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而是自己給自己帶來的。人的行為的屬性:善或惡,日積月累會形成對應的磁場,相應的磁場會吸引對應的人、事、物。可以理解為:人以類聚。做惡太多的人,身上的暴戾氣息、私慾會被不斷放大,可能一時風光,但是這種磁場的作用是不會停的。身邊的人、事、物依然是負面的磁場。時間久了,這些負面磁場就會產生作用。例如,有的社會小混混,天天打砸搶,最後就會被另一個小混混打死或打殘。因為他長期混跡的圈子就是如此。相反的,多做善事寸善念的人,圈子是正面磁場。可謂:道不同不相為謀。這類人也不會與另一面的人群有交集,身邊的人、事、物的磁場會更積極、正向,這也是積善緣的過程。


在這裡上個因果奇故事看客細思量

大約一九二六年左右,河北省贊皇縣山區某村有個農民名叫張福。他因為年關逼近,無法籌到錢還債,只好每天天還未亮就攜帶乾糧避入山中躲債,直到天色昏黑才敢潛返家中。

某日黃昏,張福又從藏身處無精打采走下山來,路旁草叢裡忽然驚起一隻野兔。張福撿起一塊石頭朝兔子使勁擲去,竟然一擲中的,兔子翻倒在地不再動彈。張福心中大喜,感謝上蒼賜他這隻野兔,過年居然有肉可吃了。

他解下腰間棧帶(北方農民冬天系在上衣外面的腰帶,中有暗袋可供收藏銀錢,類似目前流行的霹靂袋),栓住兔子後腿,背在肩上回家。走了一程,忽然覺得內急,就在路旁出恭。他把肩上的兔子連著棧帶放在面前。不料這時野兔突然蘇醒過來,從地上躍起,拖著張福的棧帶急奔而逃。張福提起褲子直追,一面撿取地上石子連連投擲,但見那兔子迅速朝向一處小樹林跑去了。

白白撿來的野兔逃走倒也罷了,可是棧帶里還藏著張福僅有的幾塊大洋,也隨兔子一塊兒跑了,才教人心急如焚。張福氣喘咻咻追到小樹林,一看是一處墳場,兔子早已失去蹤影。張福在每一墳堆四周仔細察看,在其中一個墳側找到一個碗口大的窟窿,趴到洞口一看,隱約可見棧帶的一端。張福伸手入洞卻夠不著帶子,他從樹上折下一根樹枝,又捅又搗地折騰一陣,還是無法弄出棧帶。

張福急急來到近處村莊,向庄頭人家借到一支採摘樹上果子用的「擰竿兒」,一端有個小鉤,剛好符合張福的需要。張福手持竿兒朝原路奔去,沒想到路邊竄出一條黃狗來,朝張福腿上狠狠咬了一口。張福氣急敗壞,朝黃狗追打。黃狗跳到路旁菜園,正要躍過一道乾草編成的短籬時,張福憤怒擲出手中的竿兒。忽聽「哎喲!」一聲慘叫,短籬後面站起一個人來。

原來那人正蹲在籬後出恭,不料禍從天降,被擰竿兒刺中屁股,霎時鮮血奔流,比張福的腿傷厲害多了。那人痛極倒地,一面不住地斥罵。村人聞聲圍了上來。張福力辯並非出於故意,乃是為了追擊黃狗。但那人的家屬聽了愈加生氣,一面急將傷者送醫,一面把張福合力扭送官署究辦。

辦案人員聽取兩邊供述之後,實地前往墳場察看,果然在其所指的洞中看到了張福的棧帶。差人試用長柄鉤子卻無法將它拉出。辦案人員進而查明這座墳中埋葬的是個姓劉的農民,方在一年前急病身亡,遺下妻子范氏頗有幾分姿色,為鄉中輕薄男子所垂涎。范氏平日交往複雜。年前劉某的猝死,街坊間本來就有些流言閑語。如今發生這種新鮮事兒,一時傳騰開來,紛紛說是冤魂告狀,鄉親一致要求掘開墳墓,驗個究竟。官方為了順應輿情,決定照辦。

差役掘開墳土,露出棺木,赫然發現張福的棧帶正壓在棺蓋下面,大部分在棺內,僅留下短短一截露在棺外。再打開棺蓋一看,棧帶的另端正綁在死者的腿上。現場官民見此,乃無不大表駭異。

