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市政府两年前的八二三纪念日,将圆山饭店下方、北安路旁的小型「北安公园」,更名为「八二三纪念公园」,并且向陆海军各索取一门火砲陈列。这次北市府更进一步,请求空军拨交一架F-86军刀式(Sabre)战斗机。目前飞机已经运到当地,周边工程正在进行中,预计将于18日正式揭幕,由柯文哲市长亲自主持。

※北市唯一公开陈列军机

军方将除役的战机提供给地方政府,陈列在公园之中,其实行之多年,许多县市甚至有陈列多架飞机的「军机公园」,然而作为首善之都的台北,反而却一架都没有。

1980年代,空军曾将一架退役的F-100超级军刀式战斗机移交给台湾大学,陈列在机械系实习工厂旁,但是年久失修,又被部分人士当成「国民党威权象征」加以破坏;台大原本打算将其当成废铁运走,被国防部收回整修之后,于2012年陈列在台中成功岭。

至于台北市区内的国军营区,空军松山指挥部内有一架原属专机中队的C-47运输机,以及大直国防部内有F-5A、F-5B、F-5E各一架,不过位处管制区,一般民众不能进入。这次八二三公园的F-86,则成为市内唯一一架可供民众参观的退役军机。

※救国团转给北市府

F-86是国军在八二三战役期间的主力,不过在1977年就全数汰除。四十多年后,空军当然早就没有「库存」可以提供。这次为了因应台北市政府的要求,军方特别与救国团协商,收回原本陈列在澄清湖青年活动中心展览的6134号军刀机。此举可说给了北市府一个大面子,似乎也象征救国团的「份量」大不如前。

在八二三战役期间,F-86服役于空军的第3、5、11等三个大队,分别部署在屏东、桃园、新竹;战役后台南的1大队也换装。当时F-86的涂装颇为花俏,每个大队的都有专属的图案,一目就可分别所属部队。

6134号机漆成桃园的5大队,不过机尾一片空白,应有的「天虎」大队徽、色带与序号都付之阙如。据了解,本机先前在澄清湖活动中心展示时,机尾的图案就已经消失,可能是因为某次重漆时被整个涂掉。这次台北市府也没有重新考证,仅依照接收前原样予以喷漆。

不过,F-86服役时期,国军装备上的国徽,还是白日的12道光芒会顶到图案边缘的旧版本,与国民党徽雷同。1990年代军方重新规定,国徽改采「小白日」设计,12道光芒不触及边缘。至于原本的「大白日」设计,则继续由国民党使用。

这次6134号军刀机重新喷漆,却将国徽也改成了新版的「小白日」图案。据了解,这并非市府要求,而是包商担心被指「党国不分」,自行决定改用新版国徽。

※柯P对军中事务兴趣高?

在2014年当选市长之前,柯文哲一向以「墨绿」自居,不过上任后却逐渐向中间靠拢。有时似乎「不蓝不绿」,有些的作为却「又蓝又绿」。对于至今仍有相当泛蓝色彩的国军与军人族群,柯文哲的态度也显现出高度的「多样性」。

柯文哲当选后,就邀请陆军副司令傅永茂中将提前退伍,转任市府兵役局长。三年多下来,市府小内阁首长更换有如走马灯,傅永茂却安坐局长职务至今。

虽然上任初期,一度传出向军方索要北投复兴岗营区土地,引发国防部反弹。然而从此之后,双方关系却俨然渐入佳境。柯文哲对于军事相关事务的兴趣,似乎一直不低。

除了首创在台北市设立八二三纪念公园之外,各县市逢年过节依惯例都会前往部队劳军,或到退舍、荣家访视老荣民,对这种习以为常的例行业务,一般县市多由副首长或局处首长代打,柯文哲却往往亲自前往,甚至广邀市政记者同行。他访问新竹基地的空军第2联队时,获赠一件绣有「2」队徽的飞行夹克,此后也经常穿著亮相。

去年9月,柯文哲率领市府官员与媒体记者,组成庞大的劳军团,前往澎湖慰劳陆海空三军各单位。由于合照时官兵集体摆出柯文哲著名的搔头姿势,加上行程中军方致词时提及他人气「如日中天」,都引发外界议论:有人批评军方拍马,也有人觉得柯文哲「其志不小」。

到底柯文哲是真的对军事事务有高度兴趣,还是借此调整政治光谱定位、寻求「泛军系」选民认同?的确是个耐人寻味的问题。

※积极索取 能否妥善养护?

