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古墓,发现了的,或者猜测存在的,都可以讲


这不是古墓,而是博物馆,因为剧中作者把三叔给写丢了,为了找到下落不明且失联的三叔,吴邪一直在试图寻找三叔,收到了三叔发来的简讯:「北新桥,竹烟槐雨,寒灯夜归人,陌上深深。」破解出一个地址——北极阁气象博物馆221号储物柜。这个神秘的北极阁气象博物馆是真实存在的吗?

是的。在南京鼓楼的东边还真的有座气象博物馆——中国北极阁气象博物馆,它是国内首个以气象历史为特点的专业性博物馆。而这个博物馆很多南京本地人也不一定知道,因为它就像一个「隐者」,盘踞山头,需要爬上几段石块铺成的山路,穿过白墙粉黛的庭院,才能进入。

博物馆是真实存在的,不过场馆内部没有储物柜,连储物柜都没有,更别说寻找221号柜子了。虽然没有221号储物柜,但有的是中国从远古到现代的气象机构、人物和观测仪器的千年脉络,呈现著中国气象历史的恢弘磅礴。更有风水大师、天文气象学家都曾在此地密切活动,还有各种神秘故事,又因观天象观气象,玄学高深莫测,刘基、何承天、祖冲之等人曾常年来此活动,更修制定出「元嘉历」「大明历」等中国古代历法,为这里增添这里神秘的气质。

如今摆在观象台上的几个物件,都是古代中国人观星观象的伟大发明。浑仪、简仪、日晷、月晷,以及二十四节气系统等,都是观测日月星体的装置。

比如浑仪,它是测量天体位置的仪器,用赤道坐标来表示天体位置,后来成为世界通用的基本坐标体系,为西汉张衡所造。而北极阁目前展示的是按照元代科学家郭守敬制造的浑仪,按1:2比例缩小仿制。

简仪,是郭守敬对浑仪进行革新简化改进仪器。观测时将窥管对准待测的星星,就可以在刻度盘上读出这颗星星的位置。过去古人发现某些恒星位置可以表现为相应季节,所以在以农耕为主的古代对这种天象及其节气的观测非常重视。

中国古代的测风器:鸾凤风向器,当风吹来的时候,鸾和盘随风而动,保持鸾头迎向来风的方向,用来测风。

还有不少神奇的展示。比如通过琴音测空气湿度,通俗点讲就是弹弹琴,听听声音,就能知道空气湿度。" 古人喜好弹琴,他们发现晴空高照的时候,琴声特别嘹亮、高亢,但是下雨天弹琴,声音却比较低沉。后来发现是因为琴弦是动物毛发做的,对于空气中的水分比较敏感,琴弦染上了湿气。" 古代 " 音律知天 " 的说法,就是用动物的毛、肠、革、筋、丝作琴弦,审听音调的清与浊,来测空气湿度。

馆内还陈列了殷商时期的甲骨文残片(系仿制品),上面的文字中记载了 「殷王文丁六年三月二十日 (公元前1217年3月20日癸亥时刻)一次贞旬验辞」,这是迄今发现的世界上最早的10天天气预测及其验证记录。此外,在甲骨文残片上还记录了古代降水、天空情况、风、雾等各种气象知识。

北极阁气象博物馆还引入许多科技展示形式,比如展厅正中央的圆球,可以直观地观察世界各地的气温、洋流、风、大气等活动的变化和历史数据。

北极阁公园内外,百年的雪松、银杏树和女贞树参天生长,绿草茵茵。其间或有42道井绳凹槽的千年古井,或有南京保卫战的钢筋水泥碉堡,或有宋美龄之兄宋子文公馆,或有已毁的「旷观亭」碑亭及御碑……

配文中的那句「南京鼓楼东,北极阁气象博物馆221号储物柜,新年快乐。」加上朱一龙回应的配文「感谢三叔引我入局!」到底藏了什么秘密引发了大家的强烈好奇心,我们只能等《盗墓笔记重启》揭晓,但是北极阁气象博物馆的秘密,可不止这些!怪不得三叔会把他写在书里。


盗墓文学创作中有不少古墓确实有原型,例如九层妖塔,原型是血渭一号墓,详细不说了,有兴趣可以百度纪录片,讲得很详细。像献王墓,原型也是存在的。

盗墓笔记中,作者个人创作比较多,描写的墓没有明显的特征指向哪个古墓原型。但对于棺椁、墓室结构的具体描述,还是有一定依据的,例如金缕玉衣、沉船墓等。

就古墓机关来说的话,其实如果年代足够久远,古墓中的机括多数已经腐烂损坏,起不到作用。也有另外的,印象中有一个宋代以后的古墓的弓弩还可以使用,且具有一定杀伤力;而对于古代的盗墓贼来说,其实积沙积石墓对于他们来说杀伤力最大,触发后基本上是灭顶之灾。

现在我比较期待的就是乾陵与秦始皇墓,特别是秦始皇的水银护城河的传说,觉得还蛮刺激的。


雪窦山黄巢墓。


在这号称杀人八百万,史上第一刽子手黄巢坟墓中,你会看到漂亮到诡异的血尸金蝉,凶残巨大的黑毛鳄龟,恐怖的酒池肉林,以及活久见的活死人……


【本故事纯属虚构,带你探访黄巢古墓的惊险旅程】


第一章


天色渐暗,夜暮降临。


萧瑟秋风中的洛阳邙山,林草愈渐枯败,透著一股肃杀之意。


这里是炎黄血脉终极归宿的代名词,长眠于此的帝王足有二十四位。

站在峰顶远望,可以看见周围起伏的群峦,巍峨的城郭,宏丽的宫殿,骤起傲意。


邙山下,有一冢头村,有三个鬼祟的身影此刻正迎著夜色,走进了村北的后山密林之中。


行了约莫两个小时,梁熙山突然站住了身子,只见他弯下腰,双眼直直地盯著旁边一颗大树的树干,借著明亮的月光,一道淡淡的十字划痕隐约可见。


他摸了摸那道痕迹,神色一振。


「我们到了,老二,把家伙取出来,准备下斗!」梁熙山从老鼠衣的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拓片,对照了一下周围的地形后,轻声开口。


「大哥,这汉灵帝的斗虽然不小,但白天来踩点子的时候,一路上就发现了三个隐蔽的盗洞了,这次咱们来不会是要滤坑了吧?」老二一边说著,一边拿出了一把洛阳铲。


梁熙山摇了摇头,盯著脚下的封土,神情凝重,「帝陵这么大,就算是滤坑也能摸到不少明器,更何况,咱们并不是冲著斗里的明器来的,而是为了这张流传江湖已久的拓片中记载的隐秘,所以,这次行动我并没有支会江湖中的其他几家。」


老二闻言沉默了片刻后,再没有作声,闷头干起活来。


少顷,老二便轻车熟路的将一个将近十米深的狭小盗洞打好了,他取了铲子上的一撮墓土,放在鼻下猛嗅起来,双眼微眯的点了点头,笃定的对梁熙山说:「大哥,这里确实是东汉时期的墓,不过土里的血煞阴气很重,恐怕有不干净的东西。」


「来都已经来了,就算下面真有尸变的粽子,咱们也得想办法搞死它!」梁熙山之前已经意料到了会有这种情况发生,但在被老二确认过之后,他的脸色虽然又难看了些,但神情还保持著镇定。

他们几人动作十分麻利,一人累了就出洞透气换另一人下去继续刨土,没用多久,一个约有半米宽的漆黑盗洞便已经挖好。


从洞口向下望去,其内漆黑一片,深不见底。


兄弟三人也没耽搁,梁熙山在前老二老三在后,依次匍匐著爬进了盗洞中,他们像是久居地底的长虫,虽然没法撑开手臂,但速度却是一点不慢,很快便爬到了顶端。


下面是一处漆黑的空间,伸手不见五指,偶尔能听见水滴滴落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墓斗里,这声音显得格外渗人,就像是深夜里摆动的指针,「滴答、滴答」让人种毛骨悚然。


梁熙山掰亮一根荧光棒,扔了进去,「咚」的一声闷响,荧光棒落入了墓内积水中,从声音来判断,这墓中的水似乎很深,但从荧光棒沉底之后散发出的光源位置来看,似乎水位却只到人的小腿处,并不算多深。


正觉得古怪的,梁熙山的眼睛猛的睁大,瞳孔一阵巨缩,一股寒意自后脊梁直奔全身!


他看到,被荧光棒照亮的那片积水中,一张惨白的人脸竟漂浮在水面上,它仰著头,看不见身子,一双黑洞洞的眼睛直勾勾的朝著洞口望来……


恐怖至极!但仅一眨眼的功夫,那张诡异的人脸就消失不见了,只有荧光棒在水下散发著淡淡的光芒,以及向四周慢慢荡开的水纹。


「妈的,难道是看花眼了?」


梁熙山皱了皱眉头,又连续掰亮了几根荧光棒分别丢向不同的方位,将整个墓斗照亮了小半后,确定没有异常,率先跳了下去。

刚一落地,他便快速的从老鼠衣里摸出了一把开山刀,目光警惕的在四周扫了几眼,身后的老二、老三也陆续从盗洞中跳了下来,见到大哥这副警惕的模样,他们二人相互望了一眼,心领神会的分别摸出了黑驴蹄子与盒子炮,背靠背的贴在一起。


呼吸渐轻,除去滴答的水声,这墓洞里一片空寂。


「大哥,怎么回事,见到粽子了么?」


「不太确定,这斗有些古怪,你们迈步趟水的时候盯著点脚下!」梁熙山提醒著说道。


「有粽子也没关系!」老三咧嘴冷冷一笑,晃了晃手中的盒子炮,寒声道:「要是有东西敢露头,老子朝它脑壳来一枪,直接送去见汉朝的列祖列宗,省的它在这连排水系统都失效的帝陵里游泳了!」


梁氏兄弟三人自打出道以来,下过的斗也有不少,自然也遇见过难缠的粽子,可凭借著祖上传下来的手艺,总能有惊无险的淘弄出不少值钱的明器,这几年在江湖的盗门中也是闯出了不小的名声。


由于四周地面都是积水,无法点蜡,三人只好取出了矿灯,这才将洞内照了个通明。


三人昂头,视线清晰的一瞬间屏住了呼吸。


但见近百米的墓穴中,只在正中央摆放著一尊青铜炉鼎!


除了炉鼎之外,剩下的只有四周墙面上雕刻著的大量壁画,壁画中一小部分是祥瑞图,不足为意,更多的地方却在讲述某个奇异的故事,甚至一整片墙壁上几乎完整的描绘出了它的全部过程,壁画栩栩如生,让人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第一幅中,画的是道人与犬,一道人影盘坐在高台上,一犬匍匐在旁,高台下摆放著一尊炉鼎,青烟徐徐而升,炉鼎前跪拜著三人。


第二幅中,炉鼎被打开,道人食丹而亡,高台下的三人,其中一人同样食丹而死,其余二人则转身离开。


第三幅中,道人、犬以及台下之人,竟然死而复生,脚踩祥云,踏仙而去。


「没错,就是这里了!」


梁熙山紧紧盯著墓室中的炉鼎与四周的雕刻,心中兴奋震荡,这壁画内描出的场景正与他们手中的那张拓片记载的内容相吻合。


哗啦,哗啦,哗啦……


就在三人正欣喜不已的时候,室内突然传出一阵剧烈的水声,一道道波纹向著四周荡漾开来,而波纹的最中心,也就是传出水声的源头——正是那墓穴正中所摆放的炉鼎!


这声音响的太突兀,仿佛鼎里有东西在死命的挣扎,带动著整个炉鼎也跟著晃动了起来。


有活物!?


