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與敦煌莫高窟齊名,是中國佛教藝術的代表

它被列入世界遺產名錄,距今有千年歷史;

它正是北魏曇曜開創的雲岡石窟

雲岡石窟的開鑿

雲岡石窟(圖源網絡 侵刪)

山西省大同市武州山南麓,這裏有着中國的一顆千年遺珠——雲岡石窟。雲岡石窟與敦煌莫高窟、洛陽龍門石窟和天水麥積山石窟並稱爲中國四大石窟,起建於北魏文成帝時期,大致開鑿了六十年之久,距今已有1500多年的歷史,目前存有主要洞窟45個,大小窟龕252個,石雕造像51000餘軀。

太武帝當政期間,寺院內被發現私藏兵器,太武帝便認爲教徒們暗中聯合,一氣之下“土木宮塔 ,聲教所及,莫不畢毀”,這就是中國歷史上第一次“ 坑沙門,毀諸佛像”的滅佛事件。直至公元452年,太武帝兒子文成帝即位,下詔令重振佛教,佛教才因此得以恢復發展,這便促使了雲岡石窟的開鑿。

雲岡石窟,是中國佛教藝術第一個巔峯時期的經典建築傑作,按石窟形制、造像內容和樣式的發展,可分爲早期、中期、晚期三個階段。不同階段的佛教造像也各有特色。

早期:高大雄壯,保留印度風格

曇曜五窟(圖源網絡 侵刪)

早期石窟:即今第16~20窟,亦稱爲曇曜五窟。

雲岡石窟由當時的佛教高僧曇曜奉旨主持,開鑿石窟五所,即 “曇矅五窟”。《魏書·釋老志》中這樣記載:曇曜白帝,於京城西武州塞,鑿山石壁,開窟五所,鐫建佛像各一。高者七十尺,次六十尺,雕飾奇偉,冠於一世。

曇曜主持開鑿的“曇曜五窟”佛山結合,宣揚“皇帝即當今如來”、“拜天子即禮佛”的理念,甚至將“曇曜五窟”內的五尊大佛全部按照五位皇帝的模樣來雕刻,旨在避免滅佛事件的再次發生,因此雲岡石窟第一期明顯地體現出魏佛教依靠世俗王權的特點。

曇曜五窟的題材大多是依據小乘經,多以佛爲中心,再配以菩薩像、弟子等人的組合。當時佛教進入中原時間並不長,所以早期的佛教造像仍保留着較多的印度藝術風格。佛像高大雄壯,肩寬體壯,外穿袒露右肩的袈裟,面相渾圓,細眉長目,深眼高鼻,嘴角露出淡然微笑,兩肩齊挺,胸部厚實,菩薩像大多圓臉短身,頭戴寶冠,胸佩項圈、短瓔珞、蛇形裝飾物,臂戴金釧,腕套手鐲,一副印度貴族的裝束。

另外,從雕刻技巧上講,曇曜五窟雕刻繼承了漢畫像石的傳統技法,往往在造像渾圓的身體上,用陰線刻劃衣紋,許多大像繼承利用大面積,保持完整統一效果的手法,給人以鮮明雄偉的印象。

與此同時,還有很多大小不等的小佛簇擁着大佛,他們是羣臣的象徵,甚至還有類似侏儒的矮小人像,這象徵着民衆和奴隸。曇曜石窟的頂部是巨型浮雕,刻有手執樂器、凌空舞蹈的飛天,將大佛襯托的更加雄偉莊嚴,突出其至高無上的地位。早期的曇曜五窟,儼然是一幅封建統治的圖像

曇曜五窟所對應的歷代皇帝

第16窟:道武帝拓跋珪

第17窯:明元帝拓跋嗣

第18窯:太武帝拓跋燾

第19窯:景穆帝(南安王)拓跋餘

第20窯:文成帝拓跋溶

中期:瘦骨清像,漢化明顯

中期石窟(圖源網絡 侵刪)

