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乎看了很多回答,但始終還是不明白。我歸納一下,大部分的回答是,萬曆皇帝要在文官集團的監督下,依照禮儀道德行事。皇帝雖然不是傀儡,但是並不是為所欲為,凡事超出界限,就會有官員提出批評和抗議。所以萬曆不能依照自己的意願去立自己想要的太子。 但我難以理解的是,朱棣都造反了,自己一個藩王當了皇帝,他怎麼沒有受到所謂的文官集團約束?如果說文官集團形成於明朝中後期,那嚴嵩,魏忠賢從一個普通官員能由小到大,形成自己的勢力集團,權傾朝野,所謂的文官集團為啥不能制約住?他們連皇帝都敢於抗爭,逼得萬曆選擇罷工的方式抗戰,他們卻鬥不過兩個普通官員?如果嚴嵩,魏忠賢能組建自己的勢力集團,為啥皇帝不能?假如我是萬曆,直接挑選親信,朝廷裡面沒有,我就提拔普通人,派到重要崗位實行監督,官員負責做事,我的親信負責監督,直接向我彙報。官員有反對我的就砍頭。這樣一來,不就能控制朝廷了嗎?不就可以實施改革了嗎?雖然他們可能口服心不服,表面一套背著一套,但總比萬曆皇帝選擇罷工強吧? 希望有人可以解答我的困惑。


誰告訴你萬曆在這件事情上是和文官鬧矛盾的?

他是在和三千年宗法制以及除鄭貴妃母子以外的全天下人找彆扭。

一日,帝入侍,太后問故。帝曰:「彼都人子也。」太后大怒曰:「爾亦都人子!」帝惶恐,伏地不敢起。蓋內廷呼宮人曰「都人」,太后亦由宮人進,故云。光宗由是得立。群臣請福王之藩,行有日矣,鄭貴妃欲遲之明年,以祝太后誕為解。太后曰:「吾潞王亦可來上壽乎!」貴妃乃不敢留福王。

——《明史·卷一百十四·列傳第二》

連他自己的老娘都不站在他這一邊,難不成李太后也成文官集團的一份子了?


萬曆皇帝從來沒想過立福王,他只是不想讓太子威脅到自己的權力,所以故意抬高福王,分權太子罷了。也不存在什麼文官集團,只不過有一部分想要利用太子旗號的幸進之徒罷了。嘉靖也是的,他始終不肯確認太子,給景王很高的待遇,但這不是他想立景王。


題主的疑問同樣存在於史家,假如神宗心中確實想立皇三子,為何不強行立儲?正如黃仁宇在《萬曆十五年》中同樣困惑,他說:

為什麼萬曆在這個問題上沒有採取更為強硬的立場,例如堅決地公開宣布他的主張,而且一口咬定立儲大計屬於他的權力範圍,不容旁人置喙,而且進一步以意圖不能實現即自動退位作為威脅,這都已經無法找到答案了[1]

我會在文末試著回答這個疑問,先回答題主問題描述中的兩個疑問,一、神宗到底有沒有挑選親信在國本之爭中支持立三皇子?二、神宗遲遲不立太子的原因,在想立三皇子和根本沒想立三皇子兩種截然相反的想法之外,還有沒有在邏輯上合理的第三種解釋?

第一個疑問答案是神宗確實有過這樣的嘗試,不過失敗了。東北師範大學齊暢副教授《閣臣 、宦官與萬曆朝國本之爭——以京師《東嶽廟碑記》為中心》一文通過現存碑刻對此進行了探討。

如今在北京東嶽廟現存一方萬曆二十年三月所立的名為《東嶽廟碑記》的石碑,記載了當時鄭貴妃帶領朱常洵到東嶽廟祈福的事情。碑文由「賜進士及第光祿大夫武英殿大學士太子太保禮部尚書太倉王錫爵「撰寫,其中有「大明皇貴妃鄭氏暨皇三太子集諸宮眷 、中官」字樣,此時正是國本之爭的敏感時期,碑文中赫然出現「皇三太子」,不能不讓人懷疑是筆誤。

