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Aries John

编辑/Rungazeu

(摄/Aries John  「把国家还给人民 818拆政府」行动 ,于凯道前举办晚会,会后散步至行政院,途中进入内政部公共空间,展开艺术创作)

「把涂鸦清干净啦!你知道这样清洁人员会很困扰吗?」、「甚么拆政府啦!根本就是一群小孩在搞乱城市美观!」、「在捷运上不可以吃东西啦!这样不好!」、「不要聊政治啦!这样很恶心耶!」

你我身边应该不乏这样的声音,告诉你我们这个社会不适合动乱,应该要很干净、很安静、很守法、很无脑,这些声音不是凭空出现的,他们都来自于一个长期的豢养,使得其中的人们忘记,或是选择性遗忘过去曾经更为动乱、更为歧异的社会,以为社会本来就是这样的,而这些行为本身来自于一种内心深处的焦虑与不安,害怕自己过去的阴影会再度发生,这种阴影存在于集体人们的心中,反射出特定的行为、强迫性思考,当然,很多人偶尔内心面也会出现一些无聊的想法,就像是广告词一样的徘徊不去,举凡像是:理性思考、正面思考、经济成长、经济利益等等,就像恶灵缠身那样在脑中挥之不去,甚至还会到处跟别人说,「欸欸欸,我见鬼了耶,好可怕喔,我跟你说鬼长甚么样子!」接著以讹传讹的传诵出去,最后,整个社会充斥著亡灵,已经看不见真实。

强迫症的判断依据有强迫意念跟强迫行为,并且伴随著痛苦,干扰到人们的生活机能。强迫意念是一种侵入性、一再出现的想法、意象或冲动,他是无法控制的,个体无法阻止想法的产生,所以我们不能斥责强迫症患者说为什么你会这样想,因为他无法控制自己不那么想,这是一种需要找出源头,再慢慢予以疏导的心理变化过程。强迫行为则是一再重复、过度的行为跟心灵活动。个人可能会受到某些经验的驱使,表现出这些行为,而降低强迫性思考引起的焦虑。

常见的强迫意念有,追求干净与秩序,有时候会透过巨细靡遗的仪式、习俗、法律加以规范,再者会表现出重复性行为、魔法似的保护行动,像是计算公民数量、要警察保护家里、说话跳针白贼等,最后,会一再检查确定某些特定动作,如公民集会前确定动线及数量以确保政府机关安全、确保拒马的数量足够不够要马上补充、政府机关的门窗要锁好防止小偷闯空门等,但这些行为就不像是病态性赌徒、强迫进食、酗酒行为一样,是对某些人来说的愉悦经验,反而政府声称这些都是必须举动的同时,伤害的是人民跟警察,没有人感到愉悦,只是强迫症政府的一种强迫行为。

只是这样的强迫症开始蔓延,好像成为了一种很庞大的公民力量,指责著破坏社会安定和谐的人们,「你们」干嘛干扰「我们」的生活,仿佛两者活在平行时空那样,丝毫无同理心,反而略带歧视的看待他人,显得自己很清高、干净、无暇、纯白、纯洁,然后回了家之后,又发了疯似的洗手、洗手、洗手,好像就是杀了人那样的洗不清自己手上的污秽,只是在门外,你就打著规规矩矩来的大旗,诉说著自己如何在体制内成长、茁壮,「你们」这些人根本不配拥有自由,「自由」是属于努力上进爬到这个位置的「我们」,然后仰天大笑,离去。准确的切割了自由的限度,跟底层人们只能受控的阶级逻辑,仿佛这才是社会的公理。

只是到头来,这些「公民」们就好像精神分裂症的患者那样,妄想和扭曲了现实,用混乱的言语表达自己过去不是那样的,妄想著以前的自己很努力才能享受今天的自由,但这一切都只是精神分裂症的症状,同时,也能在没有确切证据之下,坚信著与事实相反的事情,如核电厂很安全、台湾缺电很需要电、大埔四户是该死的钉子户、吴敦义为人正直、马英九不是职业学生等,这样的妄想就是精神分裂症的正性症状,被戳破的时候,他们又会说这些想法不是他们自己的,是从路边听来的或是听政府广告说的,仿佛没有自己的责任那样,这些病患会相信他们的想法肯定与社会大众一样,大家一定也都这么想,对,没错,而且长此以往对于持续性思考一件事有很大的障碍,会突然被抽离思绪,突然脑袋空空的,中断原本即将想通的事情,或是大多数人都被外力所控制,认为今天我不能思考一定是因为工作压力太大、老板太机车、女朋友心情不好等,一切都是有原因的,自己的错误幻想只是别人搞错了,毕竟自己眼中看见的涂鸦墙就跟自己的妄想一样。

你会不会常常感觉世界似乎有一些不同或是不真实,感到自己身体被改变,好像只是一个工作的机器,赚回来的钱却也不是自己的,却又常常幻想自己有朝一日会成为钱王,坐拥江山、富甲一方,但在现实生活中的自己却是成天喃喃自语、跟自己吵架、评论著他人的不是,不晓得这一切的好与坏都是在幻觉底下才会成立,说话的量很足够,内容却很匮乏,倾向于重复且没有意义的话语,还误会自己辩才无碍,偶尔小确幸来一趟小旅行,但发现自己没办法像其他人一样体验到旅行中的美好,看电影无法让你开心,情绪表达越来越平淡,最后好像就不是自己的那样,生活被瓦解的失序。

某部电影里的台词说:「现代人要没来个躁郁症、忧郁症,那肯定不是正常人。」,基本上就是把正常与不正常的界限给打破了,过去的不正常是少数,是异数型,而过去下的定义里面的少数,却在现在成为多数,那么少数清醒的人,反而会被这个多数神志不清的状况给干扰,最后也成为懵懵懂懂的「正常人」,还因此沾沾自喜,自居高位的看待其他不同于自己神智不清的少数清醒人。

一个不自由的社会当中,会把一些正常行为压制住,把他定义成失序行为,让你觉得好像真的有那么严重,像是捷运内饮食好像就会让捷运整台车烂掉,还用帮助清洁阿姨的名义作包装,涂鸦城市也会被解读成叛逆少年的乱涂乱画,最后政府为了收编空间,才派人清除,以免这个被占领的空间,从此成为民众的地盘,完全把「政府」跟「人民」划清界线,好像八竿子打不著,只有选举跟收税的时候才要打交道那样,其他时间都是各自为政的,掠夺一方,那为什么又有上下的差别呢?政府以人民为食,为何不用看人民脸色?当政府思考不连贯,松散的体制、缺乏沟通能力的时候,人民应该就要架起拒马,将政府关进去,伴随而来为之起舞的财团与人们,也就可以开始进入真正靠自己的阶段,而不是靠关系,毕竟关系会让人精神分裂、产生强迫意念,是很不健康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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