三人不由的一惊,眼睛死死盯著前方,气氛一下子变的紧张起来,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那鼎依旧在不住的晃动,除了激起的水声之外,更是从鼎内传出一道道尖锐刺耳的声音,像是女人尖长的指甲来回不断的刮划著内壁,这声音让人头皮发麻,仿佛无数根细针拚命地往脑子里扎,深入脑髓,就算堵上耳朵也无济于事。


梁熙山死命咬著牙,心中强压住那份恐惧,可身上的内衬还是很快便被冷汗给浸湿了。


炉鼎摆动越发剧烈,刮划声也越来越刺耳,仿佛里面封住的东西随时都要挣脱出来一样。


兄弟三人此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每个人手里都紧紧攥著各自的家伙,准备随时拚命。


咚!


就在炉鼎响动最为激烈的时候,突然从鼎中传出一声闷响,随后,一切异象戛然而止,时间恍若静止!


「这……老大,咋办啊?」


片刻后,老三咽了口唾沫,颤声的看向梁熙山。


「这什么这!你们抄家伙跟我过去看看,如果有粽子直接剁了它!」梁熙山狠狠的啐了一口。


既然来了这里就没有打退堂鼓的说法,他狠狠咬住牙,走在最前面,朝著炉鼎一步步的走去。

来到近前,梁熙山卷起了衣袖,双手把著炉鼎的盖,低喝了一声,用足力气猛的向上一掀!


老二老三惊瞪著眼,看著铜盖被掀开了一道口子,一股浓浓的青烟随即从鼎内冒了出来。


「后退!」


梁熙山猛的向后退了两步,手握开山刀,全神戒备,从刚才炉鼎的晃动来看,肯定有什么东西被困在里面,此刻将铜盖掀开一道口子,说不定里面的东西会趁机冲出来。


可是,等了半天,就连青烟都散尽了,也没见炉鼎里再有什么动静。


重新走回炉鼎旁,梁熙山壮著胆子用矿灯向鼎内照去,结果偌大的鼎中空空如也,居然什么东西也没有。


「怎么会这样?」梁熙山皱了皱眉头。


「大…大哥!!」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老二发抖的声音。


梁熙山骤然回头,只见老二此刻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打开的玉盒,一粒拇指盖大小的红丹正静静的放在里面,不知是不是老二看错了,竟恍惚看到那红丹扭曲成狰狞的鬼脸。

「熙天,你手里东西哪来的?」梁熙山一震,赫然问道。


「我……我不知道,刚才我闻到青烟之后就有点迷糊,等回过神来,手里就不知道怎么多了这个东西,大哥,这红丹上烙著个鬼脸,它在冲我笑,好像……好像是活的啊!」老二声音抖得厉害,一边说著一边伸出手捻起了那粒红丹,慢慢的朝著嘴边送去。


「你干什么!快把那玩意放下!」


「我……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身子,大哥三弟救……救我!」


老二声音带著焦急,可手依旧不听使唤,直至将那颗红丹放进了嘴中,吞了进去。


「阿天!」


梁熙山见状大急,想冲过去阻止老二,但自己浸在水里的腿脚似乎被什么东西牢牢抓住一般,不管怎么用力都无法移动丝毫,旁边的老三也是相同的情况,震惊的想去阻止老二,但却根本无法移动。


「赫赫赫……」


当老二将红丹吞下后,口中发出阵阵沙哑的冷笑,他的双眼黑洞洞的没有丝毫眼白,看上去与梁熙山刚下墓时见到的那个漂浮在水面的鬼脸一模一样。


当梁熙山被面容扭曲的二弟冲过来扑倒之时,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第二幅壁画上,炉鼎被打开,高台下三人,一人食丹而亡……


第二章


又是这个诡异的梦!


我从小被大伯梁熙山带大,母亲据说是因为生我时难产去世,而父亲自从我记事起就一直躺在病床上,大夫说这种状态叫做植物人,大伯却对我说,父亲是被不干净的东西蒙了魂,所以睡著了,等等就会醒的。


这一等,就是二十年,直至现在我已经上了大学,父亲依旧静静的躺在病床上。


每当我追问起父亲的病因时,大伯梁熙山总会给我讲起那个故事,故事的内容正是那一年他们兄弟三人,最后一次一起下斗时的离奇遭遇。


而我的父亲梁熙天,也正是吞下了那枚鬼脸仙丹的梁家老二。


长大后,我便渐渐明白,那并不只是一个简单的故事,而是曾经真正发生过的事,每一个细节,都是真实存在过的。


虽然我不太相信这些,但不知道为什么,它们最近经常会出现在我的梦中,而且是如此清晰。


「你就是梁栋?」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外面传入我的耳中,若雷穿雨空。


「谁?」刚起身走到门口,我便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这香味淡雅而空幽,宛如置身幽林秘境。


我下意识的深吸了几口,眼前竟不知不觉的有些恍惚迷离起来。


空荡荡的走廊中,根本一个人影都没有。


现在是晚上十二点左右,走廊里并没有开灯,黑洞洞的楼道内寂静幽暗,仿佛与我身后的世界划分了阴阳,加之刚才那个诡异的梦,此时此刻的我,心中不由得紧张起来。


就在这时,一张惨白的女人脸从我面前一闪而过,恍惚间我仿佛看到了梦里那个,漂浮在墓穴水面上的恐怖女尸。


可这分明不是梦而是现实!


就在这时,黑暗中,一双苍白纤长的手,突然从走廊的拐角处无声无息的伸了出来,猛的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领,将我拽进了黑暗之中。


第三章


我下意识的想要叫喊,却被那双苍白的手捂住了嘴巴。


「废话少说,我的时间不多!」


清冷的女声再次响起,不同的是,这次声音近在咫尺,因为我能感觉到对方说话时呼出的风,吹在了我的脸颊上。


借著微弱的光线,我勉强的打量起这位不速之客。


眼前之人,居然是一个跟我年纪相仿的女孩,从她身上我闻到了之前那股奇异的香味,只是更加浓郁。


她穿著一套黑色的紧身衣裤,如瀑的黑发直垂到腰际,整个人彷如与黑暗融为了一体,唯一与之格格不入的便是那张如纸般苍白的脸。


嘴角边的美人痣如同点在纸上的墨滴。


很显然她是个活人,但不知为何,这女孩的脸似乎跟我梦中的所看到的女尸面容极为相似,甚至可以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梁栋,盗门梁家的后人?」


她语气略带傲慢的开口,拉回我的注意力。


盗门?梁家?


听到这四个字,我皱了皱眉,神情渐渐凝重。


古时三百六十行之外,还另有「外八行」。


外八行,不在工农兵学商之属,看似只有八个行当,但实际上,这八行几乎囊括了江湖上所有的偏门,从古至今的江湖流派,几乎都与其脱不开关系。


这外八行中,最大的就是盗门!


天下很多没有本钱的买卖都可归类于盗门之中,无论是走千家过百户的飞贼土鼠;还是占据一方,拉杆立旗的响马流寇;甚至,包括荒郊野岭,挖坟掘墓的摸金术士。


这些,都算是盗门之人。


大伯梁熙山曾跟我提起过,他们那一代以及他们的父辈都是以下墓倒斗为生,做的是翻土生意,由于祖传下来的精湛技艺,盗门梁家的名号在当时可谓名噪一时。


不过,由于最后一次下斗出了意外,致使我父亲长眠不醒,大伯梁熙山也宣布金盆洗手。


从那以后,我们梁家就渐渐淡出了盗门,做起了正经营生,我只是偶尔从大伯口中听到关于盗门的只言片语,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我们梁家的确曾经隶属于盗门。


只是,即便梁家早已淡出盗门,但大伯梁熙山却在我年幼时,仍然坚持训练传授我各种稀奇古怪的盗门技艺。


如今,家族的陈年往事突然被人提及,我心中不由的警惕起来,望著眼前这个女孩沉声道:「我是梁栋没错,但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不清楚?」她嗤笑一声,冷哼道:「你那可笑的幽闭症,最近有没有发作?」


幽闭症!?


听完这番话,我心中骇然的同时,看向她的目光从之前的警惕变成了震惊。


我头脑从小就比同龄人聪明许多,身体素质也更好,但却身患一种怪病。


之所称作怪病,是因为每当我身处狭小密闭的空间时,心中便会产生莫名的躁动紧张感,容易出现情绪不稳定的情况,从而导致体内多巴胺激素分泌增多。


当多巴胺分泌达到某种临界值,再加上外界的刺激,我的怪病便会发作!


每次发病后,我会慢慢变的四肢无力,偶尔还会身体痉挛发抖,甚至呼吸困难,这也让外人甚至是医生在巧合之下,认为我患的是幽闭恐惧症。


可我知道,自己患的并不是什么幽闭症,而是一种罕见的基因遗传疾病,而且这世界上患这种病的只有我一个人,因为这种病与我父母有关。


这些事除了家里人之外,我从未向外人提及过,而眼前这个女孩怎么会知道这一点!


「你到底是谁?」我目光不善的问道。


「冉雨。」


出乎我意料的是,她竟坦然回答了我的问题,但女孩看我的眼神却让人感觉别扭,她的目光中包含的情感十分复杂。


我从中读到了最为强烈的一种,便是怜悯!


那种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苦苦挣扎却无济于事的将死之人。


「你知道我的病?」我试探的问道。


「病?」冉雨鄙夷的摇了摇头,目光中的怜悯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漠然。


她言语冷傲的道:「那不是病,那是你的命!」


命!?


生命?


亦或者,命运?


当时的我并没有从冉雨口中得知我想要的答案,直到多年以后我历经了无数次生死,才渐渐明白,我的命,是一道方向,而它却指引著我一步一步走向死亡。


我没有选择逃避,因为只有在这条死亡之路上,我才能寻找到真正的解脱,以及活下去的方法!


「不要去!」


那晚,这个叫做冉雨的女孩没有再跟我多说什么,也没有解释为何知道我的隐病,只是在走之前,留下了『不要去』三个字,这像是劝诫,又像是警告。


「真是个莫名其妙的女人!」


「命?如果相信命,那我们还学习科学干嘛!」我嘟囔了两句,从裤子兜里翻出一枚古朴的令牌,饶有兴致的把玩起来。


这枚令牌,是之前我被冉雨抓住衣领拉进楼道时,用大伯教我的『摘星手』趁其不备,从她身上摸出来的。


令牌约有三指宽,是由一种特殊的木材雕刻而成,木质坚韧,表面光滑细密,正面刻著一个字:空!


这个空字的字体十分奇特,『穴』下面『工』字最后的一道横并非笔直,而是大弧度的向上弯曲,使得整个『空』字看起来像是一个沮丧的哭脸,颇为奇异。


把玩了一会,除了这枚令牌上的雕工极为奇特外,倒也没看出其他特别之处。


我将令牌重新放回兜里,望著头顶的天花板怔怔出神,同时心中早已全是迷惑。


这个叫做冉雨的女孩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我的身世,甚至连我身上的隐疾都一清二楚,难道她与外八行有什么关系?


她说的那三个字,又与我有什么样的关系呢?我是否能信任这个女孩?


不知不觉,我就这样渐渐睡了过去。


『铃、铃、铃!』


本以为我会直接睡到天亮,可在凌晨四点半左右,电话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铃声,我浑身一震,瞬间从睡梦中惊醒,怕打扰舍友休息,我连忙接起电话。


「小栋子,二爷他醒了,你快点回来!」电话中传来一个沙哑的中年男子的声音,他语气中带著慌乱与急迫。


第四章 陈年往事


听著电话内熟悉的声音,下意识的压低声音道:「獾叔,我爸他什么时候醒的?」


獾叔是大伯店里的管事伙计,早年和大伯、我爸、三叔他们一起翻过土、下过斗,养了一只肥肥的墓獾,所以我便喊他獾叔,后来我们家做了正经营生,獾叔也跟著改了行,留在大伯开的酒店里帮忙。


「二爷是凌晨十二点突然醒的,现在的状态不稳定,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整个人就好像是魔怔了一样,到处乱砸东西,力气大的吓人,三四个伙计都招架不住。大爷和三爷在家里照料著,抽不开身,这才让我打个电话通知你,让你尽快回来!」


听到这个消息,我怔怔的立在了原地。


二十年了,自从我出生以来父亲就一直静静地躺在床上,我就像是一个孤儿,羡慕著身边同龄人家庭的温馨,而我只能从大伯梁熙山的口中去了解父母,去幻想那从来没感受过的父爱与母爱。


如今,父亲终于要醒了么?