中期石窟:是雲岡石窟雕鑿的鼎盛階段,主要有第1、2、窟,第5、6窟,第7、8窟,第9、10窟,第11、12、13窟以及未完成的第3窟。

中期石窟始於孝文帝時期,這是北魏最繁華、最穩定的時期。這個時候的佛教在統治者階級的推崇下,已經具有了一定的普遍性和民衆性,此時,雲岡石窟的開鑿也達到了頂峯。

中期洞窟內佛教色彩濃厚,精雕細刻的佛教故事佔洞窟的大部分。此時石窟最顯著的特點是出現了“成組合的雙窟和模擬漢式傳統建築樣式的洞窟”。雙窯,很可能和當時尊奉孝文帝、太皇太后馮氏爲“二聖”或者“二皇”有關。

與雲岡一期造像相比,二期造像壯碩依舊。佛像面向豐圓適中,但部分佛像開始變得清秀,出現了“瘦骨清像”的形象。

佛衣除了袒右肩式、通肩式袈裟之外,出現了“褒衣博帶”樣式。菩薩的衣飾也發生了變化,除頭戴寶冠外,又流行起花蔓冠;身佩瓔珞,斜披絡腋,轉變爲身披帔帛;裙衣貼腿,轉變爲裙裾張揚。

中期雕刻衣紋的技法,採用雕刻較深的直平階梯式手法。這種衣紋就造型藝術來說,增強了造像的立體感和現實感。此外,早期雕刻是鮮卑裝束的夾領小袖式遊牧民族的服裝,中期則穿上了寬博的南朝漢式服裝。這些變化都與漢文帝推行漢化政策有着密不可分的聯繫。

總體來說,中期的主要特點:漢化趨勢發展迅速,雕刻造型追求工整華麗,出現了許多新的題材和造像組合,側重於護法形象和各種裝飾,石窟藝術中國化在這一時期起步並完成。

晚期:多而不雜,大小各異

晚期第五窟(圖源網絡 侵刪)

晚期石窟:第20窟以西,第4窟、14窟、15窟和11窟以西崖面上的小龕,約有200餘座中小型洞窟。

這個時期北魏的政治中心發生了轉移,雲岡石窟也由一般官吏和一衆善信自發進行開鑿,因此這個時期的洞窟以單獨個體出現,爲中小型,多不成組。

佛像和菩薩面形消瘦,長頸、肩窄且下削,延續了中期的“秀骨清像”。衣服下部的褶紋重疊緊復,龕楣、帳飾也日益複雜,着褒衣博帶式服裝,清秀飄逸。飛天上身着對襟衫,下身着長裙。

雖然這是石窟造像的尾聲,題材較爲單一,但石窟中菩薩、鼓樂、樂舞和雜技等雕刻都頗具民間生活氣息,因而可以說,雲岡石窟至此已完成了印度佛教藝術中移植、吸收、融合的全過程。

總體說來,晚期石窟的整體佈局多但不亂,大小各異,錯落有致仍然給人以壯觀、輝煌的氣勢。但從觀賞性、藝術性上來看,都大大遜色於前期和中期石窟。

現今:中國石窟的藝術寶庫

現雲岡石窟外景(圖源網絡 侵刪)

萬億化身,羅刻滿山,鬼斧神工,駭人心目。一如來,一世界,一翼,一花,一葉,各具精嚴,寫不勝寫,畫不勝畫。後顧方作無限之留戀,前瞻又引起無量之企求。目不能注,足不能停,如偷兒驟入寶庫,神魂喪失,莫知所攜,事後追憶,亦如夢入天宮,醒後心自知而口不能道,此時方知文字之無用了!

雲岡石窟的雄壯奇偉讓冰心驚歎,但如今面對自然侵蝕、人爲破壞等因素造成“古洞荒涼,荊榛滿目,斷瓦頹垣,日即湮滅”的慘狀,也令人扼腕嘆息。雲岡石窟作爲世界文化遺產,代表着北魏時期佛教文化的最高成就,它既是東方石雕藝術的精魂,也是佛教藝術中國化的代表。這座建於北魏的千年遺珠,經歷了朝代更替,見證了佛教的衰敗興榮,亟需更多的人去珍惜呵護。

參考文獻;

蘭豔風、張兵《大同雲岡石窟》——《文史月刊》2017年第九期。

範鴻武《雲岡石窟建築與佛教雕塑研究》。

王珂《淺談雲岡石窟的佛教造像藝術》——《傳承》2019年第七期。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