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颗心  
简单归类女人在婚姻路途上,最害怕遇上两种女人:一、不认同媳妇的婆婆。二、抢自己老公的小三;这两种女人对待一位身为人妻的不道德,是丢失一份同样身为女人的同理心。她们的作为,让家庭里身为人夫的男性,被两种拥有无比凝聚力却因使用不当,而潜藏著破坏力的情感给牵制著:一是亲情,二是爱情。使原先健全完好的家庭与婚姻,因这两种女人介入而逐渐支离破碎、分崩离析,之后受害者将不只是这个家庭里当妻子的,甚至会伤及无辜的孩子。

子仪十九岁出嫁,同时活在婆婆的淫威与老公前女友的威胁下;婆婆总瞧不起她是『外省人后代』,老公的前女友嫌弃她是东部来的『乡下俗』。这两种女人同时出现时,令她对眼前的婚姻开始痛失信心、苦不堪言,甚至一度走不下去。

出嫁第一年,心里老想,干脆离婚算了!但每当有这种念头,冲动的想收拾行李回娘家时,脑海里的另一个声音又提醒她----当初正因为家里不温暖、家不像家,才让自己早早出嫁,因此现在回家,算什么?

于是她咬牙苦撑下,直至结婚第三年,如愿怀了孩子。

虽然她希望把苦痛的心念,转移到迎接新生命的喜悦上,但每日的大白天里,她得承受著婆婆对她永远的叨叨念念、恶言相向,夜晚则是挺著肚子做好晚饭后,面对等不到老公回家的窘况。就算老公和前女友往来密切,她心知肚明,却对丈夫说他有交友权利的理直气壮无可奈何。甚至将婆婆莫名的斥责与欺辱,诉诸于丈夫时,男人总是疾言厉色的向她耳提面命:嫁进他家门,死是他家鬼,想维持婚姻,就得遵守踏入家门的首要条件:不得忤逆他母亲任何意见。

夜深人静时,女人暗自垂怜自己的遭遇,时常在躺倚上遥想过去不快乐的成长经历。她思忖,要是父母亲没有在她小时候离异,她可以在健全且幸福的家庭下成长,并拥有父母亲最完整的爱;要是母亲没有改嫁,她可以不用被迫走入一个与自己格格不入的新家庭,叫养父一声爸爸;要是母亲支持她升学,她不用非得离开生长环境到外县市去当女工,寄人篱下;要是母亲没有替她看上现任丈夫、没有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她也不会因为母亲的几句好话,答应下嫁…那么今天的她,一切都会不一样。

子仪在心里喟然长叹,但说什么后悔,都迟了。人生就是这样,只能勇敢向前,回头只剩追忆。因此就算时常觉得自己承受莫大委屈、以泪洗面,但双手抚著八个月大的肚子,母子相连之下,深切感受到肚子里的胎动与令人怜惜的小生命将要向她报到,心头上就涌来一股出自于母性的坚毅与韧性,给了她面对明天,后天、大后天…甚至是漫漫长路上可能遇到种种挫折的勇气。因为撑住她的没有别的,就是那份想给予肚里孩子幸福家庭的理念,这份理念来自于:因为自己过去的不幸,所以更要在未来为自己的孩子打造幸福,至少替他先撑住一个完整的家。因此就算老公为外面的世界、外面的女人遗忘了她,婆婆因为无法认同她的存在,而对她百般嫌弃,女人都未曾有过闪避这些复杂问题的一丝念头,只想专心照料肚里的孩子,平安将他生下。

后来婚姻之路三十余年,这个家因为拥有两个女儿的子仪,坚毅的撑起天与地,让两个孩子回头对作母亲的她,贡献青春而心存感谢、让作丈夫的面临出轨诱惑时,悬崖勒马,但她的一双女儿却还是眼睁睁看著自己的奶奶处处为难著妈妈。

当她两个女儿已经长大成熟,且拥有自己对事实的判断力时,为了不让妈妈违背爸爸不忤逆自己母亲的忠告,于是决定姊妹俩携手站出来捍卫妈妈的立场,替自己母亲说话。

子仪的婆婆曾经因此气得七窍生烟对她说:「妳的两个女儿实在没教养。」子仪口气淡然的回应:「这就像妳养的儿子,处处护著妳一样,表示我的两个女儿,没有白养。」

后来几年,做儿子的,也开始会在每年的年夜饭桌上,和自己固执的老妈妈沟通,要她站在女人的立场体谅他的老婆。更何况年事已高的她,卧病在床时,难道希望做儿子的帮她擦澡吗?还是指望她的儿孙替她做这些?所以不管她至今认不认同与自己结缡三十载的老婆,都希望老妈妈认真想想,最后肯委身照顾她终老的,还是只有子仪一个女人,因为留在她身边的儿子,就这么一个。既然如此,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当人婆婆的无法选择儿子会娶什么样的女孩进家门,但儿孙自有儿孙福,过多的唠叨与没来由的斥责,事情就不只有赶走儿子的老婆这么简单,事实上,这会狠狠撕裂一家人的情感;做媳妇的,尊重婆婆所作所为,是基于维持家庭和乐与孝敬长辈的立场,这有其必要,也理所当然。只是同样身为女人,何不相互体谅、相互关照?让儿子成为夹心饼干只会加深一边是儿子、一边是人夫的痛苦。因此,当人媳妇需要学习,有朝一日当人婆婆更要学习,千万别为难妳儿子的老婆,因为这像玩回力球一样的道理,妳制造出的痛苦有多大,妳儿子和他身处的家庭所承受的痛苦也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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