所幸在泰山三陽觀 ,鄭貴妃曾分別於萬曆十七年 、二十二年、二十四年派乾清宮太監立了三通醮記碑文。[2]其中萬曆二十二年《皇醮記碑》有:「上祝皇帝萬歲,享聖壽於無疆;貴妃遐齡,衍天年於不替。四海澄清,太子納千祥之吉慶。」萬曆二十四年《皇醮記碑》內容與之如出一轍 。兩通醮記皆出現「太子 」的稱號,而此時東宮未立,對照萬曆二十年的北京《東嶽廟碑》已稱其「皇三太子」,顯然「太子」所指為朱常洵,另有萬曆二十三年《太上老君常清靜經》的碑石,碑陰題刻「萬曆乙未八月吉旦,大明皇三太子發生刊板永遠舍施。差官曹奉。」[3]可見北京東嶽廟碑文並非筆誤。

《東嶽廟碑》立於萬曆二十年三月,王錫爵從萬曆十九年六月回蘇州省親,直到萬里二十一年正月才回京,因此這篇碑文應該作於萬曆十九年六月王錫爵歸省之前。此時內閣四輔臣中首輔申時行因東宮之爭遭到群臣非議,引疾辭職 ;次輔許國乞休 ,王錫爵以母病為由請假歸故里。只剩下王家屏主事,而王家屏又是與群臣同氣堅決支持立長的,從中可以看到王錫爵選擇此時歸省頗有躲避立儲風波的意圖。

王錫爵在碑文中寫道,他離京之前,鄭貴妃派宦官劉坤、劉朝等人前來,請其撰寫碑文。王最初拒絕了,劉坤等人解釋,「貴妃 、皇子所為齊心禮岱者,不為一身計,不過為主上祝厘,為蒼生答貺。」於是 ,王錫爵發揮了一番,認為此祭 「一舉而三善備,雖垂之久遠,天下後世即議其跡,不敢盡非其心;即指其瀆,不得不嘉其意。」抬高鄭貴妃祭祀的用意不言自明,王錫爵不想落人口實,也不反對神宗立愛,否則也不會在碑文中出現三太子這樣僭越的稱呼。

如果說這時王錫爵的態度還遮遮掩掩,在萬曆二十一年回京後的「三王並封」之議則是他對神宗立皇三子的明確支持。因為作為首輔,平息朝野爭論責無旁貸,所以他一回京就上密揭請求早定儲位。神宗看後也給他發了一道密諭,提出了三王並封的計劃。

且朕昨讀《皇明祖訓》內一條「立嫡不立庶」之訓。況今皇后年尚少,儻後有出,冊東宮乎?封王乎?欲封王,是背違祖訓,欲冊東宮,是二東宮也。故朕遲疑未決。既卿奏來,朕今欲將三皇子俱暫一併封王。少待數年皇后無出,再行冊立。是庶上不違背祖訓,下與事體兩便。卿可與朕作一諭旨來行。[4]

王錫爵草擬了兩道諭旨提供了兩個方案,一是皇長子拜皇后為嫡母,再行冊立;二是將皇長子、皇三子和皇五子並封為王。王錫爵明知神宗的計劃,還提出方案一,明顯是為了堵住悠悠眾口。將選擇權丟給皇帝,讓其他大臣看起來是神宗選擇了三王並封,分散一下受攻擊的火力。然而事與願違,王錫爵支持三王並封,成為眾矢之的,在不斷彈劾之下,王錫爵只得向皇帝表示三王並封實屬錯誤,接連上疏請求皇帝冊立長子。

神宗挑選王錫爵在朝中推動立愛,本想借重王的崇高德望,王錫爵也確實迎合了神宗的計劃。萬里二十一年十一月王錫爵在給神宗的密揭中說皇帝單獨和自己謀劃,使得自己遭到天下官員側目,一生清譽就此盡毀。

皇上獨與臣謀,今日暖閣召見又皇上獨對臣言,皇上分明對眾使之側目於臣,若寂無影響,天下之責皆歸於臣??入仕三十餘年頗獵清名,乃獨為今眷冊立一事未定,外延有目者笑臣,有口者詈臣。[5]