下了车,我一眼便看到了守在村口来回踱步的獾叔,他个子不高,一米六五左右,但却是个颇为精壮的汉子,一身黝黑的肌肉,看一眼便知道是个出过大力气的人。


「叔,我在这!」我喊了一声,朝他走了过去。


接到我后,獾叔凝重的脸上露出了笑意,直夸我有些日子没见又长高了不少。


「我爸现在怎么样?」


「现在倒是安稳了些,但时不时的还会发作,咱们的伙计实在招架不住,大爷便吩咐让人用麻绳把他绑在了床上。」


路上,我询问著关于我父亲的情况,獾叔吸了口烟,缓缓的给我描述起了那晚的情形。


「当时我正在屋外院子里抽烟,听见二爷屋里面有动静,我就赶忙冲了进去。进到屋里后,我便看到二爷已经下了床,他双眼黑的吓人,眼球里没有一点白眼仁,他认不得我,只是漫无目的的到处乱闯,将屋里的东西砸了一地。」


「好在先前大爷的蛊门朋友送来了一些马鳖,靠著它们才让二爷暂时安静了,不过我还是不放心,就把养的那只墓獾留在屋子守著,顺便让它盯著二爷身上的马鳖!」


蛊门?


我听到这里,眉头一皱。


我的心情格外沉重,满脑子全是疑问,望著越来越近的梁家老宅,我心中莫名心悸,仿佛我所前往的方向并不是家,而是一个巨大的谜团。


这时候,从东厢房内传出一道威严的男子声音,道:「是小栋回来了么?」


「是我,大伯!」我应了一声。


「我知道你心里有疑问,有什么话咱们进屋里说。」大伯朝我招了招手,他说完便走入了屋中。


刚走进外屋,我便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腥臭味,那味道就像是暴晒了好几天的腐烂鱼虾散发出的味道,让人有种作呕的感觉,屋内的家具凌乱的摆放著,都不在原先的位置,我猜应该是父亲醒的那晚折腾的缘故。


内屋门槛下,此刻正趴伏著一团毛绒绒的肉球,它蜷缩在一起的身体微微打颤,听到有人进屋,这才将头探了出来。


「旺财。」


我唤了一声,那肉球见我喊它,竟摇起了那短短的小尾巴,讨好似得望了过来。


这小东西正是獾叔养的那只墓獾,它头扁、鼻尖、耳短,颈短粗,胖乎乎的身子憨态可掬,但动作却颇为灵活迅捷,小东西十分有灵性,比家犬都聪慧许多,它平日里跟著獾叔呆在酒店,我便给它起了旺财这个名字。


「哼,没用的东西,平日里到处给我惹事,这次却成了怂货!」


见到旺财对屋里的东西怕成那副摸样,獾叔面子上挂不住,气哼哼的朝它身上轻踹了一脚。


这脚不重,但见到主人生气,旺财还是『呜咽』了一声,可怜巴巴的瞅了我一眼,便退到了墙边,重新将头埋进了皮毛里。


进到内屋,我第一眼便看到了父亲,他闭著眼静静的躺在床上,身上裹著一套厚厚的被子,被子用麻绳捆著牢牢地固定在了床上,而大伯则坐在一旁,目光深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爸,我回来了!」


我怔怔的望著父亲,下意识的便要抬腿走进内屋,但却被身边的獾叔一把拉住。


「你看著点脚下,别踩到那些虫尸!」


听到獾叔的话,我这才低头看向地面,这一眼,竟看的我身上汗毛都立了起来,胃里一阵翻腾。


地上有几滩恶心的绿液,腥臭味便是这些液体发散出来的,在绿液里,有数只手指粗细的黑色虫尸,它们有的已经死了,有的还在微微的蠕动,看上去触目惊心。


「这些是蚂蟥?」我看向大伯问道。


「嗯。」大伯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伯,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著我?」


我深吸一口气,沉声问道。


「哎!」大伯梁熙山叹了口气,目光复杂的望向我,思忖了片刻后,这才缓缓开口道,「这些虫子,来自一个神秘的地方,与你的母亲有关。」


听到母亲这两个字,我脑海瞬间轰鸣,我出生那天母亲便因为难产去世,因为母亲的死,我们家和外婆他们家关系变得格外恶劣,多少年也没有过联系,所以家里关于母亲的东西很少,只有一张她与父亲模糊不清的合照。


「我的母亲?」听到大伯的话,我惊讶的张大了嘴,不敢置信的问道:「她是什么人,这件事怎么会与她有关?」


大伯转头看向躺在床上的父亲,目光中带著追忆,缓缓道:「苗蛊,你小时候应该听我给你提起过这个词吧!」


我缓缓的点了点头。


见我点头,大伯便继续说道:「我们梁家,早些年便隶属于盗门,而你母亲的家族则是苗族蛊门……」


我小心的避开了地上那几滩绿水与虫尸,走到了父亲床边,他闭著眼静静的躺在那里,只是呼吸有些沉重。


「哎!」


大伯叹了口气,目光愧疚的望著父亲,缓缓的开始叙述起了那些深埋在他记忆中的陈年旧事。


「小栋,想必你应该早就已经猜到了,小时候我给你讲过的那个故事,关于我们兄弟三人最后一次下斗时的诡异遭遇,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恩!」我点了点头,道:「不过,您只给我讲到父亲吞下了那枚带有鬼脸的丹药,可后来的事,却没有提过。」


「后来……」大伯喃喃著,脸上的表情充满了复杂,似是心有余悸,仿佛接下来将要讲述的是他一生都不愿意提及的回忆。


他思忖了片刻,缓缓撩起上衣,露出了结实的胸膛。


我清楚的看到,在大伯左肋处,赫然存在著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那疤痕狰狞无比,足有一张人脸大小,虽然已经是多年前的旧伤,但却能看到一排排清晰的齿痕与抓痕,似是被野兽撕扯留下的痕迹。


「二十年前的那天,老二吞了鬼丹后,整个人就发了狂,谁都认不得,不管怎么喊都没办法让他清醒。」


「当时我的脚被水里的东西缠住,怎么也动不了,而且我离老二最近,他第一个便朝我冲了过来,仅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把我整个身子都压在了水里,那感觉就像是被一只疯了的熊瞎子按在了地上,随后身上就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看那架势,分明是想要直接把我开膛破肚。」


「还好当时我们三人被其他几个门派跟踪了行迹,他们在我们之后进的墓,在关键时刻救下了我,最后也一起制住了老二。」


说完这些,大伯梁熙山重新放下了衣服,遮住了那道狰狞的伤疤,点了一根卷烟慢慢的抽了起来。


「其他门派?这么说他们与我们算是盟友,那为什么当时你们三人下斗的时候没有让他们参与进来,那样不是更安全一些?」我好奇的问道。


「盟友?」大伯冷哼了一声,「江湖上哪里会存在真正的盟友,有的也只是共同的利益罢了!」


「盗门、蛊门、机关门、千门、兰花门、神调门、红手绢、索命门,这八个行当里的门人各怀鬼胎,当年为了争夺一张秘图大动干戈,死伤无数,最后那张图纸被分成数份,其中一张流落在了我们盗门之中,被你爷爷机缘巧合下得到,剩下几张则下落不明。


「而我们兄弟三人当时下的那个墓,便是盗门中那张地图所描绘的地点,因为此事关系重大,我们便决定独自探寻,可不想还是泄露了风声,或许是因祸得福吧,也正因如此我才保住了性命!」


「对了,当时你母亲也在其中,她那时候刚与你爸成亲,也正是她将我们的行踪泄露了出去。」


大伯的声音略有些嘲讽,我顿了顿,追问道,大伯的声音略有些嘲讽,我顿了顿,追问道,「你当时说在墓里看到一张漂浮在水面的女尸,那女尸的下巴处有没有一颗痣?」


「我记不太清了,好像的确有一颗痣,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没什么。」


我摇了摇头,没把遇见冉雨的事说出来,因为这实在是太过诡异了,她明明看起来和我年龄差不多,怎么可能是当年墓里的那具女尸呢!


「再后来呢,我爸他从墓里回来后难道就一直像这样昏迷著么?」


「不,当时其他门派里的人对那枚鬼丹很好奇,想弄清楚它究竟有什么效果,可在我和你三叔以及你母亲的阻拦下,逼使他们先治好老二的疯病,否则大家便一拍两散。」


「不得不说,这八个门派中确实存在著奇人异士,当时蛊门、千门、神调门,这几门合力医治,竟使得老二逐渐恢复了神智。可这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一年后,老二的病情再次发作,这一次的症状更为强烈,外八行用尽了方法也再没办法稳住他的病情。虽然用机关术限制住了老二的行动,可那也只是暂时的,若是任由他长时间疯狂下去,用不了多久就会死。」


「在老二清醒的那一年时间里,你母亲怀了身孕,为了不让你生下来便没有父亲,她偷了苗族中当时唯一的一条虫王,将它体内的药力注入了你父亲的身体中,又配合著几种特殊苗药,这才终于稳定住了老二,可也使他从此一直长眠不醒,再之后你便出生了,而你的母亲也因为难产去世!」


「后来,为了不受其他人的骚扰,我们梁家举家迁回到了山东,我也金盆洗手做起了酒店营生,不过这些年来我也一直在暗中寻找线索,试图找到治疗老二的方法,特别是在发现你身上的怪病后,这件事也越发的紧迫起来,可一直没有实际进展。」


说到这里,大伯梁熙山停了下来,目光愧疚的看向我。


我的怪病?


我患的是一种罕见的基因遗传疾病,与父亲当年吞下的鬼脸仙丹有关,而其他各门派似乎对这枚鬼脸仙丹十分重视……


这其中究竟隐藏著什么秘密!?


就在我沉思之时,厢房的门被人推开,三叔梁熙海走了进来,而他的身后则跟著一老一少两个陌生人。


「三叔。」我打了声招呼后,望向他身后的两人,疑问道:「这两位是?」


「姬家——」


我话音未落,来人便已经沉声开口。


第五章 杀人八百万,大盗黄巢


说话的,正是两人中的老者。


他鹤发童颜,穿著一套精致的唐装,左手拄著根龙头拐杖,右手则背在身后,眯著眼,脸上表情似笑非笑。


老者身后的青年同样身著唐装,手腕上戴著一串钨金手珠,串上每一颗珠子分别刻有坎、离、坤、兑等八卦纹样。


这青年面容白皙冷峻、五官棱角分明,眉宇间透著一股英气,目光深邃如夜,让人难以捉摸,他看上去与我年纪相仿,但浑身散发著一种超然物外的特殊气质,让人自惭形秽。


姬家?


