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待这个,明天看待那个…

今天看看梁兴扬,明天看看法升,后天看看天师府,这是道士还是看士?修的是道法还是看法?整天让道士们回答看这些个热闹有啥意思?元神能显现?金丹能孕育?还是我们说了看法题主能中五百万?

具体谁怎么看,都和道士自己的修道无关。

如果是我,我不想看他们。有看他们的精力多看两页书甚至多干两口饭不香吗?

想看就一次看个够,看完了就去做正经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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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民国十五年(公元1926年)九月,国民革命军誓师北伐。首先击败了盘踞两湖一带的大帅吴佩孚,然后大举进攻江西的孙传芳。1926年11月8日,北伐军消灭了孙传芳的主力,进入江西省的省会南昌。就在占领南昌后的第二天,国民党江西省党部由秘密转为公开。在省党部中,担任省党部执委兼农民部长的是一个27岁的共产党员,江西弋阳县人方志敏。

   张天师的噩梦开始了!遇到了方志敏这样不信邪的共产党,怕是吕洞宾下凡也是没有办法。更糟糕的是,同一时期,先后在江西南昌工作的,还有国民革命军总政治部副主任郭沫若,以及一个顶级厉害的人物:时任中共中央农委书记的毛泽东!——张恩溥先生这个时候,大概已经听到了龙虎山顶传来的隆隆雷声吧?

   方志敏非常赞同毛泽东关于农民运动的主张,在毛泽东抵达江西以前,他就组建了江西省农民协会筹备处,并已经派员到各地开展活动了。毛委员到南昌来一指点,方志敏心头更是一片雪亮。他一边忙组织建设,筹备召开江西第一次全省农民代表大会。一边琢磨著开始具体的农民运动:发动群众,捉拿批斗张天师!

   不能不说方志敏的眼光很准,张家长期以来,就是全国有名的「封建堡垒」。同时,还是田产横跨八县的大地主。所谓「擒贼先擒王」,要在江西境内开展农民运动,不把张天师这个典型一举拿下,以后的工作该怎么展开?

   于是,方志敏在省城一挥手,一组工作队员便浩浩荡荡地奔赴贵溪,打算把张恩溥先生来个手到擒来。几天后,工作组成员垂头丧气地回来了:没有抓到,张天师跑了!

   什么?难道这天师真的会「隐身术」不成?方志敏大失所望,事情看来没有他想像中的那么简单。贵溪不是省城长沙,「北伐「的大潮,根本就没有在龙虎山上的岩石上留下丝毫印记。当地的民众,对张天师仍然怀著深深的敬畏之心。你几个省城跑来的书呆子,咋咋唬唬地就想跑来这里捉人?

   还没有走到贵溪县境,就有人跑去给张恩溥先生报信:不得了了!省城来的共产党来捉您老人家了,好汉不吃眼前亏,您快跑吧!

   于是张天师撒腿就跑。江西有的是崇山峻岭,随便找个深山道观一躲,省城来的书呆子们便一筹莫展了。问当地的老俵,却是无人敢说。当时井冈山革命根据地还没有成立,群众哪有这样高的觉悟?再说了,张家的「五雷法」可是闹著玩的?我要是给你们说他躲在哪里,白天你们跑去抓他,晚上说不定他就会派个什么金甲力士来抓我呢!

   方志敏听了这个消息,一时也是没有办法。省城事情忙,当时国共冲突已经若隐若现,方志敏作为共产党方面在江西的主要官员,这个时候,正忙著和著名的「反革命分子」——当年著名的「革命分子」——李烈钧先生斗法呢!李烈钧随著北伐军重返江西,时任江西省政府 。这个 同样很忙,忙著和「激进分子」方志敏等人斗法。大家斗来斗去,忙得一团糟,没有时间和精力来收拾眼中共同的「反动分子」——大地主张天师。

   张恩溥躲了几天后,施施然踱回了龙虎山天师府。笑话!就凭这几个愣头青,便敢来跟我斗?张天师不屑地说,要不是看他们年少无知,——嘿嘿!

