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艺术家卡塔琳娜·格罗斯(Katharina Grosse)的大型个展“呢喃的泥土”广州K11正式拉开帷幕。这是格罗斯中国首展继上海之后的第二站,也是格罗斯在中国华南的首次个展

  Katharina Grosse

  卡塔琳娜·格罗斯被认为是过去15年间国际上极具开创性的画家。格罗斯以喷枪为主要绘画工具,成功地开创了前所未有的绘画形式。本次展览带来三件与场景相关、沉浸式的大型作品将分布在广州 K11 的不同区域。

  陈列室 showroom

  陈列室 showroom

  腹中 Stomach

  腹中 Stomach

  “任何地方都可作画”

  格罗斯是一个令人琢磨不透的画家。她手握喷枪,将斑驳陆离的颜料涂覆于展览空间的墙面、自己的床上、公共广告牌、整栋房子及其周边环境中,还有形形色色组合在一起的物件,如土堆和树干上,创作出大型场域相关的绘画作品。她使颜料的施用不再被束缚于画家身体和西方架上传统。她的作品既非再现,亦非象征,而是以极具颠覆性的方式,存在于与材料、物件和建筑的直接互动之中。

  正如艺术家所说,“无论是鸡蛋、臂弯、火车月台、冰雪中或是沙滩上,任何地方都可以作画。”格罗斯利用颜色跨越物件和建筑环境之间的既有界线,提出了在目前符号规范、层级秩序和社会规则下从未设想过的模式。从法国蓬皮杜中心、苏黎世美术馆、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等重要艺术机构,到纽约洛克威海滩(由MOMA PS1 委托制作)、科隆地铁站、丹麦海岸线、或是普通的社区等日常场域,都留下过格罗斯摄人心魄的大型在地作品。

  此次广州大展“呢喃的泥土”由K11 Art Foundation艺术总监刘秀仪策展,乌尔里希·洛克(Ulrich Loock)协力策展。“呢喃的泥土”广州站分为三个展区——《丝绸工作室》、《腹中》、《陈列室》——一个位于三楼艺术廊桥,两个位于四楼的chi K11艺术空间,引领观众沉浸在如迷宫般的空间体验中。

  《丝绸工作室》

  踏进三楼艺术廊桥的展区《丝绸工作室》,迎面而来是一幅幅巨大的丝绸幕布,上面印有格罗斯柏林工作室墙面,还有其他曾经用来制作超大型或雕塑式作品的空间的复制图像。印上了图像的表面引入了一种记忆与回想的情境,在展览逐渐演变之中形成了一个时间的缺口。

  腹中 Stomach

  进入四楼chi K11艺术空间的第二个展区《腹中》,天花板上悬垂下数百米厚重粗糙的布料,构成了迷宫般的褶皱结构,为参观者带来巨大的感官冲击——在作品的全然包裹之中,失去抽离之力。

  腹中 Stomach

  在广州 K11 展出的《腹中》与在上海展出的原版有很大不同,由于悬垂走向的不同,产生的褶皱亦有所不同,之前可见的部分颜色因为新的铺设而隐秘了起来,而从前不可见的部分却得以重见天日,这使得广州展出的版本更为粗犷和生猛。

  如果将不同版本的《腹中》想象成电影的连续镜头,变化的褶皱让对立面之间产生流动的过渡——例如色彩和留白之间,可见与不可见,立体与平面,过去和现在之间的过渡。格罗斯的作品通过自由流动的越界,对通常被认为是最基本的感知边界提出了挑战。

  陈列室 showroom

  陈列室 showroom

  最后一个展区《陈列室》是一间用颜料完全覆盖的豪华客厅,参观者穿行于这个陈列着独特设计家具的空间,或许会联想起展厅所在的购物艺术中心。绘画的世界和普通生活物件的世界,两者间不可消解的碰撞向人们提出了迫切的问题,即艺术在日常生活中所处位置的问题。

  展览标题“呢喃的泥土”,正来源于粤语俗语“鬼食泥”,意指说话含糊不清,介于可听与不可听之间的状态。在格罗斯所建造的空间里,色彩如同强度不一的震颤和视觉声浪,可见与不可见、可知与不可知交织在一起。观看展览成为一段情感和身体的对话,无法被简化为线性叙事:这是一种不断脱节的“呢喃”。

  正如策展人刘秀仪所说:“体验卡塔琳娜·格罗斯的作品时,总有一种强烈的‘离地’(ungroundedness),犹如浮游、穿梭于太空……格罗斯作品中那广阔而纷杂的色谱,与其说是叙事,毋宁说是色彩(巴迪欧式)的 ‘无调世界’(atonal world)——没有主人能指( master signifier),或是拉康式的‘缝合点’(quilting point)的状态,在能指链上永远飘荡,永不着地。”与艺术家合作多年的策展人乌尔里希·洛克则认为,“卡塔琳娜打开了我们想象的大门,重新定义我们对世界的认识。 ”

  “呢喃的泥土”广州站将于2019年3月30日对公众开放,持续至6月2日。在展览期间,chi K11 艺术空间将陆续举办主题讲座及一系列文化艺术活动(如“Riso印刷体验工作坊”、“流动艺术系列课程”等),公众可通过不同的方式参与线下活动,更好地领略艺术的独特魅力。

  【访谈】

  南都:你的作品以运用大量鲜明丰富的色彩著称,这种对色彩的敏锐和执着由何而来?

  格罗斯:颜色能即刻引起你的共鸣。你会在你意识到它存在之前,内心就会对它产生一种反应,就像你在一场演出里听到的声音,它可以在你听清其中的话语或歌词之前击中你。颜色的选择能够以这种多层次的方式强化空间或物件,它可以随时转变方向。颜色真的可以改变很多,假如把柠檬涂成蓝色,那么你对柠檬的整体体验就可能完全改变。我觉得颜色对表面的改变最为奇妙,很有魔力。

  南都:不同的色彩赋予作品怎样的意义?

  格罗斯:我更喜欢使用人工调制的颜色,它不具备任何来自地点或物件的明确参考。它们可以独立于特定的场合,出现在任何地点。颜色不会产生固定的含义,也不提供特定的功能,这就是我理解和使用颜色的方式。和用刷子调色相反,喷涂能让多层的颜色同时出现,作为一个集合体,作为一种能量交织的体验。

  南都:你期待中国的观众会如何观看、欣赏你的作品?

  格罗斯:中国的收藏家们看起来很开放,也极富冒险精神。这个领域很大,也还有很多值得探索的地方。我试图让我的画作引发观众强烈的情绪,无论是积极还是消极,由此促使他们立愿改变一些东西,我想激发他们强烈激进的同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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