驗屍官詳驗屍體,在死者頭頂正中找到一根三寸長的鐵釘深入顱內。至此,才證實劉某猝死實系遭人謀殺。劉妻范氏在官署的偵訊下,坦承協同姦夫謀殺親夫。更令人震驚的是,那個屁股上平白挨了一記重刺的傢伙,正是此一謀殺案的主謀和主凶。


計劃生育期間,鄭主任是市裡抓了最多超生的主任。就一年,經她手送走的孩子少說得有三五百。


但她本人卻生了八個孩子。

有人說她受到刺激發瘋了,有人說她自殺了,就連幾年前她唯一的兒子電梯墜亡她也沒有出現。


——————


鄭敏一動不動,像一尊雕塑,她就定坐在家中某個角落,有時一天只吃一頓也不餓。


看看日曆,又將近兩個月沒洗澡了,她決定今天洗個澡。


常年骨痛風濕使她的挪動很折磨,不過她有一天的時間完成這項任務,她一點一點褪下衣服,緩慢拎起來聞了聞,聞不出什麼,她早已習慣自己身上的酸臭,和海風送來的味道差不多,死掉很久的爛魚味。


鄭敏扶著牆移動到洗手間,用木塞堵實地漏,開始洗澡,她極討厭濕滑黏膩的東西,她不用洗髮水、沐浴液,山藥、柿子這類觸感的食物也不吃,因為總能使她聯想到產道里的某些東西。


洗完澡,她順著連接木塞的那根黑線一直走到單人沙發邊,那沙發是毛巾面的,她弓著腰直接坐下來,從腰椎那裡擠出一聲嘆息。


她帶上耳塞,將綁在扶手上的線頭用力一拉,木塞隨即被拔出,她重新變得一動不動,濕淋淋地往下滲著水,她在等待,等收水聲過去,那太像小孩哭了。


小漁村裡每天只有風聲和海浪聲,人煙稀少,日子空曠,搬到福建之後鄭敏幾乎得到了她想要的生活,除了潮濕。


鄭敏找人用麻袋裝上石灰,圍滿房子四周,屋內冷清的白織燈從來不關,白天黑夜,把一切都照得纖毫畢現,她就躲在這樣的房子里度日,像躲在一方靜默、明亮的墳墓之中。

這兒沒有一張熟悉的面孔,鄭敏也聽不懂閩語,但她還是害怕人們的眼神,總覺得人們都在身後議論著她,無論是誰的聲音,那聲音都使她惶恐,她長時間處於持續的警覺之中,精神早已崩潰,附近見過她幾次的人都會自覺躲開她一點。


今年是鄭敏在這裡生活的第三年,她偶然在花鳥市場遇到一隻剛下完崽的三花貓,數了數,一,二,三,四,五,五隻奶貓在媽媽的肚皮子底下拱來拱去,吮著奶。


鄭敏蹲下來,微笑望著那隻三花貓,忍不住伸出手去,想撫摸一下辛苦的貓咪,結果三花貓立刻長大嘴巴,露出凌厲的牙齒沖她哈氣,嚇得她連退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鄭敏驚慌地看看四周,爬起來拄著拐逃跑了。


過了一月有餘,她再次路過這家貓店,幾隻小貓已經關在籠中待售,她小心靠近,有一隻奶牛貓跟她很親,舔她的手。店老闆見鄭敏駐足,便說。「小貓咪可愛喏。」


鄭敏沒說話,仍在逗貓。


「買走吧?帶回家陪你,多好?」


鄭敏猛地抬起倉皇的眼,尋找那隻三花貓,沒有,沒看到,不知道在哪裡。


「便宜賣給你。」老闆又說。


終於,鄭敏在門後的縫隙里找到一雙敏銳的眼睛,它在觀察她,監視她,它已經開始恨她了。

鄭敏畏畏縮縮地把老闆叫出來,像說悄悄話那樣,貼近了問:「你們這兒好一點的貓糧是哪種?」


老闆有意逗她,學著她的樣子往牆角一指,「在那兒。」


「給我來一包,給這孩子吃!」鄭敏挺直腰板,突然放大音量。


「你不要貓啊?」老闆問。


「我要貓幹什麼?」說完,鄭敏扭頭就走。


但那之後的每一天鄭敏都艱難地步行去看貓咪,一個月過去,老闆對她說,「阿姨,你要是真喜歡就送你吧。」


「你有病吧?我說了我不要!你沒聽見?你們都聽不見嗎?」鄭敏朝屋裡喊。


她的心顫抖著,呼吸也因此變得粗重,她清楚地聽到了來自自己肺部遲滯而緩慢的雜音,她的生命已經不允許她再擁抱別的生命了。


(二)