   过了几个月的短暂平静日子后,张恩溥先生迎来真正的克星。此人仍然是他的江西老乡,细细算起来,和方志敏还是同一个县的——江西弋阳人,姓邵,名式平。邵式平和方志敏那一年都是二十八岁,但已经是个「老革命」了。他为人精明强悍,是个让人头疼的狠角色。在那一段时间里,邵式平长期担任方志敏的副手。不过最后他却成为了李烈钧的继承者——解放后,邵式平担任中共江西省第一任省长。

   方志敏一见邵式平,心中大喜:这不是正愁著没有人手吗?当下,方志敏把对付张天师的重任委托给了他。于是,邵式平作为省农民协会的特派员,不动声色地潜入了贵溪县。在那里,他首先会见了当地的共产党负责人江宗海。两人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详细地制定了行动的策略:先从发动群众入手。

   从这件事可以看出,邵式平对毛泽东倡导的群众路线是颇有心得的: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他和江宗海召集当地的群众,提起了这一次的打算:活捉张天师!抄他的家!

   老俵们大惊:莫提哟!莫提!张天师可是抓得的?他老人家可是能呼风唤雨,撒豆成兵呢!

   邵式平是忙家不会,会家不忙,操著一口江西土话,娓娓道来:张天师呼风唤雨,撒豆成兵,有谁见过?如果他真的会这一手,干嘛还要请这么多护院家丁浪费粮食?往房子周围撒一圈豆子不就成了么?你们说他会呼风唤雨,为什么天气旱涝之时,他家的田也一样的旱,一样的涝?

   接著,邵式平动之以实际利益:不打倒张天师,他一辈子爬在你们的头上,欺压你们,你们这一辈子怕别想翻身了。——这一点说到了大家的痛处,江西之所以后来革命闹得厉害,各县地主的地租收得太高,也是一个很大的原因。当时的地租利息一般是对半分,严重的还会「倒三七」,即佃户只得收获额的三成,地主坐收七成之多。

   最后,邵式平祭出了最厉害的法宝:不要紧,真正动手的时候,共产党员会冲在最前面,张天师要是真的会「五雷法」,让他先劈我邵式平好了。——更何况,江西的北伐军已经同意了,派一个团的兵力,洋枪洋炮,来支持这次行动的农民暴动队。

   农民一听,洋枪洋炮都出来了,哪还怕什么?——邵委员,咱们什么时候动手呢?大家跃跃欲试,群情激昂,仿佛毛泽东在那篇著名的《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中写的那样:「劣绅!今天认得我们!」

   …… ……

   一个月白风清的夜晚,远远的,长长一队火把朝龙虎山上清宫冲来。慢慢的,队伍越来越近,火光下看得分明:一张张黧黑的,神情激动的了脸庞,梭镖、梭镖、马刀、锄头、棒棍,红色的旗帜,洋枪土枪……走在队伍最前面的,不是别人,正是邵式平和江宗海!

   张恩溥天师和护院家丁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压制在一个角落里,面如土色,动弹不得,完全失去了抵抗的能力。上清宫在很短的时间内,便宣告「陷落」。暴动农民在邵式平的带领下,第一件事情,便是一家伙扯下了「嗣汉天师府」的朱红漆金牌额,锄头棍棒一起上,三两下砸成碎片!

   接著,农民们在天师府搜出了大量的天书、符箓等各种法物。没说的!当场一把火烧个精光!可怜张恩溥先生当初一笔一划的精心书写!如果世上真有恶鬼、邪神、狐狸精的话,那天晚上它们一定会聚在一起开香槟庆贺。天上的神将们多少也会松了一口气:平日里被张天师左一个符,右一个符,使唤得忙个不停。现在好了,盼望已久的假期终于来临了!

   农民们冲进后院,发现一个地窖,里面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坛坛罐罐。这是什么?未必是张天师酿的私酒么?走近一看,每个坛子的口都被封的严严的,上面横七竖八,贴满了各种盖满各代天师印信的符纸。拿起一只晃晃,却是空荡荡的好像没装东西。——大家恍然大悟:原来,这些就是历代张天师用来装妖的法坛。

   说起来要怪宋朝那个洪太尉,硬要挖开伏魔殿下面的那口井,暴露了张家关押妖魔的收容所。害得后来的张天师,抓了不少妖怪却没有地方放,只好凑合著放在这个地窖里。还是按惯例,每轮到一个天师,便盖上一个印信。应该承认,这个收容地点很不理想。好在到了宋朝之后,张家的名声越来越大。几百年中,虽然有好奇心的人无处不在,但没有谁胆上生毛,敢偷偷地跑到这里揭开一个看看。

   但这次有共产党在,还有什么好怕的?农民们一拥而上,统统砸个粉碎!