同年的癸巳京察,則引爆了朝廷早已存在的論爭,「門戶之禍堅固而不可撥,自此始也。」[6]禮部郎中於孔兼 、陳泰來 ,主事顧允成 、張納陛 、賈嚴 ,助教薛敷教交章為趙南星訟冤 ,指責首輔王錫爵為了庇護其私人 ,兼程入京 ,欲干計典 ,而趙南星等主察公正 ,處罰了內閣的私人 ,因此得罪內閣 ,所以內閣借拾遺以激聖怒 ,並擅自擬票 ,處罰吏部。神宗已經為百官爭冊立的奏章發怒 ,欲處罰一些官員來"預戒黨眾", 結果在接到這些"胡言亂扯" 的奏章後大怒 ,批下陳泰來的奏疏道 :

陳泰來這廝 ,前者屢屢悠肆狂悖 ,因未責處 ,心懷疑懼 ,故逞刁惡 ,欺君比於幼年 ,將聯獨斷處分 ,徉作不知 ,誣賴輔臣 ,顯然亂政惑眾 ,好生可惡 。本當絮問 ,姑從輕降極邊雜職。賈嚴 、薛敷教 、于孔兼 、顧允成 、張納陛 ,明謀結黨 ,濟亂政體 ,都著降三級調外任 ,俱不許朦朧推升 。[7]

王錫爵第二年連疏乞去,吏部文選郎中顧憲成也被罷官閑住,回到故鄉無錫與高攀龍、錢一本、顧允成、安希范等人開始了講學活動,東林黨由此發端,天下間再也無人敢反對立儲立長。

第二個問題,神宗遲遲不立長子為太子,除了想立皇三子這個解釋之外,還有沒有其他合理的解釋?明代黃景昉提供了另一種說法,神宗因為擔心影響自己的壽數才延緩冊儲。

其諭王文肅札雲「朕不老,又無重疾」二語,想即其本懷。或以世廟立儲遲,算永;穆廟占儲早,算促。疑有邪說陰中者,亦未知果出是否也。[8]

這種說法並非沒有根據。萬曆二十九年二月大學士沈一貫上本希望神宗早立儲位,皇長子早日冠婚,「子孫之昌,正以培養元氣而增聖壽於萬年。」他在題本中有一段話特別耐人尋味:

《萬曆起居注》二十九年二月二十七日

沈一貫以太祖多子多福為例,勸諫神宗不要信「鄙俚之談」,並以《易經》中關於人的命數之言為依據,希望皇帝不要因為「妨忌曲說」而心中不能釋然,這不正對應了黃景昉所說的「邪說陰中者」?

沈一貫在同年四月再次上本,再次以太祖多子多孫而壽永為證,言冊立冠婚不會影響皇帝的壽命,說明其二月題本中「增聖壽於萬年」並非華辭冗文,確實是有人向神宗灌輸了早立儲妨壽的「邪說」。我想這有兩種可能,一是鄭貴妃以此讓神宗延緩立儲為自己的兒子爭取機會;另一種可能是神宗不知在哪裡聽信了這種說法,所以不立長子也不立皇三子,礙於和鄭貴妃的深厚感情不便明說,讓鄭貴妃覺得神宗其實是想立皇三子。

《萬曆起居注》二十九年四月二十日

可見當時確實存在立儲會影響皇帝壽數的說法,這可以解釋神宗為何不早立皇長子,也不強立皇三子。

回答題主的疑問,也許神宗心裡從來沒想立皇三子為太子,不管神宗是從鄭貴妃還是別處聽信了這種說法,立皇三子不一樣會妨害自己嗎?所以也就不存在為何不強行立三子的問題了。

而題主所說的「文官集團」要求早定儲位,在神宗看來則是大臣不顧自己的死活,這不就是兩者之間巨大的矛盾嗎?

參考

  1. ^《萬曆十五年》頁89
  2. ^《周郢文史論文集》頁200-204
  3. ^趙衛東《泰山三陽觀及其與明萬曆宮廷之關係》
  4. ^《明神宗實錄》卷256
  5. ^《明神宗實錄》卷266
  6. ^《定陵注略》卷2
  7. ^《萬曆起居注》萬曆二十一年三月十六日
  8. ^《國史唯疑》卷9