在我們十歲的時候,孩子們之間時興玩一種可塑性很強的氣球,堅韌且富有彈力,裝少量水可當作溜溜球,裝大量水可在夏日用來降溫。

我還看到有初中生也在玩這種乳白色半透明的氣球,他們多是裝一拳大小的水在其中,然後握住把玩,因為這種氣球前端有一個類似乳頭的凸起,他們說這樣摸起來就像摸奶。


據我觀察,這種氣球不光孩子愛玩,大人也愛玩,因為街上並不能買到,但每個人家裡卻又都有,我在我家也翻到過,就在爸媽卧室的床頭櫃里,被一個正方形的塑料袋包著。


「就是它,就是這個!」東東驚喜地說。


「這哪裡像氣球。」我捏捏袋子里,有一個圓圈樣的東西,滑嘰嘰的。


「拆開你就知道了。」東東一把搶過去,「走,先去我爺家偷無花果去。」


東東知道他爺爺不在才帶我來,他很熟練地爬牆過去,院頂沒封,拉了一層帶洞的薄網防蟲,木梯連著洞口,屋頂上還種了辣椒和香蔥。東東順著梯子下到裡面,從院子里把門打開招呼我進去。


他爺爺的小院里什麼都有,各種花草果蔬,最大的就是那棵無花果樹,現在無花果雖然看上去是青紫色,但其實已經熟透,大力點捏就會爛掉,東東在鍋房裡找了塊布摘起果子。


「別摘那麼多,哪吃得完。」我捧著布,兜著果子。


「吃不完可以砸著玩。」東東立刻往地上丟了一個,摔成扁扁一片。


「這是幹嘛?多浪費。」

「我就是要跟那老頭作對,要他生氣。」東東笑。


「這無花果下面怎麼流白色的水?」我伸手摸了一下,粘粘的,但不拉絲。


「那是無花果的奶,好東西。」


「那你喝點。」我把白汁抹到他嘴裡。


「真是好東西!你看看無花果的形狀,這就是奶,是精華。」


不多時,樹上的果子摔的摔,吃的吃,已經所剩無幾。我們倆嘴上、手上一片狼藉,就在院里的小水管那兒洗,水冰冰涼,很清爽。東東把氣球的包裝拆開,把裡面的東西拉長,還真像一隻氣球,就是口有點兒大。


「怎麼還油乎乎的。」我接過來仔細研究。


「你懂個屁……高級氣球都得塗防爆油,」東東又把氣球拿走在身上蹭了幾下,「玩一玩就沒了,很珍貴。」


「聽你放屁,什麼到你那兒都奇珍異寶了。」


不過那隻氣球被他吹得大得嚇人,我看著都心驚膽戰。

「看見沒,還能再吹。」


「別吹了。」我把氣球拿過來,在盆里灌水。


我們倆甩著氣球從小院跑出去,衝到大街上,玩得發瘋,一路跑進供銷社。供銷社背陰,十來扇紅鐵門整日整日敞著,穿堂涼風串門兒似的從不間斷。


那兒空間很大,鋪子與鋪子間留有不必要的距離,可能是為了顯得沒那麼鋪張,礦工會特意在每一段設計了門洞,帶門檻兒。我喜歡在其中穿梭,好像闖進舊時期誰家的大宅子,喊話都帶著迴音。


當時還沒私有化,供銷社是礦上最大的購物場所,整整半條街,一排打通的十多間鋪子,裡面煙酒茶糖、鍋碗瓢盆、五金文具、布匹毛線……應有盡有。


逛供銷社是水冘女人極少的消遣之一,除了菜市場,這條室內商業街成為了最容易聚集婦女和流言的地方。我們脫掉涼鞋拎在手中,一路叫喊,追著涼風,跑過遍布裂紋卻光滑的水泥地面,雙腳踩出吧嗒吧嗒的聲響。