   据在场的人回忆,当时,只有一阵阵「乒乒乓乓」的破碎声,并没有听到妖怪们重获自由后的欢声笑语和感激之词。更没有看到本来该有的,那一股股不停冒出来的黑气。妖怪们都走得安静而匆忙,全然没有宋朝那时的嚣张气焰。很明显,它们也被这伙暴动农民给吓坏了,生怕被他们顺手用红旗裹了去,重新失去好不容易才得来的自由。

   毛泽东在《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中,提到他是如何向农民宣传破除封建迷信的:

   「……神明吗?那是很可敬的。但是不要农民会,只要关圣帝君、观音大士,能够打倒土豪劣绅吗?那些帝君、大士们也可怜,敬了几百年,一个土豪劣绅不曾替你们打倒!现在你们想减租,我请问你们有什么法子,信神呀,还是信农民会?」

   农民们听了都笑了起来,他们当然选择相信农民协会。湖南如此,江西也是如此,共产党的群众路线政策,效果好得令人称奇。农民们诧异地发现,当有人将他们组织起来后,就连天师也拿自己没有办法。

   上清宫被砸,张恩溥天师被吓得够呛,缩在一旁一动也不敢动。这是个明智的决定,当面对著一大群亢奋、愤激的农民时,最好不要选择对抗,或做出任何容易引起误解的举动,否则天才知道农民们会做出什么样的过激反应来。张天师的身份很敏感,民间对他的传说过于神奇。在那个时候,他稍微抬一下手,说不定就有人误会以为他要剑指作法了,先下手为强,一把铁杴拍过来,多的亏都吃了。

   其实,不要看农民们来势汹汹,在他们心中,对张天师还是颇为忌惮的。早年曾经读过一位当事的革命者的回忆录,这位革命先驱说,冲进去后,他看到一个黑色的坛子,上面贴满了各种各样的符。他知道这是张天师用来装鬼的,当场不客气地摔个粉碎。——「过了好些日子,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嘛!」,因此,老革命气愤地说,这个张天师果然是骗人的。

   中国几千年来的鬼神教育,已经深入到人们的骨髓之中。任谁都不可能在短短时间里,迅速地擦拭得不留痕迹。「过了好些日子,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嘛!」 这件句话,多少道出了人们当时微妙的心态。现场的激情过后,大家多半半是惶恐,半是好奇地等待著某件事的发生,可能连邵式平、江宗海等人也不例外。当然,结果是令人失望的,世界依然太平,现实生活依然那么让人乏味。想像中的「超自然奇迹」,永远将是天边可望而不可即的彩虹。

   张天师既然让大家感到失望,大家也就越发不把他放在眼里。一把把他从角落中提起来,几只黑手粗暴地将一顶白纸糊就的尖尖帽,胡乱地扣在了他的头上。这种著名的帽子,在二十年代的土地革命运动中,曾经被广泛地使用,让有钱人个个惊恐万状。它的第二次出现是在四十年后,那次戴的人就更多了,有钱人戴,没钱的人也戴。有些人,例如著名相声演员侯宝林,事先预料到该轮到自己戴了,便自觉地在家里做好一顶准备著。因为是自己用,材料、手工都十分精致。最厉害的是,高度还可以随意调整。侯老先生戴著这顶精美的尖尖帽,站在台上被批斗时,看到左邻右舍头上那些粗制滥造的产品,心中曾经很得意了几回。

   言归正传!当时,张恩溥先生头上尖尖帽上写的是什么头衔,现在已经无从考证了。想来不外乎是「大地主」、「土豪劣绅」、「封建余孽」之类。戴上这顶奇特帽子,仅仅意味著事情的开始。第二天,暴动农民们便将张恩溥先生五花大绑,押往贵溪县城。先是批斗,然后是游街示众。

   可怜这位声名显赫的「嗣汉天师」,驼著背,身躯瘦小,不知是吓的还是累的,走起路来一瘸一拐,浑身上下哆嗦个不停。他头上戴著那顶显眼的白纸尖尖帽,双手被粗麻绳捆在背后,像只大闸蟹一样被人牵著。前后左右,都簇拥著手持梭镖的壮大农民,个个神情激昂,口号声一句比一句响亮。

   但不管他们喊什么,张恩溥先生早已是充耳不闻了。他机械地往前走著,神情呆滞,灰头土脑的样子,仿佛是不见了三魂六魄一般。周围几县的群众,听说农民协会捉了张天师游街,个个飞奔过来看热闹,把个小小的贵溪县城挤得水泄不通。据人们后来回忆,当时的盛况比年节的庙会还要热闹得多。在往年的庙会中,贵溪县城里少不得一桩大宗的商品:龙虎山天师府的灵符。从张天师游街那次以后,这种商品便逐渐地消失了踪影。