1、發明「文官集團」這個人是個淫才。

2、沒有矛盾。


想跑題

「萬曆皇帝要在文官集團的監督下,依照禮儀道德行事。皇帝雖然不是傀儡,但是並不是為所欲為,凡事超出界限,就會有官員提出批評和抗議。」黃仁宇的觀點。「文官集團」這個詞也同樣頻繁的出現在他的《萬曆十五年》中。(批評是可以當耳旁風的。)黃仁宇這樣的觀點放在當年很是」先進「,不過作為一位明史」學者「,他一直有搞不清數字的問題。(這實在是為他的專業性減分。)洪武體制,小農經濟,明武宗被抹黑,宋朝經濟遠超明朝,這些觀點在他的書中都有展現。影響可真是「大」。

所以萬曆不能依照自己的意願去立自己想要的太子。

拙見:內閣雖有有著一定的許可權「封駁」,但是從原則上來講,實在讓皇帝不爽,皇帝可以直接換內閣,換個聽話的。(朝鮮光海君也被捲入了爭國本,始終得不到明朝的冊封,這當然是後話了。)而一般的文官,可以直接打屁股,或者打死。

「如果說文官集團形成於明朝中後期,那嚴嵩,魏忠賢從一個普通官員能由小到大,形成自己的勢力集團,權傾朝野,所謂的文官集團為啥不能制約住?」欽定逆案中的那些人。99%都是官。(有武有文任你選)

假如我是萬曆,直接挑選親信,朝廷裡面沒有,我就提拔普通人,派到重要崗位實行監督,官員負責做事,我的親信負責監督,直接向我彙報。

何炳棣筆下,明朝能夠統計到出身的進士,一半都是出身平民。比較有趣的對比

在何炳棣對明、清時期社會流動的研究中,已指出康熙朝的社會流動性較低,在這段期間寒門取得進士非常困難。何炳棣把這樣的現象歸因於新朝必須爭取既有官僚階級的支持。

不僅旗人精英佔據許多要職,就算擁有功名的漢人發現自己往往也只能屈就低階官職。例如江蘇、安徽兩省七十二位按察使、布政使之中,中過舉人與進士的不超過二十四人,而在江寧府的八十九位知縣之中,至少有三十六位中過舉人與進士。江都縣二十五個在職者之中,有八個舉人、九個進士擔任縣令;而同時,安徽與江蘇的三十三名巡撫之中,擁有進士或舉人功名的不超過十二人。

普通人,監督,這不還是「吏」嘛,「我的親信負責監督」,崇禎末年大量使用太監監軍,這辦法」超妙「。太監監督辦事在明朝長期存在的,如」市舶太監「。文官方面,地方上又有「巡按御史」。

"假如我是萬曆,直接挑選親信,朝廷裡面沒有,我就提拔普通人,派到重要崗位實行監督,官員負責做事,我的親信負責監督,直接向我彙報。官員有反對我的就砍頭。這樣一來,不就能控制朝廷了嗎?不就可以實施改革了嗎?雖然他們可能口服心不服,表面一套背著一套,但總比萬曆皇帝選擇罷工強吧?"萬曆收稅的時候,可不像一個罷工人士。

萬曆三十一年十月,山西巡撫白希綉向皇帝揭發:稅監孫朝每年在山西徵收稅銀45200兩,只向朝廷內庫進奉15800兩,其餘29400兩由孫朝假託拖欠的手法,據為己有。這就意味著,65%的稅銀被孫朝貪污了。

萬曆三十三年十二月,山東巡撫黃克纘向皇帝揭發:稅監馬堂每年在山東抽取各種稅銀不下250000至260000兩,而向內庫進奉僅僅78000兩,七年之中「隱匿」稅銀1300000兩。所謂「隱匿」,就是貪污的同義詞,70%以上的稅銀被馬堂貪污了。這些並非特例,而是普遍狀態,幾乎可以說,沒有一個礦稅太監不貪污的;貪污率高達65%、70%還不算驚人。據內閣輔臣趙志皋說,礦稅太監「挾官剝民,欺公肥己,所得進上者十之一二,暗入私囊者十之八九」。