看到許多大人盯著我們,我們越發得意,叫得更響,忽然一個熟悉的人影追上來,是我媽,她壓著嗓子,嚴厲地喊。


「韓駿!給我停下!韓駿!」


我被抓住,東東還在跑。


「給我。」我媽伸出手。

「幹嘛?」我不明所以,不想把氣球給她。她二話沒說把氣球搶下來迅速塞進口袋。


「那上邊兒還有水呢。」我好心提醒她。


「我知道!」她環顧四周,大家都在怪笑。「哪兒來的?」


「東東的。」我撒了謊。


「你跟他學不到一點好東西!」我媽抻了一下我的胳膊,「以後不許玩這個了。」


「為啥么?」


「誰玩這個怪物就抓誰!」


我猜她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了,就開始胡編亂造。


所有孩子都知道北山墳堆里住著一隻可怖怪物,不是女人也不是男人,專吃小孩,哪家孩子被她盯上,便會在第二天消失無蹤……剛知道的時候我嚇得接連幾個晚上無法入睡,一天一天,她的樣子在我腦中不斷發芽:她身上生出黑硬的鱗甲,膿瘡長在膿瘡之上,牙齒像牆頭上的玻璃一樣尖銳,她合不上嘴,不斷滴下口涎,她的眼珠射出怨毒的綠光,手爪子又粗又硬,指甲像刀片一樣鋒利,她的喘息如同打雷,噗噗呼出死老鼠般的臭氣。


「在這待著,哪兒都不許去!」我媽用食指點了一下我的腦門,然後轉向櫃檯說,「美霞,你幫我看下孩子,別讓他亂跑。」

「你去吧。」那個美霞說。


我媽像小偷一樣賊溜溜地匆匆離開,我看著美霞,美霞看著我,她帶著笑,我帶著抵抗。這時毛線櫃檯里的女人忽然衝到門外大罵,「喪良心的!你斷子絕孫!你不得好死!你兒子也不得好死……」類似的難聽話一句接一句,人們聚到門口觀看,我也跟著跑出去,美霞叫我我壓根不理睬,撥開一堆女人的大腿擠到門口。被罵的人已經走遠,我只看到那個人身影瘦小,頭髮和我一樣是圓寸。


她頭也沒回,彷彿是個聾子,根本沒能吵起來。女人不解氣地朝路面上啐了一口,回到櫃檯,人群敗興而散,只剩三兩人還在安慰女人。


「哪兒都有你的事!」伴隨著我媽聲音的還有耳朵被揪起的疼痛,她一直把我拎到美霞櫃檯邊。


「皮得很……」我媽笑著沖美霞說,「暖水瓶現在都有什麼樣的?」


「就這三種,你看看。」美霞從櫃檯里掏出三支水瓶放在檯面上,悄聲說,「扔掉啦?」


我媽愣了一下,尷尬地點點頭。「你看見啦?臊死人……」


「人人都看見啦!」美霞誇張地笑道,「臊什麼?沒事!這兒還有幾個不是老娘們?你讓他玩唄,把礦上的套子都吹成氣球,就能撒歡要孩子了……」


「哎呦!我看你的嘴比這孩子還造業!」


兩個人都捂著嘴笑,我把身體整個貼在冰涼的玻璃櫃面上蹭來蹭去,翻著眼睛觀察她倆,好無聊。


「你就拿這個唄,大牡丹花開得多艷,質量過硬,熱水就算放到第二天也包你燙嘴。」美霞推了推邊上那隻暖水瓶。


「好看是好看,就是不輕巧。」我媽分出手來拽了我一把,「你能不能消停會兒,挺會給你美霞姨省事兒,櫃檯不用擦了。」


「別理你媽,蹭吧好孩子,別保留實力。」美霞笑得開心,又看向我媽。「有這麼大的男孩在家裡呢,鐵皮抗摔。」


一句話完美擊中我媽的消費痛點,她立刻說,


「那我拿一支吧。」我媽攬住我半邊臉,就像用夾子把我固定在她大腿外側,怕我現在就把熱水瓶打了似的。


「不要兩支啊?哪有拿一支的,好事成雙。」美霞擠擠眼,「再要一個吧」


「可別亂說!鄭主任剛過去你沒看見?」我媽說。


「都走遠了,你怕什麼,你們家獨生子女。」美霞大大咧咧地說。「你帶環了吧?」


「韓駿,你上那邊玩會兒去。」我媽鬆開我,看著我到石門坎上坐下接著說,「當時生完他立刻給帶了,發了本光榮證,你沒帶?」


「想要的時候再拿掉唄,我們家那個等著要男孩呢。」美霞說。


「還能拿掉?」我媽把錢遞出去。「還是先給我拿一支吧。」


「這玩意兒本來就不保險,說掉就掉了,到時候就說自己掉下來的沒注意。」美霞說。


「就算這樣,鄭主任抓到也會拉你去流掉,再給你上一次環!」


「再被抓就把男人送去結紮!輪也輪到他了,不能總讓我受罪。」


兩個女人又一起咯咯笑起來,這確實是笑話。


「聊的什麼天這麼逗樂?」一個胖女人走過來。「你們看看鄭主任一來把李芳給氣的,都多久的事了。」


「這種事過再久想起來都要氣。」美霞說。


大家沉默。


去年鄭主任功績卓著,不單只是完成了上面下達的計劃生育指標,更是在七口市八個礦中抓了最多的超生、收了最滿的罰款、批了最厚的條子,她由此被評為先進工作者,職位也從監督員升成主任。