   这一次的打击几乎是致命的!历史上,龙虎山张家曾多次遭到沉重打击,历代天师,有被贬斥过,有被关进监牢过,有被流放过……但都没有真正地使龙虎山稳固的根基,受到严重的创伤。唯有这一次,张天师在家乡龙虎山,在向来对自己敬畏有加的乡亲父老面前,被当众羞辱,颜面扫地!从此,便真正的一蹶不振了。

   众所周知,张天师这一家之所以屹立千年而不倒,关键在于一个「名声」。一提起「嗣汉天师府」这几个字,大江南北,有几个人不马上毕恭毕敬?现在好了,天师府被人砸了,家产被人抄了,连天师本人,都被捉去游街。要想恢复以前的名声,唯一的办法,大概只能找个最热闹的十字街口,当众烧一道符,请关帝爷下凡,当众给张天师作担保了。

   但张恩溥先生发现,即使他真的会这样的法术,也没有办法付诸实施。并不是天下找不到适合的十字街口,而是张天师作法的必备工具:张道陵祖师爷传下来的天师玉印、宝剑,统统都给共产党员邵式平没收了去。同时被收缴的,还有历代皇帝赐与的各种银印、铜印。现在,即使是来了个普通级别的妖魔鬼怪,张恩溥先生也是干瞪眼无计可施了。

   邵式平在贵溪把张天师折腾个够之后,便一条麻绳一捆,带著群武装农会会员,把张天师押送到了省城南昌,囚禁在江西省农民协会里。他随手拿了块破布,像包烤白薯一样,裹著那块「天师玉印」拿给方志敏看。说来令人丧气,这块历史上神奇无比,让各路妖魔闻风丧胆的玉印,在共产党人手中,却是半点魔力也展现不出来。

   方志敏接过这块玉印,好奇地看了几眼。如果他愿意的话,他完全可以命人拿只榔头来,一家伙敲个粉碎。但他决定不这么做——留著好!方志敏说,「这个东西要得保存好,这是我们的战斗成果,还要拿给四乡的老百姓看,让他们都晓得,什么『天师』、『鬼师』的都靠不住,要信共产党,信老表们自己的力量。……」

   所以,这颗玉印,被好好地保存在江西省农民协会总部。不久之后,便连同那把天师宝剑和其它物品,完璧归赵,好好地归还给了张恩溥天师。

   方志敏把张天师抓来南昌,一时很难决定怎么处置他。当时不是没有杀头的先例,比如,北伐军进长沙后不久,国民革命军总政治部副主任郭沫若等人,便组成「江西人民裁判逆犯委员会」,判处纵兵殃民的军阀走狗张凤歧等五人以极刑。

   但用这个标准来套张恩溥先生,似乎又不太合乎标准。张恩溥先生并没有「纵兵殃民」,农民暴动队冲进他的天师府的时候,他和护院家丁们吓得动都不敢动。所以,整个过程一点伤亡事故都没有。如果当时张恩溥先生没有忍住,一时性起,一天师剑下去,砍掉一个什么「委员」的人头,事情就相当的棘手了。

   另外,张恩溥先生虽然是一个大地主无疑,但手上却没有多少血债。要是他像明朝时候的那位欠下几十条人命的恶棍张元吉天师,方志敏处理起来也会相当的容易。但左看右看,这位驼背天师也不像是什么凶神恶煞。事情只好冷处理下来,张恩溥先生被不尴不尬地关在省农民协会的一间不是监牢的牢房里,整天面对著漆黑的四堵墙,绝望地等待著外界对他的最后发落。

   在牢里过了一段时间后,张天师的救星在上海一带出现了。这次救张天师的不是别人,正是共产党的死对头蒋介石。他发动了著名的「四一二政变」,大肆在各地清洗共产党人。江西比上海来的晚一些,方志敏等人勉强撑到了6月份。到了6月5日,国民党在江西主政的省政府 朱培德实行「分共」政策,「礼送」方志敏等20多名共产党员出境,同时专电通令全省各县禁止工农运动。方志敏等人被迫转入偏僻的乡村地带,开始展开一系列的武装抗争。

   朱培德的人赶走方志敏后,一脚踢开江西省农民协会的大门,走进来一看,哟,里面还关著一个天师呢!本著「敌人的敌人等于朋友」的原则,朱培德毫不犹豫地释放了张天师。不仅如此,他还客气地把邵式平收缴的印、剑还给了张恩溥先生,充分表现出了一个旧式军官应有的绅士风度。