萬曆要是真罷工,手底下派出去的收稅的太監早被砍了。以此閃亮登場的李三才連續彈劾太監數年,也不過折騰了一個陳增而已。而像趙志皋這樣的,純屬龍套。

而在遼東的高淮,由於收稅水平過高,朝鮮人也挺關心他的。(可能覺得遼東快被高淮玩廢了。)就這樣高淮最後什麼事都沒有,倒是遼東的民變被明軍強力鎮壓了。

成梁老妄,處事多誤,趙楫亦不嚴猛,人皆怨咎,故彈論及之耳。吳宗道貽書於小臣曰「遼、廣二老(總兵李成梁、御史趙楫也)締結高大(太)監,且與老酋相親,圖免其罪,欲掩襲二百年忠順之國。故渠罪益重,人言尤起」云云。小臣於壬辰年,以請兵事往遼東,見軍容肅肅。前年往廣寧見之,則軍馬疲殘,殊異昔日所見。問於其地之人,則高太監多取貿馬之價,以其駑駘防納,而李成梁締結高太監,受馬代立,故如是疲殘云云。

"這樣一來,不就能控制朝廷了嗎?不就可以實施改革了嗎?"我不覺得萬曆有改革意願。收錢的意願是真的高。


首先,朱棣沒有下放士大夫權利,是因為他上位仰仗的就不是士大夫集團,而是兩淮商人的 資本集團, 因此上位後,給予這個集團輸送很多利益!,

之後英宗8歲即位,導致大權旁落,之後景泰篡英宗,英宗篡景泰 2次皇帝「篡位」全部仰仗士大夫, 導致權利下放於士大夫, 逐漸形成士大夫集團!

(所謂的士大夫集團, 就是 所有讀書人 都知道 皇帝不因該專制! 皇帝只要專制,必然重用法家,所以歷史上重用法家的皇帝, 以及法家大臣,全部被罵的 極其的慘,,,,)

英宗去世後, 憲宗即位, 立刻培養自己勢力, 建立西廠,

而士大夫又不傻, 當然知道您要幹嘛, 立刻以各種名義 污衊西廠,聯合內臣 太后, 無奈憲宗廢西廠

嘉靖以後,蒙古問題基本解決或暫時緩解,

到了萬曆時期, 在沒有外力打壓的情況下, 很難做到 「高度團結」在 萬曆皇帝身邊,,,

所以經濟改革什麼的 實際非常難, 清朝嘉慶道光時期,這個問題非常類似, 沒有外壓, 想改變自身格局, 太難了, 但好歹清朝比明朝多個 外貿,

歷史上無數次的 費立太子,實際就是政治語言,

目的很簡單, 皇帝干1件 違反祖制的事,或者改變國本國運的事,而皇帝親信,必然無條件力挺皇帝,而非嫡系就會以各種理由出來阻止,

像什麼王莽加九錫, 曹操加九錫, 李治時候的二聖臨朝,宋神宗的王安石變法, 以及 眾多的廢立太子事件, 甚至後來的 慈禧向11國宣戰, 都屬於這個性質,

由此, 萬曆親政後 第一件 「尋找嫡系官員」事件,產生了, 萬曆14年 國本之爭

結果,使萬曆大失所望, 全朝無嫡系,,,而且親媽都反對,,,(萬里他媽的地位還是很高的)

之後

像你說的, 你培養自己親信, 首先,100% 會被大臣反對,因為別人都不傻, 知道你在幹嘛! 你在集權!

你說反對就殺! 請問你這麼做的資本是什麼啊? 你想學朱元璋朱棣?朱棣朱元璋擁有當時 軍隊的絕對威信, 你萬曆有么? 沒有, 那你怎麼能隨隨便便效仿朱元璋呢?

包括後來慈禧 也是在 絕大數京官支持的情況下 向11國宣戰, 慈禧此時掌權中國40年的權威性, 是你萬曆能比的么?

當然你也可以學嘉靖, 但是別忘了, 嘉靖以我各人認為, 大禮議之所以嘉靖勝出, 根本原因是 楊廷和主動退了! 倘若楊廷和不退呢? 甚至胡來呢? 楊廷和性格但凡類似張居正 都不可能主動退出,如果不退出到時候你鎮的住么? 這風險你但得住么?

你說萬曆國本之爭連 他親媽都不支持他,,他敢瞎杠么,,,,

那麼最穩妥的是什麼呢? 肯定是先 得到軍隊的威信! (其實明朝好幾個皇帝玩的都是這套!)

因此,

萬曆十七年, 開始了 三大征! 以收「軍權」

軍權,除了戰功,更需要資本的支持!

