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 the Finland Station!

讀者的面前這一行字母是一句話,也是一部書,埃德蒙德·威爾遜的A Study in the Writing and Acting of History,《歷史的寫作與行動方面的一項研究》。書中威爾遜歷數維科、米什萊、巴貝夫、馬克思、列寧、托洛茨基,遍觀法國大革命、西歐左翼潮流[i]、東方社會主義,所有這些文獻與運動,從東方到西方,整個傳統尖嘯馳入芬蘭車站,給二十世紀染上了最濃墨重彩的一筆。

威爾遜在這裏收了筆。書成於1940年,的確他這樣已可以滿意了。十九世紀的上半葉像一方天池,正如康德在哲學的地位那樣[ii],浩浩百川都匯入其中。然而Finland(“芬蘭”,英語)不是finis-land(“完結地”,其中?finis?,“完結”,拉丁語,‘-land’,“某領地”,英語),就整部歷史而言決非這樣,我們二十一世紀的今人已看到了。康德時代過去,這池水又湯湯流往他途了。但諸水畢竟自這方池源出,這就是我們所以還要回顧。

我們的專欄就從這裏得名。

我與專欄的另二位編輯陳白一君、新醅待雪君都曾供稿於故專欄“從布魯塞爾到倫敦”,其中我消磨日月最多,起初就在,白一、待雪二君則是設研讀小組後才知遇。故專欄散後曾有讀者來問文章,我們感到自己還在讀者心中,於是,待雪君倡議,合三個私人的微力,繼續我們在“布魯塞爾倫敦”期間的事,就這樣辦了新專欄。

我們讀前人,就像下游的居人回溯,可水已是流在新道,不流在舊道了。舊思並不總是舊思,它一經跨越時代,就再發生爲新思。

長記取流水的意象吧。當今世界,時代就是這天池,我們就是新生的浪花。

藉這些話,我們願與新、老讀者共勉。

杜若致遠,與陳白一、新醅待雪偕

2018年10月16日

芬蘭車站


[i]書中威爾遜統稱這場運動爲“社會主義”,然而巴貝夫持共產主義,馬克思前二者分立。

[ii]見《康德的實踐哲學》,安倍能成著,於風梧、王宏文譯,福建人民出版社,1984。


亦載於同名微信公衆號(FinlandStation1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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