   张天师千恩万谢,捧著这些宝贝回到了龙虎山。面对著残破的家业,不知他当时心中作何感慨。房子虽然被破坏了一些,但基本的格局还在。还好邵式平不是那种喜欢烧房子的人,否则张天师回家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尽管如此,张恩溥先生心情还是非常黯然,根本提不起精神去清点家中具体的损失情况。钱财终究是身外之物,从他被强行带上尖尖帽游街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很清楚地知道:有些东西,一旦损失之后,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不久,从南京传来了一点点好消息:蒋总司令听说龙虎山被暴民破坏,心中不忍。特意派人送来钱款,并责成地方当局帮助张家修整天师府和上清宫。张天师心中这才稍稍有些宽慰:别看这位蒋总司令信的是洋教,但到底还是关心我中华之文物衣冠呀!

   后来发生的事情证明,张恩溥天师有点过于乐观了。蒋总司令的善举,怎么看都像一个短期的行为。甚至可以说,在和共党分子赌气:你们喜欢打倒大地主?好,我偏偏就要把他们给放了;你们喜欢抄家批斗人?我就偏偏要好心地安抚他们,并且还要帮他们修房子。总之,共产党往东,俺就往西,共产党往南,俺就往北。到了后来,支持老蒋的,往往都是有钱人;拥护老毛的,多半是穷棒子。毛委员比蒋总司令高明的地方是,他一眼就看出中国是穷棒子占多数,更厉害的是,他还有本事把他们成功地组织起来。

   张天师将很快地便认识到,这蒋总司令不是守旧派的辫帅张勋,对道教的复兴,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更令人感到气愤的是,不久之后,他主持的政府,居然还在道士们的伤口上,重重地撒上了一大把盐!

   就在蒋总司令帮助张天师装修房子的第二年(民国十七年),国民政府颁布了一条法令:《神祠存废的标准令》。该法令指出,迷信为进化之障碍,神权乃愚民之政策,所有「为害最烈的淫邪神祠」,都必须彻底铲除。

   《标准令》规定,只有两类神祠可以保留:一是先哲类,凡有功民族国家社会发明学术利溥人群,及忠烈孝义,足为人类矜式者,如伏羲、神农、黄帝、孔子、孟子等;二是宗教类,凡神道设教,宗旨纯正,能受一般民众之信仰者,如释迦牟尼、地藏王、弥勒、观世音等。其余的统统拆毁,或改作其它用途。

   这道法令对于佛教冲击不是很大,因为一般来说,佛教的庙宇都比较刻板保守,供的菩萨佛祖甚至寺庙的格局都大同小异。唯一不同的地方,据不少老年人说,是有些地方的观音娘娘灵验一些,而令一些地方的观音娘娘比较马虎一些。我家附近不远处有一间观音庙,香火甚旺,据说非常灵验。但,有一点切记:一定要在上午去。何也?——老人们说,下午观音娘娘下班休息了,值班的是她的弟子,业务不太精熟。

   正因为如此,国民政府拿这些佛教庙宇毫无办法:别人完全符合宗教类的标准。真正让那些佛教庙宇倒霉的,是后来的人民政府。我就读的第一间小学,前身就是个什么寺。解放后,僧舍改成教室,佛像们在一阵乱棍打击之后,被随意地丢弃在操场边的草丛里。当年我们课间休息的时候,就曾经在断了头的金刚,缺胳膊的罗汉身上跳上跳下。——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神祠存废的标准令》的施行,对道教的冲击巨大的。被废除道教神祠有∶日、月、火、五岳、四渎、龙王、城隍、土地、文昌、财神、送子娘娘、瘟神、赵玄坛、狐仙等等。城隍、土地庙的废除,让张天师非常伤心,因为按不少地方的惯例,这两类神仙是要张天师亲点才算合格的。废除了它们,相当于废掉了张家另一项神圣的权力。众所周知,张家这一类的权力,真的已经所剩不多了。

   送子娘娘被砸了不要紧,女人们还可以去拜正规的送子观音。而财神庙的废除,则让天下所有钱不够用的男人感到相当的愤慨!大家愤愤不平地抱怨:以后麻将打输了,找谁帮忙翻本去?——有人评论说,国民党后来之所以闹得民穷财尽,捣毁财神庙,应该是一个值得注意的原因。

   从古到今,道教一直沿用「捡到篮子里的都是菜」的做法,《神祠存废的标准令》颁布之后,道士们赫然发现:原来这些菜到了后来,都是会咬手指头的!因为,借著法律的名义,地方上的强人豪吏,可以轻易地一脚把道士踢出庙门:对不起,您爱上哪儿就上哪儿去吧,这间庙现在属于国家财产,已经被查封了!