因此!

萬曆24年 開始了 被後世士大夫 污衊到家的 礦監稅使 !

其實 礦監稅使 所得 多用於 萬曆三大征!

三大征節節勝利,稅收改革,也讓財政有所改善, 這回有威信了吧?

然, 士大夫 普天傳言, 萬曆收財權 是 驕奢淫慾, 收軍權 是窮兵黷武!

得,,更沒威信了,,

之後幾乎啥也不管了,,

你說萬曆怎麼辦?

殺?你沒威信, 杠? 國本之爭從 萬曆14年,杠到 萬曆四十三年 梃擊案。。。

中間 萬曆琢磨出無數 折中辦法,,,全被士大夫 否決, 從始至終 沒有「保皇黨的嫡系奴才」 出現,,,

20年後, 努爾哈赤統一女真,

之後 薩爾滸 戰役 明軍大敗

萬曆緊急 征著名 遼餉, 以圖 抗擊女真,

結果萬萬沒想到, 幾乎普天之下全部抗稅!

之後,萬曆氣死,,,,

總結1下, 我不認為 你比萬曆強, 你所謂的強, 就是比萬曆 敢胡來 而已!

當然了,歷史上也有賭贏的人, 但是絕大部分是賭輸了的,,,

像萬曆這種,要軍事威信沒軍事威信, 大臣全反對, 親媽不支持的,,,

真玩 反對就殺 內套,,,我看 他 恐怕完蛋的 更快~~

所以,我不認為萬曆不敢賭有什麼錯,

根本原因就是前面說的! 英宗 景泰 2次皇位易主全部仰仗士大夫, 向士大夫階層輸送了大量利益,

而萬曆10歲即位, 張居正經濟改革前, 做了大量的政治改革, 把本屬於皇帝的 內部分權利 大量的轉移到內閣,

所以萬曆的情況 比 英宗成化正德嘉靖還糟,,

再加上萬曆 清算 張居正馮保 勢力 過於擴大化,,,導致 士大夫統一佔線, 沒有「嫡系」奴才的支持,,

想改革勵志 ,勢必登天,,,,,

之後天啟崇禎時期外部格局變化,外部壓力重新出現,才迫使又集中於皇權,導致用兵 或者徵稅 都還有人支持,

所以才能出現皇權 再次集中的現象!

說點題外話啊,, 我不認為明朝 還有繼續改革的可能性

張居正改革的 本質就是擴大了點農業稅收,,

要知道, 經濟改革 光擴大農業稅收 可不行,

要不然像 漢武帝 宋神宗時期的 各種 壟斷經營,朝廷官辦企業 或者強迫貸款之類的,

要麼就像滿清, 大力依靠對外貿易 ,

否則,,,經濟狀況 很難有質的 改變,,

明末跟 清末,北宋末 格局完全不樣,

清末到道光時期, 國家財政 1/5 已經仰仗 國際貿易了! 更別鴉片戰爭以後 或者辛丑條約以後了

雖然有各種賠款, 但還有各種借款呢! 整個世界格局, 國家內部財政格局 已經是翻天覆地了!

而明代根本不具備 外部經濟刺激的可能性,,,,

跟北宋末期 也不1樣,

北宋王安石變法後, 好歹朝廷財政收入有保證,朝廷收入有保證, 中央軍就有保證, 中央軍有保證,就能有 割地賠款的 可行性 和意義,

就是 養精蓄銳 以求東山再起的意義,

這也就是 宋清 都可以依靠割地賠款, 贊避鋒芒, 而大明沒有這個選項,

因為大明的 問題是 自身財政不足, 割地賠款也白扯,,,,甚至崩的更快


我很難理解題主所要定義的文官集團,僅以明代中央政府而言,所有的文官組起來就能概括成一個團體?

