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看了张猛导演拍的《钢的琴》,在黑暗中流了几行眼泪。山西有贾樟柯,东北有张猛,你们并不是孤独的文艺者。关于背景:导演张猛是个语言和戏剧功底扎实的人,曾经他还给赵本山写春晚作品,就读北京电影学院舞美系。毕业后,回到老家,在辽宁电视台混过,在本山传媒拍过广告、当过编剧,最后混到了副总裁。但这个年轻人一心想拍电影,2007年,他的第一部《耳朵大有福》,只用了300万人民币,范伟演了一个东北下岗工人的一天的生活。《耳朵大有福》的好口碑,并没有给张猛的第二部电影《钢的琴》带来多少便利。他拿著上海国际电影节给的30万奖金、韩国方面提供的50万后期制作费,拉著秦海璐、王千源,就在东北红旗拖拉机厂开机了。开机2周后,大家才知道,剧组的账上只剩下47块钱。

在沈阳,张猛给亲戚家设计服装店店面,预算2千元。他去铁岭评剧团里找木材,发现了一台斑驳破旧的木质钢琴,至今还能发出声音。父亲告诉他,那是上个世纪70年代,一群文艺工作者为了省钱,画图纸、自己动手造出来的琴。他在沈阳的钢材市场买建材,发现这里聚集了大量钢铁厂的下岗工人,他们身怀绝技,车、钳、铣、铆、电、焊一应俱全,在那里混著度日。这两件事情一直在张猛的脑子里盘旋,挥之不去。终于有一天,他想出了一个故事,落魄的父亲要争夺女儿的抚养权,找了一帮三教九流的下岗工人来造钢琴。剧本只有简单的30页纸,成本预计5百万人民币。张猛觉得自己就像陈桂林,穷困潦倒,停了戏,到处给人白活(东北话),找人投钱。秦海璐发现剧组情况很窘迫,把自己收到的五分之一预付款退回来,把片酬都投进电影。她做起了出品人,后期制作没钱,再自掏腰包来垫。

王千源在拿到东京影帝的时候,还没有从剧组拿过一分钱的片酬,手上只有一张白条。张猛的剧组住在很差的旅馆里,周围都是民工居住地。来上海,他住在电影节安排的酒店里,因为上网费贵,上去几分钟后,就要赶紧下线,拔网线。

《钢的琴》陷在窘迫的境地里,在它的背后却是中国内地电影最近一两年里,正在突飞猛进繁荣的传说:内地全年票房过百亿,电影银幕每天都在增长,投资根本不差钱,差的是好项目……每天,都有公司在四处打听,哪里有靠谱的电影宣传;影视公司到处转悠,掘地三尺,要开发可以参与的项目;有点知名度的导演,几乎同时都有多个投资人围著;煤老板、房老板手里握著大笔钱准备砸电影,只有一个要求,诸如女主角必须是他们的女朋友,或者要去戛纳电影节上风光一把……在这派虚假繁荣里,《钢的琴》没沾上什么光。去年在东京国家电影节拿奖归来,国内的发行公司并不积极,谈了多家后,非常完美公司才出手买断该片。影片上映日期一改再改,虽然影评、媒体、以及少数意见领袖都在为这部电影摇旗呐喊,但是却没有真正行之有效的宣传,能直接到达目标观众群。同期在东京电影节上拿奖的《观音山》,甚至没有《钢的琴》那么具备观赏性、娱乐性,以及可进一步探讨的深度。但是这部影片有范冰冰的力挺,有扎实的宣传营销,在传统意义上的淡季,也拿下了6千万的票房。对于电影而言,这一定不是最好的时代。 甭管媒体怎么对破坏狂迈克尔贝不屑一顾,《变形金刚3》在内地,1天就能收入过亿;也甭管圈内口碑多么不好,王晶的《财神客栈》、新生代偶像杨幂的《孤岛惊魂》,照样每天拿到千万的票房进账。陈桂林造好了钢琴,也没有留住女儿,因为小孩子已经知道了资本的力量。张猛造好了自己的《钢的琴》,拿了奖,进了院线却没赚到钱,让他也开始懂得了资本的力量。在他的计划里,下部电影本应该继续扎根东北,拍完他的东北小人物三部曲。只是他不知道,站在骄傲、势利的资本面前,他是否还能挺得住。

关于电影:累计票房仅仅662.2万,豆瓣评分却高达8.3分

实际上,第一眼看到电影里的王千源,觉得他自带痞气,说话也不讨喜。但现实中的他,仿佛自带了魅力的光环。前不久他又登上《朗读者》的平台,朗诵了海明威的名作《老人与海》,狠狠的向人们展示了一把深厚台词功底。这个满脸胡茬的长脸汉子也终于被网友们评为了新晋的「文艺男神」。在《朗读者》的节目上,他也剧透了一把,当年那些不为人知的故事。当年他可以出演谍战剧《猎枪》,却因为自己已经决定出演小成本电影《钢的琴》而与其失之交臂。电影是于2010年在日本和加拿大上映的,之后在国外获得了不少的奖项,在2011年才在国内上映。