   道士们欲哭无泪,当初建这庙的时候,俺们托著个破钵挨家化缘,风里来雨里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怎么这样说封就封,连一分钱的补偿都没有么?

   官儿们眼睛一瞪:呔!大胆杂毛,还敢顶嘴?捧著你的破碗继续化缘去吧!国家的法律,懂么?真是封建脑袋不开窍!……

   至于查封之后,那些庙观到底成了「国家财产」,还是成了「私人产业」,没有一个道士敢去考证。在不少豪强官吏眼中,「国」就是「家」,「家」就是「国」,二者水乳交融,哪里还能细分得清楚?当时的人们,最喜欢挂在嘴上的辞汇是「爱国」,工人、农民、学生,甚至包括土匪袍哥,个个都敢拍著胸脯,夸口说自己是最爱国的。但细细算来,天字第一号的爱国者,怕还是要数这些贪官污吏们无疑。因为,除了中国,世界上还有哪一片地方,可以供他们如此潇洒地长袖善舞?

   因此,这样的法令一出,军人、豪强、官吏们个个兴奋得摩拳擦掌。有这等肥肉,真是不吃白不吃!要么把神祠占了自己住,要么把神祠拆了卖木料,反正自己不出一分钱,何乐而不为呢?张天师都被抓去游街了,俺们还有什么好怕的?

   当时,道教界是人人自危,根本弄不清楚哪个庙准许保存、哪个庙属于被毁之列。一来要怪制定法律的人,没有考虑周全;二来也怪道士们长期以来,行业性标准制定得不完善。首先,人们发现,中国的神仙数量,竟然远远超过政府官员的想像。不少道观神祠,例如碧霞元君、妈祖等,根本就没有列入《神祠存废的标准令》的大名单之中。这样的庙观,到底是拆呢,还是不拆?

   另外,道士们历来喜欢贪多求全,一间道观里常常摆上几十尊各种各样的神像。有时心情好,顺便也帮和尚们摆上一尊观音或者地藏王菩萨。有幽默感的,还虔诚地供上了「齐天大圣」和孔夫子。应该承认,道士们的出发点是好的,广结善缘嘛!至于地藏王菩萨和「齐天大圣」愿不愿住进来,咱们暂且不去想他,俗话说:心到神知。连张天师都要去南海进香,下面的道士,当然更是乐得 「难得糊涂」。

   但这样一来,同样的难题出现了:当一间道观里,并排供奉著太上老君和财神老爷,那是拆还是不拆呢?总不能说,咱们拆一半,留一半。太上老君那半边的庙留著给道士避雨,财神爷那边拆了卖木头供官儿们发财吧?道士们的意见,当然最好是都留著;但官儿们的看法截然不同,他们坚决认为,全部拆了才算干净!——众所周知,「血统」不纯,历来都是种相当大的罪孽。

   于是,就在这一片混乱之中,许多历史悠久的道观变成了私产,或者,干脆变成了废墟。这些还只是表层的现象,真正的打击,是在精神的层面上。

   千年以来,道教长期以多神教的面貌出现。「三教合一」、「兼收并处」的思想,一直是道教架构中的一个核心理念。从南北朝以降,虽然和尚们很不乐意和道士们掺和在一起,一直尽力保持著佛教理论的纯洁性。但道士却不在乎佛教,或者儒家理论可不可口,只要能吞得下的,便「一涝食之」。这是道教存在的重要基础和基本结构,也是儒、道、释三家的一种不稳定的稳定平衡。当这样的基本结构和平衡被外力强行打破之后,所有的道教信徒,心头都不禁涌现出了一种由茫然而生成的恐慌。

   更令他们想不到的是,这样的一种恐慌,从公元1928年开始,会越演越烈,如暗夜之中摆脱不掉的魅影,将伴随他们走完这个世纪剩下的旅程。

——张天师的兴起与没落 尹梦飞


清无垢道人《八仙得道传》:

张果笑道:「此中却要说个难易久暂的道理。真人勿恼,我可预言一句,如真人生而得道,爵为天师,但福份太大,反感也大。如我贫道,以小小动物,修成今日的地位,位份虽卑,尚非轻易得来,将来在鬼世界中,还不失为一个末秩小仙。若天师子孙,却就不免要稍稍吃亏,甚至天师名义也当于那时告终;纵能恢复,也须在二次开辟之后了。


看到这个问题,很感慨。

题主在期待一些人说出什么话呢。

这个问题的核心是,你怎么看待道士这两个字的。职业?身份?标签?兴趣爱好?