其實我對政治不懂,就以粗淺的理解來說。無論什麼皇帝都得有一批自己的親信,而親信的來源必定從內官、文官,武官中選取,更別提錦衣衛頭兒。就以題主說的朱棣為例,舉幾個典型親信,內官親信代表:內官監太監鄭和,御馬監太監劉順;文官親信代表:內閣閣員解縉,內閣閣員楊士奇;武官親信代表:榮(英)國公張玉,成國公朱能。

假如我是萬曆,直接挑選親信,朝廷裡面沒有,我就提拔普通人,派到重要崗位實行監督,官員負責做事,我的親信負責監督,直接向我彙報。

當然你也說了挑選親信,但是政治運行自有規則。無論什麼政治人物,都不可能自創一個規則,而有別於其他人所處的的規則中。萬曆朝盛行的官員攻訐,為什麼你能篤定官員能老老實實做事。

官員有反對我的就砍頭。這樣一來,不就能控制朝廷了嗎?

這麼乾的皇帝不是沒有,對應到明代就是朱由檢。朱由檢刀下的總督巡撫可不少。

朱翊鈞在後三十年的執政生涯確實可以用「懶」字概括,他既非聖主,亦非庸主。因為懶,所以只關注軍政財大權。黨爭的興起,一度使得中央部院高級官員的缺編。如萬曆三十七年正月,李化龍上了兩份奏疏,邊鎮軍隊建設奏疏報聞,而向朱翊鈞要內帑奏疏沒了下文。當然,檢索實錄也會發現涉及到外廷的錢財,多少會報聞,但涉及到內廷的,就如同石沉大海。

所以萬曆不能依照自己的意願去立自己想要的太子。

再如朱翊鈞想立福王為太子,我個人認為不可能,非得假設的話,他可能腦子裡想過。至於朱翊鈞本人的意願,無人知曉。就以朱翊鈞的猜忌而言,鄭貴妃的多言,使得內官史賓徹底斷送了他的政治生涯。史賓有錯嗎,朱翊鈞愛鄭貴妃嗎?也許愛吧。

立太子矛盾如同其他回答一樣,官員是想早立,而朱翊鈞不想早立。朱翊鈞的具體辦法就是拖字訣+不報。


首先是名不正,廢長立幼,到哪朝都是問題,所以天然就處於弱勢。其次是權威不重,不敢象漢恆帝那樣用太監干政奪權打擊文臣,萬曆一朝大監都太規矩了。第三是不敢任用新人,這點比不上嘉靖,真是順之者昌,逆之者亡,萬曆不敢,對文臣分化不成。第四對皇后的處置不果斷,可以學漢武帝巫盅廢后,之後興大獄治文臣,立鄭氏為後,萬曆不敢。最後,李太后強勢,萬曆有所顧慮。


什麼文官集團,首領是誰?怎麼傳承,不同地域不同派系的矛盾怎麼解決,有什麼綱領?不遵守綱領怎麼處罰,怎麼實施處罰。這一套都沒有你也配叫集團?


1.沒有文官集團,只有浙黨、楚黨、齊黨、西黨、東林、宣黨……

2.萬曆不是跟別人較勁,是在跟自己較勁,他是不是庶出?是不是宮女生的?他嫡母有沒有兒子?他幾歲被立的太子?

3.他不打自己臉的事情出格的事做不做得成?礦稅搞了沒?皇陵建了沒?幫著福王搞壟斷兼并了沒?不講不朝不批不祭不見有人管得了沒?


朱元璋、朱棣不敢廢長立幼,萬曆帝想做,不知道明粉支持哪一方?怠政30年是文官架空他嗎,自家江山自己不愛,要打工仔愛?


立嫡以長。

在朱元璋時代,就立下了有嫡立嫡,無嫡立長的規矩。

萬曆是說,我和皇后如果生了孩子,那麼太子要不要換?換的話是不是很麻煩?這個說法也不能說沒道理。

而大臣(也就是題主所謂的文官集團)也是用的這個規矩。你得有繼承人啊,沒有繼承人,萬一天子死了,他得登基,登基之前得做崗前培訓啊。真以為生而知之,在宮裡就什麼都懂了?或者以為受太監教育就可以了?

至於說嫡子的問題,其實萬曆考慮有道理么?有。

大臣有道理么?也有。因為大臣考慮的是,你光說嫡子,他得等到什麼時候去?

而大臣(也就是題主所謂的文官集團)也是用的這個規矩。你得有太子啊,太子得受教育啊,萬一天子死了,他得登基,登基之前得做崗前培訓啊。真以為生而知之,在宮裡就什麼都懂了?或者以為受太監教育就可以了?