这也正是这种类型的小制作电影的辛酸和无奈。

不过这丝毫没有遮掩住这个片子闪亮的气质。

豆瓣评分8.3,直接甩下了百分之八九十的剧情片和喜剧片。

在电影90年代初的时间背景之下。王千源饰演的陈桂林也被埋没在失业的大潮中。贫贱夫妻百事哀,他的妻子也因为傍上了大款选择和他离婚。

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大的关系,俗话说,艺不压身,陈桂林是一个能屈能伸,多才多艺,能弹能拉的主儿。

虽然环境不是很好,但陈桂林依然想往常一样,带著自己一身肃穆黑衣的乐队,坚持为基层的广大人民群众演奏。

客人想听欢快点儿的,乐团能屈能伸,二话不说就换成步步高,就是春节联欢晚会常放的那个(看春晚,说出去不丢人,就是这么自信)镜头一晃,一个临时搭建的棚子出现了,好吧,瞒不住了,我实话实说,陈桂林这个大艺术家其实是吹鼓手的团长······陈桂林这个「大艺术家」作为低收入人群中的一员,虽然日子苦,但是对于孩子的教育却从不含糊。他一直想把自己的女儿培养成钢琴家(女儿也很喜欢钢琴)。为了女儿的功课,拮据的他在交学费的时候还不忘给女老师送上两瓶化妆品。身为老师这么一个太阳底下最光辉的职业,当然不可能收礼。

不过,在屋里嘛,又不是在太阳底下,用不著那么光辉,所以··她就收下了···

面对生活的苦恼,陈桂林只能没事和自己的老爹抱怨几句:她要跟我离婚,我同意了,她跟了个卖假药的,挺幸福的,她终于过上了梦寐以求的不劳而获的日子。

抱怨之后,依然还是要回到现实的生活。从来没有管过孩子的妻子和他离婚,因为有钱了,想要争夺女儿小元的抚养权。为了能给女儿小元买一架钢琴,他抛下了颜面到处借钱、到处求人。

可是现在东北工业衰退了,曾经的工友亲戚都下岗了。

有的人成了无业游民,有的人溜门撬锁,有的人混黑社会,有的人做开了投机倒把的生意,有的人看校门还被开除了。多亏了还有一直喜欢他的淑娴给与无偿的帮助。

面对父亲简陋的生存环境,还有已经变成富婆的母亲一次次土豪般的对待。女儿小元终于说出了心里话:你们谁能给我钢琴我就跟谁。真让人寒心啊,怪不得气的陈桂林直骂白眼狼。唉,女儿无情,父亲有义,他终究还是舍不得自己的女儿。为了能留住女儿,他萌生了自己制造钢琴的想法。

陈桂林没啥大志向,也没有什么大本事,但是却是一位有行动力的现实实际的人。

他找来了以前要好的工友们,从以前的旧钢厂就地取材,说干就干。

技术大拿负责精密的零件,以前的熟练工还干自己的本职,啥都不会的就负责做饭。这一大帮人干的也可谓是风生水起,但是在造钢琴的同时,陈桂林忽略了这个一直以来帮助他的女人,甚至因为一些琐事恶言相向。终于淑娴开始失望,无法忍受,投入了「隔壁老王」的怀里。

▲Old Wang form next door 这特么简直是神翻译

其实淑娴无数次的向他伸出了橄榄枝,可陈桂林又无数次的推脱。

淑娴曾经在儿子上奶奶家的时候,邀请陈桂林去她家?陈桂林说,小元毛裤还没织完呢。(为啥他老说毛裤没织完呢?)接下来,陈桂林说,我要是离婚了,你嫁我不?淑没正面答复,只是说,现在挺好,各取所需。(东北大妹子就是看得开,谁没结过婚啊)陈桂林却说老爸在家一个人不行。在这个地方,浪漫主义的陈桂林有著现实的负担。淑娴说各取所需,但是谁都看得出她对陈桂林那份仗义是超出需求的。而陈桂林虽然看起来很在意淑娴,但貌似他更倾向于希望有人管家。所以淑娴无法忍受之后的举动就显得情有可原了。在片子的最后,钢琴做成了,孩子却还是跟了陈桂林的前妻,工人们想尽办法守护的烟囱,依然被拆掉。小女孩选择跟随母亲,因为他已经知道了资本的好处。

烟囱最终没有留住,是因为他已经没有了现实的用处,就像下岗的工人们一样。

这些都是小人物,但是他们却很大的程度上代表著当时真正的社会环境,就像片中的男人们。残酷的现实、资本的冲击,但是他们并没有自暴自弃,而是通过炼钢的琴来表现著他们的挣扎和内心的反抗,流露出工人阶级特有的精神,一种可以战天斗地毫无畏惧的精神。其实每个年代都有平凡辛苦的小人物,就像我们。对于这世界,生活的环境和贫富差距也许我们什么都改变不了。但除了抱怨之外,也许我们还有很多选择:可以选择从头再来,也可以选择另谋生计,但就是要有不认命,敢拼敢干的那股纯爷们儿的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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