中国人是最实在的,孩子去做一个父母不了解的行业的时候,一般都会问一句:赚多少钱?

赚多少钱?

没有龙虎山,没有道教的今天,网上卖符的发家了。一场法事五万五,某道士出门带著四个漂亮女弟子。我只能说一句。干的漂亮!先从职业的角度出发吧,淘宝店没有那些月入千万的一线店铺,没有电商热潮。你怎么看淘宝?道士有过的好的了,于是从业和骂声一起来到。好事,没人骂说明死了很久了。任何一个行业的兴起都是从一小撮看得到的既得利益者开始的。道士也是人,也要吃饭。君不见北京潘家园卖佛牌的店,一块四十万?君不见西藏大雪山,活佛欢喜禅?君不见教堂神父,纳供收财。每周来一遍?

不,你看不见。因为你只关注你自己想关注的。中国本土的宗教=封建迷信。任何不考虑成本的价格指控,我觉得都是耍流氓。山门在那,香火日益旺盛。给你八百补个财库。剩下的建设指望国家拨款么。别骂,想想,我说的是实话。

从身份标签的角度来说,这是国人特色,我信佛,我牛逼。我都吃素,全素,我多厉害。对不起,我信天主。啊啦啦啦啦啦~。宗教是表达身份的一种标签属性。但是信佛的就慈悲么?信道的就无为么?未必。龙虎山大了,因为大了所以容不下太多人。除了龙虎山之外,还有道士么?有啊。那其他道士怎么办?其他道士羡慕嫉妒恨怎么办?很简单,搞臭他,信士都是我的。这个事情就这么简单。某天堂里的七十二个处女不是倒水的吧。既然天堂里都有这么「快乐」的人。那么山门里出几个浪荡,我觉得也正常。大可不必以偏概全。

那么假如道士是一种兴趣爱好呢?很多人喜欢用钱说话。一山道士,烧点破纸收人好几万,你们这样不对!有人原因为兴趣买单么?有!大有人在!而且人的主要花费是在兴趣上的。道教有几个门面,龙虎山是其中之一。它好了,道教也能兴盛,有一天它完了。下一个龙虎山出现之前,道教也必然衰落。醒醒吧,对于信士来说,不信他了准信你么?踩下去同行,你就有饭吃了?我觉得他饿死那天,你也玄。

金涛会长受很多争议,但是没有他的话。我感觉道教到不了今天的样子。近五年繁荣了。赚钱了。符箓有人买了。你看见他好的时候。道门不好的时候你没看到。你不知道当年山上就二十人下山化缘的时候。山上没有香火,省吃买香烛的时候。他赚了钱,别人看到了。于是别人也想像他那样。道士多了,信士就多了。就这么简单。

一个行业,一种文化,当假的开始成批出现的时候,真的才会脱颖而出。因为没有假的,真的也不会引人注意。真的想给祖师爷传道,就好好学学,然后站出来。讲一讲。让大家开始了解,开始接触。开始兴盛。而不是把风头最盛的那个拉下来。

写著写著突然想起来,我师傅跟我说,现在收徒弟多了,也杂了。不省心。我说你怕他干道商败坏门庭么?我师傅说不是,我不怕他干道商,我怕他干不起来。

学了,做了,努力了,投入了。没有结果。这种人很可怕,他会不遗余力的诋毁这个东西,因为不是这个东西本身出了问题。那么就是他自己的问题了。而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有问题。这就是真相。

龙虎山我看挺好的,没有别的原因。一己之私而已。借用一句话,我爱道教,我怕它完了。

言至于此,道末多话了。您慈悲

------------------1月17日补充声明

当今世界,营销是一股很可怕的力量,尤其是当下「知识分子」日益增多的今天。很多人对自己的定位是不准确的。你在大街上随手拉住一个人问一句,你有独立思考的能力么?他必然回答,有!但是真的有么?

我知道我的这番话可能是螳臂当车,蚍蜉撼树。不自量力,但是我真的真的想让能看到这番话的人冷静下来想一想。支持你得出结论的信息是哪里来的?全面么?公正么?客观么?有真实性么?