听到老者的话,我心中微凛。


『姬』这个姓氏在江湖中极为特殊,因为它是最为神秘的千门之中的大姓,传说千门乃是八卦祖师伏羲氏所立,最善推演之术,可以说是玄学的始祖。


「姬老头,你说的线索找到了么?」大伯梁熙山对眼前二人的出现似乎并不意外。


「什么线索?」我下意识的开口问道。


「一个能救梁家老二,以及你小子性命的线索。」姬老头扫了眼我躺在床上的父亲,然后举起手中龙头杖,眯著眼朝我指了指,他眸子深邃而又锐利,盯的我浑身不舒服。


「我的性命?」我微微一愣,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你这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快死了。」


回答我的并不是姬老头,而是身旁的那个青年,他正微低著头蹲在地上,右手的中指与食指夹著一条死去的蚂蟥,头发遮挡住了视线,我无法看到他此刻脸上的表情。


「恩,这是我孙儿姬少云,他说的对,你快死了!」姬老头眯著眼,捋了捋胡须道。


「这怎么可能?」我似是听到了一个最荒诞的笑话,就像路上一个摆摊算卦之人突然对我说你快死了的感觉。


见我不信,姬老头便用拐杖隔空指向我的腹部丹田位置,道:「近些年来,你身上的怪病发作是不是越发的频繁,而且事后产生的后遗症也更加严重?这些正是你体内阴气逆冲丹田的表现!或许现在死不了,但用不了多久你便会像二十年前的梁熙天一样发狂,可惜的是,当年唯一的一只马鳖王已经用在了你父亲身上,所以你就没有那么走运,熬不了二十年!」


这老头居然也知道我身上的病,难道是大伯告诉他的?


「吼!」


就在我惊异之时,身后突然传出一声低沉的嘶吼,原本平静的父亲像是发了狂一般,拚命的扭动起身子。


他看起来像是一只疯狂的困兽,眼球中没有一点白眼仁,仿佛两个黑洞,目光漆黑如夜,让人观之胆寒!


「爸!!」见此情形,我连忙来到床边,双手按在父亲的肩膀上,声嘶力竭的喊道:「爸!我是小栋,你清醒一下,清醒一下啊!」


我一遍又一遍的喊著父亲的名字,可他却置若罔闻,从始至终都没有看我一眼,依旧在拚命扭动著身体。


突然,用来捆绑他身体的麻绳,竟在父亲的挣扎下被撑的松脱,甚至包裹著的被子都被扯裂。


我只觉得一股大力猛地袭来,之前被绑住的父亲挣脱了束缚,我再也无法按住他的肩膀,被一下震倒在了地上。


「小栋!」大伯见状连忙迈步到床边,焦急的看了我一眼,见我并无大碍后,面沉似水的望向正欲起身的父亲,然后毫不犹豫的猛地探出双手,一把扣住了父亲肩膀的关节处,同时扭过头对身后的三叔和獾叔道:「快!制住老二!」


可是,大伯话音刚落,三叔和獾叔还未来得及上前,疯症发作的父亲便胳膊一扫,劈开了大伯扣住他肩膀的手。


他满脸戾气,身体猛地往前一扑,将嘴巴张开到仿佛要撕裂的程度,如一头凶狠的野兽,朝著大伯的脖颈处咬去。


大伯脸上满是骇然,自己分明扣住了关节要害处,但父亲却仿佛丝毫不受影响,反而劈开了胳膊朝他咬来,仓促之下连忙抬手去挡。


随著一声痛苦的闷哼,父亲竟一口狠狠咬住了大伯的手臂,齿缝间立刻流出大量腥红的血液。


「吼……吼……」


父亲的嘴中不断传出阵阵低沉的嘶吼声,牙齿如锯刃般嵌入大伯的血肉中,仿佛要将胳膊上的肉给撕扯下来一样。


「大哥!」


「大爷!」


这时三叔和獾叔也赶了过去,他们焦急万分,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不断的拉扯两人想要将他们分开,但父亲紧紧咬住大伯的胳膊,不论如何拉扯都不肯松口,似乎只有将嘴中的肉彻底咬下来才会罢休。


我们几人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有些乱了方寸,然而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低喝声自我身后传来。


「退开!」


说话之人正是那个名为姬少云的青年,他屏退众人,欺身上前,双目一凝间,食指与中指并拢化作一道剑指,出手如电,朝著父亲颈间猛地一点。


姬少云的这一指,似是点在了某处穴位上,看上去力气不大,但却又仿佛有重若千钧之力,竟使得牢牢咬住大伯胳膊的父亲猛地吃痛,沾满鲜血的嘴巴下意识的张开。


大伯眼疾手快,趁机连忙将胳膊挣脱了出来,他此刻面色苍白,汗出如浆,手臂上多出了一排深深的齿痕,血液不断地从伤口处滴落到地上,看起来十分狼狈。


「吼!」


父亲受了一击,当下暴怒起来,他张著血淋淋的嘴巴,不住的嘶吼著,他的牙齿被血液染得通红,漆黑的双瞳死死盯著姬少云,那模样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恶鬼一般,恐怖至极。


下一刻,他便朝著姬少云扑了过去。


「小心!」我刚惊呼出声,喊声便一顿。


让我没想到的是,姬少云面对袭来的父亲,不仅没有退怯,反而迎了上去。


只见他身体一矮,躲过一击后,屈身在我父亲腹部的丹田位置,再次用剑指猛地一点,使得他的身体突然一顿,攻击竟缓了下来。


紧接著,姬少云以极快的指法在不同穴位处又连点数下,其速度之快,以至于我还没有看清他到底点了多少下,父亲的身体便僵在了原处,然后像是失去了所有气力一般,双眼闭合,身体前倾,直挺挺的一头栽倒在了床上。


「爸!」


见父亲倒在了床上,我连忙上前查看。


「他没事,只是暂时昏过去了而已。」


姬少云语气平静的说完后,退走回到了姬老头的身边,再次恢复了先前那冷漠的神情,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对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我不禁多看了他一眼,才回头查看父亲与大伯的伤势。


獾叔命人取来了止血纱布,给大伯包扎了一下伤口后,把昏迷过去的父亲再次捆绑了起来。


望著床上的父亲,想著他刚才那番恐怖至极的模样,我眼眶中不由得闪烁起了泪光,心中绝望而又茫然。


为什么会这样?


「小伙子,你爸他这病用眼泪是治不好的。」


姬老头望著我摇了摇头,然后伸手在怀中摸索了半天,掏出一个檀木匣,递给大伯梁熙山。


「这是当年医治梁熙天的药,来之前我提前配了一些,应该能暂时稳定住他的病情,找碗水化开后,喂其服下吧!」


见到那个檀木匣,大伯连忙接了过去,打开后仔细端详著其内盛放著的几粒药丸,他皱著眉沉思了片刻,咬了咬牙,道:「老三,你去取一碗水把药化开,喂你二哥喝下去!」


「知道了大哥。」


三叔应了一声,找来水杯,将檀木匣里的一枚药丸放了进去,药丸入水既化,将杯里的水瞬间染成了褐色。


或许是药起到了效果,服下后,父亲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呼吸也变得平稳了许多,就在我们刚要松口气的时候,父亲突然「呕」的一声,从口中吐出了一滩暗绿色的液体,随即一股恶臭弥漫开来。


姬老头上前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头,道:「药是起作用了,可梁熙天体内的阴气太强,已经将当年打入他体内的虫王药力消耗殆尽了,如果再不尽快治疗,用不了多久他的疯病就会愈演愈烈,最终力竭而死,到时候就算大罗神仙也就不回来了!」


「爸……」我低声喃喃。


父亲的遭遇像是一把刀,狠狠地刺痛了我的心,看到他之前那副模样,不难想像出二十年来他究竟承受著何等巨大的痛苦,我不能让这一切继续下去,我是他的儿子,我一定要拼尽全力救他!


想到这里,我转过身,心中带著执著,望著一旁的姬老头:「刚才你说过有办法能治好我父亲的病,是什么办法!?」


姬老头见我问他,呵呵一笑,不紧不慢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道:「小伙子,你要弄清楚,我之前说的是只是线索,而不是办法,真正能治好你父亲与你的病的办法,在下面!」


他抬手朝著地面指了指,双眼眯成一条线,继续道:「这也正是我特地来找你们的原因,毕竟……下墓这种事,还是你们最在行!」


「盗墓?」


大伯梁熙山闻言沉默了片刻,转头朝我爸望了一眼,神情显得有些落寞,缓缓的摇了摇头后,道:「盗墓,我们不在行!」


「不知道世伯口中的『不在行』,是第几个意思?」老者身旁的姬少云开口问道。


「什么几个意思?」我有些不解。


姬少云身体未动,眼眶中的眸子微斜,朝我淡淡的看了一眼后,他神情冷漠的收回目光,解释起来。


「『不在行』这三个字,很明显有两个意思。


其一,从字面上理解,『不在行』是指不了解,缺乏经验,我想这里应该是暗指躺在床上的你父亲之事,如果你们真的对盗墓很在行的话,他现在也不至于落地如此下场。」


「其二,『不在行』的另一个意思是,你们梁家或许之前属于盗门,但如今从事了正经营生,没有再做过翻土、倒斗的行当,早已不在此行之中,所以也可以说成不在行。」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姬少云,他的解释让我无话可说,对于大伯的言辞我只是一听而过,以为这只是场面上的客套婉拒,却没有深思其中的含义,而这家伙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分析的如此透彻,实在是让人惊讶!


「呵呵!都说盗门三只手,千门两颗心!姬老爷子,看来你们姬家果真是后继有人了,这孩子如此小的年纪,便有一颗人心,一颗玲珑心!」大伯梁熙山大有深意的看著姬老头哼道。


「谬赞谬赞!」姬老头捋著枯白的山羊胡,笑的脸上褶子堆叠,片刻后,再次提道:「熙山,下墓之事……」


「正如令孙所说,我梁家早就已经不做盗墓的买卖,至于手艺,怕是早就让人笑掉了大牙!」大伯梁熙山依旧拒绝。


「哎!别一口一个盗墓,老头子我说的明明是下墓,这两者区别可是很大的!盗墓违法,要是被抓那可是要判重罪的,而我说的下墓,可是有组织上的文件,正经八百的田野考古调查!」姬老头摆了摆手解释道。


「嗯?」


大伯神色一怔,略一沉吟。


「既然是有组织的考古工作,我们梁家又能做些什么,你又如何能肯定那个线索能救我家老二的?」


「我早年间认识一个做考古研究的教授,他最近在一座明朝墓中发现了一张残图。」说到这里,姬老头似笑非笑的顿了顿,继续道,「想必你应该清楚,当年明太祖朱元璋大杀江湖中人,欲行赶尽杀绝之事,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那张记载著惊天诡秘的图纸?」


「虽然朱元璋最后没有得逞,图纸也因江湖门派之间的相互猜忌而分成数份,一份流传于盗门之中,最后被你们梁家所得,指引你们去往了灵帝墓,而其余几张则下落不明。据我调查,最近那张从明朝古墓中发现的残图,正是遗落图纸中的一份,而它上面记载的内容,同样指向了一处大墓!」


「老头子我来之前曾卜了一卦,卦中之意乃是『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你家老二因此图在墓中染病,想要治好他,自然也得靠这张图!因我与那教授有旧,而他又是此次考古的负责人,所以便讨了四个编外人员的名额。」


说到名额,姬老头抬起龙头杖朝我指了指,道:「四个名额中,我姬家出一人,其余三人,除了这小子必须要去,你们可再安排两人!」


「我?」


我不可思议的指了指自己。


「不错!」姬少云目光深邃的望著我,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染病之人自己才能寻到治病之法,以你父亲如今的状态是肯定下不了墓的,而你是他后人,血脉中沾染了同样的病,所以自然也只有你才能寻到解救之法!」


「没错,这正是我要你去的原因,你既是系铃人,也是解铃人!」姬老头点头道。


「可我从未下过墓,对地底下的事知之甚少。」


我并非不敢去,只是确实从未有经验。


「这我自然清楚,所以另外两个名额,为的就是让你们梁家选出两个有经验的老手一起,一来可以让你们安心,相互之间能有个照应。二来,虽然是只是编外人员,但也得有些经验,否则在考古队里也说不过去。」姬老头捻著胡须,娓娓道来。


听完这番话,我有些不置可否。


见我迟疑,姬老头继续道:「当然,你要信不过我千门卦术,或者不想去,也不勉强,就当老头子这趟没来,你爸的病便听天由命好了!」


不知为何,我突然想起了之前来学校找我的,那个名叫冉雨的神秘女孩。


她所说的『不要去』,莫非是指这件事?


