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假期，经过长途跋涉后，回到久违的老家。走进客厅，看到许久不见的父亲，我轻轻喊一声：「爸，我回来了。」

「嗯...」

父亲的一个随口回应后，我自顾自走回房间，做起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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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模式，或许似曾相识。许多父子相处总是这样，轻轻淡淡地，有些许言语交流，却极少深聊。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不在乎对方，只是很多事情，就是没办法说出口。

包括对彼此的关心和爱。

在电影《大法官》（The Judge）中，表面上，帕玛父子的关系非常恶劣；但事实上，血浓于水的父子亲情从未消失。只是因为各种言语冲突、误会、不谅解，使得他们故意忽略，那一直存在心底深处的连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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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克帕玛（小劳勃道尼饰）是一位出身印地安纳小镇卡勒维、在芝加哥执业的成功律师，雄辩滔滔，在法庭上战无不胜。然而光鲜事业背后，他的婚姻面临破碎，母亲更突然辞世。他为了参加母亲葬礼回到故乡，见到了互相不满、早已疏离的法官父亲乔瑟夫帕玛（劳勃杜瓦饰）。



由于相处不睦，汉克在参加完葬礼后隔天，就急著离开印地安纳。但没想到哥哥的一通电话，却让他不得不留下：父亲开车把人撞死了！而死者是父亲曾经误放后又杀人、最后遭到重判20年的男子！

因为有动机，让乔瑟夫被指为蓄意谋杀，汉克决心要用各种方式为父亲辩护脱罪。但对担任法官42年的乔瑟夫来说，他不愿意取巧，而是要正正当当面对司法审判。

随著审判过程的进行，汉克发现父亲不欲人知的秘密。这让他陷入了天人交战，如果要拯救父亲，就必须让秘密公诸于世，但却会让父亲的法官生涯留下一个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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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部电影可以从三个角度讨论，首先是家庭亲情，也是故事的核心。讨论亲情的电影如此之多，而《大法官》一片的独到之处在于：编剧所架构的亲子关系是层层堆叠、环环相扣，必须慢慢看到后半段，才能理解为何这个家庭会充满怨怼；而这可远比剧中案件要更复杂得多。



乔瑟夫与汉克的交恶，除了因为汉克年少轻狂时误入歧途，让正直不阿的乔瑟夫不满外，也与汉克一时错误、毁了哥哥葛伦大好前程有关。而汉克则是痛恨父亲不顾亲情、将吸毒的他送进少年监狱；就算后来他改过向善，考进名校西北大学，后来成了大律师，仍不愿给他肯定，令他心灰意冷。

另外还有一个真正的原因，也是全片最后的转折，只要看到最后，就会知道为何父亲会对儿子如此严苛。

但两人真的如此怨恨对方吗？如果有恨，汉克就不会是三兄弟中第一个发现父亲状况有异的人；也不会在他看到为父亲辩护的菜鸟律师功力不足时，如此心急如焚。而相对的，假如乔瑟夫不爱他的儿子，他也不会私下关心汉克与妻子的婚姻状况。



另外一段亲子关系的体现，就是汉克与女儿罗兰间的互动。汉克非常宠爱女儿，就像小时候乔瑟夫宠他一样。罗兰向汉克要糖时总会说「你有没有藏著我的蜜糖，爸爸」；其实，这也是汉克小时候向爸爸要糖时，最爱说的一段话。而故事中不断穿插他儿时与父亲相处的温馨片段，在在显示，他从未忘记父子间曾经拥有的快乐时光。

此外，当罗兰首次与爷爷会面之前，汉克在车上不断告诉她，爷爷有多严厉、多难相处。然而爷孙碰面后、乔瑟夫笑颜逐开，将罗兰抱下车，还温柔地对著罗兰说「妳是我们家中第一个女孩」。

看到这一刻，汉克的心里肯定相当复杂。他很欣慰，爷孙的首次碰面相当愉快；但父亲的爱，却离他好远、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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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值得探讨的角度，是法庭攻防。从这部片中，可以一窥美国的司法程序，从初审、陪审团挑选、审判过程、到最后的宣判。

汉克原本希望能在初审阶段就让案件了结，但乔瑟夫不愿让汉克辩护，除了两人的不合外，乔瑟夫知道汉克会使用一些「手段」，背离他希望公正面对司法的初衷，所以他请了一名菜鸟律师。然而失败的辩护过程，导致案件要进入正式的审理程序。



全片中，除了父子的情感纠葛外，汉克与检察官狄肯（比利鲍伯松顿 饰）的交锋，也是火花四射。两人原本就有些恩怨，汉克为了钱辩护，往往能把黑说成白，但这却侵犯了狄肯心中的正义。所以他来到卡勒维这个小镇，除了希望伸张正义，也要给汉克这个玩弄司法的市侩律师一个教训。

导演用一个使用伸缩钢杯的镜头，来带出狄肯的出场，气势真的非常惊人，也说明这位检察官一丝不苟的个性。

此外，前文也提及，在辩护过程中，汉克发现了父亲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对判决有著决定性的影响。这一部份也与美国的司法制度有关，笔者就不透露太多，有兴趣的朋友只要进电影院欣赏，就能一窥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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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值得一提的，是思乡情怀。

印地安纳卡勒维，是汉克不想重回的故乡，除了与父亲的情感纠结，也与他习惯逃避、不愿面对的个性有关，所以他一走就是20年。



但他真的不想念故乡吗？如果不想念，他不会在芝加哥家中，种著母亲最爱的绣球花。如果不想念，他不会换上旧T恤，在路上放开双手、忘情骑著单车。在这座小镇，有著他的家人、初恋情人、以及满满的青春回忆，每一个场景，他都如此的熟悉。

这也是为何，在案件告一段落、他重回卡勒维时，他在车上大喊「I am from here!」

父子、兄弟的心结终于解开，故乡，对他不再是沈重的回忆。

坐在电影院，看到这段，相信只要是离开故乡好久、好久的观众，都会心有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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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人相处，不管是父母子女、兄弟姊妹，还是情人朋友，难免会有一些误会。如果不说清楚、摆著久了，往往就会变成彼此心中的疙瘩。

走出电影院，很多人都哭了。或许被剧情所感动，也或许他们的生命中，就有类似的体验。

把握机会，好好珍惜身边的人吧！没有解不开的结，只是愿不愿意而已，就像电影中说的：「有时候你得先原谅别人，才能获得别人的原谅。」

《大法官》，一部值得花时间，好好坐下来欣赏的电影。

顺带一提，片尾曲真的太贴近剧情了。

《大法官》预告片


片尾曲：WILLIE NELSON - The Scientist（原唱Coldplay）


（影片来源：Youtube；照片来源：IMD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