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很有力啊?我幾乎被說服了。


《釋「人」「民」》一文證據太過薄弱,已被楊逢彬駁倒。不過,楊逢彬也承認過,「『民』指被統治者」(《論語新注新譯》,頁438)。因此可以說,「人」、「民」之分仍然存在,但目前的證據無法僵化地將其解釋為奴隸主階級和奴隸階級的區分。


可參考任嘉禾(駁「儒法鬥爭史研究」中的「考證」_愛學術):


可能很多人看到以階級觀念來看論語,就直接合上了書本,因為他們認為這是一本諂媚之作。

但是,拋開這個偏見,作者說的有沒有道理呢?比如作者說論語里的「人」和「民」是對立的兩個階級,是統治階級和被統治階級。

從春秋來看,孔子確實是一個用字十分嚴謹的人,春秋大義以微小的一個字的差別來表明自己的觀點。知我者春秋,罪我者春秋,就是因為孔子並沒有真正客觀的記錄歷史,而是用褒義詞貶義詞或者一些「身份錯位的詞」來形容不同的史實,在字裡行間影響讀者的喜惡和三觀,行「不言之教」。冒犯一點的話,用現代用語,簡單的說就是「帶節奏」。

從孔學來看,孔子從來沒搞過人人平等的把戲,等級社會才是孔子認為合理的社會秩序。孔子連吃飯都講究要合禮法,怎麼會沒有等級觀念。獨尊儒術之後,中國社會從來都是等級社會。

從社會發展來看,詞語的原意在歷史長河中發生顛倒性的改變也是有的。比如就是在孔子的年代時,「百姓」還代表大人物、貴族等,平民黔首是沒有「姓」的。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百姓成為了天下平民的代稱。想像一下,如果有個人在春秋時寫書說「君王應該善待百姓」,然後在幾百年後看,讀者若不多加思考,是否會得到完全自作多情的解釋?

回到原文,「民」字可以確定,就是平民百姓的意思,是被統治階級。問題在於「人」字是否專指統治階級?孔子是否將「人」和「民」的待遇刻意區分開來?書中也提到了,又有個真實的障礙在這裡,李世民的名字取得不巧,很有可能從唐朝開始論語就因為避諱被修改過,將「民」改為「人」。這一點需要從出土的論語中尋找真相了。


我有這本書,讀過,但不敢說讀的有多細緻。

現在搞先秦文獻,或者思想史等學科,也不太 提這本書。

這本書是在批林批孔的大背景下產生的,在我看來,批林批孔是個很奇怪的,莫名其妙的事。首先,批林很奇怪。當時林彪已死,只要在政治機關內容下達一個通告,宣布所有林彪制定的政策措施一律作廢,批林的活動就可以結束了。再說批孔,批孔不是什麼新鮮事,只不過有的時候不明說,其實儒家思想和佛道思想一直都是在較量,從未間斷過。明確打出批孔旗號的也有,砸爛孔家店。但這終究是思想辯論的事,不應該成為政治舉措。至於將批林和批孔並列,尤為莫名其妙。《論語新探》就是在這個背景下出現的。

這本書有兩個很大的問題,第一是關於奴隸社會。中國有沒有奴隸社會,現在看都是問題。歷史上有奴隸,這個沒問題。但有奴隸不等於有奴隸社會。中國的奴隸主要是戰俘和罪犯,奴隸的作用就是人牲和人殉。這就是說,一個人在成為奴隸後,就與社會分離了;人在社會中的時候,他不是奴隸。中國從來沒有希臘的那種債務奴隸。而這部書企圖證明孔子是奴隸主階級的代表,這不是很荒謬嗎。另外,說孔子反對社會進步,也不是特別準確。孔子的確力主回到西周早期的那種宗法制。但孔子跟老子不同,老子是真正的反對社會發展。孔子只是不滿於當時禮崩樂壞的局面,他想要找到一個解決的途徑,可惜路線錯誤。

這本書的第二個問題就是把階級絕對化,其實不是這樣的。中國的貴族,跟歐洲很不一樣,歐洲的貴族可能是窮光蛋,他僅有一個貴族身份。但中國自古都是貴族和富族無法區分,一個貴族,當他變成窮光蛋之後,就不再是貴族。反過來,一個人如果有錢,不是貴族也變成貴族了。也就是說,貴族與否,並不完全取決於血統,更重要的是經濟。當然,這個不絕對,比如你有貴族血統,同時有八百萬,我沒有血統,我有一千萬,你的社會地位可能還比我高。但如果我有一千萬,你只有一萬,那你再有什麼血統,我的社會地位也比你高。所以,中國的社會階級或階層,從來都不是一成不變的,並不是說爹是貴族是奴隸主,兒子就一定也是貴族。但這本書,把這個弄的特別絕對。

考慮到作品背景和作者的思想出發點,你就能發現,其中很多對論語的解釋都是深文周納,有些是靠不住的。比如解釋有教無類,作者解釋為軍事操練,這實在有點胡說八道了。孔子從來沒有參與過有關軍事操練的事,另外你也知道,子路是一個武林高手,但孔子其實看不上他。所以,把有教無類的教解釋為教練是很不著調的。

有教無類有兩種解法,其一是說無類是有教的條件,是說孔子不問出身,均孜孜不倦;其二是說,無類是有教的結果,是說人的道德水平本來參差不齊,經過教育,讓受教者都道德高尚,無類。我個人比較認同第二說。但是,無論那一說,教一定是教育,而非教練。這樣的例子在書中不止一處。


沒有讀過,無法評價。但這是一本六十年代的書,裡面自然沒有參考新出土儒家文獻。竊以為,論語研究必須結合新出的郭店楚簡、上博楚簡的儒家材料,尤其是定州漢簡論語。目前,學界一直沒有一本論語多本對勘的書,拋開文本分析的論語研究多是自說自話,不能說沒有扒馬褂的嫌疑。我曾有心多本對勘下論語,奈何論語字數太多,有心無力,耿耿。

此書最早出版是在1948年,名曰《中國古代哲學批判》,主要是為了銷量。後面一直再版,直到1976年最後一版。另有,書中言論,哪怕是在五六十年代的學界,也是少數,也是新生的,這一點書中亦有提到。尊孔學是一直以來的傳統,這一點在前三十年也有延續,唯一的不同,是這次終於有了成體系的反駁的聲音。

諂媚之言,可以休矣。你諂的到底是誰呢?如果真的在諂,那為什麼不繼續諂呢?這些回答,連成書日期都搞不清楚。到底是誰在諂呢?


倒是看出一點東西,但是自身的馬克思教條主義過於濃厚,而看不出別的一些其他東西,如「人」「民」之分倒是存在,將其直接歸於貴族與奴隸的對立是有很大的西方封建主義色彩的理論造成的結果。何況人有「野人」「君子「之分(參《論語 先進》),民也有中人和下智之分,而且"人」"民」之分雖是明顯,但《論語》用詞過於口語化,有時候會混同,並不能完全分開。論語「民」「人」的實際所指與詞義特點

《孟子 萬章上》:「《泰誓》曰:『天視自我民視,天聽自我民聽。』此之謂也。」

如果「民」在孔孟的時代是奴隸的意思,那麼地位卑賤的奴隸反而成了老天爺的耳目,這不是笑話么?

為了政治目的而歪曲出的影射史學,用馬督公的話來說,」看都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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