就一年,經她手送走的孩子少說得有三五百,在她看來,這些孩子只是失去了情感和價值的超生數字,只是指標的一個分子,但這每一個分子都是一份對她刻骨銘心的仇恨,李芳就是其中之一。


「鄭主任小小一個人,心狠手辣,蓋板廠鄧曉華一屍兩命,還沒出殯呢。」美霞拿腔拿調地說。遠一點的兩個人聽到這裡也想加入,湊到近前,像蒼蠅一樣搓著手。清冷的水泥地面,古舊的石門檻,供銷社的氛圍變得陰森,原本涼爽的風也老態了,我靠著門邊,看著這群女人低聲細語,開始犯困。


「她都第二次被『絕種貨』抓了。」眉毛上有顆大痣的女人說。從鄭主任升職,她的名字就變成「絕種貨」,就這件事水冘人達成了空前一致,這種叫法飽含無奈的氣憤,還捎帶著蒼白的詛咒。


「第二次她還算有經驗了,差點成功,躲在婆婆家。」美霞說。


「我知道她婆婆家,比搖樓還遠一倍,鳥都不去拉屎。」胖女人舉起她的胖手指向一個方向。


「這都能抓到?聽人說『絕種貨』以前帶過游擊隊?」燙了爆炸頭的女人說。


「胡扯。不過這次真就是在地道里拉出來的,小鄧家自己挖了個防空洞,婆婆住在上面,小鄧窩在下面。」美霞說。


「三個月大的時候人就跑了,正式工也不要了,這份決心,這份忍耐,感動中國了吧?」胖女人說。


「我就納悶她是怎麼知道誰懷上了?礦上的男人晚上乾沒干要先跟她畫到嗎?」幾個人被爆炸頭逗樂,笑了一陣。


「鬼知道。不過地下道效果拔群,『絕種貨』雖然找到婆婆家,但還真沒找到小鄧。」美霞一拍手,兩眼放出希望的光芒。


「那不挺好,怎麼沒躲掉呢?」我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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鹽選專欄

塌陷區:失落的煤黑色人生

石尹 光線傳媒簽約作家,作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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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我另一個表哥的故事吧。他比我大一歲,他爸是某所所長,他大爺,二大爺,爺爺都是軍官級別,都是各個局的各個長。就是軍官世家吧。

他家風流是祖傳的,他爺爺曾經和他奶奶過日子的時候就有個女人抱著孩子來找,一看見他奶奶才知道他爺爺早就結婚了,那女人特別有志氣,抱著孩子就走了,再也沒來過。

他那兩個大爺,也是各有各的風流韻事。

他爸當年和我姑離婚就是因為外遇,他爸這個人很會說話,看起來很溫和友善。其實打起人來很嚇人,他曾經當過監獄長,聽說經常打犯人,用獵槍打我姑把槍杆子都打斷了。

我哥從小錦衣玉食,包里揣一疊子錢,到處請客吃飯,吃喝玩樂。不過父母離異,心裡也留下了很大陰影,而且他後來被擼了,不過待軍官待遇還是有錢,不過他爸也是各種玩,後來還吸毒。

我哥長大後慢慢的,他家就像被詛咒了一樣,一個接一個的去世,從他大爺,二大爺,到他爸,不是車禍就是癌症。就像按順序似的,都是40多歲不到50這個年齡段。

最後他奶也得病去世了,前年他爺又得癌症了,他家現在除了他和他表哥兩個男生,就剩下他姑姑了。

而且他家沒什麼遺傳病,上幾輩的老人都長壽。

當然父母不仁,禍及子孫,我表哥的生活自然也一落千丈了。


會的。

他周圍的人會厭惡他,遠離他。他的口碑和信譽會越來越差,得不到提升或者更好的機會。而作惡的不理性會讓人越來越放縱自己,從而給自己帶來更嚴重的後果。

自媒體時代,惡行很可能會被發布出來,讓他無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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