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独立、自助的生活不能再维持时,我们该怎么办?

在生命临近终点的时刻,我们该和医生谈些什么?

应该如何优雅地跨越生命的终点?

对于这些问题,大多数人缺少清晰的观念,而只是把命运交由医学、技术和陌生人来掌控。

《最好的告别》(原名为Being Mortal: Medicine and What Matters in the End)一书是由作者[美] 阿图·葛文德(Atul Gawande)创作的关于衰老与死亡,你必须知道的常识。

作者阿图·葛文德医生结合其多年的外科医生经验与流畅的文笔,讲述了一个个伤感而发人深省的故事,对在21世纪变老意味著什么进行了清醒、深入的探索。

该书用富有洞见、感人至深,并为我们提供了实用的路线图,告诉我们为了使生命最后的岁月有意义,我们可以做什么、应该做什么。

作者阿图·葛文德选择了常人往往不愿面对的话题——衰老与死亡,梳理了美国社会养老的方方面面和发展历程,以及医学界对末期病人的不当处置。书中不只讲述了死亡和医药的局限,也揭示了如何自主、快乐、拥有尊严地活到生命的终点。书中对「善终服务」「辅助生活」「生前预嘱」等一系列作者推崇的理念,都穿插在故事中作出了详尽的说明,相信会给老龄化日益加剧的中国社会以启迪。

阿图·葛文德一直在和死亡打交道。作为哈佛公共健康学院教授,他关心对老人的照护;作为从医多年的外科医生,他时常得向患者传递遗憾的讯息;作为患者家属,他与身患绝症的父亲一起承担死亡的打击。

葛文德记得,一位罹患转移性前列腺癌的老人曾热切地对他说:「别放弃我,只要我还有任何机会,你们一定要让我尝试。」彼时,葛文德还是低年资的外科住院医师,他不忍心告诉患者实情,无论医生做什么,他最多只能活几个月了。

在《最好的告别》一书中忆及此事,如今的教授依然唏嘘不已。在经历巨大痛苦后,一个又一个不服输的患者在重症监护室离世,血管里留著化疗药物,喉头插著管子,肌肤里还有新的缝线。

他们没有机会反思自己的一生,甚至没能清醒地和家人告别。「我们根本是在缩短、恶化余下的时间。」葛文德不客气地把过度治疗称为「现代社会才有的悲剧」。他想知道,人应该如何优雅地抵达生命的终点,在最后时刻活出价值。

很不幸,他在自己的父亲——一位硬朗的老医生身上得到了观察的机会。

一次打网球时,老葛文德感到手指刺痛,渐渐又觉得麻木,检查结果显示,他的脊髓里长了个瘤子。手术可以缓解病情,但无法根治,最终,肿瘤将迫使他瘫痪。

在权衡了现状和手术的风险后,老人决定维持现状,暂不进行手术。他开始更频繁地看望孙辈,从美国飞回印度老家探亲,并全身心投入到自己热爱的慈善事业中。

像葛文德的父亲一样,除了「好死不如赖活著」的求生本能,很多时日无多的老人越发希望自己剩余的生命过得有质量。「如果我能够吃巧克力冰激凌、看电视足球转播,那我就愿意活著。」一位哈佛大学的老教授说。「生活中最好的事情就是你能自己去卫生间。」另一个老妇人告诉葛文德。

然而,为明天拼搏了一生的人们终于学会活在当下之时,却被自己的身体囚禁了。一个现实的困境是,对医院、疗养院或是家人而言,保护老人的人身安全已属不易,很难再让他们按照个人喜好生活。一位在疗养院被集体照护的老人对葛文德抱怨,自己「像个犯人,仅仅因为老了就被投进监狱」。

曾任柯林顿、奥巴马两届美国政府医改顾问的葛文德认为,这些问题一定程度上会随著经济发展得到解决。有研究表明,一个国家的医疗发展会经历三个阶段:

国家极度贫困,大多数人得不到专业治疗;国家经济发展,医疗投入增加,人们求助于卫生保健系统;国家收入攀升至最高水平,即便罹患疾病,人们也有能力关心生命质量。

但更多时候,人们犯的错误不是做得太少,而是太多。当走路开始变得困难时,老葛文德接受了手术,随后的放疗让他苦不堪言。实际上,是否继续治疗差别已经不大。

继续还是放弃?无论作为医生还是儿子,这都是艰难的抉择。「医生对病人的了解越来越少,而对科学的了解越来越多。」葛文德在书中反思,面对死亡这个注定要赢得战争的敌人,人应该战斗到全军覆没,还是享受最后的时光?

与死神拉扯多年以后,葛文德医生从父亲老葛文德医生身上学到了撤退的智慧。把临终的个体当作人而不是病人看待,抵制医学干预的冲动,鼓励生,也善待死。

最终,老葛文德停止化疗,回家接受「善终服务」。有姑息治疗医生为他提供缓解症状的药物,有健康助理帮他洗澡、穿衣、打扫卫生,他享有24小时紧急电话护理支持,甚至选好了最合自己心意的殡仪馆。

最后一次清醒的时候,他吃了水果,仔细看了每个孙辈的照片,然后呼吸越来越缓,直至停止。他身上没有插管,取代呼吸机站在他床边的,是他的家人——就像他活著时一样。

部分书籍内容介绍,摘自《中国青年报》2015年12月16日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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