望著床上的父亲,我沉默了,二十年来我没能为他做过任何事,而如今正有一个机会摆在面前,虽然我并不知道最后到底能不能成功,可如果不去做,恐怕我会后悔一辈子!


我沉默了片刻,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做出了决定。


「我去!」


「小栋,不可鲁莽!」大伯梁熙天目光如雷,凌厉的看著姬家之人,「姬老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以你的性格,绝不可能会如此好心!」


「老夫的目的?自然,是跟当年一样,揭开江湖中传说的图纸里的秘密!」姬千发眼中闪烁著莫名的神采。


我看见大伯的手抖了抖。


他沉默了片刻,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父亲后,叹了口气,转身问我道:「小栋,你确定要去?」


「确定!」我坚定的点了点头。


「莫非我梁家世代都要与古墓打交道?」大伯梁熙山长叹一口气,看向姬老头,「要下的,是谁的墓?」


「杀人八百万,大盗黄巢!」


姬少云深邃的目光中闪过一缕幽芒,语气低沉。


第六章 雪窦山,死寂营地


窗外的风景在我眼中快速的倒退,火车行进的轰鸣声音,伴随著獾叔响亮的鼾声,两者交相呼应,在我耳畔此起彼伏。


姬家祖孙造访后的第二天,我便坐上了开往宁波的火车。


姬老头给了我们梁家三个名额,但由于大伯梁熙山需要主持家里生意,三叔又另有要事,所以暂时先让獾叔带上墓獾『旺财』跟我一起出发。


至于最后一个名额,大伯说,他会安排一个信得过的人参与进来,到时候在目的地与我们汇合。


「少云,你们姬家擅长卜算推演,在临行前你有没有给这次去黄巢墓算上一卦?」躺在火车车厢上铺的我探出了脑袋,望著铺下闭目养神的姬少云,自来熟式的开口问道,毕竟之后的一段时间要这家伙常打交道,现在多熟悉一下总归是好的。


「算过。」


姬少云依旧闭著眼,似是不愿意多言,但听我问他,却也淡淡开口。


「怎么说的?」


我一听他说有,当下便来了精神,连忙好奇的追问著,毕竟我此前从未下过墓,对这次行程心里总是隐隐有些忐忑。


「凶,多,吉,少。」


「额……」我悻悻的躺会了床铺,姬少云的这四个字让我更加辗转反侧起来,原本还想从他嘴里听些好消息,结果却等来了这么一句。


「封建迷信不科学,不能作数,不能作数!」我在心里不断地自我安慰著。


姬少云说完后便没再多言,不苟言笑的脸上没有丝毫情绪波动,让我拿捏不准他话中所说的『凶多吉少』到底是真是假。


之前姬老头说过,他们姬家会派一人同行,也正是此刻躺在我下铺休息的姬少云。这姬少云整日一副生人勿进的冷漠表情,我跟他说话也是问十答一,只是沉默寡言的把玩著他手中的八卦钨金手串,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想法,给人一种神神秘秘的感觉。


到了宁波车站,结束了一路的颠簸。


我们几个出了站台,獾叔踮著脚尖在接站台熙攘的人群中寻找著什么,他个子不高但身体健硕,在拥挤的人群中穿行也毫不吃力。寻摸了片刻,獾叔脸色一喜,带著我与姬少云穿过人群,朝著一个举著写有『考古』二字接站牌的中年男人挤了过去。


「你是考古队的人吧?」獾叔打著招呼问道。


见到我们后,那名举著接站牌的中年男人脸色变的有些难看,他的目光在我和姬少云的身上来回的打量,语气中带著些许恼怒。


「你们是在开玩笑么?我们这趟是来雪窦山考古的,并不是来游山玩水,姬老先生怎么回事,不是说介绍几个有经验的老手来么,怎么居然还有两个年轻人?」


「兄弟你先别急,这俩小子看上去年轻,不过却是些有追求有理想有抱负的大好青年啊,未来祖国的花骨朵,成长也需要经验灌溉不是?还你看我这大侄子,他可是正经八百的本科生,学的就是历史相关的专业……」


獾叔见状连忙开启了忽悠模式,獾叔在大伯梁熙山的酒店工作,曾负责过很长一段时间的采购,练就了一张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能力,此刻更是将我和姬少云吹成了社会主义考古事业的接班人,侃的那考古队的中年人几乎已经放弃了对我和姬少云年龄的深究。


从聊天中我们得知,这个中年男人名叫洪安,是考古队孙教授的学生。


昨日,考古队的先行小队带回了一些重要线索,孙教授当即下令全队进山,结果进山后他们寻找许久,并没有发现他们想要的东西,原本打算今日便下山整顿,与我们汇合后,明日再次进山展开深入调查。


可就在考古队回返的时候,他们又有了新的重大发现!


「我们在雪窦山中,找到了黄巢墓的一处入口!」


说到考古的事,洪安显得十分兴奋。


不过,虽然考古队似乎找到了黄巢墓,但他们并没有贸然进入,当时而是在附近找了一处开阔地驻扎下来,待准备万全后,才会彻底下墓调查。


将情况简单的介绍完后,考古队员洪安便催促著我们收拾行囊,跟他一同进山,因为山里信号极度不好,所以手机到了这里基本就只能看时间。


又坐了几个小时的汽车,到达宁波的雪窦山时,天色也已近黄昏。


入秋后,天色变的越来越昼短夜长,如今只是下午五点多的光景,天空中的夕阳余晖便已经很难穿过雪窦山高耸茂密的林木,使得林中显得分外幽静与昏暗,视线受阻。


「奇怪,按理来说,入秋后的树林子里虫鸣鸟叫应该不少,怎么这里这么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


行走在大山中,我不由的心生疑惑,秋虫在傍晚应该十分活跃,但一路走来,除了初入山时偶尔能听到几声虫鸣外,越往深处行进,越难以听到声响,仿佛这山林毫无生机,如死山一般。


「恩?」


听完我的话,考古队员洪安竟也停下了脚步,他四处看了看,确定路线没有错后,露出不解的神情,「你这么一说,确实是有点古怪,我记得昨天我们考古队进山的时候,这林子里虫鸣声极为嘈杂,乱的人说话声都听不清,跟现在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洪安思忖了片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便朝我们摆了摆手。


「我们的目的是赶在太阳彻底落山前和考古队汇合,其他事先放在一边,你们跟紧我,别走散了。」


「放心,您头前带路,我们保证不拖后腿!」


獾叔笑眯眯的应承著,然后转过头朝我和姬少云暗暗使了个眼色,又指了指跟在我们身边的墓獾旺财。


旺财在进了雪窦山后,便被獾叔从包里放了出来。


原本,被塞进行李箱里,又经过了几个小时的舟车劳顿,旺财的精神十分萎靡,但在进了雪窦山后,它便越来越兴奋,此刻更是整个身子都直立了起来,脑袋不断地向四周张望嗅闻,仿佛山中有什么东西吸引著它。


墓獾喜欢穴居,经常在荒废的墓穴里栖身,主要以蚯蚓、昆虫为食,此刻它显得如此兴奋,说不定这山中真的有大墓。


又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天空中的太阳已经完全落山,雪窦山的密林里已然变得伸手不见五指,一片死寂。


我们四人这才打开了手电筒,洪安努力分辨了一下方位,带著我们又走了几分钟后,终于在前方不远处的一片开阔地上,看到了一抹黑暗中微弱的篝火火光。


「营地到了,我们考古队就驻扎在那边!」见到那抹火光,洪安长舒了口气,显然在入夜后的深山里行走并不是件轻松的事,他心中压力也是不小。


可就在这时,我眼睁睁的看著那不远处的火光渐渐变的微弱,仅仅三四秒后,便彻底熄灭了,随即,整个世界仿佛又再次归入到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等等,虽然火光消失了,但那残余的热量仍然使得远处的篝火散发著点点红晕,那仿佛是黑暗里的猩红眼珠,它就那样静静的注视著我们,让人毛骨悚然。


「怎么回事?」


獾叔感觉不太对劲,按理说考古队既然驻扎在这里,便应该有人守夜才对,可我们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影,现在更是连篝火都熄灭了。


见此情形,獾叔将手指放在唇边,轻轻地吹了声口哨,闻声后的墓獾旺财似得到指令,像一只猎犬一般,瞬间朝著营地方向窜了出去,眨眼便消失在黑暗中。


「小栋,姬少云,咱们过去看看,打起精神,注意观察四周!」獾叔表情严肃的叮嘱著,作为经验丰富的盗墓贼,獾叔对危险的嗅觉极为敏锐,是这次行程的主心骨,见他如此反应,我也不由的紧张了起来。


我们四人加速朝著考古队的营地走去,很快便来到了这边片开阔地。


营地内插著许多帐篷,可诡异的是,每一顶帐篷里都是死寂一片,根本连个人影都没有,似乎所有考古队员都人间蒸发了一般,又似乎是他们遇到什么可怕的事情,在第一时间仓促逃离,甚至连收走这些野外生存必备品都来不及。


「孙老师!董旭,小蓉……」


洪安一个个帐篷的来回寻找,在确定营地内没有其他人后,他向四周大声的喊著考古队员的名字,可幽暗的密林里根本就没有任何人回应他,别说是人了,甚至连虫鸣声都听不到,仿似乎整个世界的声音都被黑暗给吞噬了。


「这篝火是匆忙扑灭的,我们刚才看到的应该是篝火扑灭后零星燃起的火苗,营地里的工具行李并没有被全部带走,还有一些散落在地上,看起来,他们应该才走没多久,而且离开的相当匆忙,似乎是遇到了什么急迫的事情。」我观察了一番四周的环境,分析推测道。


「这里有尸臭。」一路沉默寡言的姬少云突然开口,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他望著身前的帐篷皱了皱眉,然后毫不犹豫的掀开隔帘走了进去。


尸臭?


我在到了营地后,的确闻到了一股腐烂腐朽的刺鼻臭味,这种味道很特殊,就像死掉很久并且腐烂的老鼠的味道,仿佛空气中都充斥著死亡的气息,让人感觉十分压抑……难道这就是姬少云所说的尸臭味?


