉捕Boss归案审问？后来接受内部调查后，却又能在外捕杀黑警？其实这些情节看似有漏洞，但只要稍微脑补一下，在逻辑方面依旧能说得通，纯粹是因为没像《寒战》那样，把每一个剧情的细节都拍出来，呈现在观众眼前，但这点势必会成为《低压槽》的硬伤；另外，《低压槽》毕竟是港片，少了好莱坞那般精良的后制与特效，飞车或枪战也许看来简陋，所幸在武打戏的配乐，则配得恰如其分，能营造出激烈热血的澎拜氛围，扣人心弦，算是挽救了一些分数；不过，虽然张家辉在本片的造型有点类似《捍卫任务》的基努李维，但武打身手却没那么矫健。

（张家辉这造型，很难不联想到《捍卫任务》）

　　整体来说，《低压槽》是一部个人风格太过强烈，且叙事太晦涩的电影，从张家辉拍《陀地驱魔人》的水准来看，他绝对有本事拍一部《使徒行者》那种叙事流畅，浅显易懂的警匪片，可是他没有走香港警匪片的老路，而选了一种不太讨喜的拍摄手法，或许当他在导这部电影的时候，入戏太深，跟剧中角色于秋一样，又疯又坚持吧！最后，用一首十四行诗点评：

张家辉导演第三部片低压槽，

也许会有人觉得拍得不够好，

严格来说本片也并不会太糟，

因为喜欢意识流的观众很少，

本片的故事情节看似很老套，

讲述卧底警探游走黑白两道，

但他如脱缰野马且非常孤傲，

不按牌理出牌但破案率奇高，

先残杀黑警让他们在劫难逃，

再用毒香烟让幕后黑手死掉，

凭他的方式将罪恶一一横扫，

让孤城拨云见日终迎来破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