你们这一句一句的骂声背后,是跟著大家的人云亦云,还是见不得人好的仇富心理。还是迎合了一些人的别有用心?我真的想问一句,道士怎么你了?龙虎山怎么你了?道教怎么你了?

「信士慈悲,我是龙虎山三字辈弟子。」

「我们师门是正一门下」

「龙虎山不行,又宰人又没什么本事。」

这三句话往往是一个人说出来的,为什么?这层遮羞布我给你揭开各位看看呗。

其实简单,因为教育客户的难度不一样,你要想把符箓之类卖给一个不信教的人或者信别的教的人是很难的。比如卖符给和尚,给基督徒。但是同是道教徒不同,你要是表现出比他心目中知道的那个「高道」「光辉形象」更高,就很容易去的信任。说白了,道士的业务中很大一块是踩同行。原因简单,补财库,送童子,拜祖,拜斗,送太岁。往往就是一次的事情。你给做了,别人就不用做了。甚至说算卦,有一个算的准的。其他的人就不用上手试试了。这样获取信士简单啊。

「他的符箓是假的」「他家的科仪根本不合祖制」

「他?他人品不行,道貌岸然的坏事干的多了」

「他和玉皇大帝怎么比」

道教圈里也有和「阿弥陀佛」一样的四字口头禅的。叫做「他?他不行」

信士争夺再教内往往比其他地方要激烈一万倍。因为他们本来就信啊。所以简单啊。道士怕麻烦的。为什么?其他宗教不会有么?很难,这和道教的根本制度有关。和佛教来说,要想佛教盛,就要僧赞僧。人家强是有道理的。为什么?因为赐福加持开光可以做好多场,佛教是讲究供养师父的。道教没有,无功不受禄这句话说的很对。那怎么办呢?很简单「抢怪」啊。一个是pvp,一个是pve。你说那个进度快嘛。

我太喜欢道教了,我太讨厌道教里的人了。因为最讲究和气的宗教里的人,最不讲和气。嗯很多事情一旦和利益沾边,就会完全改头换面。我希望大家可以理性一点。能走到今天,声量越来越大,信士越来越多,不容易。给祖师爷宏道是功德。不要去做「螃蟹」,慢慢去做「猴子」。一个螃蟹想从木桶里爬出来,下面的螃蟹会抓住它的腿。一群猴子去吃树上的果子,一个拉一个往上走,大家都能吃的到。别把想救你于水溺的人淹死了。

阴谋论者很多,为什么这类人被讨厌又受推崇呢?因为他们要么蠢,要么坏。蠢的人往往自认聪明,坏的人往往别有用心。推崇他是为什么呢?因为这类事情,符,合,人,性。人性本质是阴暗的,教育让我们豁达阳光。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视角诠释世界,这是一种固有的狭隘。任何伟人都有狭隘的一面。这很正常,解决狭隘的是方式只有一种。客观验证。谣言止于智者,很多人都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很可惜,大多数人做不到。道法自然,近乎天地。天地广大而不私,因其不私而最私。以其不自生方能长生。

如果不信,请各位明公试试上面的那些人,问问他们。看看这是不是一个经得起追问的事情。

那叫祖庭,方兴未艾。谁不知道守著一座香火旺盛的山门好。就像谁不知道跟著党走有饭吃。「我们派以前有山门,后来觉得太浮躁/要清修/济世度人/下山行走/传法于民等等等等原因不守了。」要面子的当面啊啊啊,不留脸的给他一巴掌。无他,昏话。论影响力,它向上一些对道门有好处。论法,我承认一些保存完善的民法传承要比正门还好,但是人脉和经济能力放在哪里。恢复法脉的能力这一点上来说,论弟子数量甩你一条飞机航道了。

我并不是站出来鼓吹山无恶事。而是身为一个道门弟子,还特么不是龙虎山弟子。不能替祖师爷广传道业也就算了,给祖庭摸一把黑就算了吧。母校让人骂一句还得跟人掰扯起来呢。慢说祖庭了。这类问题下一片骂声,不少在知乎上还是出手给人处理问题的「同道」你们是怎么想的?他损我荣么?呸。没了龙虎山,信士就找你了?小道说句文言。你那点艺业,也配。卫生纸糊伞面,挡雨擦屁股都是它呗。


现在的清华大学并不是国子监,也不是曾经的清华大学大师如云,学风教风极正,但是,清华依然是一个好地方,一个让人仰视的地方。

虽然,也有不好的一些面。

所以,同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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