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昨天老俞我失戀了。個么老套的喝了場大酒。

回家的路上,聽著《I CRY》,情緒酒氣一併上涌,先是蹲下來哭。似乎差了點什麼,於是挪兩步,抱著馬路邊一個垃圾桶大哭。哭累了,走兩步,我發現了一個絕佳的SPOT。有一個小角落,兩堵牆成九十度角,路燈照不進來的昏暗。

把頭深深嵌在夾角里。幻想自己是遺世獨立的女主角。嚎,宛若傑克倫敦遇到的一群狼。半人半狼,時哭時嚎。

然後,招來了一隻狗。泰迪。伊衝上來爪子抱住我的腿就是一通懟。

一般性來講,要一腳踢飛的,對伐?但是老俞我想想自己38歲的年紀了,MAYBE,這是我人生中最後一場性愛了。悲壯地躺在地上。COME ON BABY。

當泰迪流著口水趴在我身上的時候。

我突然頓悟。

藝術本身。就是被狗日。

啊不對。

藝術,就是性愛。

老俞我最反感的性愛就是Vanilla sex。軟綿綿,你好我好大家好,小心翼翼親一口,小心翼翼摸一下,小心翼翼動一動。每次遇到這種溫溫柔柔客客氣氣的男對手,我腦子裡都是一句話:革命不是請客吃飯,不是繡花針戳戳戳。

好的性愛和藝術一樣。要有憤怒,有溫情,有節奏。只有歇斯底里地宣洩,才有淋漓盡致的高潮。比如寫作和音樂。開頭不能像打樁機一樣前戲都沒有直接轉入正題,讀者還沒濕,性慾還沒被調動起來,你就提傢伙開艹了?但又不能磨磨唧唧來上半個小時的前戲,要掌握住火候,待花苞綻放,可緩緩歸亦。過程中不能毫無新意和技巧,又不能過於賣弄技藝,揉捏breast算不得什麼真本事,而是在對方雙目迷離之時,突然在伊脖頸上狠狠地吮吸。要點就是始終要在對方開始感覺到無聊的時候,換一個姿勢,換一種頻率,再一次把情緒和快感調動起來。

但。重點永遠是自己。在兼顧對方感受的前提下,隨心所欲。只有我想怎麼發揮就怎麼發揮,才能全程保持最硬的狀態,才能彌補我地攤文學出身的硬體,撐死才8厘米。但trust me,尺寸大小不是決定能不能成事兒的關鍵,要,硬。只有硬才能讓人快樂,只有硬才能讓人進步。

再說高潮。雕塑和繪畫是最類似於高潮的藝術形式。它們不像文章或者歌曲有一個過程,你能看到的,是高潮,是最高點的成品。再一次回到vanilla sex為什麼不行。一幅好畫或者一個好的雕塑,它必然能調動你極致的情緒,那種看起來完美無瑕cliche的作品,註定只配放在客廳當一個擺設。當然我們也需要這種三流貨色,畢竟它隨手可得,便宜。但,像斷臂維納斯,像梵高,這才他媽的是藝術,雖然我看不懂。但我知道維納斯她少的不能是大腿或是耳朵,只少一隻胳膊而不是兩隻,才是美。就像梵高也必須割下來的是兩隻耳朵,換一個部位,少一隻耳朵,也不行。每張畫的主題在我眼裡看起來就是:我是天才,所以我要割耳。

但,老俞除了寫作其餘都只有欣賞沒有輸出,所以我還是多聊聊文字吧。在馮唐的一篇文章里我看過他有關於文字的論調。他說中國文字的魅力在於短,在幾十到幾百字以內,有英文無法比擬的魅力。但長了就不行了,只有英文大部頭的著作才能保持力量和優美,中文則冗長拖沓軟趴趴了。也就是中文爆發力強耐力不行,英文則相反。在這裡我也從性愛的角度來瞎講講。中國人的精神內核是中庸克制,壓抑天性,英文寫作的國家則推崇個人主義,活出性格活出風采來,解放天性。寫作本身是釋放天性,而國人在這樣的大環境下,許久沒有釋放,三年不知肉味,動個兩下就秒了。老外則不同了,他們不需要在規矩里作文章束手束腳地活著,寫作釋放的天性也不過是他們的日常操作,那麼就可以有耐心,不疾不徐地,來一場性愛馬拉松。

我知乎地下文學好基友 @xiaohu wang 說過,藝術到了最後,就是畫心。所以他越來越少寫文章了,心畫一寸,便少一分。當你超越了寫四平八穩的傻逼雞湯殭屍文以後,寫出來的字純是靠吊精神,說難聽點是折壽的。而寫地下故事會對我造成的影響是,性愛本身對我再也沒有過去那麼大的吸引力了。有一個論調是說吸毒有性愛五十倍的快感。那麼寫作本身,就讓我體會到了這種不瘋魔不見佛的劇烈高潮。從第一個字,直到最後的句號。

以上這些領悟都在泰迪日我的一秒鐘之內完成。

伊拉主人尖叫。要西啊,囡囡!

儂哪能挑了噶難看的一個老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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