「没错,虽然很淡,但四周的确溢散著只有尸体才会散发出来的特殊腐臭,不过根据我的经验来看,能散发出这种腐臭的尸体,应该早就已经死了不知多少年了。」獾叔搓了搓鼻子,神情严肃的四处嗅了嗅,思忖片刻后说道。


獾叔的话让我对姬少云的身份越发的好奇起来,这家伙究竟是什么人,居然能比常年下墓的獾叔更早判断出空气中的尸臭味,这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


「你们怎么将营地驻扎在这种地方?」我抬手在鼻子前挥了挥,想要驱散这让人作呕的气味。


「营地在我下山前便已经建好了,这里原来根本没有这种怪味,这到底怎么回事……」洪安也摸不清头脑。


「你们过来,这里有些古怪。」


姬少云的声音从他刚才走进的帐篷中传来,我和獾叔还有洪安闻声连忙跑了过去。


进到帐中,便看到姬少云正低头望著漆黑的地面,而墓獾旺财则在姬少云脚边来回转圈,鼻子贴在地上兴奋地闻来闻去,片刻后,似是发现了什么,它两只前脚朝著地面猛的一插,然后开始疯狂的刨起土来。


见到墓獾的举动,我下意识的拿起手电筒朝著四下的地面照去,这一照不要紧,在看清了地面的情况后,我不由的倒吸了口凉气。


「这是什么洞?」


我头皮发炸,猛的朝后退了几步,在手电筒光的照射下,我看到,这顶帐篷地面密密麻麻布满了几十个诡异的小黑洞,更是从这些黑洞中散发出一阵阵刺鼻的腐臭味,显然营地空气中的尸臭,正是来自这里。


地底究竟掩埋著什么,这些诡异的黑洞仿佛是与传说中的地狱相连,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一旁拚命刨土的旺财终于有了发现,它兴奋的发出了一声尖鸣,将整张嘴全都塞进了刨开的诡异小黑洞里,然后用嘴轻轻一叼,居然从洞里面叼出了一个拇指大小的活物,可还没等我看清那东西究竟是什么,旺财便一口将它吃进去。


紧接著「嘎吱!」一声。


一股暗绿色的液体从旺财的嘴里溅到了地面上,这绿液显然是从被咬碎的那东西身体里流出来的,而且从那溅出的绿液里,一股浓烈刺鼻的尸臭味扩散开来!


第七章 血尸金蝉


「旺财它吃的是什么?」


我拿起手电筒,灯光照著地上那滩撒发著强烈尸臭味的绿色液体,这刺鼻的气味十分让人反胃。


我皱紧了眉头,滚动喉咙,诧异的望向了一旁的獾叔,毕竟早年间獾叔跟随我大伯他们下过墓,见多识广,对于这种奇怪的东西应该多多少少有所了解。


可是,从獾叔脸上那同样疑惑的表情中,可见他也不知道旺财刚才究竟从洞里刨出了什么。


「张嘴!」


只听獾叔轻喝一声,随即面色凝重的蹲下了身子,他左手按住旺财的脑袋,把旺财的嘴慢慢扒开,然后居然将右手伸进了墓獾的口中。


「唔……唔……」


墓獾低声轻嚎著,显然对于主人的举动让它感觉不舒服,但旺财从小被獾叔饲养长大,十分乖巧,纵使感觉不舒服,可它仍然没有反抗,而是老老实实的张开嘴巴。


片刻后,獾叔将手从旺财的嘴里抽了出来,他的手中握著一些尚未被嚼烂的碎肉状的东西,这些碎肉中还夹杂著许多金色的甲壳碎片。


「应该是某种地底下的昆虫,好像是……知了猴?」獾叔仔细端详了一会,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


知了猴是我们老家对金蝉的一种称呼,当然,知了猴并不是金蝉的唯一俗称,各个地方称呼都不一样,像梢千猴、爬猴,爬拉猴、知了狗子等等。


可不管怎么称呼,金蝉这种昆虫通常都是生长于地下,通过吸食树根处的汁液生长,可以食用,具备很高的药用价值。


但我从来没听说过,金蝉的体液是眼前这种暗绿色的,而且居然还会散发出如此刺鼻的尸臭味,这种东西别说是让人吃了,恐怕光是遇到就能让人避之不及。


听完獾叔的猜测,我也凑过去仔细的观察起来,确实,那昆虫碎肉中夹杂的金色甲壳碎片,像极了知了猴的蝉蜕,而且我还看到了一条镰刀状的前肢。


此刻我也想起了地上那几十个密密麻麻拇指大小的黑洞,如今看来,这些黑洞应该就是它们从地底钻出来后形成的。


「没错,的确是金蝉!」


一旁的姬少云语气十分笃定的说著,然后将手伸到在了我的面前。


「你干嘛?」


姬少云的手挡住了我的视线,我刚想将他的手扒开,但下一刻我却僵在了原地,因为此刻姬少云的两指间,竟然捏著一只正不断挣扎扭动的活物,正是一只暗金色的金蝉!


这蝉虫体型比普通金蝉略小,两只眼睛与普通金蝉的黑色不同,而是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红色,仿佛人的血液滴在了上面,恍若有神。


「这东西你从哪里抓的?」我连忙向后退了一步,面露惊诧的问道。


「你身上。」姬少云两指一甩,将手中的暗金色蝉虫扔到地上踩死后,朝我的裤子指了指,然后又道:「这里还有……」


啊?


随著姬少云所指的方向,我低头看去,只见,不知何时,我的裤腿上竟然真的挂著三只金蝉,它们的速度比普通蝉虫要快上许多,正沿著我的裤腿快速的往我上身爬来。


「小栋,你后脖子上!」


就在这时,獾叔似乎也发现了异样,连忙将手电筒光向我照了过来。


被獾叔这么一提醒,我这才发觉似乎后背上也有东西在爬,而且它已经爬过了衣服的领口,马上就要到我的脖子上了。此刻即使我看不到,也能猜得出来,现在在我身后的东西肯定是不知道从哪个洞里钻出来的诡异蝉虫!


我猛的打了个激灵,赶紧甩动著身体,试图将身上那些不断往上爬的金蝉抖掉,可它们的前爪就像夹子一样,牢牢的夹在我的衣服上,不管我怎么使劲扭动身体,竟然无法将它们一下子甩开。


獾叔见状也顾不得其他,迈步冲到了我的身前,一把抓住我后脖子上的那只蝉虫,狠狠的扔在地上踩死,「快把这些虫子弄掉,别让它的口器叮到你,这不是普通的金蝉,这是通过吸食死人血肉生长的血尸金蝉,他们体内含有足以致命的尸毒,如果被叮到会感染的!」


「该死,这种东西我只是听梁老太爷曾经随口提到过,说是在一些尸体极多的乱葬岗周围偶尔会发现几只,没想到竟然让我们在这里遇到了……」


獾叔气的捶了下大腿。


「啊——」


獾叔的话音刚落,帐篷的另一边突然传出一声惨嚎,正是考古队的队员洪安,他面露惊恐,脸色煞白一片。


怎么回事?


我们三人闻声纷纷将手电筒朝洪安身上照了过去,这一照,我瞬间感觉头皮一阵发麻,洪安的身上此刻竟然挂著七、八只血尸金蝉,甚至有的已经正在沿著衣服袖向内里钻去,速度极快。


这些血尸金蝉体型不大,甚至比普通的金蝉还要小上那么一点,所以即使它们爬到了衣服上也很难第一时间发现。


洪安之所以会发出惨嚎,并不是因为身上挂著的那些血尸金蝉,而是因为他胳膊上的那处微微鼓起的暗绿色肿包!显然刚才他在没有丝毫提防的情况下,被一只血尸金蝉用尖细的针管状口器给叮了一口!


我和獾叔见状连忙跑了过去,快速的将洪安身上的血尸金蝉弄掉。


通常一个洞只有一只虫,可眼下这些拇指大小的黑洞却是超出了常理,它仿佛连通著地下一处尸蝉群的巢穴,不断地有蝉虫从同一个洞口中源源不绝的爬出来。


「别乱动!」


我们正极力拍打著衣服,想要将尸蝉从身上弄下去,这时,姬少云突然传出一声低沉的冷喝,只见他双手不知何时攥住了数枚铜钱,然后不由分说的抬手一挥,竟将手中铜钱猛地朝著我们三个甩了过来。


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在一愣神的间隙,铜钱飞射而来,只听见『噗、噗、噗』连续几声闷响,姬少云掷出的铜钱便贴著衣服跟我们擦身而过。


「你干嘛?」


我瞠目结舌,吓出了一身冷汗,不明白这姬少云究竟在搞什么鬼,那些射出的铜钱虽然力道远不及子弹,但如果打在人身上,以它们刚才那恐怖的速度,至少也得留一个血洞啊。


然而,我话音刚落,便见数只先前未曾注意到的血尸金蝉,从我和獾叔、洪安的衣服上直直摔落在了地面,并且在掉到地上后,从这些血尸金蝉虫身的正中间,赫然出现了一条细细的裂缝,随著带有强烈腐臭的绿色液体从裂缝中流出,这些尸蝉全都一分为二,成了一具具虫尸。


这……


我猛吞了口唾沫,震惊的看著姬少云,原来这家伙是在帮我们除去身上的尸蝉。


可,这恐怖的精确度是什么情况,这家伙就不怕失手伤到人么?


在见到姬少云那泰然自若的神情后,我心中暗暗的叹了口气,看来这家伙似乎真的很有自信。


「不能在这坐以待毙,我们必须出去!」


虽然姬少云暂时除去了我们身上的一些蝉虫,使我们的压力缓解了不少,但还有更多的血尸金蝉从其他黑洞源源不断的钻出来,獾叔见情况危急,便一声令下,连忙带著我们三人快速的冲出了帐篷。


可就在我们冲出帐篷后才发现,此刻这营地内,早已密密麻麻爬满了更多的血尸金蝉,它们像潮水一般,争先恐后的从地底黑洞中涌出来。


手电筒的灯光所照之处,几乎已经难以看到多余的空地,已然尽数被这些蝉虫占满,根本找不到落脚之处!


「妈的,居然让我们赶上了新的一波蝉虫出土!」獾叔大骂一声,面色铁青的说道:「看样子考古队之前就是在这里遇到了上一波,这才匆忙离开,我们刚才来的时候,上一波蝉虫应该已经爬到了树上,又加上黑暗中看不清,这才没有发现它们!」


「小栋,你们几个把裤管卷起来塞进袜子里,别让这些虫子钻进去!」獾叔吩咐完后,声音有些急促的喝道,「这么下去我们都会死在这的,跟紧我,先冲出这片林子再说!」


獾叔将手指抵在唇边,猛的吹了声口哨,哨声一响,墓獾旺财瞬间便从黑暗中窜了出来,它的嘴里正咀嚼著几只蝉虫碎尸,听到主人的命令,旺财也没犹豫,如同猎犬一般再次冲到了我们前头,凶狠的将血尸金蝉群冲开了一条口子。


第八章 迷失森林


墓獾体外有一层坚硬的皮毛,外加上它常年以毒虫为食,本身具备了极强的免疫力,所以对于这种血尸金蝉的尸毒并不惧怕。


我猜想,若不是有獾叔的指令,旺财它说不定更愿意留在蝉虫堆里吃个痛快。


只是虽然墓獾对血尸金蝉无惧,我们几个普通人的肉体根本没法和它比。


按照獾叔的说法,只要被这蝉虫的口器叮到,便会染上致命的尸毒,虽不知道獾叔所说的尸毒究竟是一种什么病,但从他阴沉似水的表情上不难看出,如果真的染上,恐怕后果会非常严重。


当下也来不及多想其他,按照獾叔的指示,我们几个快速的将裤腿叠紧套到了袜子里,然后跟在獾叔身后,沿著墓獾冲开的一道窄窄小路,快速朝著林外跑了出去。


「噗呲……噗呲……」


我每跑一步,当脚踏在地面的时候,身下便会传来几声蝉虫被踩烂的声音,鞋底发黏,伴随而来的则是从它们体内散发出的强烈且浓重的尸臭味,仿佛我此刻正行走在由无数腐烂尸体铺成的山路上……


嘭!


跑著跑著,我看到眼前突然有东西朝我飞了过来,它的速度极快,在黑暗中根本看不清究竟是何物,仅是一瞬眼,那东西便直接撞到了我的脸上,速度之快,使我根本来不及躲闪。


由于冲撞力,那东西竟被撞掉了下来,竟沿著我的领口掉进了我的衣服里。


我能感受到它在我衣服里疯狂的挣扎,翅膀不断快速拍打,扫的我胸口火辣辣的疼。


什么东西?


我心中大惊,这雪窦山实在是太过诡异,甚至连吸食尸体血肉的蝉虫都有,此刻在我衣服中挣扎的东西自然也不可能是什么善类!