然而,近年国防部虽然移交不少退役装备给民间,但是绝大多数地方政府的态度,都是有始无终:当初积极向军方索取这些装备,然后就疏于保养,任其在长年风吹日晒中逐渐破损,一般民众的公德心欠佳,往往出现蓄意破坏的情况。

还有内部空间较大的运输机,甚至还有游民闯入居住。地方政府就算编列预算重新油漆,包商往往也是乱涂一气,把原先的号码、队徽等,全部直接掩盖掉。

就此而言,这次空军特意「调」一架军刀机给台北市府,能否免于过去其他展示兵器的下场?这恐怕也是一个检视「柯P是否针对军事有兴趣」的观察点。

※超音速时代之前 美最成功战机

F-86是美国北美(North American)飞机公司的产品,1947年原型机首飞,1949年加入美国空军服役。F-86是美国空军第一架采用后掠翼设计的战斗机,在此之前的F-80、F-84,都延续螺旋桨时代的直翼,这使得军刀机的速度超越前辈,在俯冲时甚至可以突破音速。

韩战当中,中共以「志愿军」名义大举参战,其中空军使用苏联的米格15,同样采取后掠翼设计。双方开战不久,美方就发现F-80、F-84不是米格机的对手,因此大量换装F-86。

两种性能相近的后掠翼战机,也成为朝鲜半岛上空「米格走廊」(MiG Alley)的决斗主角。整体而言,米格15拥有较佳的爬升率、高度与加速能力;较重的军刀机则有较佳的俯冲能力,以及比较精准的火控系统。另外多数美军飞官曾参加二次大战,经验值远优于中共或北韩飞行员。

依据美国空军宣称,军刀机在韩战中共击落792架米格机,本身仅被击落78架,享有10:1的绝对优势。美军在韩战产生42位击落敌机5架以上的「王牌」(Ace),其中41人都驾驶军刀机。不过近年学界的研究,认为美军F-86实际的空战交换率,大约是2:1。如果遭遇的是假冒中共志愿军的苏联资深飞行员,交换率大约是1.3:1。

总之,军刀机是超音速时代之前,美国最成功的战斗机。包括美国海军的改良型FJ在内,总产量达到9860架。

※国军迁台后 战功第一名

国军于1954年底开始接收F-86,是F-84雷霆机之后,我国第二种喷射战机。第二年10月15日,军刀机首度与共机交手,击落1架米格机。1958年7月29日,两架F-84在广东南澳外海上空侦巡时,遭米格机突袭击落。空军鉴于共军已取得新一代米格17,性能明显超越F-84,因此接下来都改由F-86上场,F-84则待命执行轰炸任务。

8月14日是抗战笕桥空战的21周年,国共双方在马祖上空交手,军刀机击落两架米格机。23日,金门砲战开打,战役期间为了掩护侦察机执行侦照任务,军刀机多次与米格机交手。到10月10日的「双十空战」,双方空战暂告段落,国军宣称以31:1大胜。

「31:1」的数据,当然是战争期间的夸大:国军承认的「1」,是双十空战中与敌机相撞跳伞被俘的张迺军少尉;然而在814空战中,国军的刘光灿上尉亦未返航;加上先前729空战的刘景泉少校(跳伞获救)、任祖谋中尉(阵亡)。国军在1958年台海战役中的损失,应该是4架。

然而空军飞行员圈子很小,加上近年资讯早已公开,因此整场战役期间,也确实没有任何其他战机损失。至于「31」的数字或许夸大,但整体而言,国军在空战中稳居上风,战果远超过损失,则完全毋庸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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