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5月17日，立法院三读通过同婚法案，台湾正式成为亚洲第一个完成同婚合法化的国家。守在立法院旁的四万多人喜极而泣，社群网路彻日沸腾，国际媒体争相报导，无论立场为何，都无法否认同婚立法是台湾的重要里程碑。

许多人都以「雨过天晴」或「黑夜终去」来形容这一天，仿佛台湾这场漫长的婚姻平权马拉松已经终结。另一方面，同婚合法化所产生的巨大效应，现在才正要开始展现。

首先，从国际上来看，此次同婚立法获得各大国际媒体大幅报导，当然让台湾的能见度和辨识度大大升级。过去十年来，同婚是否合法已经逐渐成为重要人权指标之一，「第一个同婚合法国家」除了会让台湾在亚洲这张清单上独居鳌头好一阵子，更让我们作为人权国度的事实，得到了明确的认证。

我们当然也能理解，这样的认证，并不会一下子就为台湾敲开国际参与的大门，却能在彼此国家利益一致时，成为强大的增幅器。例如欧美各国纷纷对中国威胁表达疑虑，甚至筑起防御工事，此时如果要加强合作的是东亚人权最大亮点，各国政府对国内外的沟通成本当然显著降低。

其次，对两岸而言，台湾在这次的历史关键时刻，勇敢选择了保障人权，对照总是牺牲人权的中国，双方的差异更加明显。尤其是同婚立法是国际密切关注的重要事件，等于在世界的注目下，台湾与中国走上了相当不同的道路。

有趣的是，台湾完成同婚立法当天，中国的网路社群也同时炸了锅，不少人纷纷表态向往到台湾结婚。这不禁让更多人开始思考，当中国自己的人民都觉得当台湾人更好时，却有人反过头来想把台湾推向中国，让基本人权再度成为禁忌，实在不是个好主意。

最后，从国内政治来看，这次的同婚立法表决，所有政党都有人投下赞成，两大党也都有相当人数不顾「团进团出」的决议，以投下反对或弃权回避来表达立场。

这证明了，原来的统独光谱开始已不敷使用，另一种以「平权、劳权、居住权、环境权」等进步价值做区分的光谱，至此也逐渐成型。未来在某些议题中，政党内部进步及保守派之间的距离，恐怕不亚于不同政党之间的距离。

而当国民党在确定表决失利后，立刻喊出「2020再次修改同婚专法」，这不仅让同婚成为明年大选的重要议题，也考验站在进步价值这端的世代，要如何面对同党内部保守势力的反扑，对内沟通与对外表态，都成为考验智慧的难题。

换句话说，保守阵营过去以来始终以「同婚冲击异性恋家庭价值」作为恫吓，但各国的实践经验证明了，同婚议题的争议性只会随著时间而淡去。真正被冲击的，其实是政治本身。在新的光谱之下，政党的新旧世代间究竟会重新整合出发，还是就此分道扬镳，才是观察的重点。

最后，期许越来越多站在保守端的政治人物，能正视时代的进步，割舍原本的旧势力，努力拥抱进步价值，才能让台湾继续缔造更多的第一，在我们的土地上，打造更先进开放的理想国度。

●作者：李兆立／时代力量发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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