至於說嫡子的問題,其實萬曆考慮有道理么?有。

大臣有道理么?也有。因為大臣考慮的是,你光說嫡子,他得等到什麼時候去?

本質上還是萬曆任性,認為自己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顯然這是不對的。大家都要守規矩,這個天下才能正常運轉,總憋著破壞規則,還過不過消停日子了?而萬曆的抗爭手段不是罷工,而是缺官不補,導致後來因為文官(注意是文官)不足,連錦衣衛抓人的逮捕證都開不出來。這對於一個國家來說,顯然是禍非福

請從行政角度多思考,少從情緒化角度或幻想角度思考。世界上本就不存在所謂文官集團,更不是皇帝的對立面。官員皇帝是一體的,否則這天下靠誰維持?皇帝是尤里?


一句話來說就是萬曆要集權,文官不想交權。

從嘉靖開始的皇帝怠政,讓國家大權掌握在文官集團手裡,從徐階開始,到高拱,張居正,文官集團飽嘗當家做主的甜頭,於是誰要奪權,他們就和誰斗,就算那個人是皇帝。

舉例來說就是

自古以來都是佃戶幹活,地主吃瓜,因為向來如此所以大家都覺得很正常。但是有一天,有個人把瓜分給佃戶了,這個時候要是地主不給,佃戶就會不滿甚至反抗,即便這和原來並無差別,但是嘗到了瓜的味道,大家都想再吃一口。

權力同樣,當文官集團感受到當家做主的味道了以後,就沒人願意再做家奴。

所以國本之爭表面上是立太子,實際上是權力的爭奪,萬曆想像嘉靖一樣聖心獨裁(如果萬曆真的立了小兒子做太子,那麼之後的事就都有理可循,那麼萬曆的中旨就是明朝的最高指示),而文官集團要求的所謂「依祖制」實際上就是楊慎喊的「未經台閣何以為詔」,也就是行政權歸六部內閣所有(其實祖制還有一條就是朱元璋立的封駁權,即六科可以駁回皇帝的旨意),就和嘉靖的大禮儀一樣,只是君臣爭權而已,其中的對錯早就不重要了,都是借題發揮而已。


我說一點我淺薄的看法吧。

先說立太子。

自古立太子就不是皇帝一人說的算的,這是關係到國本。

國本就是立國的根本,這個根本就是太祖的規矩,太祖定下了立嫡立長。

在古代人的腦子裡,國本動搖,國將不國,後面看確實也是國將不國了,每況愈下。

萬曆皇帝呢,不喜歡他大兒子,大兒子啊好像是宮女生的,出身不好,不算愛情結晶。

想立的那個正好是他寵幸的妃子生的,算愛情結晶,也算出身不錯,更重要的有枕邊風。

當然更更更重要的是,萬曆是嘉靖的孫子,他當然看到過他爹和他爺爺之間的齷齷齪齪。

所以對於皇位,對於權力,不捨得;對於太子分權,警惕;對於滿朝文武,不信任。

你們越說太子好,皇帝越不放心。

明朝沒有文官集團,明朝有的是黨政,就是以地域為派系的鬥爭,明朝也是毀在黨政。

大體分為三派,一個是東林黨,早期是清流;一派是浙黨之類的各區域派系,他們內部派系也多;還有一派是以宦官,也就是太監們,東廠西廠,其實他們算皇帝的人。

至於你說皇帝提拔普通人……嗯,自古皇帝其實也是受制於世家大族,世家大族大多是官僚體系的保障,幾乎所有的官都出自那裡,就算是寒門貴子也最終大多會依附在世家大族體系下。

所以每一個朝代之初,皇帝都會先砍砍世家大族的人,然後平衡權力,或者扶持一些新的家族。

可惜新家族早晚會變成大家族,然後制約皇權。

最後,萬曆皇帝罷工……他也不是罷工,有人說開棺看骨頭,他可能是瘸了,是身體不好了。

他不上朝,但是還是很關心那些朝政的,要不然也不能把他兒子搞那麼慘,又是梃擊案,又是紅丸案的,太難了,沒活多久就掛了。

說的有點碎,就這樣吧。


這是公天下與家天下之爭,嫡長子繼承是社會常識,皇帝自選繼承人是違背社會常識的,是把天下人的天下當成自己的天下來傳承,儒家肯定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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