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為:風流才子,下流聖人

1898年9月21日凌晨,有一個40歲的男子帶著僕人李唐拚命逃命。他們逃出皇都後,從天津塘沽南下逃亡香港後輾轉日本、美國、歐洲。

這個人是康有為,公車上書的主角,人稱「南海聖人」。他那時是因為變法運動逃避清政府和政府後面的那個老太婆的追殺。

其實,所謂南海聖人,是因為他康有為出生在佛山南海;所謂聖人,大概是因為他康有為寫得一手好書法、好文章、好人為師、善於喊改革的口號的緣故吧。人類好像總是缺不了改革的,因此,「聖人」所在的老家——南海丹灶鎮蘇村,一直保留完好他的故居,還有革命起家的共產黨政府為他修繕的紀念館。

可這麼個聖人,事實上卻是風流甚或是下流的。

1907年49歲的聖人在美國西部逃難時,結識了17歲的美國華僑何旃理。何不僅通曉四國文字,且熟悉中國文化,能歌善舞,聽了康有為的演講後迷戀上他。聖人當時已娶了原配夫人張雲珠、二太太梁隨覺,但何旃理不顧父母反對,嫁給了「南海聖人」。

這個其實不算,因它還是多少有點「正能量」的。

真正的聖人的風流史和下流史,我們要看他的《1917》。

那年,聖人和效忠前清的北洋軍閥張勳發動復辟,擁立溥儀登基,後在北洋政府總理段祺瑞的討伐下宣告失敗。於是,聖人落魄上海。

落魄上海,我們的聖人並沒有不須揚鞭自奮蹄,而是破罐子破摔地開始做我們鄙視尤其是知識分子和教育局的小夥伴們鄙視的醜事。做什麼呢?對了,就是天天狎妓。

聖人狎妓和商人老闆不同的是,賒賬和賴賬。當然,說賴是因為沒辦法,我們的聖人這個時候手頭非常緊張,兜里缺少銀子。因為缺乏銀子,便到了無錢償付嫖資的地步。

無錢付嫖資,放在現在可能早就被「失聯」了,可他居然還健在著。久而久之,妓家知道了,一群人到他所住的客棧索取,但康有為畢竟是「聖人」,覺得很不好意思,就往老家廣東逃。上船之日,各妓家(注意,是各妓家,可見我們的聖人本事了得)都到船上來找他,搜了半天找不到。開船後,有水手看見船板內有人,大驚,呼眾人來看,正是康有為。後來,有人寫詩諷之:「避債無台卻有舟,一錢不值莫風流」。

時間到了第二年的1918年。聖人春夏暢遊杭州。你難想像的是,他依然沒有失聯,且繼續健在著,而且還很滋潤。那時,他依然「挾妓游湖」,並乘興做詩一首,開頭便是「南妝西子泛西湖,我亦飄然范大夫」。把妓女比作西施,自己比作范蠡——還真有他的。

知識分子大多有風流之心,但很少有下流之舉。然我們的聖人不同。他畢竟是聖人,此時泛湖閒遊,忽見一位妙齡女郎在浣紗,疑是西施再世,便四處打聽。經打聽得知:此女叫張光,年僅18歲,尚未婚配。聖人於是趕緊託人提親,張家見康已年逾花甲,婉言相拒。但在康的堅決要求和媒人儘力撮合之下,家境貧寒的張家最終點了頭。於是,聖人同志如願以償,在第二年的1919年,於上海舉行婚禮,親朋好友盡皆道賀。

但你同樣不知的是,道賀者雖多,唯獨缺少妻妾兒女。她們均不贊成這門親事,以集體缺席婚禮相抵制。這種抵制,依大李看來,似乎頗有點康家的氣節。

總結聖人的一生,儘管幾遭清政府緝殺,數次流亡異域,但因內心中學、西學的思想激蕩。一面提倡男女平等,一夫一妻制,婦女解放,首發女人解小腳,卻言與行南轅北轍,自身妻妾成群不算,還處處留情,生活放蕩不羈。被後人稱為風流才子、下流聖人,應該算是準確。

康聖人一共娶了六位太太,其中有一位是美國華僑,一位是日本人。大房張雲珠,二房梁隨覺,三房何旃理,四房市岡鶴子,五房廖定征,六房張光。於此情此景,大師徐悲鴻先生專為聖人作了《康有為妻妾成群圖》,據說也是經典之作。

說起聖人,還有更奇葩的事。

他的日本老婆鶴子,可能是聖人的老婆太多,做不到雨露均沾的緣故,與他其中的一個兒子日久生情,並懷上了他兒子的孩子。眼見事情要敗露的鶴子,覺得無顏見康有為,就偷偷跑回了日本,將孩子生了下來。

回日本生孩子後,鶴子始終沒有回中國生活,也沒有與康有為及其家人取得任何聯繫,隱名埋姓了五十年。直到鶴子自殺前的幾日才向世人吐露她與康有為以及兒子之間的愛情故事。1974年2月19日,鶴子在日本卧軌自殺。後來,鶴子的孩子凌子,根據母親留下的信物找到了康有為的家人,並與其家人取得了聯繫。

如此,大李又覺得不奇葩,憐憫起自殺的鶴子來。

2014年7月17日的周末,大李忽發神經,到佛山南海丹灶鎮去尋訪康有為的故居。當然,去尋訪他之前,並不知道以上這些故事,去了故居以後,當然在他故居的牆上也看不到這些。所有這些,是從故居回來之後四處查找資料得來的。或許大家說,得了,你專門去拜訪的南海聖人,居然是這麼一個人,不覺得有損你的虔誠嗎?

其實,各位,大李要告訴人們,偉人、聖人和衰人、孬種之間,原本就沒有區別。聖人會做衰的事,孬種也會做偉大的事。因此,我去丹灶鎮,也並不是發神經,還是很有意義的。

最近我們看抗日影視劇,發現編導們把一些歪瓜裂棗的都排上了英雄榜,搬上了銀幕,不就是要說明一個道理:人,不是什麼時候都壞,不是什麼時候都好。雖然,這些神劇讓大李確實不敢恭維,但起碼講清楚了一個道理。這個道理,就是我剛才說的道理。

同理,偉人、聖人做齷蹉事的也多了去,甚至可以說,只要是人,就都有齷蹉的時候,沒什麼奇怪的。奇怪的倒是,我們這許多年的宣傳中,把一個好的、取得了某方面成功的人以及把某方面得到了老百姓認可的某組織,宣傳得體無「劣」膚,儼然他就是救世主,就是聖人,那就過了。

問世間,人為何物?

世間有人,能有聖人嗎?康有為不是,曾國藩不是,王陽明也不是,朱熹同樣也不是,之後的誰誰和之前的誰誰也都不是。

但去看康有為,不是因為他是不是聖人而去的。只是他年輕和年中的時候,敢於提出改革,敢於公車上書,敢於在每個女性都裹足的時候提出反對,就足見他是個勇敢的人,而且,他不是不怕死的武士,僅僅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即便按現在的另一種聲音,說他的公車上書也是沽名釣譽的,也是假冒偽劣的,就是說他並無改革先驅、勇敢者可言。那麼,即使這樣,哪怕退一萬求其次,他的那筆好書法,他教過的好學生,那總是存在的,是明擺在那裡的。這樣,就值得我去看看,紀念紀念,尊崇尊崇。

只是,拜託,從此以後,不要說他是聖人就是,即便硬要說,也在聖人前加個前綴——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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