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回顧

近日,一段童模拍照過程中被一名成年女子腳踹的視頻,在網路流傳並引發熱議,稱該女子疑似虐童。隨後有媒體報道,涉事女子為童模母親。視頻中的女童模特妞妞與多家店鋪均有合作,接單量巨大。

隨後,妞妞母親通過微博發佈道歉聲明,並對媒體表示自己遭遇了網路暴力,懇請社會關愛與見諒。但就在她表示自己對孩子「疼愛有加」時,網上又有新的視頻流出。這些視頻顯示,妞妞被母親打罵已經不是第一次。

雖然多家淘寶童裝店主聯名呼籲保護兒童安全,但就整個行業來看,它並未成為全體同行的共識。「三歲童模被母親踢踹」事件,暴露出新興的兒童時尚產業鏈背後的深層隱患。

時間線梳理

4月9日 童模妞妞被母親踢踹的視頻在網路流傳,相關話題迅速登上微博熱搜。

4月10日 妞妞母親通過微博發佈道歉聲明,稱絕無傷害之意,只是溝通教導動作稍大。同日,網友又挖出了其他資料。一段拍攝時間為3月份的視頻顯示,妞妞母親在夜裡十點曾用衣架打孩子。

4月11日 淘寶號召110家淘寶童裝店主聯名呼籲規範童模拍攝行業,保護兒童權益。4月12日 妞妞母親開始婉拒媒體採訪,稱:「沒有什麼好談的,現在講什麼都是錯。」4月13日 浙江湖州織里鎮最大的童模攝影基地停業一天。4月14日 浙江湖州織里鎮政府介入調查童模行業亂象,將干預和禁止違反兒童意願的拍攝行為。
童模妞妞被母親踢踹 | 圖片來源:騰訊網

媒體評論

視頻之外,一邊是童裝市場規模不斷攀升,對影響服裝銷量的「賣家秀」產生強烈需求,一邊是父母望子成龍,希望在「黃金年齡」兌現「黃金價值」,這些因素共同推高了童模市場。然而,在重重擠壓下,看似扮演主角的孩子,實際上並沒有鏡頭前那樣光鮮,在權益保護方面甚至處於被忽視的狀態。無論如何,孩子不應成為大人謀利的道具,天真和快樂也不該被作為商品待價而沽。為孩子留住童年,他們的世界才能自由生長。

——人民日報《踢踹的是童模,傷害的是童年》

如果說家暴是顯性暴力,那將孩子推向成人化世界的「前台」,則是另一種隱性暴力——童模產業對於兒童的「催熟」,是揠苗助長也是潛在捆綁。它會逼著孩子「主動」配合、接受成人世界的規則和運轉節奏。

——新京報《拍照童模遭媽媽踹,別把孩子當賺錢工具》

一個社會對待兒童的態度,體現了它的文明的水位。這次的踢踹事件有一定的偶然性,但哪怕童模行業還是一個相當小的群體,都應該引起全社會的高度關注,繃緊未成年人保護的細細的紅線。就像詩人紀伯倫所講的那樣:你的孩子不是你自己的孩子,他們在你身旁,卻並不屬於你。不要把孩子過早帶入成人的名利場中。

——澎湃新聞《保護童模權益,繃緊那根細細的紅線》
湖州市織里鎮 | 圖片來源:鈦媒體

紙條君有話說

童年不該被成人世界的名利綁架

「時尚看巴黎,童裝看織里。」據媒體報道,織里是全國聞名的「童裝之都」,童裝銷量佔全國市場一半以上。

童裝市場的火爆,帶動童模產業向規模化發展。對於線上童裝店鋪來說,能否在眾多競爭者中脫穎而出,收穫更多的訂單,有無模特圖是一個極為重要的因素。

在織里,像妞妞這樣的兒童模特,並不是少數。許多父母帶著年幼的兒女奔波在一個又一個拍攝場地,或為了鍛煉孩子的能力,或帶著讓孩子成為童星的夢想,或暗懷著快速賺錢的願望。有些比較出色的童模,拍攝一套就能賺幾千元,兩天的收入就能超過一個正常白領一個月的工資。

早在2016年11月,《廣州日報》就曾報道,有明星童模因長時間拍攝廣告累到虛脫。而在此次事件中,當事人妞妞母親的朋友圈狀態也曾顯示,孩子在四天內要拍攝的衣服多達400餘件。反季節拍攝,更是這些孩子的日常狀態。

如此繁重的工作量,很難再用所謂「豐富課外生活」「鍛煉社交能力」「提高綜合素質」等說辭將之合理化。而有些網友認為,比起失去童真,失去更多的資源和機會更可怕。在他們看來,雖然犧牲了孩子的一些童年時光,但積累的財富卻可以在未來給孩子提供更好的生活條件和教育環境。

但是,「給孩子的未來投資」絕不是「啃小」的理由,教育更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業。如果孩子從小形成了僅靠外表就能迅速獲利的認知,又怎能期望他們在未來的時光里會踏實地接受教育、尊重知識呢?更何況,也並不是每個家長都能抵抗住金錢的誘惑,將這筆資金妥善地儲存起來,作為孩子的教育基金。

兒童的每個成長階段都有不同的認知範圍和適應能力,讓他們過早地從事「職業」,被迫接受複雜成人世界的規則,會影響他們身心的健康發展。以「鍛煉」之名,行「牟利」之實,童模職業化本質上是削足適履、揠苗助長的行為。

適用主題:

遵循客觀規律,警惕金錢誘惑,重視個體發展等。如2018年全國卷三《改革開放三部曲》,2010年江西卷《找回童年》。
正在準備拍攝的孩子 | 圖片來源:鳳凰周刊微博

並非所有的「鍛煉」都是好鍛煉

從2004年起,童星培訓機構開始走進大眾的視野。近年來,隨著新中產崛起和「全面二孩」政策落地,以及各類社交網路的發展,這個市場愈益火爆。

打著「激發潛能」「提高表達能力」「訓練儀態」等旗號,一些「少兒平面模特培訓班」成為了培訓班中的香餑餑。而隨著娛樂產業的低齡化,「出名要趁早」更成為一些「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家長的共識。

部分童模經紀稱:「我們公司的很多童模,都是家長送過來鍛煉的,這些家長們都不差錢。」

然而,並不是每一個孩子都適合這種「素質鍛煉」,也並不是每一個孩子都必須被訓練得在鏡頭前笑得甜美。雖然家長的初衷的確是為了孩子能夠更好地發展,但人們不能因為這些看得見的效益,就忽略性格內向孩子的心理健康,就輕視人類本身的多樣性。

當然,並不是說此類鍛煉完全不可取,但一定要適度。在這個過程中,密切關注兒童的心理活動,適時加以引導和調節,是至關重要的一環。

適用主題:

適度原則,教育理念,一切從實際出發等。如2013年上海卷《更重要的事情》,2007年四川卷《一步與一生》。
童模大賽 | 圖片來源:鳳凰周刊微博

小結語

你對此次事件是怎麼看的呢?如果讓你選擇,你願意犧牲美好的童年時光換取財富嗎?快到評論區談談你的想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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