我一咬牙,也顾不得其他,第一时间将手伸进了怀中,一把抓住了那只在我衣服里使劲扑腾的东西。


「蝉!?」


将那玩意取出来后,我将手电筒朝著它照了照,随即心脏猛地一跳,这东西居然也是只蝉!


金蝉生长于地下,身体外有一层坚韧的蝉壳,当它成熟后,便会从地底钻出来,爬到树上退去身上那层蝉壳,长出翅膀变成蝉,金蝉脱壳这个成语便是形容这一过程的。


而我手中此刻抓住的,便是金蝉脱壳后长出了翅膀的成年蝉虫。


与普通蝉不同的是,这只蝉外表并非寻常的黑色,而是如翡翠一般呈现出一种晶莹剔透的绿色,仿佛一块完美雕琢的玉石,让人十分著迷。


但我此刻完全没有闲情雅致去赞叹这东西的美丽,因为我知道,它身体的这种翠绿色是致命的,内体更是存在著可怕的尸毒,想到这里,我像是触电一般,将这尸蝉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獾叔,恐怕已经有一部分血尸金蝉脱壳了,刚才就有一只飞到我身上,你们也注意点!」


摔死那尸蝉后,我连忙开口向獾叔他们发出警告。


可是……


当我抬头看去时,身体猛的一震,一股凉气从背后蔓延开来。


因为没有人回复我,也没有人声,我哆嗦了一下,随著灯光看去,这茫茫雪窦山林之中,除了我与地上那些不断从土里钻出来的血尸金蝉外,根本找不到其他人了!


这怎么可能!


我有些惊慌失措起来,獾叔他们刚才明明就在我身前几步远的距离,我只不过是低头用手电筒照了一下那只从衣服里取出来的绿色尸蝉,这最多也就几秒钟的时间,怎么会与他们走散了呢?


「獾叔!」


「少云!」


「洪先生!」


「旺财!」


「你们在哪!?」


我大声的喊著他们的名字,声音在山中回荡开来,但却没有任何人回应我,雪窦山此刻一片死寂,天地之间静的可怕,仿佛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不——


并非只有我自己,除了我外,还有那些不断从地底下钻出来的血尸金蝉,甚至在我的灯光照射下,我看到了更多的正密密麻麻挂在树枝上,通体碧绿的尸蝉成虫!


我十分肯定自己从来没有过密集恐惧症这种病,但此刻在看到了天上地下尽是这种要命的玩意后,我头皮几乎炸开,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那感觉就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身上来回的爬,心里一阵发颤。


「该死的!」


我暗骂一声,将裤子上往上爬的几只血尸金蝉丢地上踩死,沿著刚才的方向继续跑去,想要追上走散了的獾叔他们。


可是,在这茫茫大山之中根本分不清方向,仅跑了一会,我便彻底迷失在了树林之中,看著四周那些蝉虫,一股深深的绝望感萦绕在心头。


这次雪窦山之行,本是为了找到黄巢墓,然后从墓中寻找治疗我父亲病情的方法,可如今,别说是找到治病之法了,甚至我连黄巢墓都还没有进,便遇到了危机,难不成我会就这么毫无价值的死在这里么?


当然,我并没有选择放弃,纵使在森林里迷失了方向,我也不能这么白白的中尸毒而死。


一只、两只、三只……五只……十只……二十只……


我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从身上弄掉了多少只血尸金蝉,又究竟踩死了多少,我只记得脚下的地面已经变得粘稠的能粘住鞋底。


那全是尸蝉的被踩烂的碎肉,刺鼻的尸臭更是熏得我头晕眼花。


「啊!」


一不留神间,一只蝉虫竟然爬到了我的脖子上,更是在我将它弄掉之前,这只尸蝉用它那尖锐的针状口器刺破了我的皮肤,直接扎进了我的血肉里。


我只感到的勃颈处一阵发麻,随即一股寒意袭上心头!


完了!


我心中升起了一股无力感,獾叔说过这尸毒能够致命,如果能尽早得到治疗倒也能够治愈,可如今我身处这茫茫大山之中,又与众人走散,凭我自己根本不可能在天亮前下山,更何况我身边还有这些数不尽的蝉虫。


就在我有些绝望的时候,突然树林的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心中一喜,猜想肯定是獾叔见我走散后回来找我了。


可这希望刚一升起,便被一盆冷水给无情的浇灭了,当那脚步声的主人穿过树林,出现在我的手电筒灯光下时,我的心中绝望感更加的强烈。


因为出现在我眼前的,并不是走散的獾叔,而是一头体型浑硕,身上爬满了血尸金蝉的黑熊!


那黑熊似是被我的灯光吸引,朝我快速的冲了过来。


黑熊瞎子


然后从它突然张开了血腥大嘴,说了一句让我震惊的话,「我草!你谁啊?」


恩!?


原本在黑熊冲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打算跑了,可它的这句话却是让我愣在了原地。


什么情况,它怎么说人话了,不是说建国之后动物不会成精的么!


「我草,你谁啊?」


我将它刚才说话的话原封不动的问了回去。


这雪窦山实在是太过诡异了,不仅有吸食死人血肉的蝉虫,居然还有会说人话的熊瞎子,我瞬间觉得这二十年算是白活了,原来这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多我闻所未闻的事情。


等等,会说话的成精熊瞎子?!这绝对不科学!特么肯定是人假扮的!


现在的我,即使有心逃跑也已经跑不动了,刚才在杀血尸金蝉上消耗了太多的体力,按现在的速度来说,我是绝对不可能跑得过一头貌似黑熊的家伙。


「啥?你说啥?」


那『黑熊』冲到我的近前,一脸疑惑的抠了抠耳朵,居然没有在第一时间攻击我,而是猛的站住了身子,耸了耸肩道,「哎……真是麻烦,反正你说的啥我暂时也听不见,算了算了,你先乖乖跟我回山洞吧,我也是来下墓的!」


「果然是盗墓贼!他该不会是因为我发现了他的伪装与行踪,想要杀人灭口吧?」我在脑袋里快速分析著利弊,在这种四面受敌的情况下,如果他再发起攻击的话,我肯定是凶多吉少了,现在这种情况必须先发制人!


「去死!」


即使现在体力已经所剩不多,但我仍然卯足了劲,大骂一声,朝著他胸口狠狠的踹了一脚,借著反震之力,我猛提一口气,用起盗门的『轻身功』朝著反方向快速逃去。


「哎呦卧槽,你踢老子干嘛,别乱跑啊!」


那家伙吃疼,被我一脚踹翻在地,但仅是一瞬间便重新站了起来,他一边揉著胸口,一边朝我疯了似的咆哮著扑了过来。


果真不出所料,我的体力实在是跟不上了,即便提气用上了『轻身功』,我也只跑了几十步便已经气喘吁吁,而且还得不停地甩掉那些爬到身上的蝉虫,以至于集中力下降,脚踏在踩烂的蝉尸体液上,身体打了个滑,竟摔倒在了地上。


当我重新站起来,拍掉身上的血尸金蝉后,那假扮黑熊的家伙也再次追了上来。


「你现在头脑不清,被希声幻音干扰了意识,所以……得罪了!」


那家伙追上我后,叹口气,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张大网,直接朝我蒙头盖下,将我给罩在了网中。


我在网中使劲的挣扎著,也不知道这网究竟是用什么材料编成的,坚韧无比,不管我如何用力撕扯,一点效果也没有,而我脑中已经出现了被貌似黑熊的盗墓贼杀人灭口的场景。


「妈的,你小子真不老实,别乱扑腾了,老实睡会吧!」


那家伙见我想要从网中挣脱,大骂了一声,然后抬起熊掌一样的手朝著我的后脖子处猛的一拍,一股剧痛传来,我的眼前渐渐模糊,失去了意识。


「小栋,小栋!」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有人在耳边呼唤我的名字,那声音极为熟悉,正是之前与我走散了的獾叔!


「獾叔!」


我猛地睁开眼,循著声音抬头望去,我发现,自己此刻躺在之前考古队的帐篷里,刚才将我打昏过去的那头黑熊不见了踪影,有的只是蹲在一旁关切的望著我的獾叔。


「小栋,你没事吧?」獾叔扶我坐起了身,上下打量了我一会后,开口询问道。


「还好,不过刚才不小心被一只血尸金蝉叮了一口,不知道会不会感染尸毒……对了獾叔,你们刚才去哪了,怎么现在就你一个人,姬少云、考古队的洪先生、还有旺财他们呢,他们去哪了?」


我环视了一下周围,帐篷里只有我和獾叔两个人,姬少云他们并不在这里。


「放心,他们去了该去的地方,你很快就能见到了!」獾叔脸上带著微笑,语气平静的说道,「你说你被血尸金蝉叮到了,伤口在哪里,让我看看你的伤势严不严重。」


该去的地方是什么地方?


难道他们遇到了失踪的考古队,已经找到了黄巢墓的入口了?


「伤口在哪?」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獾叔一把握住了我的胳膊,再次开口问道。


「疼!獾叔松手,你弄疼我了!」


他的手像是一把老虎钳子,紧紧的攥著我的胳膊,力道之强仿佛我的骨头都要被捏断一样。


「说!!伤口在哪!!!」


獾叔脸上的微笑此刻已经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扭曲的狰狞与疯狂,他双眼布满了血丝,通红一片,与我之前看到的血尸金蝉那诡异如血的眼睛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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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的世界之黄巢墓

梁三白 悬疑老作者,代表作《迷失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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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 2020-08-21继续浏览内容知乎发现更大的世界打开Chrome继续卡蕾拉丝卡蕾拉丝

介绍你们去看优酷独播的《古墓派》,现在已经播到第三季,讲的都是一些知名古墓的发掘考古过程(在被盗墓贼打了盗洞以后,不得不进行考古发掘)。


介绍你们去看优酷独播的《古墓派》,现在已经播到第三季,讲的都是一些知名古墓的发掘考古过程(在被盗墓贼打了盗洞以后,不得不进行考古发掘)。


传言盗墓贼姚玉忠被捕后曾交待,自己挖出过血棺,里面是一个没有毛发,全身通红的血人,这个血人被泡在棺液里……

在《鬼吹灯》里,有这么一句话。


寻龙分金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关门如有八重险,不出阴阳八卦形。


这句话,自然不是作者天下霸唱凭空现象出来的。


而是出自风水祖师杨筠松所著《撼龙经》。原句是:


寻龙千万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


关门若有千重锁,定有王侯居此间。


而让盗墓这个行业,正式映入大家眼帘的,应该是十年前一系列的盗墓小说。


这些作品的大火同时,让很多人了解到摸金校尉这个职业。


可真实的摸金校尉你们见过吗?


并没有小说中描述的那么邪门,真实的摸金校尉,是存在的。


我要说的这位,是号称『关外第一盗墓高手』,人称盗墓界的祖师爷。


姚玉忠。


关于他的故事有很多,有人说他是风水大师,也有人说他是祖传盗墓贼。


姚玉忠被捕后,他所做的事情曝光,惊动了整个考古界。


他所涉的案子囊括了新中国成立以来的盗墓案几个之最:单案控制犯罪嫌疑人数、追缴被盗文物数量最多的案件,打掉盗掘犯罪团伙 12 个,控制犯罪嫌疑人 225 名,追回文物 2063 件,价值逾 5 亿元。被称为「共和国涉文物第一大案」。


53 岁的姚玉忠是头号主犯,12 个犯罪团伙中,至少有 9 个和他有联系。大部分盗墓团伙的头目,以前都在他手下干过活。


从盗墓到被捕,姚玉忠都有很多传奇色彩。


被抓之后,姚玉忠觉得冥冥中自有天定。


为了侦办这起「涉文物第一大案」,公安部督办成立了「1126」专案组,没想到专案组成立的这天,也是姚玉忠的生日。警方抓捕他是在凌晨 3 点,这是他降生的时辰。抓捕地点是内蒙古赤峰市宁城县天义镇的天义宾馆。


「天义」与「天意」谐音。


「为什么我会选择红山文化盗墓?因为我是 6000 年前那个挖墓人的转世,我转世盗墓,就是想让红山文化重见天日。」被捕之后,姚玉忠这样向警方「交待」。


「转世」一说不过是姚玉忠自我神化的伎俩。但坊间对于他的「神技」却广为流传。


甚至有网友搜集整理了「盗墓界祖师爷」的本事:祖传的「摸金校尉」,从父亲那里学得「寻龙点穴,求风问水」的绝技;会看天象,能根据星斗的位置、手中的罗盘在方圆百里内确定一块墓穴的位置。


在赤峰周边,墓穴通常就在这样的山中。


事实上,与网友杜撰的盗墓世家不同,姚家「祖传」的是篾匠,也就是古人常说的织席贩履。


1962 年 11 月 26 日,姚玉忠生于内蒙古赤峰市宁城县新房村,那时三年自然灾害饥荒刚过,姚家住在简陋的土房里,家境贫困。


姚玉忠从出生起,就没吃过奶。全都是母亲用高粱面喂大的。


这种贫穷深入了姚玉忠的骨髓,因此他从小就希望赚大钱。


父辈除了种地,还有编竹筐的手艺,在七个孩子里,排行老三的姚玉忠学得最好。姚玉忠的弟弟姚玉飞说,「三哥经常把编好的竹筐,骑自行车带到其他村子贩卖,还倒腾过羊绒、皮子、猪鬃,那会儿属于村里头脑活络的。」


那时,村里人眼中的小篾匠「姚老三」聪明、机灵,与众不同的是,他喜欢看书。姚玉飞回忆,有段时间,字都认不全的三哥买了一堆书回家,都是「风水、易经」之类的,天天在那看。


由于竹筐赚不来什么钱,姚玉忠有段时间还做过羊绒贩子。但是,由于本钱太小,都没能做大。


为了能挣到更多的钱,姚玉忠又到砖厂背砖。


总之,姚玉忠并不是个安于做农民的人,他时刻琢磨著能挣到更多的钱。


姚玉忠曾简单提起,「如果在一处山脉上,左有青龙,右有白虎,上有靠,下有照,就是一个典型的风水宝地,也是适合埋葬的地方。」但别人一般找不出来这样的地点在哪里,姚玉忠到山上一看就能找出来。


他能自幼看风水书,成为盗墓高手,也和当地特殊的地缘文化有关。


新房村的老辈人回忆,当年姚玉忠和小孩子们在山上放牛的时候,一个孩子趴在山包这边,耳朵贴著地面,另一个孩子在几十步外跺脚,趴在地上的孩子能听到土层里传来空洞的「咚咚」声。


孩子们当时不明白,只觉得神奇,长大了一回想,那不就是下面有古墓嘛!


姚玉忠的家乡赤峰,顾名思义,也就是「红山」。相传红山原名「九女山」,远古时,九个仙女犯了天规,西王母大怒,九仙女惊慌失措,打翻了胭脂盒,胭脂洒落此处,因此出现了九个红色的山峰。


1930 年冬,梁启超的儿子梁思永在红山一带考古,发现了许多陶片和古代文明的痕迹。解放后,他为当时的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副所长尹达先生的《中国新石器文化》作序,尹达和梁思永提出,将长城南北接触产生的这种新文化现象,命名为「红山文化」。


这意味著,红山文化是距今五六千年前,辽河流域出现的一个高度发达的史前文明。1971 年,当地发掘出土的「红山玉猪龙」,是我国现存最早的龙的形象,被称为「中华第一龙」。所以专家称红山文化是华夏文明的「第一缕曙光」。在赤峰市博物馆,标注的列有红山文化遗址的小箭头,几乎遍布了整张地图。


赤峰史前文化的分布,可以说极为密集。


对祖祖辈辈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新房村村民们来说,没见过古董恐怕都是一件难事。


在姚玉忠生长的村庄,有时候下场暴雨,第二天到山上,就能捡到陶片、石器,运气好的还能捡到完整的器皿,甚至是玉器。都是距今几千年之久的老古董。


红山文化的埋葬特点,氏族墓地一般都选择在高山上,多为积石冢,墓地内部分区,结构为土坑竖穴或洞穴,并有束发、佩戴项环和臂环的习俗。


几千年下来,墓室表层土壤经过风化、开垦或水土流失,导致很多墓葬埋藏得很浅,一般只有一两米深。


但早年村民们意识不到古董的珍贵。四十多年前,村里人在地里挖到一个白色的碗,平常看起来普通,但倒水进去,碗底会浮现出一条红色的鱼,后来失手把碗摔了;还有人用捡到的玉器换两袋米面,心里还觉得赚了;堆砌墓地的青色砖石,肯定没法盖房子,村民们就把这几千年前的砖拿回来盖茅房……


自从红山文化的名气变大,越来越多的人来村里收古董,出价从最早的 50 块、100 块,变得越来越高。


「头脑活络」的姚玉忠意识到了一种比当篾匠来钱快百倍千倍的办法——盗墓。


于是他真的开始盗墓了。


刚开始,姚玉忠好几次找到墓穴,打开之后,却什么都没有。要不然就是一些尸骨,却没有任何陪葬品。


这让他有点懊恼,于是他开始大量研究书籍,想从中找到盗大墓的办法。


实际上,摸金校尉,并没有什么祖传之说。也没有祖上流传的书籍和技术。


因为盗墓贼,无论在古代还是现代,都不是什么光彩的职业。


尤其是古代,盗墓贼的下场可以说无比悲惨。基本上被抓到就会被凌迟。


因此,摸金校尉真实存在,但类似于小说中那种盗墓家族,可信度并不高。


没有人愿意自己后代当盗墓贼。


就算有依靠盗墓发家的,也都会藏头露尾。


大多数情况下,盗墓贼都发不了家,只能有口饭吃,有人说是报应,也有人说是活该。


因此,姚玉忠从头到尾,都是自学成才。


没有人教他,一切全靠自己的经验。


在村民们眼中,后来的姚玉忠完全换了一副形象。


他不再像一个农民或者小贩,而是戴上了一副金丝边的眼镜,衣著也改成有艺术气息的中山装、长褂,那张国字脸虽然不苟言笑,但谈吐比以前更儒雅了。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读上了大学。可真正知道他的人都明白,他这是要当摸金校尉。


第一次盗墓,姚玉忠相当紧张。


他一个人下去的。


当时他没想过,自己能回来。


古墓十分狭窄,并没有小说里演绎的那么宽大。仿佛地下宫殿一样。


挖开古墓后,里面又闷又热,在里面呆了几分钟,姚玉忠就满头大汗。


而在这个时候,他找到了一具已经严重风化的骷髅。


在古墓里,基本上都是骷髅。


毕竟这些古墓,随便一个都是几千年了。甚至有的连骷髅都看不到,只有零碎的骨头。


第一次盗墓,姚玉忠十分害怕,脑子里想的全都是报应的事情。


因此他匆忙在墓地里寻找起来。


很快他找到了一枚造型奇异的玉,来不及多想,姚玉忠拿起玉就跑。


在这之后,姚玉忠将这块玉卖了出去,收获了两千元。


这个数字, 在当时那个年代,是难以想像的。


这一笔钱让姚玉忠彻底变得疯狂。


贪婪已经充斥著他的大脑,他已经没想过后果,只想著继续盗墓。


在小说《鬼吹灯》里。


摸金校尉干活时,他们每个人都佩戴著用穿山甲的爪子做成的护身符,这个既是护身符又是身份的象征。凡是掘开大墓,在墓室地宫里都要点上一只蜡烛,放在东南角方位。然后开棺摸金,死者最值钱的东西,往往都在身上带著,一些王侯以上的墓主,都是口中含珠,身覆金玉,胸前还有护心玉,手中抓有玉如意。


这时候动手,不能损坏死者的遗骸,轻手轻脚的从头顶摸至脚底,最后必给死者留下一两样宝物,在此之间,如果东南角的蜡烛熄灭了,就必须把拿到手的财物原样放回,恭恭敬敬的磕三个头,按原路退回去。这样做的科学道理是防止墓里空气不好,蜡烛熄灭后退出墓穴,能保证人不会因空气不好而中毒。


传说有些墓里是有鬼的,至于这些鬼为什么不入轮回,千百年中一直留在墓穴内,那就不好说了,很可能是他们舍不得生前的荣华富贵,死后还天天盯著自己的财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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赊刀人、剃头匠和傀儡师:那些民间古老行当的隐秘故事

火星君 等 内容创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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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 2020-10-10继续浏览内容知乎发现更大的世界打开Chrome继续三醒三醒

盗墓笔记看了一点,挺扯的,还是鬼吹灯好看,有逻辑也没那么扯。


盗墓笔记看了一点,挺扯的,还是鬼吹灯好看,有逻辑也没那么扯。


看一看《考古学通论》 就知道小说里的墓基本都是假的了 因为凭古代的财力物力根本无法建造规模如此庞大的墓葬


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反正我相信存在的,只不过没有那么夸张而已,不过大多数人都习惯把自己看不见的东西定义为不存在


古墓是肯定有的,但是盗墓笔记中的那种古墓一定是没有的

现存的陵墓保存最完整的当属明清时的帝陵

在此先普及一个小知识

帝王死后葬的叫陵,王爷以下的葬的叫墓

历代中比较有代表性的数汉墓、唐陵、元墓、明清陵墓

汉墓基本都是挖个坑埋上土,墓中陪葬品非常丰富

原因是汉朝没有科举,当时人们做官讲的是举孝廉

就是谁孝顺谁当官,于是大家都厚葬,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老家埋进土里

为什么称汉墓而不是陵墓呢

因为据传说三国是的曹操把帝陵都盗掘了

后代发现的都是侯墓,王墓都少

距现在最近当属海昏侯墓

还有之前的满城汉墓、南越王墓

从这些墓的出土情况推断,汉墓是没有地宫的

等级最高的是黄肠题凑,

就是用长条形柏木拼成的椁,墓室就是一个土坑

盗墓笔记中的墓室恨不得个个龙楼宝殿,那在汉朝时不可能的

汉朝时应该没有人用石板或砖砌墓

帝陵应该也没有,但无法证实

再说唐陵,武则天和李治的乾陵就摆在那

虽然有地宫,但是没有那么多机关暗器

而且唐陵是有地上建筑的,地上有碑有供后人祭祀的庙

所以盗墓笔记中基本没有涉及唐陵

借用鬼吹灯中对唐陵的描述

唐代实力雄厚,多数开山为陵,巨石封门,透著那么一股舍我其谁的劲儿

元墓大墓是深埋大葬,不树不封。目前所谓的元墓都是衣冠冢

一个也没找到,盗墓笔记也没有涉及

明清帝陵就在那,买票就能参观,网上也有大量的视频、图片

下面在说说盗墓笔记中提到的古墓

七星鲁王宫

战国墓,现实中就是个土坑

海底沉船墓

现实中,沉船不少,但大都是明代的商船

云顶天宫

现实中没有发现此类墓,书中铺垫时说是云顶天宫,高耸入云,飘在天上等等

但写出来实际是在地下,

秦岭神树

我实在是想像不出是个什么样子,

西王母宫

作者都能在沙漠里写出一片热带丛林,可西王母国的人还要住在地下

张家古楼

这个太扯了,一个传承著世界的秘密的家族居然以盗墓为生,

说实在的我也姓张,我们家族人真没那么无聊

长白山里有个秘密,本来别人都不知道,你偏偏每年去看看,还刻上记号

你是怕别人迷路还是拍别人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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